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此桌環繞的五人各飲一樽清酒,介紹過了身份之後冷孤存坦然入座。

“還是那麼的......”嬴無意停頓了一下,重重的咬出兩個字,“虛偽。”

“呵呵......”

冷孤存只是輕蔑的一笑,言談舉止落在旁人眼中都是一板一眼,完全挑不出毛病,可就是這樣的作風讓嬴無意覺得是虛偽做作。

“清酒鬥十千,珍饈值萬錢,想必道友不會平白曾冷某酒喝,不知所為何事?”

顧平輕輕的取下果盤中的一粒葡萄,放到嘴中細嚼,沒有回答冷孤存的問題,反而是看向嬴無意說道:“公子覺得當今天下哪一方勢力最有可能,趁此機會,統一天下呢?”

“自然是我們大秦嬴氏,此話顧師弟可不該問嬴某。”

“冷道友以為如何?”

此時正值風雲交匯之際,天下大勢瞬息萬變,有如光明道者,盛極而衰;有如月河教這,外強中乾;有如書院者;門內腐朽。若是問冷孤存當今天下哪一方勢力最有可能趁此機會統一天下,恐怕非要玉虛宗以及大晉楊家莫屬,可這是眼前這個贈酒的小道士想要聽到的答案嗎?

冷孤存可沒忘,這裡是成道宗的地盤,不是他月河教,更不是玉虛宗的屬地。

左思右想之後,冷孤存破天荒的說了一句讓嬴無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的話,“若是大秦嬴氏能夠擋下此番劫難,或可為天下共主,入主天下城。”

“嬴氏凡俗,上不達天聽,下不管陰曹,如何執掌天下大事?”

兩人都明白,顧平此言是指嬴氏背後沒有道尊撐腰,恐怕擋不住道尊之怒。

“若是嬴氏執掌凡俗,或可人間事人間了,天上人天上活,若是最終眾道門不像一家獨大,這便是最好的選擇。”

分析的十分中肯,卻不知道上天界道門意欲何在,這番話變成了空中樓閣沒有根基,若是讓冷孤存知道九幽入侵只是三界爭霸的一個引子的話,決計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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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偏有人想要做那執牛耳者,又當如何?”

“說不準,都有機會,只不過眼下看來太虛道坐下的玉虛宗最有可能,楊盛雖平庸可玉虛宗後繼有人,甘緣這兩年蟄伏進步飛快,讓眾人側目。”

“我成道宗又如何?”

“老而彌堅,卻直面九幽大軍之鋒芒,若無人相助,恐撐不過.......”

話說到這兒,冷孤存忽然停住了,無人相助,看眼前這兩個傢伙的樣子,可不象是無人相助啊,分明是有意結盟啊,兩家都是擋在最北面,直面九幽鋒芒的勢力,此時聯手,將防線從東到西連成一片,恐怕不用別的勢力出手,都能夠將九幽大軍擋在石河山以北,可是道門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嗎?

“小弟只想問冷師兄一句,月河教真的想要在這場爭鬥中,早早的就被淘汰嗎?”

“道友莫不是在說笑,嬴氏和貴宗門即便

是聯手對付黃泉道以及幽冥道就能夠輕鬆到哪去嗎,戰後恐怕還有沒有兩位的事情還兩說,如何說我月河教會被早早的淘汰。”

“我記得東極秘境一戰的時候,九幽定遠侯張柳遠便是你們月河教的弟子吧,天下決的時候,申時行也和貴教糾纏不清,前後兩次變故皆因你月河教而起,冷師兄此行莫不是來賭月河教的窟窿的吧。”

看著突然間變了臉色的冷孤存,嬴無意有些驚詫的看著顧平,這人是不是已經提前掌握了冷孤存的動向,這時候說出來給好給他一個下馬威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別說冷孤存和嬴無意了,就連經過不知道多少年風風雨雨的嬴弘都覺得顧平肯定是知道點兒什麼,完全想不到顧平這下話就是隨便猜猜,結果歪打正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冷道友不會是為了追查魔道修士而來吧?”

看到冷孤存鐵青的臉色,顧平的身子微微前傾,嘎巴了兩下嘴,沒有發出生來,卻讓人能夠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如何知曉?”

哎呦,又猜對了,顧平心頭一喜,這下子有人當出頭鳥了,恐怕就連冷孤存自己都不知道成道宗的地界上也發現了魔道修士的潛伏,只是不知道兩人追捕的是不是同一個魔窟了。

“血瑩流火這東西一般人可用不著,冷道友只是金丹期的高手,可離化神還早的很,什麼時候突破元嬰都不知道呢,哪裡用得著這東西。”

“猜的?”

