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隨著嬴戰闖境成功,化神修士之中只剩下了夜皇和裴世貴兩人,望著風清雲淡的頭頂,從正午開始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有拖拖拉拉的打個不停的,也有速戰速決不到一盞茶時間就結束的,那麼按照眼下的形勢來看,對於夜皇和裴世貴兩人來說,還是速戰速決要更加有利於兩人一些,只要上來用盡全力逼迫司馬無端露出破綻,不信兩個天榜上佔據前五的高手會比嬴戰弱到哪裡去,可若是拖得太久反而可能會被司馬無端趁機恢復了元氣,萬一再被司馬無端掌控了戰鬥的節奏恐怕又要經歷一番苦戰了。

“這傢伙,呵呵......”

裴世貴也看了一下天色,日頭已經低懸在兩崤山的山腰之旁,估計要不了多久這裡就要入夜了,誰不知道夜皇是個極為精於在夜間戰鬥的暗夜刺客,雖然是散修,可每次出手都是對於大奸大惡之人,而且每一次都是至少比自己高上一個小境界的敵人,大秦嬴氏的一位執法司司長就是因為在修行界的口碑不好,再加上一不小心得罪了散修冰玉盟,結果被夜皇盯上了,最後午夜之時命喪迎春樓,讓夜皇一戰成名,當時的夜皇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卻刺殺了一位大秦嬴氏執法司的化神初期高手,跨越一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刺殺,讓所有人都認識了這位暗夜之王,尤其是大秦嬴氏,更是顏面大損,之後多次出手不僅沒能讓夜皇束手就擒,反而更加助長了夜皇暗夜之王的名聲,最後不得不派嫡長子嬴戰才勉強將夜皇的風頭給壓了下去,卻使得兩個傑出的年輕人一見面三句話說不到一塊去就要大打出手,誰也看不起誰。

對於這些事情,作為天下城太子的裴世貴多少也都瞭解過一些,畢竟同為天榜上前五的高手,對於能和自己齊名的天才多少也都要重視一番,尤其是像裴世貴這樣不甘心僅做一個閒散太子的人來說,瞭解的只會更多。

來到司馬無端面前百丈之處,裴世貴收起了自己那副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身軀一震倒是讓人心頭一緊,尤其是經歷過連番大戰的司馬無端,更是強行的提起精神,將注意力集中到裴世貴身上,生怕裴世貴再耍什麼花招。

“我有上品法器熾焰葫蘆,若是你覺得不是對手的話就放我過去,我還有中品防禦法器連襟鎖子甲,就是硬生生的扛著你的攻擊也能強闖過去,我還有.......”

不僅是司馬無端滿頭黑線,就是下面觀戰的人聽到裴世貴此時的話都一陣冷汗,心中不禁想說,你裴世貴到底是天下城的太子還是多寶閣的閣主啊,不會把家底全都帶來了吧。

天下城的宮城之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任何人知道,可自從有人族,有修行界的那天開始,天下城就已經坐落在南海只盼,坐落在整個塵世間的版圖最南方,而沒當一代修士成長起來的時候,都有一個天下城宮城之中走出的天下城太子,穩穩的佔據天下高手的一襲之地,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天下城宮城之內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怎麼樣培養出如此多的高手來的?

雖然好奇,不過由於天下城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對於天下城的宮城起過歹心,就連道門都對天下城的宮城敬而遠之,從來沒有窺覷之心。

不過這屆天下城的太子實在有些有失風範,兩人對決竟然想用層出不窮的法寶制勝,實在有些被人不恥,修士嘛,還是對嬴戰那種實打實的戰而勝之來的更欽佩一些。

“饒你今日說的天花亂墜,你覺得憑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闖過我這一關了嗎?”

“怎麼就不聽勸呢?”

說著,裴世貴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祭出了法寶熾焰葫蘆,烈火焚天,瞬間將天空染成了一片赤紅,將司馬無端困在火陣之中。

......

“怎麼才來,我以為我來的就夠晚的了?”

看到姍姍來遲的徐橋山和他身旁站著的徐橋水兩人,顧平生硬的轉移話題,一點欣賞頭頂戰鬥的心情都沒有。

“戰況如何?”

“騰嵐,郭佳,葉幽冥,嬴戰已經先後闖過了司馬無端的防守,政丞琳,張春林兩人失敗了,眼下是我們的好太子裴世貴在和司馬無端戰鬥,不出問題的話應該不會輸,畢竟我們的太子殿下手段實在有些多的數不勝數,夜皇嗎,應該也不是問題。”

“這話什麼意思,他又不是奪寶閣的修士?”

“你自己看......”

