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呃——”

一陣乾嘔在一棵渾身帶刺的樟子松下傳出,剛剛進入更加密集的松樹林中,蔣安伯就忍受不了身上這股濃濃的臭味,這已經是兩人第四次停下腳步,給蔣安伯休息了。

望著頭頂上悄悄走過的一匹渾身散發著血腥味的蒼狼,蔣安伯坐在地上長長的喘了口氣,可臭味剛一進鼻子,又是一陣乾嘔。

“我說你是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到算不上經常,只是偶爾做幾回這樣的事兒,只能應付那些沒有神智的兇獸,若是修為高深一些,那怕靈智初開也會被識破,不過好在眼下這些兇獸之中並未有靈智開化的,不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些兇獸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指使,恐怕至少是妖將才有可能指揮的動這麼龐大的兇獸群。”

“眼下就連那普通的蒼狼都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了,若是還有什麼更強大的兇獸群,豈不是你我聯手都無濟於事?”

顧平微微搖頭,在流雲界域掙扎的經驗告訴顧平,前面可能不僅僅是一個兇獸群那麼簡單,恐怕再往下走,就會見到真正的大妖。

“若是有不止一個妖將的話,恐怕就是所有化神修士聯手,都未必能夠闖過這一關。”

兩人繼續貼地飛行,不停的在蒼狼的腳下穿梭而過,直到穿過了蒼狼群兩人才再一次稍作休息。

“等等。”

這次不是蔣安伯又一次想要嘔吐,而是顧平主動將兩人攔截了下來。

順著顧平的目光,蔣安伯看到了一副還粘連著一些碎肉,看樣子應該是一副蒼狼的骨架,地上還鋪滿了蒼狼死後留下的鮮血。

“我們還是快走吧,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咱倆似的。”

“噓——”

本來就有些瘮著慌的蔣安伯聽到顧平的噓聲,全身上下都覺得一冷,哆嗦了一下,趕緊跟上顧平的腳步。

用手蹭了一下蒼狼骨架下方,被血液滲透的泥土,放到了自己面前,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忽然大吼道:“快跑——”

蔣安伯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可本來就覺得不是很安全的他,聽到了顧平的吼聲,想都沒想,就跟在了顧平的身後,開始往回折返。

就在兩人剛剛停留的上空,一陣飛禽拍打翅膀的動靜傳來,匯聚在一起,如天雷滾滾,向四周擴散。

........

烏雲凝聚與清空交界之處的一里之外,溫世仁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身形,不再御空向前飛行。

剛剛又一次擺脫兇獸襲殺的三人正在疾馳的路上,可看到溫世仁停下了腳步,荀御和劉柳兩人也不得不停下身形,看著溫世仁,想要一個解釋。

雖然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了溫世仁,兩人未必能夠走到現在,若是不再與其他人聯手,恐怕早就出局,或者拋屍荒野了,不過溫世仁身上倒也沒有世家弟子那種盛氣凌人,所以三人無論做什麼事情,總是要商量一下,儘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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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的時候道理都是站在蔣安伯這邊。

溫世仁向前方指了指,兩人瞬間臉色鐵青,回過頭來看向溫世仁,很明顯,是在問溫世仁這個主心骨怎麼辦。

就連溫世仁自己都沒有想到,三人竟然走的太快,離最遠處的嬴戰和騰嵐二人就只有二里地這麼遠,而離故意落後的車前子和黃衝二人竟然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這其中錯落不一的,在雲層下或者密林中散落著數位化神修士。

眾所周知,化神修士戰鬥是安全距離一般是五百米,因為一般的化神修士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御空而行五百米,眼下三人的位置可是太過靠前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回過頭的化神修士吃掉。

“無妨,他們應該沒心思管我們,我們只需要應對後面的人就可以了。”

溫世仁的話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可十餘位化神修士就在自己面前,兩個元嬰巔峰都不是的修士,自然無法做到旁若無人,劉柳手上的銀針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一個呼吸就可以飛往百米之外,取敵人首級,可對於化神修士來說,不過靈器級別的飛針真的管用嗎?

