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硝煙的戰場上還飄蕩著悠揚的琴聲,如雷貫耳的鼓聲中還摻雜著婉轉的笛聲。修士就打架就是有這樣的好處,不僅打的毫無煙火氣,反而賞心悅目,再加上劍士們長劍所過之處帶起飄揚的血花,宛如靈動的蝴蝶,穿花走巷,更添一份色彩。

若是沒有人陣亡的話,恐怕還真的像是一場仙人來人間遊歷的大戲,可惜眼下不僅僅是生死搏鬥,而且一方悍不畏死的想要以命換命,將貿然闖進秘境中的修士全部留在這裡。

“這一路上恐怕不會太平,不如聯手如何?”

正在和一隻長著巨大獠牙的猛虎戰鬥的壯漢對自己旁邊的溫世仁說道,壯漢也不簡單,手中一對靈器宣花大斧不停的招架眼前這只兇獸劍齒虎。

“書院溫世仁,不知道友名諱?”

溫世仁倒是不介意和別人聯手,既然有人開口,他也不是那種自命不凡之人,卻不能和來歷不明之人隨便攪和在一起,萬一碰到什麼心懷不軌之人,豈不是連累自身。

“天機閣,荀御。”

“兩位道友不妨帶上小女子可好,梧桐苑,劉柳。”

說話期間,女子主動示好,袖子中一枚銀針飛出,直接從劍齒虎和鱗牙鹿的額頭貫穿,幫兩人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天下男子哪有不喜歡美女的,更何況眼前這名自稱梧桐苑的女修士胸前可謂是波瀾壯闊,別有一番風景,溫世仁和荀御連連點頭,三人臨時湊到了一起。

不像一直都穿一條褲子的成道宗和月河教,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玉虛宗風雷閣和無窮道這般提前做好了約定,更多的則是像天機閣這樣的孤軍奮戰,雖然都有師兄弟相互照應,可為了不成為累贅,更多的修為較差的修士都選擇了稍微遠一些的路途,不至於拖累別人。

可聯手一事卻是各自心中都有計較,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會不會是別的勢力派來的,關鍵時刻倒戈一擊可是極為致命,所以眾人之中即便有人聯手也不過是貌合神離,點到為止。

不過人多畢竟比人少要安全的多,而且三人相互配合之下速度倒是提升不少,能夠跟上三人速度的兇獸不多了,可一路上總是有數不盡的兇獸出來攔阻,彷彿殺不完一般,就連根底紮實的溫世仁都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吞服了五枚回氣丹才算勉強支撐下來,此時劉柳和荀御二人更是早已氣喘吁吁,剛剛從一群不要命的巨石蟻口中逃生。

雖然說是螞蟻,可那拳頭大小一隻的巨石蟻實在太過可怕,蜂擁而至的巨石蟻不僅數量上如河底細沙,而且夾雜在其中的兵蟻更是擁有一般築基初期修士的實力,更別提還有偶爾出現的將蟻,一口下去普通的道袍兵甲皆是斷成兩節,削鐵如泥都不過如此。

好在溫世仁最後手中三尺劍用出了一招橫貫天地,算是給三人帶來了喘息的機會,總算是擺脫了蟻群。

不過好在只要在危機關頭將戒指上的小陣法激發,就會被送回寰宇殿,也就不會出現性命危險了,可能夠來參加到其中的人多少都有些自負,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又怎麼會輕

易放棄,寰宇殿中對於戒指的位置和數量,還有號碼全部清晰可見,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有一百多枚戒指上的光芒暗淡下去了,不是被送回寰宇殿的,恐怕都已經葬身荒野,再也回不去了。

而在一眾化神修士的金色標號中,那枚一直走在眾人之前的第十六號戒指終於停下了腳步,彷彿遇到了什麼難以預料的大危機,反而開始飛快的向後撤退。

而那兩枚速度不快卻一直勻速前進甚至選擇了稍微繞遠的號碼,此時已經遠遠超過所有人,成了兩個特立獨行的存在,在一眾閃閃發光的號碼中,顯得十分的扎眼。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兩個傢伙了。”

在寰宇殿的一間密室當中,鶴髮童顏的老道士像是沒睜眼一般,用喑啞的嗓音說道,到是引來一旁二十餘名寰宇殿執事的側目,都很好奇這兩個一個金光一個銀光的號碼是哪家弟子,可以做到這般一往無前。

申時行看著勻速前進的兩個號碼忽然想到了在天下城逗留了快有三個月的顧平和蔣安伯兩人,再加上兩人一個星戰,一個星師的等級,剛剛符合眼前這號碼的顏色,要知道星戰可是戰鬥力和化神修士化等號的,所以一想到這,申時行就不由自主的有些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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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個老小子得意什麼,難不成還能是你申時行的弟子不成,老身我可是不記得你申時行有過什麼出類拔萃的弟子?”