看了一會兒,徐橋山也是滿頭黑線,和在場所有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在看過裴世貴的戰鬥之後真的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多寶閣的弟子,甚至比多寶閣的弟子還要來的名正言順,天上燃燒著從熔岩之中攝取的熾焰,右手還拿著一個芭蕉,不停的再邊上扇風,每一下都能喚起大風,助長火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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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也沒閒著,拿著一個八角形的小盒子,一旦司馬無端找對了裴世貴的所在之處,小盒子只要一亮,裴世貴立馬就換了地方,不過倒是不遠,最多十丈的距離,否則裴世貴不是一個閃身就突破司馬無端的防守了嗎,還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的在這裡和司馬無端糾纏嗎。

這還沒完,徐橋山仔細觀察才發現,就連裴世貴頭頂上的髮簪都不一般,不停的散發出一種能夠干擾修士心神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實在無法集中注意力。

“這傢伙身家確實不少啊。”

就連陪白玉龍一同來觀戰的白凌,作為天涯海角樓的少東家,都不得不感嘆一句,敗家子啊。

“一個人能夠驅使這麼多的法器,恐怕修煉的功法也是上上之選,不說是什麼宗門的秘傳,恐怕也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修煉的了的,好的功法都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只屬於一個人的,只有這個人隕落了,功法才會則主而棲。”

倒是葉幽冥,一語道破夢中人,沒有紮實的靈力積蓄,就算擁有如此多的法器不一樣是施展不了,每個人都覺得我有這麼多法寶我也行,可不想想,又有幾個人能夠同時施展數件法寶而不力竭的呢,不過是白日做夢而已。

“你那棋子也是頂級法器吧,施展星羅鬥宇天下棋的時候,應該也是藉著這對頂級法器才能如此從容不迫的吧,真羨慕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又有道門的照顧,你看我和騰嵐,雖然也是宗門內的佼佼者,可什麼東西不還得自己準備。”

“我這個可不是道尊贈予的,而是我出生就有的。”

葉幽冥又要

去倒茶,不過僅僅淌出了一點,茶水就沒了,肖張就不知道了,葉幽冥怎麼就這麼喜歡喝茶,這已經是第五壺還是第六壺了,恐怕就連葉幽冥自己都忘了。

“你是誰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比的了啊,天生自帶頂級法器........”

剛說了兩句肖張就說不出來了,哪有人天生就自帶頂級法器的啊,除了那些上古大能之外還沒聽說過有人會出生的時候攜帶著法器的,而且凡是攜帶法寶出生的上古大能無一不是大羅金仙的層次,法寶也都被稱作先天至寶,那可是天生天養之物,其威能用毀天滅地來形容都不為過,怎麼會只是頂級法器呢,就連真器恐怕遇到了先天至寶都是一碰就碎的下場,恐怕只有道尊的成道之物才能與之相提並論吧。

“你不會是想說你手裡那個是先天之物吧,這誰能打得過你啊。”

“我倒是有些羨慕你們這些人呢,命都比我好,等你什麼時候知道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的人生走向終結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這樣波瀾不驚了,這啊,就是我的命。”

肖張深深的看著葉幽冥,之前的肖張總覺得無論葉幽冥做什麼都是憑藉著她的聰明才智,和兩大道門的全力支持才能做出一件又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來的,可現在,肖張忽然覺得葉幽冥只不過實在做她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這些事情就該輪到一個人去做,這個人的名字就叫葉幽冥,她什麼都知道,因為她看清楚了那條屬於她自己的命運長河,同時也看到了大河的末尾到底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雖然此時的葉幽冥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可肖張知道眼前的這個瞎子之所以看不見,反而是因為她比其他任何人都看的要更加的清楚,不同的是旁人看的是表象,而她看到的則是本質。

就像葉幽冥自己說的那樣,一點點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故事的結尾,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恐怕才是一個人最悲哀的事情吧,那就是她的命。

當日頭完全落下,夜幕降臨的時候,天上那把裴世貴放的大火也終於熄滅了,司馬無端最後還是敗給了裴世貴這種近乎無賴的打法,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他已經累了,接連的大戰中,司馬無端沒有得到任何休息的機會,這才是作為每一個守境之人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如果沒有在短時間內擊敗敵人就要陷入到車輪戰之中,最後筋疲力盡,而被後來之人輕鬆闖關,眼下司馬無端將要面臨的就是這種看得見的困境。

當裴世貴落在兩崤山上,司馬無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之時,兩崤山上觀戰之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雖然雙方的立場並不相同,可這並不妨礙一個修士對於一個堅韌不拔之士的敬佩,司馬無端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沒有說過任何累字,也沒有要求過休息,在他眼裡只有戰鬥才是對自己最大的砥礪。

啪,啪,啪........

當對於一個人的敬意已經無法言表的時候,掌聲則成了展現這種敬意的最好方式。

溫潤如玉的聲音雖然被巨大的掌聲所掩蓋,可以夜皇化神境界的聽力還是很清晰的聽清楚了司馬無端口中說出的那三個字。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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