......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兩裡地之外的溫世仁三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畢竟六大宗門之間早就把對方的弟子當作敵人,能打聽的都打聽的差不多了,自然知道兩裡地外停留在原地的三人中,有一個是書院的溫世仁。

眼下本來一對一有機會戰勝騰嵐,卻不一定能夠帶走夜皇姓名的嬴戰看到書院有弟子趕到,本來就沒有幾分勝算的嬴戰更加不會動手,只能看著一個大好機會從自己面前溜走。

默默的收起原本藏在手心的符纂,原本覺得只要激發手中的符纂,拖延騰嵐一分鐘的時間,自己就有機會將夜皇帶走的嬴戰,知道隨著溫世仁的到來,自己連一分鐘的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元嬰後期的修士不見得能夠對化神修士產生什麼影響,可哪怕溫世仁僅僅擋住了他一招,夜皇都可能拼著傷勢加重的代價,轉過身來重創自己,這樣的買賣實在太不划算。

“既然大家都沒有打架的意思,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如何,大家難道就不想知道,被譽為今世散修第一人的夜皇,夜公子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妖獸了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最中間的裴世貴伸出雙手,示意大家一同坐下來聊一聊,結果遭到了別人一臉鄙夷。不過這個天下城的太子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厚著臉皮來到了騰嵐和嬴戰的中間。

對於這個天下城的太子,別人可能還不太瞭解,可天天在一起相互較勁的眾人怎麼還會不清楚裴世貴的底細嗎,說是太子,可實際上和無賴差不多,仗著自己的實力和名頭,在天下城中又是開賭場,又是開鏢局,就連那條煙柳巷中的好多家館子,都是他裴世貴名下的財產。

知根知底的這些人每次看到裴世貴,都聯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很容易想到在天下城西城那些做些偷雞摸狗勾當

的小混混,也不知道這個太子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想知道?”

夜皇沙啞的聲音忽然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可下一秒除了裴世貴以外,所有人都在暗地裡偷笑。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裴世貴嘴角有些抽搐,怎麼也沒想到夜皇這麼不給面子,而且一開口就直接打臉,這一刻裴世貴算是明白,為什麼剛才嬴戰即便知道殺掉夜皇的機率沒有多高,也要想辦法出手了,實在是太欠揍了。

“既然夜兄.......”

“誰跟你稱兄道弟的。”

“既然夜公子......”

“我就是個平民小子,可不是什麼公子,更不是太子。”

“既然夜道友.......”

“有人闖進去了,我們走——”

從始至終,夜皇就沒有給裴世貴一個把話說完的機會,眨眼間兩人就已經邁過了一道無形的薄膜,進入到了下一個秘境,其他人看到兩人的離去,也都不願意落在人後,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裴世貴站在原地,像是遭受到了重擊一樣,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怎麼還不走啊,那個你說叫什麼車前子和黃衝的人都走了,你說他是不是傻?”

“他可是天下城的太子,正兒八經的化神修士,怎麼會是傻子呢?”溫世仁耐心的解釋道。

“不會吧,哪裡像太子了,剛剛那幾句話就像是個小混混,現在更像是在街頭打架,結果被人打了臉的小混混。”

在溫世仁一行人經過裴世貴的時候,劉柳小聲的問道,生怕裴世貴聽到,可化神修士的耳力又怎麼會聽不到自己身邊的話,原本已經石化的裴世貴這一刻萬念俱灰。

.......

寰宇殿的密室當中,看著所有一閃一閃的號碼不停的在一張巨大的地圖上變換著位置,所有人的心不約而同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半天之前還意氣風發的申時行,眼下也都陰沉著臉。

“真不知道當初是誰家的大修士定下的這條路線,而且雖然途徑的秘境不同,可竟然都要經過這一個松霧鴉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安然無恙的闖過去。”

老嫗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結果被一旁的殿主聽了去。

“是啊,塵世間有五大禁地,著天下城東郊的秘境就是其中一個,雖然近千年以來,用無數人命已經探索到了不少能夠進入秘境深處的道路,可能夠安全透過的秘境,絕不包括這座松霧鴉林,不過既然是天下決,那麼闖關闖的自然不是尋常過家家的關卡,可是對於一堆修為最高不過化神初期的小孩子來說,又有多少人能夠安然無恙呢?”

時間才剛剛過去了一天半,那原本兩千五百餘閃爍的數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僅僅一天半的時間,就已經出局四百人,而且很快這個數字就要抵達五百了,不過讓寰宇殿眾執事略微有一些心安的是,這個數字上升的速度已經開始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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