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輕撫了一下自己純黑的衣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掌聲,雖然對司馬無端連戰多場下來竟然沒有絲毫齷齪的行為,在此觀戰之人全都十分敬佩,可接下來的戰鬥還是要繼續的。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在場眾人無一不是金丹中期之上的修士,百丈之內隨夜幕遮掩,卻不妨礙眾人的視力和神識,就算子時亦是無妨。

隨著夜皇的漆黑衣袖滑落,在黑夜中都閃著寒光的一對匕首出現在了夜皇的手中,下一刻這位被譽為黑夜之皇的散修刺客瞬間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都已經過了三四年了,還是那麼幾招,若等天下決結束這傢伙還是只有這麼兩下子,下次見面,我定然會親手挽回我大秦帝國的顏面。”

此時的嬴戰直接坐在了郭佳身旁的一塊大石頭上面,背靠在白虎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虎頭,雖然於其平靜,可那種蘊藏在其胸中的自信倒是讓郭佳有些不寒而慄。

在場的諸位化神修士之中,若是說誰進入化神境界的時間最長,定然是年近百歲的司馬無端,可塵世間的這些人要比較的話,裴世貴,嬴戰,夜皇三人進入化神境界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少,可能裴世貴要比兩外兩人長上那麼一兩年而已,不會相差超過三年。

可對於化神修士來說比說三年,就是三十年都如一日一半,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可剛剛嬴戰說的四五年沒有長足的進步竟然就會被甩下一大截,這在化神境界之中,可謂是天方夜談了。

可想想大秦嬴氏那長達十萬年之久的國祚,在加上嬴戰的天賦,有一些什麼特殊的手段也說不定才是,郭佳心中也只能感慨,有個好身世對於修士來說可真是重要啊。

當——

十息過後,司馬無端和夜皇的第一次接觸終於出現,匕首和重劍剛剛接觸,夜皇就不見了蹤跡,卻讓司馬無端又向後退卻了十丈開外,這可是之前所有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若不是十分忌憚,又怎麼可能在戰鬥一開始,剛剛接觸過一招的情況下就主動退卻十丈開外呢?

就連葉幽冥都扭頭看了過來,雖然在肖張覺得葉幽冥好像也看不到什麼,只是當葉幽冥轉頭的那一刻起,肖張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感覺籠罩在了整個兩崤山之前的天空之上,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為何,可肖張知道,這絕對不是神識的力量。

“藏頭露尾之輩,唉——”

司馬無端感嘆了一句,無奈的長嘆了一聲,倒是惹得下方的嬴戰哈哈一笑。

“司馬兄臺這句話倒是說盡我的心眼裡了,英雄所見略同,依我看他夜皇也別叫夜皇了,乾脆叫野鼠罷了,當真是藏頭露尾,哈哈......”

“戰兄怎麼呢這麼說呢,好歹夜兄也是塵世間的修士,戰兄要注意自己的立場啊。”

郭佳顛了顛手,有些焦慮的說道,雖然知道嬴戰和夜皇之間的矛盾,可在郭佳這位散修看來,塵世間的修士,在看到九幽之人時定要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而不是窩裡鬥,反而給了九幽修士可乘之機。

嘭——

郭佳話音剛落,一個狼狽的身影忽然被司馬無端用重劍掃除,剛剛出現了一下,瞬間又消

失在了夜空之中,在此不見了蹤影。

“有兩下子,這下小夜可有麻煩了。”

雖然稱呼上讓人聽著有些彆扭,可聽見嬴戰這話,郭佳這才明白,原來剛剛嬴戰開口說話全是為了吸引司馬無端的注意力,卻沒想到還是被司馬無端輕易識破,接下來可就要真刀真槍的做上一場了。

“蔣兄一會兒也準備闖境而去,不知可有把握?”

在煙嶺關輸給顧平的徐橋山並不懷疑顧平闖境的舉動,可至於能否闖境成功,還需要手底下才能見真章。

“你倒是不用擔心我,你看成道宗這次來的人可是一個都沒在這兒,就是那成名已久的肖張,可都坐在了對面,徐兄你就不好奇嗎?”

“哦?”

徐橋山順著顧平的話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而此時剛剛用秘法強行進入元嬰期不久的木青龍,終於趕到了戰場。

“這不是幽冥宗的木兄嗎,怎麼才來,差一點可就要錯過這最後一場化神之戰了啊。”

“最後一場了,那倒是要好好看看。”

“不對啊,怎麼回事最後一場,成道宗此次的領隊可不是肖張,楚雲封哪去了?”

想到在場的所有化神修士的人數,從一開始就勵志想要一闖第一梯次的徐橋山終於發現堂堂成道宗的領隊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竟然沒有任何人記得,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

“這不就得問一問我們的木兄了嗎?”

