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回到楊妔府上,剛一推門,就見到柳下揮正站在門口和楊妔說著什麼,看樣子好像是要出去。

“怎麼了?”

“陛下召見公主,應該是有事兒要說,”柳下揮在一旁直接替楊妔回答道。

“我想你應該還沒有資格替公主說話吧——”

顧平盯著柳下揮,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皇上找楊妔幹什麼,顧平在心裡想著,柳下揮可能覺得自己離楊妔遠一點的好,所以就將這件事告訴晉皇,然後讓晉皇將楊妔叫道宮中待幾天,再過幾日沒準自己就橫屍街頭了。

楊妔皺著眉頭說道:“父皇叫我,恐怕......”

“正好,我也想見一下你的父皇,恐怕我得和陛下好好的談一談呢,呵呵.....”

楊妔看著顧平冷靜的表情,就知道顧平沒有說笑話,或者有什麼不理智的地方,這個要求可能也是顧平早已經想好了的。

“你現在有把握了?”

顧平搖搖頭。

“你有什麼底牌?”

顧平又搖搖頭。

“那你是去找死——”楊妔語調上揚,大聲的怒罵到。

顧平攤了一下手,冷靜的道:“沒有人有萬全的把握,更何況是現在這個局面,我只能去博一下,成、則有一線生機,敗、則直面死亡。”

聽到顧平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劉老九知道,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他現在懂得了取捨,懂得了面對,懂得了如何去應對即將要到來的危機,而不是蹲在牆角哭鼻子,想在的顧平變得成熟了。

楊妔又扭過頭去看劉老九,見到劉老九衝她點了點頭,又去看向莊至賢,莊至賢則還在考慮當中,這時後柳下揮拉了一下楊妔的衣袖,也衝楊妔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換上潛淵衛的衣服,和我一起去見父皇。”

聞言,顧平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調整著狀態,他知道生還是死,就看這一次見到晉皇,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顧平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上門來找人了。

“沒人嗎?”白凌在門前用力敲了兩下,半天不見有人開門,有些疑惑,“你說是不是那個叫顧平的已經知道我們兩個要來了?”

“誰知道?”白玉龍聳聳肩,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反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總會見到的,到時候就看誰的實力更強了。

“要不要強行闖進去抓人?”白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臉上帶著令人玩味的笑容看向白玉龍。

“不好吧,這裡畢竟是公主府,大晉皇室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呢?”

“難道就這麼算了,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抓住那個傢伙的機會。”

白凌有些不甘心,撅著小嘴和白玉龍說道,其實更多的還是想看到白玉龍闖進公主府之後,將那些抵抗的人收拾得求饒得場面。

“你再敲敲門,沒準就有人出來了呢?”

“好嘛~”

白凌有些不情願得又去敲了兩下門,見沒人開門,有些覺得白玉龍是在看她笑話,剛要轉身向白玉龍耍賴,就看見一個侍女開了一個門縫,將頭探了出來。

侍女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雖然平時沒怎麼見過,可一看這打扮和氣質,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能夠培養出來得,再加上兩人看起來都很年輕,所以很客氣得和白凌說道:“不知這位小姐可有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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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公主可在?”白凌將這侍女說話還算客氣,心中得火氣消了一些,直入主題的問道。

“真是不巧,公主被陛下召喚進宮了。”

“哦,那你這府上最近可來了什麼人沒有?”

“嗯......”侍女遲疑了一下,想起楊妔再幾天前的交代,不讓任何人透露那個年輕人和中年人的訊息,用意恐怕就在這兒了,所以侍女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天公主一直在府上,這府上到不曾來過什麼人呢?”

“這樣啊,麻煩轉告你家公主,就說天涯海角樓白凌前來拜訪,明日,我還會再來的。”說完,白凌衝著白玉龍一眨眼,兩個人轉身離去。

侍女將門一合,想到楊妔之前的交代,立馬找來了府上的侍衛,讓侍衛去給楊妔捎個口信去,以免發生什麼事情,讓楊妔怪罪下來,她這一個小小的侍女可擔當不起。

侍衛出門就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兩個人在跟隨著自己。這兩個人自然就是白凌和白玉龍。

從侍女遲疑的眼神中,白凌很明顯的看出來侍女一定在掩飾著什麼,如果公主不再府上,那麼就一定會派人前去稟報,這個時候自然是跟在前去報信的人身後,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自己的目標了。

......

顧平偷偷的打量著大晉的皇宮,和劉夏的皇宮做著對比。

在此之前顧平就只見過劉夏的皇宮,雖然金碧輝煌,看起來十分奢華,可總是讓人覺得很虛浮,給人一種奢靡的氣息。

而眼前的大晉皇宮則完全不同於劉夏皇宮,沒有金磚鋪地,沒有鎏金玉橋,沒有鳳凰涅槃圖,只有一個寬闊的大理石廣場,還有一條中軸線上的雄偉寶殿,大晉可能以硃砂紅為美,所以整個的建築風格都偏向這種暗紅色,輔以琉璃瓦,一眼看去,讓人心生莊嚴肅穆之感。

白凌帶著顧平在宮中轉來轉去的,最後來到了一個位於整個深宮中極為靠在裡面的宮殿,宮殿的匾額上寫著,騰海閣。

“你在著等著,一會我會叫你進去。”白凌和顧平交代了一聲,見顧平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大殿。

“你來了?”

