魯國的文化底蘊從房屋的裝修上,就可以大致窺見,就拿眼下顧平進入這家當鋪來說,無論是擺放著的雕龍文心櫃檯,還是牆壁上繪畫著的七彩文馨圖,無一不流露出那種獨特的文化習俗,再看窗戶上懸掛的胡人風格的馬頭琴,也可以見到獨屬於魯國的文化包容性。

魯國不大,可也不小,尤其是在這不大的城中,坐落著一個龐然大物,墨鳴書院,這個塵世間文人墨客無不嚮往的聖地,就這樣默默的支撐著這個看似窮困潦倒的國家,卻讓這個國家充滿了生氣,魯國文弱,國立卻不弱,因為魯國的文人總是那麼的才華橫溢,因為魯國的國君,從來不會是一個暴君,或者是一個無用的君主。

這就是魯國,幾百年來深深的受到著書院的洗禮,一點點的從一個貧困弱小的國家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朝堂上的乾淨,靠的是書生意氣,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豪邁情懷。

雖然魯國的人民沒有像大晉的人民那樣,擁有著強烈的對於國家的自信和自豪,可是魯國的子民,人人都有一顆讀書,為國的心,這便是魯國,這便是魯國的子民。

“這位......呃,哦,公子,典當還是售賣?”

當鋪的小夥計看到顧平走了進來,開始不知道叫什麼,當他看到顧平身後背著的長弓時,還是覺得叫一聲公子的好,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揹著上好的,鐵船木做的硬弓,還是這麼大的一張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拉開的弓,而且看這弓弦,這材質店鋪的小夥計竟然沒有見過,所以還是決定叫一聲公子,畢竟沒有人會伸手打笑人臉的,不是嗎?

“售賣,你們老闆呢?”

“這就來,”小夥計應了一聲,然後大喊了一聲,“老闆——”

“來了,來了,什麼事兒啊?”

從店鋪的側門,走出來了一個帶著拋光的水晶眼鏡的人,看樣子是上了年紀,也不知道是真的眼鏡,還是平面鏡,沒準只是用來做裝飾用的。

“這位公子想要出售點東西,我拍識不得,所以還是叫掌櫃的來看看。”小夥計解釋道。

“哦,”老掌櫃朝著顧平看了一眼,不愧是做當鋪生意的,就這顧平身上穿著的獸皮,這老掌櫃一樣就認了出來,驚訝的道,“九心龍虎獸的獸皮,年輕人不是魯國人吧。”

“可有什麼要求?”顧平聽到老掌櫃的話,心中覺得恐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開口問道。

“這魯國今年剛實行了人口實名制,這新制度才在穎城實行,還未來得及推廣,你得有著朝廷頒發的實名木簡,上面畫著你的畫像,寫著你的名字,你才能在穎城住店買賣,不然在這穎城你可是寸步難行啊?”

“多謝老人家了,帶我弄了這實名木簡再來叨擾。”

說完,顧平就離開了,完全沒有再和老掌櫃說下去的想法,他知道這老掌櫃不是想要藉機佔他的便宜,就是在琢磨著別的什麼東西,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像沒由來的惹禍上身。

看著顧平離開的背影,小夥計做了一個手刀姿勢,看著老掌櫃。

老掌櫃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要去動他,先派人盯上,若是直接朝著穎城的官衙去的,再動手也不遲,若是去了什麼大人物的宅邸,那就算了,能夠穿上九心龍虎獸的皮,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啊。”

“是。”

聽了老掌櫃的話,小夥計應了一聲,然後匆匆的下去佈置,殊不知老掌櫃的顧慮完全就是多餘的,什麼官員宅邸,顧平在這裡可是真的誰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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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辦,顧平想到,就這麼去衙門去辦身份木簡,恐怕不妥,一是自己是劉夏人,身上可沒有證實身份的東西,若是核實的話,自己本來已經該死了的人,突然在兩年之後出現在了魯國,恐怕有心人一下便知道不對,更何況當時有沒有人知道光明道典就在自己身上,顧平也沒有辦法確定,所以自己還活著,但是自己決計不能再讓道門的人發現了。

不過好在顧平在橫穿流雲界域,把自己弄得皮膚黝黑的,再加上身上穿著獸皮,可是書生氣盡褪,任憑誰,也不會把現在的顧平,和兩年之前的顧平聯絡在一起的。

可是這身份怎麼辦,這回可有些難倒顧平了,正規的渠道肯定是不能走了,可是要說關係,自己好像真的在這穎城中,沒什麼關係,對了,不是有哪個大京兆尹家的大小姐麼,她不說,在這穎城裡沒有她做不到的事兒嗎,那就先去看看好了。