顧平實話實說,冷孤存反倒心生疑惑,不願相信,嬴無意的看法多少有些道理,這個人確實有些虛偽。

“所以眼下機會就擺在冷道友以及月河教的面前,無量道和佛門關係密切,卻也讓月河教魚龍混雜,久病成疾眼下若是擋在前面的大秦一垮,恐怕月河教也難以倖免,唇亡齒寒的道理還用小弟多說嗎?”

葉悠偷偷的瞥了顧平一眼,什麼時候練就的一張利嘴,她怎麼都不知道呢,以後可要嚴加看管,不然一不小心上當受騙了,可沒地方說理去。

“道友如何做得了成道宗的主,我做不了自然有人能做得了,冷道友若是覺得有道理不妨事了與我共同趕赴山門,將聯手之事說予宗門長輩,小弟定然竭盡全力掃鑄成此事。”

“等等——”

冷孤存一擺手,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呢,明明是成道宗想要請人幫忙,怎麼說的像是他們月河教求人解圍了呢,還要自己主動開口,合著是想空手套白狼,找人替你賣命啊。

“明明是你們想要求我們月河教出手相助,怎麼變成我們求你們出手解圍了,根本就是想什麼都不掏吧,想要月河教出手也行,此事瞭解,顧道友與我上宗門一趟,陳清條列說明此事予我派宗主,否則莫要多說。”

“可惜了,白瞎一個中興的大好時機,成道宗沒了月河教,還能去招墨鳴書院,還有奪寶閣,甚至是玉虛宗,可不是非月河教不可,無非是價碼不同罷了,再過些時日,嬴氏只需要放出一條

深入腹地的要道來,九幽大軍斷然沒有坐視不理的可能,屆時壓力一樣給到貴宗門的身上,這時候萬一再出一個什麼張柳遠啊,申時行啊,冷道友,形勢不容樂觀啊。”

“哼,危言聳聽。”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冷孤存也不得不承認顧平之前所言不無道理,此計若是真的施行恐怕月河教也難逃一劫。

不過冷孤存不知道的是,顧平確實是在危言聳聽,若不是知道上天界道尊意圖掀起三界大戰,一統三界佔據氣運,就連葉悠都覺得顧平說的有道理,跟何況是冷孤存呢,而且不管別的什麼勢力,一旦大秦真的和成道宗聯手,西部讓出一條路來讓月河教直面九幽的可能十分之大,只是可憐了那些秦國腹地的世俗百姓了,連逃走的機會都不會有。

人們常說,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生,可生在九幽,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練之後,葉悠想說,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安生啊。

世界很大,瓜分了世俗的龐大帝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到整個塵世間版圖的一半,還有至少一半的土地為獸族所有,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能不能出國一次都是兩碼事,馬蹄能有多塊,日行幾十裡豈能和仙人騰雲駕霧相提並論,戰爭來臨想逃,根本不可能。

可惜沒人在乎。

不過現在有了。

別人不知道顧平想幹什麼,葉悠卻明白,月河教出手便能藉機撬動整個局面的扭轉,讓無量道和其他道門心生齷齪,這樣左右逢源之中,元始道還能倖存也說不定。

更重要的是,一旦真的將九幽大軍擋在了石河山的北部,那些原本可能會喪生在戰火之中的凡塵世俗之人就可能保住姓名,這才是顧平最主要的目的。

“是不是危言聳聽,冷道友心中自有計較,為了表示誠意,顧某願同冷道友一同解決月河教這次暴露出來的這個大窟窿如何?”

“當真?”

“在不做決定,可就散場了,倒是脫離了你我的實現,恐怕這個窟窿就堵不上了。”

“若是道友願意出手相救,冷某願意就道友之前所言之事,回宗門細說。”

“如此甚好,請——”

三人舉杯之際最後一件作為壓軸出場的化塵丹以整整一千萬上品的價格成交,成為了本次拍賣會最大的成交額,拍賣會也就此散去。

白凌的侍女很快找到了的顧平遞給了顧平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肖瘦青年的去向以及名,諸仙山。

三歲孩童,持金過鬧市,斷然沒有完好無損之理,多半是熊孩子一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能過隨隨便便出的起一百萬上品靈石這個價格的人,背後若是沒有龐大的勢力支撐誰都不會相信。

不過這裡可是成道宗的地盤,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和成道宗叫板呢,猶豫之間,很多人都悄悄的跟在了這位名叫諸仙山的少年身後出了城。

三人合計了一番,慢悠悠的出了浦陽仙市,接下來就看誰是螳螂,誰是黃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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