“他在第一境的時候就已經被淘汰了,輸在了我帶領一眾師弟的圍攻之下,實在勝之不武,勝之不武。”

“唉?”顧平長長的一拉嗓子,聲調上揚,“怎麼能叫勝之不武呢,那可是化神修士啊,不過話說回來一個連孩子都打不過的化神修士,即便就是來了,恐怕也不會是司馬前輩的對手,你說是不是?”

“那倒是,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蔣兄怎麼對我九幽眾人的行事如此瞭如指掌,倒是讓木某沒有想到啊。”

“不過是覺得少了個人,一時好奇找人問了兩句罷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就連木兄的情況都瞭如指掌。”

“這樣啊,恐怕不是金錢樓,就是天涯海角樓了吧,真是不負盛名啊。”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木兄打算怎麼辦啊?”

.......

兩人說話之間,頭頂上的兩人已經過了不下數十招了,每一次夜皇都是沾之即逝,從不讓司馬無端抓到自己的身影,不過司馬無端倒是沉得住氣,恐怕是想一邊和夜皇對戰,一邊趁機恢復氣力,好應對夜皇隨時可能到來的雷霆一擊吧。

“肖道友不覺得奇怪嗎,按理說速戰速決才是此時對夜道友最有利的戰法,可為什麼夜道友偏偏要將戰局拖入到僵持之中呢,這其中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騰嵐搖頭,實在看不明白眼下這一戰,更加想不明白夜皇此時的舉動到底意欲何為。

“那家夥尤其是你我能夠看得懂的,隨便什麼人能夠看得懂他的行為舉止了,不是早就讓大秦嬴氏給抓住了嗎。”

“這倒也是,不知道葉幽

冥道友怎麼看的?”

之前一直是肖張坐在葉幽冥旁邊,眼下又多了個騰嵐,不過葉幽冥仙人一點介意的想法都沒有,倒像是多年未見得老友,願意多說幾句話。

“那個叫夜皇得小子沒安好心,他一直不和師兄正面糾纏而且也不用雷霆手段,是為了讓師兄一直保持戒心,警備著他,師兄為了應對接下來得戰鬥一定會趁機恢復靈力,可一邊恢復靈力,一邊還要防備著對手,如此一心而用,更加得耗費心神,人的心神總是有限的,這傢伙啊,是想做壓死駱駝得最後一根稻草,不過看起來好像頗有成效。”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白玉龍也走了過來,雖然他不知道顧平對葉幽冥得評價,可即看過,也動過手的他,說他對葉幽冥的話一點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白玉龍同樣想知道,葉幽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自家師兄落入到下風的時候,葉幽冥會怎麼做。

“有什麼好擔心的,又不是沒有輸過,小孩子摔倒了還能站起來,一個化神境界的大高手了,難道還站不起來了嗎?”

白玉龍看著葉幽冥緊俏的面龐,卻看不到葉幽冥有絲毫的表情,雖然語氣上像一個成熟的長輩一般,可這樣一副無悲無喜的表情實在讓人和這幾句話聯絡到一起,就好像說話的人和坐在這裡的像是兩個人,而且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

“葉道友可知,有的時候跌倒了可就爬不起來了?”

“是啊,”葉幽冥忽然挑了一下眉頭,然後又變回了原樣,微微的翹起玉首,長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著道,“在九幽,一個稚童跌倒了,不學會自己爬起來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了,修士也是這樣,我們這些人,都已經習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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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無端緊鎖著眉頭,在經過足足半個時辰的糾纏之後,忽然覺得有些心力不支的司馬無端終於察覺夜皇的意圖,可是已經有些晚了,此時的司馬無端竟然要靠著手中的重劍駑鈍支撐才能不讓自己倒下,可見此時的司馬無端已經心力憔悴到了一定的程度,這樣下去的話別說攔不下夜皇了,恐怕隨便一個元嬰巔峰的修士過來,都能闖過他的防守,這讓司馬無端如何能夠甘心。

“還要強撐下去嗎,你已經輸了?”

“沒想到塵世間也有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修士,呵呵......”

“這世界上什麼沒有,只有你想不到的罷了。”

夜皇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司馬無端的身旁,兩人的肩膀之間只隔了一拳的距離,可司馬無端卻再難以阻擋夜皇的闖境了。

“說的也是,今日攔不下你到底是我還不夠強而已,總有一天沒有人能夠闖過我的防禦,今日之戰,多謝道友教誨了。”

夜皇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這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兩人雖然都喜好黑色,可夜皇的黑是黑夜的黑,而司馬無端的黑,則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黑,也許摻了其他顏色的黑也就算不上是黑了。

走過司馬無端身旁的夜皇,清楚的聽到,身後又想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雖然中氣不足,可依舊迴盪在兩崤山的夜空之上。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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