打定主意的顧平,一路上找人問路,走走停停,如繞來繞去的,最後終於在穎城的中心部位,斷閣坊,找到了大京兆尹的府邸宅院。

看著眼前這個不小的門面,中間掛著‘京兆府’三個自己的大牌匾,左右兩邊各用一個獰妖石像守門,一個扭著著身子,看向西邊的方向,一個蜷縮著身子,頭卻朝上,這樣的石像顧平在劉夏和大晉可都不曾見過,一時間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

大門沒關,就在顧平站在門前,打量著獰妖石像時,門前站著的侍衛有些不耐煩的道:“哪來的獵戶,在這幹什麼呢,這裡可是大京兆尹的府邸,可不是什麼菜市場,若是想要去菜市場,應該從這左轉,在往南八個坊才是。”

“哦,我來拜訪你家小姐,張晨宇,張千金,勞煩可否通報一聲。”

顧平雖然只經歷過短短幾天的官場,可是那些頭頭道道的事兒,顧平還是記得的,連忙走到了剛才說話的那個領頭的士兵身旁,從懷裡取出來了一塊自己在流雲界域裡隨手撿的比較透亮的玉石,悄悄的放到侍衛手上,小聲的說道:“我這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沒有銀錢,這塊破石頭,還請老哥收下,換點酒錢,算我啊,請哥幾個喝酒。”

“哈、哈.......客氣了,客氣了,我這就去看看小姐在沒在府上。”侍衛一邊將玉石揣到懷裡,一邊和顧平打著哈哈,不過這樣的現象顧平已經習慣了,自己也不過只當了幾天的官,便成了四處逃竄的老鼠了。

過了一會,侍衛再一次走了出來,朝著顧平比劃了一下手,說道:“小姐叫你進去呢,跟我來吧。”

由侍衛領著,顧平進了這京兆府,府內和一般的官員宅邸大致相仿,不過不同的是,所有的屋簷上,都有著瓷磚燒紙的獰妖,看樣子應該是魯國官員的一種象徵了,這樣的象徵在不同的國家,代表著不同的官職,在這裡應該就代表著大京兆尹這個官職了。

其餘的,無論是假山,還是樹木,或者是花草,都是很一般的景象,在大晉公主府中都呆過的顧平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覺得驚訝。

“呦,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可是才從宮中回來,是不是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兒了?”張晨宇此時正坐在自家院子的嘉善上,看到顧平來了,一下自己便從假山上跳了下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顧念,”顧平隨口給自己起了一個化名,顧平這個名字恐怕以後都用不得了,然後隨手抱起了,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得淨世妖狐,給張晨宇介紹道,“我的好朋友,喲喲。”

呦呦這個名字自然是顧平自己取的,因為這只狐狸無論和他說什麼,都只是呦呦,顧平到現在了還是聽不懂狐啼,不過好在之前的發生的事兒,已經讓這一人一狐變得心意相通,不再需要什麼語言上的交流了。

“很好聽的名字,你取的?”

顧平點了點頭,眼前這個,換上了女裝的張晨宇,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至少不像之前在街上那樣飛揚跋扈了,還是有那麼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忙,我能幫的上的?”

“身份木簡,我沒有身份木簡,在這裡什麼也幹不了。”

“不是吧,哈哈.....”聽到顧平的話,張晨宇就笑出了聲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大家族的子弟,沒想到原來是個黑戶啊,哈哈.....”

“是黑戶,而且對於某些人來說,我應該已經是個死人才對了。”

顧平的話打斷了張晨宇的笑聲,讓這個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女孩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怎樣想著,這個自己今天認識的朋友。

“有人追殺你?”張晨宇有些好奇的問道,這種江湖紛爭,歷來是他們這些官員子弟們最為感興趣的橋斷了。

顧平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之前有,現在沒有了。”

“你把他們都殺了?”

張晨宇更加激動了,這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情節,恐怕只有在說書先生那裡才聽的到。一想到今天讓自己碰到了,張晨宇就激動的想要跳起來了,腦中還不斷地幻想著各種橋段。

“沒有,我死了,然後又活了,他們不知道我還活著,所以我對於一些人來說,應該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金蟬脫殼,真是個機靈鬼,快給我講講你是怎麼做到的,快......”

“不能說,說了,你該受連累了。”

看著顧平一臉平靜,對自己的追問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細心給自己解答的樣子,張晨宇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像一個獵戶一樣的青年,恐怕真的有著一個匪夷所思,而又無法讓人知道的過往,隨即也沒有在這件事兒上再追問什麼。

“還看不出來,是個紳士啊,”張晨宇吐槽了一句,“行了,你先跟著我們家綠嬛去找一間屋子,中午吃過飯以後,我再領你去安排身份。”

“謝了。”

顧平笑了笑,對於這樣歡脫,又善解人意的女孩,生在這種官員家中,可真的少見,顧平自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感激,說過,便跟著綠嬛那個丫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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