白凌一進屋子就聽見了自己父皇的聲音,立馬行禮,給晉皇請安。

“女兒給父皇請安了,不知道,父皇找兒臣何事?”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什麼?”

晉皇盯著掛在牆上的一張整整鋪滿一面牆的地圖,那是大晉的疆域圖,是整個大殿中唯一的東西。

“兒臣覺得,兒臣現在做的是對的,至少能幫助父皇解決現在的局面。”

楊妔聽到晉皇的話,只覺得一陣窒息的感覺鋪面而來,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可能是從前的晉皇都拿楊妔當作自己的女兒,而今天,則把楊妔當作臣子。

“你從小就冰雪聰明,我最喜歡的也是你這一點,所以我放心的將潛淵衛交給你掌控,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他是在利用你?”

晉皇的話迴盪在大殿,也迴盪在楊妔的腦海裡,‘利用’二字在楊妔的心裡,深深的刺痛著楊妔的內心,她不願意相信顧平是在利用她,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她願意將顧平當作朋友,願意浮出一切的去幫助顧平,可是......

“兒臣不認為他在利用兒臣。”

楊妔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卻不自覺的想到,‘這算什麼,自欺欺人罷了’。晉皇沒有再說話,楊妔看著自己的父皇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來,面向自己,用一雙龍目看著自己,在那雙充滿威嚴的眼裡,楊妔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內心,只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他和你一道來了吧,別讓他在外面站著了,還進來說話吧。”

聽到晉皇的話,楊妔深深的看了晉皇一眼,兩人對視了良久,最後楊妔才轉身去門外叫顧平去了。

門外一直等待的顧平此時正坐在門前的大理石臺階上,見到楊妔從屋裡走出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問道:“你父皇……”

“沒什麼,他知道你來了,讓你們進去呢!”

“嗯,”顧平點點頭,跟著楊妔走進了騰海閣。

見到晉皇的那一瞬間顧平就知道了,眼前這個背對著大晉疆域圖的中年人,一定就是晉皇了。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是顧平不曾見到過的,即使是在劉夏皇帝劉齊的身上,也不曾見到眼前晉皇身上的氣勢,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覺得站在眼前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國家,一個帝國,那幾乎凝成實質性的壓力,就像一座山一樣壓在顧平的胸口,讓顧平有些喘不上氣來。

“草民見過陛下,住陛下永享天福。”

顧平將兩隻手放在胸前,先是五指交叉,然後將雙手舉過頭頂,鞠躬行禮,這是塵世間除了跪拜禮以外最大的禮儀了,足以顯示顧平對晉皇的尊重。

“免了。”

顧平抬頭,看到了晉皇上揚的嘴角,露出了和此時顧平臉上一樣的笑容,兩人相互對視著,誰也不想率先開口,兩人都在猜測對方心中在此刻的想法。

過了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晉皇率先開口說道:“你辛苦來到這皇宮,處心積慮的調查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兒,不會只為了和我這快要成為了老頭子的人對視的吧。”

“陛下既然知道草民的事兒,自然也知道草民想要的是什麼,不知陛下可否……”說道這顧平語調上揚,微微一頓,接著道:“啊…可否大施憐憫之心,給草民一條活路?”

“你認為我大晉楊家有那個資格保住你,或者說留下你手中的東西?”

顧平搖搖頭。

“那你認為我楊家是開善堂的?”

顧平又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我楊家憑什麼幫你?”

晉皇一連三問,都讓旁人覺得顧平向晉皇尋求幫助,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楊家是不可能幫助顧平的,哪怕僅僅是給顧平一些施捨。

顧平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不急不緩的說道:“因為楊家現在需要一個機會不是嗎,二十年前那個大修士可以幫楊家化解一次災難,可二十年後的今天楊家又拿什麼來擋災呢?”

嘴上雖然說著可是顧平的手心已經攥出了一把冷汗,顧平在賭,用自己的命,賭大晉楊家需要一個,可以讓玉虛宗顧不上他們的機會,一個可以讓大晉楊家做很多事兒的機會。

晉皇有些僵硬的將目光移到了楊妔的身上,然後又大量了一下劉老九,之後又看了看莊至賢,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顧平的身上,看著眼前這個衣著還算華麗的青年,晉皇總覺得面對著一個老謀深算的傢伙,這種感覺讓晉皇覺得很是不安,至少他在顧平這麼大的年齡時可沒有顧平這種心計。

“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我在想,憑你一個凡人能在我們楊家和宗門的爭鬥中起到什麼作用呢?”

聽到這話,顧平暗自松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松了松,他知道自己賭贏了,大晉楊家一定還有著他不知道的後手,這也使得楊家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將玉虛宗的大修士調走的機會,而顧平現在就正將這樣的機會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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