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章程林的動作,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陸沉洲,甚至連‘動手’兩個字字都沒有聽見,陸沉洲一直蓄勢待發的一擊就已經來到了崇明光的面前。

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崇明光眼見著陸沉洲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將墨玉長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才作出反應,揮手一拳直接將來不急撤走的陸沉洲一拳打飛到水裡。

不過此時章程林拋過來的玉簫已經有了反應,碎成兩半的玉簫在地上融成了玉髓,緩緩的勾勒出一個圖案。

可就是這樣一個白玉色圖案讓崇明光瞳框大睜瞪大了雙眼,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恐懼。

“是傳送法陣,攔住他——”

章程林自然知道自己拋出去的玉簫是用來幹什麼的,此時大聲的提醒著正在圍攻的白玉龍和李威,接到章程林的提醒白玉龍手下的攻勢越發凌厲,長槍每一次攻擊都要在崇明光身上帶點血肉下來。

崇明光不管不顧的和白玉龍,李威二人以傷換傷,癲狂的和兩人發起對攻,終於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個純白的玉碗。

玉碗的表面煥發著和崇明光靈力一樣的乳白色,純淨的沒有一絲的雜質,玉質如嬰兒的皮膚幾乎能夠滴出水來,裡面盛著一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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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光將玉碗拋到頭頂一邊和兩人戰鬥一邊念動著法訣,催動玉碗不停的在自己的頭頂旋轉,灑下的光明不斷的修復著自己的傷勢。

白玉龍和李威自然不會想讓崇明光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可二人能夠坐到的只能是攔住崇明光不讓他去破壞傳送陣。

以一個靈器和一個金丹修士的精血為代價能夠匯出一個多大的傳送陣?

章程林之前一直沒有動用這個傳送陣,一方面是他覺得圍殺崇明光還不需要這最後的手段,另一方面是沒有人會捨棄自己的本命法寶。

不過此時已經被崇明光在亂戰之中設計碎掉了,那就只好用掉了,而且章程林也的確沒有再戰鬥下去的能力了。

崇明光此時卻是心急如焚,因為他不確定傳送過來的會是什麼人,只有毀掉傳送陣才能讓他覺得心安,雖然他知道傳送過來的最多不過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可能修煉到這個份上的修士又有哪一個會是簡單的。

進攻,雙方都在猛烈的進攻,都在拼了命的以傷換傷,白玉龍和李威不顧一切的想要攔住崇明光,而崇明管則仗著頭頂的恢復靈器灑下的光明不懼和兩人拼個魚死網破。

陸沉洲奮力的從水裡掙扎的浮出水面看向戰場,看到他的劍還在崇明光的胸口插著,嘴角咧開了一個笑臉,轉過頭去看衛無憂。

一個輪迴閣的師弟看到陸沉洲無事,趕忙從船上下來將浮在水面上的陸沉洲帶回到船上。陸沉洲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傳送陣,就差一點點就完成了,崇明光也終於突破了白玉龍和李威的防禦,眼看就要一拳打在傳送陣上,將傳送陣毀於一旦。

“該你了......”陸沉洲小聲的對衛無憂說道,然後緩緩的張口吐出了一個字,“爆——”

崇明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插在自己胸口的墨玉長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爆發出幾乎相當於金丹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如果自己是全盛時這樣的攻擊就算是來自自己身體內部崇明光都不會在意的,可現在不行——

防禦,是先保護住自己,還是進攻,先摧毀傳送陣。

崇明光想都沒想,直接選擇了後者,握緊了拳頭,將靈力不停的輸送到拳頭上,向著傳送陣狠狠的咋了下去。

完成了,章程林盯著傳送陣,自然看到傳送陣搶先崇明光完成了,可就算完成了又能怎樣,崇明光的攻擊已經到了,馬上就要將傳送陣摧毀了。

墨玉長劍在崇明光的胸口炸裂了,靈器爆炸的威力阻攔了崇明光一下,使得崇明光的進攻慢了一拍,直到傳送陣完成了一秒鐘後崇明光的拳頭才砸了下來,可還是遲了。

崇明光的動作定格在了這一瞬間,半蹲在地上,一隻手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另一只手砸在了傳送陣上,寶劍的碎片崩飛到了四處,一些細小的碎片破壞著崇明光的五臟六腑,讓崇明光變得千瘡百孔。

戰鬥到這種程度的崇明光忽然很想笑,他又很多的理由笑,可是現在的他卻笑不出來,他沒想到傳送陣傳過來的竟然不是一個人或者一件兵器,而是一次攻擊,一個煉神返虛的大修士的一擊,雖然被傳送陣消弱了許多,可還是一掌將他的身體幾乎拍成了爛泥。

不過也幫著崇明光躲過了幾乎致命的一擊,是的,衛無憂一直在蓄力的一擊沒有像設想的那般,直接將崇明光的頭直接斬下來,而是毫無阻力的斬斷了崇明光的左半邊身體。

煉神修士的一擊直接將崇明光的身上的骨骼都拍成了齏粉,所以這一擊衛無憂沒有絲毫的阻力,可本來衝著頭去的一擊,也只斬掉了崇明光半個肩膀。

崇明光頭上的碗飛快的修補著崇明光的身體,讓崇明光不至於立刻死去,可如今的這樣,若是沒有迴天之術崇明光幾乎已經等同於死亡了。

章程林跌坐到一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從納戒中取出丹藥,一口不知吞服了多少粒丹藥,有恢復靈力的,有止血的,有生血肉的,有補氣的,有滋養的,無論什麼都一口吞進了肚子,終於結束了嗎?