就站在申時行旁邊的老嫗扣了扣指甲,用力一吹,好像要把指甲中的灰塵都吹到申時行的臉上一般,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申時行。

密室中一群上了歲數的老人齊齊的轉頭看了過來,弄的申時行臉上有些掛不住。

“那就算不是我的弟子,也是我親自考核測試過的,就不能算我申時行的人了?”

“嘖嘖嘖,瞧不出來啊,你申時行還能撿著寶兒了,真是天上掉餡餅砸到你頭頂了,怎麼不見腦袋開花呢。”

“哼——”

申時行一甩袖子,看向兩人的行動路線,面色忽然有些凝重。

密室中眾人看到兩人突然加快了腳步即將步入秘境中心處。

…………

剛剛一路疾行的卻突然後退的夜皇此刻一點形象都不顧及的瘋狂向來路逃竄,不僅一襲黑衫殘破不堪,就連胸口都充滿了血跡,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危機。

迎面而來剛剛斬殺了一頭火梟的騰嵐見到風馳電掣的夜皇緊緊的鎖住了眉頭,可無論如何騰嵐都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夜皇選擇倉惶後退,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另尋他路了。

“不想死的話就和我一起,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夜皇突然停下了身形,擦拭了一下胸前的血跡,看著胸前流淌著淡紅色的血液騰嵐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這條路很可能就是為了他們這些化神修士準備的。

“你先療傷,雖然聽說你口碑不太好,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聯手一次。”

夜皇撇了撇嘴,就這麼放心的坐在了騰嵐的面前開始運氣療傷,沒有絲毫

的擔心。

不過路過的嬴戰則懸浮在了不遠處,眼中陰晴不定,像是在衡量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這個屢次三番挑釁嬴氏一族的散修給瞭解了。

更遠的地方車前子和黃衝正在吊在這些人的身後,不疾不徐,想要做一次黃雀。

一時間密室之中顯示金色的號碼,竟然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會有一場大戰。

……

青雲之上,邁開步子飛奔的呦呦忽然停下了腳步,雙眼眯成了一條線,露出來兩邊的獠牙。

顧平知道,恐怕有連妖狐威壓都不怕的生靈就在前方,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就沒有退卻的道理,輸贏打過了才知道,再加上這條路上暫時沒有別人,未必不能施展全力,強行突破妖獸的阻攔。

“怎麼停下了?”

蔣安伯可沒有呦呦和顧平的感知力,神識也沒有那麼強大能夠感知到前方的具體情況 只好出言詢問。

“不清楚,我也感覺不到,但是呦呦可以。”

“怎麼辦,還走不走?”

“走,怎麼不走,只是要換個方式了。”

“怎麼個換髮?”

看到顧平遞過來的一團像泥土一樣的東西,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實在難以忍受。

“這什麼東西啊?”

蔣安伯屏住呼吸,不想去聞。

“當然是糞了,剛剛在一隻算是強大一點的妖獸領地上撿來的。”

“你撿這玩意幹什麼?”

“當然是用最噁心的辦法,把這個東西塗身上,然後用變形法術變成”

“你……”

蔣安伯認真的看著顧平,怎麼看也不覺得顧平是在開玩笑,猶豫了半天,這才接了過來。

努力的克服心中的……恐懼,蔣安伯看到一旁的顧平嫻熟無比的塗上糞便,只好同樣將自己身上塗滿糞便,然後變成了一坨翔。

顧平收起了呦呦,兩坨東西開始貼地飛行,如入無人之境,雖然本來就沒有人,可又有什麼妖獸會對兩坨翔感興趣呢。

於是讓寰宇殿眾人驚訝的一幕便出現了,兩個遠遠超過眾人的號碼,在經過短時間的停頓之後,再次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前進發,就連那道攔住夜皇這樣強大修士的阻礙都沒有攔下這兩人,實在讓眾人想不通這兩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一時間密室竟然鴉雀無聲。

“我說,你個小老兒不會鴿給這兩個傢伙洩露天機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如履平地?”

老嫗陰陽怪氣的問道,不僅僅是她,恐怕在座的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覺得是申時行搞的鬼,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以為我是你個老不要臉的。”

申時行雖然臉上憤怒,可心裡確是有些美滋滋,天下決已經主持了這麼多屆了,可算是有他申時行揚眉吐氣的一天了,雖然算不上是嫡系弟子,可也算是有些恩情。此時的申時行已經打定了主意,至少要收其中一人做弟子,誰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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