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林沒有和崇明光交過手,儘管在和木青龍的交手,還有眾人對崇明光的描述中大致上可以判斷崇明光的實力。

在場的各位不知道冷孤存和崇明光一站的過程和結果,也不知道冷孤存得知到了什麼樣的訊息,更不會知道冷孤存對月河教的長老教主們說了什麼。

現在他們只知道一件事兒:不惜一切代價,劫殺崇明光。

很快更多的修士將會來到這個戰場,加入到圍剿光明道的戰爭中。這些人會趕往劉夏,會來到大晉,會有更多的金丹現身,甚至是元嬰之上的修士出現。

十幾個國家的間隔對於築基期的修士來說也許還是要花上月餘時間才能到,可是金丹期的修士就已經能將這個時間壓縮到築基期的四分之一了,元嬰期更是可以在日行幾千裡,足矣在一天之內橫跨十幾個小國了。

這可能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讓眾人不想看到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會再出現一個像崇明光一樣的妖孽天才,甚至比崇明光修為更高的天才。一個崇明光就已經足夠打破平衡的了,要是還有第二個,眾人不敢接著想下去了。

“我們該走了。”章程林收起傳訊石,提醒眾人。還沉浸在之前的震驚當中的眾人這才回過神。

“我們真的要去和那個叫崇明光的人死磕嗎?”陸沉舟開口問道,他可並不覺得人多就有用。

“不會只有我們的,還會有別人,”木青龍捏著下巴冷靜的分析著當前的局勢,“玉虛宗的人一定會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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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白玉龍?”章程林聽衛無憂將述了他在塵世間的兩次戰鬥,唯一能讓他覺得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叫做白玉龍的人了,偽金丹可不常見啊。

實際上月河教已經有幾百年沒有這樣的偽金丹修士了,每一次出現這樣的修士,門派都可以在年輕一輩的爭鬥上取得一定的優勢,可以見得,這樣的偽金丹修士是多麼重要。

可惜突破不易,若是人人都能進入到這樣的境界的話,又有幾個人會選擇直接突破的。能夠突破到金丹境界的修士就已經是百裡挑一了,再進入到這樣玄之又玄的偽金丹境界,恐怕說是萬里挑一都不為過,更何況就算是偽金丹也不一定就能突破到金丹境界,反而會比尋常修士的突破更加困難。這不僅僅需要天分,還得有足夠的勇氣和一定的機遇才行。

“加上他的話,沒準可以一戰。”陸沉舟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對上崇明光,想他這樣的沒有金丹戰力的築基修士,作用都是有限的。

“玉虛宗一定會到的,為殺崇明光,玉虛宗才是主力,別忘了,玉虛宗的宗門就在大晉城外。”木青龍覺得,至少在對付光明道這一點上幾大宗門的態度是一致的,至少在面對光明道的人時還是可以暫時放下成見的,雖然這樣也免不了互相拖後腿。

“我們走。”章程林帶頭御器朝著大晉境內飛去,陳宗鏢的路線幾乎是透明的,身後一直都有各大勢力的眼線在跟隨,他知道,不過顧平和他交代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探子人少,相互之間因為戒備還回相互演演,現在一週過去了,連演都不演了。

一見面,“早,兄弟,你是哪的,我是信凌衛的,你覺得今天有啥不一樣的沒有?”

“你是劉夏的啊,我是天涯海角樓的,和平常一樣,你看這麼多人呢,誰敢先動手啊?”

“來來來……你們看那邊那個裝的像個書生似的人,他啊是玉虛宗的,能裝的很,大家不要理他啊。”

“你一個外域的在這巴巴啥呢!”

…………

陳宗鏢就想沒有看到這些人一樣,吃了一碗酒,接著上路了。心中卻是在盤算著,已經過去一週了,自己的兒女應該已經躲起來了,應該安全了吧,陳宗鏢想著。

他還記得出發前顧平對他說的話,“記著,一旦有修士出現你就可以放棄了,不要猶豫,沒準還能……活下來”

顧平說話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他也不能確定,他也不知道什麼。

陳宗鏢知道,身後的這些人都在等待,他們都希望做黃雀,而不是螳螂,更何況在大晉的境內,還有個能隻手遮天的潛淵衛。

大晉很強,不僅僅是在塵世間。

這是一句在江湖之間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本來是出自大晉高皇帝楊永之口,用來威懾天下的一句話,現在用來形容潛淵衛對大晉江湖的一種掌控力度。

陳宗鏢自然是知道這句話的:大晉很強,不僅僅是在世俗。潛淵衛在大晉帝國境內的掌控能力真的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了,潛淵衛然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潛淵衛不讓你知道的,就沒有人會知道,除非這是個死人。

這些人忌憚大晉,忌憚潛淵衛,所以即使是貼在陳宗鏢的臉上他們也不敢動手,他們都想做那個黃雀,可是誰都知道玉虛宗和潛淵衛才是最大的黃雀,他們只是摸魚的。

這個時候誰敢先動手誰就要死,而且那些修士的速度可比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要快的多了。他們這邊一動手,那面就可能從天而降。先動手,別開玩笑了,那不是在自己找死嗎?