白玉龍拄著玉龍槍,踉蹌的回到了山海扇的光幕範圍內,白凌趕緊衝上去將白玉龍扶了起來,喂白玉龍吃下了丹藥。

船上的冥皇宗弟子也趕忙將落在橋上沒有任何力氣的衛無憂接回到船上,還有章程林也一起回到了飛船上。

李威則不放心的走到了崇明光的身旁,舉起了長戈,對準了崇明光的脖子,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崇明光說道:“你很強,可你還是太自負了,你本來可以走的,我們攔不住你。”

“不,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逃跑,至少我要以勝利者的姿態返回。”

“可你已經輸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勝利者的姿態。”

“你說的對,我輸了,不管你們人有多少,可你們都不如我,可是還是我輸了,你說的對。”

崇明光用虛弱的語氣和李威對話,幾乎沒說出一句話就要從嘴邊流出一點鮮血,是的他輸了,儘管時被圍攻至此,可崇明光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也許這也是他強大的原因之一。

“可你現在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不,我有——”

李威這才發現崇明光手中攥著一道符篡,他想直接將長戈插在崇明光的頭上,可現在做不到了,無與倫比的的氣場壓迫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就像是一堵空氣牆,看不見摸不著,但的的確確的存在,並且限制著每一個人的行動。

此時微微能用上力的崇明光勉強在臉上勾勒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用自己剛剛吸收的一點靈氣引動了符篡。

“好熱......”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裡不由自主的浮現了這樣的想法,白凌的頭頂一已經開始出現了汗水,豆大的汗珠掉在了地上,僅僅過了幾秒鐘。

李威看到崇明光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雖然頭頂的法寶只能將他的上身修補完善,被斬掉的身體也無法復原,可現在這種情況,作為臨死之前的絕命反擊看上去崇明光已經成功了,像崇明光這樣的一個自負的人,怎麼會沒有任何的愉悅呢?

李威不明白,那種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太陽,口中還在唸叨著什麼,是一種信仰,一種理念,一種理想或者別的什麼,總之崇明光的眼裡此時充滿了敬畏。

白玉龍很用力的抬起手,緩緩地將白凌頭頂的漢擦掉,然後看向頭頂穿過無數雲層散發出巨大熱量的太陽,這太陽真耀眼啊,白玉龍心裡想著。

此時正在趕路的顧平也在路旁停了下來,將馬栓到樹幹上,一邊用衣襟扇著風,一邊看向頭頂的烈日,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熱?

劉老九解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然後將酒葫蘆遞給顧平,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顧平,說道:“恐怕有大修士出手了。”

顧平搖搖頭,他不明白修士的威能,無法理解劉老九口中‘大修士’的含義,問道:“什麼樣的修士能叫做大修士。”

劉老九指著頭頂說道:“有天那麼大的修士,才能叫作大修士。”

“天那麼大的修士......”

顧平抬頭望天,除了一輪烈日在天上高懸以外,他還覺得天上的雲都在 朝著一個方向匯聚,雖然移動的不快,但肉眼還是看的出來,而且那一輪烈日好像越來越近了。

“那太陽......”

劉老九順著顧平所指的方向看去,也發現了顧平發現的問題,這天上的太陽怎麼越來越近了?

不對,劉老九反應過來,不是越來越近了,而是越來越大了,那個一直高懸在空中的太陽竟然在一點點的變大,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還有那些正在匯聚的雲,沒有風的推動,自己在空中慢慢地移動,漸漸的一個盤旋的曲線出現在了空中,隱隱的可以看出是一個長條狀的走向,將烈日的餘威擋住了許多。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烈日還在變大,雲層也還在匯聚,雲層的形狀卻已經不一樣了。

鋪天蓋地的雲層竟然在所有人的頭頂凝聚成了一條巨龍,雖然沒有像鱗甲一樣的細節之處,可光從那龍頭龍爪之上便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是一條龍,一條將整個藍天都遮住的雲龍。

地上忽然狂風大作,吹的顧平這樣的凡人只好找什麼東西死死地保住,顧平則是抱緊了路邊的大樹,儘管狂風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可隱約之間,顧平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狂風卷積著雲龍朝著烈日而去,張開大口的雲龍絲毫沒有受到烈日的影響,雲層也沒有被烈日所消融,一點點的將正在變大的烈日吞到了口中。

狂風忽然間停止,天一下子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路邊正在趕路的行人剛剛鬆開了抱著大樹的手,又要藉著大樹避雨了,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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