可就在眾人都以為今天又是一個閒散的日子時,陳宗鏢終於迎來了第一批劫匪。

陳宗鏢提起自己掛在馬背上的一對大錘,那錘頭可是比西瓜都大,看著就讓人膽寒。

看著眼前這十幾個人,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修士了,修士絕對不會穿成這副樣子,像土匪似的,也絕不會如此遮遮掩掩的,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容,恐怕真的是劫匪了。

“殺——”

“戰——”

隨著兩聲號令下達,陳宗鏢四人和十幾個馬匪戰成了一團,雖然人少,可是陳宗鏢這四個人明顯要比馬匪強上太多了 。

你看那陳宗鏢手中的大錘揮舞的虎虎生風,一錘下去就是一個馬匪倒飛出去,還是連人帶馬一起飛出去,真是神勇無比。

後面還有探子看的入迷,在那叫好的,看到又一個馬匪被錘飛出去,圍觀的探子們忍不住大喊,“好——”

被圍觀的馬匪發現打不過,趕緊灰頭土臉的跑了,陳宗鏢一抬手卻沒有示意自己的弟子去追擊,而是轉過身來,注視著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他的探子們。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雙方形成了微妙的對峙,沒有人敢發出聲音,路旁的楊樹隨風顫抖著,發出窸窣的響聲。

“這東西是真的假的?”

陳宗鏢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那一身深紅深淵的衣服配上暗黑潛龍的刺繡,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潛淵衛的人。

什麼時候來的,所有探子心中一驚,不由得向後退去。

“不知道,拿錢,辦事,這是規矩。”

“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不知道,這也是規矩。”

“能不能交易?”那人試探著問了一下,接著自己回答了自己,“不能,規矩,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離開,眾人看潛淵衛都走了,今天就打不起來了,虛驚一場,還是趕緊回去寫戰報了。

今天這種情況他們不能動不想動也不敢動。潛淵衛不動,沒人敢動,修士不來,沒人想動。那就這樣僵持著吧,反正這些人也不著急。

馬上就要到陳橋驛了,相信在那裡將會有一個決斷,修士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必定是一場混戰,誰生,誰死,就看天命了。

“前面有座破廟,我們進去避避雨。”顧平和劉老九趕緊來到了破廟裡。

來到雨季的大晉會下很的大雨,總是下一陣子就停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什麼時候不會下,總給趕路的人造成很大的不便。

馬上就要到晉城了,大晉的京都,玉虛宗就在晉城外的深山中。那裡是塵世間最為強大的地方,也匯聚著,這個世界上最豪華的最奢靡場景。

可那都與顧平無關,他是去找人的,一個能給他提供極大幫助的人。

顧平望了一下天,說到,“估計這雨還要下一陣。”

“是啊,要不要喝點酒暖暖身子。”劉老九將酒葫蘆遞給顧平。

顧平接過來喝了兩口,還是在梅縣時買的梅花酒,然後又還給了劉老九。顧平從懷裡掏出了火摺子,走到佛像前。輕輕的一滑,點著了火,然後點起了佛前都一盞青燈。

“這是南無大勢至菩薩,別問我別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劉夏的寺院裡見過。”劉老九說了一句。

“這世界真的有佛嗎?”

“有的,在西方大雷音道就是佛門的起源,那裡可是端坐著釋迦牟尼呢!”

“釋迦牟尼有事什麼佛?”

“釋迦牟尼佛是在世佛祖,那可是比道尊還要厲害的人物呢?”

“那還有過去佛祖,未來佛祖不成?”

“還真讓你說對了,燃燈古佛是過去佛祖,彌勒佛是未來佛祖,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劉老九在佛前直接架起來了篝火,在上面烤肉。

“你這樣可不敬佛。”顧平笑了笑。

“敬他們有什麼用,他們永遠都只會忍耐,實在是沒什麼用。”劉老九撇撇嘴。

“肯定不是你說的。”

“師傅說的,師兄也這麼說。”說著劉老九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一絲嚮往,顧平覺得那一定是個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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