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魯國的新年,也是許多塵世間國家共同擁有的一個節日,新年由來已久,具體的時間已經無從考證了,可這其中也隱隱暗含著這天地間共有的某種規律,再加上塵世間的國家相互征伐,分分合合。非要追究其由來的話,恐怕也沒人說的清,若是非要弄個明白,恐怕也只有去大秦才能瞭解其中一二。

熱鬧的街道上,穎城的子民們正在慶祝新年的到來,家家都張燈結綵,看得出來擁有墨鳴書院的魯國又過去了一個安居樂業的一年。

這些年裡,魯國都在書院的庇佑下平安無事,偶爾也會在邊境上和別的國家發生一些衝突,可即使像大晉這樣的國家都會忌憚書院的存在。

墨鳴書院是天下文人的聖地,更是天底下貧苦學子的一條出路,即使在近十萬年中,光明道的威勢如日中天,都無法動搖書院在塵世間的地位。

塵世間有著各大道門扶持的宗門勢力,這其中太虛道的玉虛宗,元始道的成道宗,無量道的月河教,無窮道的多寶閣,雷音道的天竺寺,以及經世道的墨鳴書院,並列為塵世間最大的六大宗門。

而唯一能夠獨立在這六大宗門以外的實力,只有一個大秦帝國,這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國家,其強大甚至讓六大宗門都隱隱忌憚。

魯國依山伴水,地處險要,既有縱橫千里的沃土,又有崇山峻嶺的地勢,江河湖泊連綿成澤,可謂是天府之國。再加上書院做為魯國強大的後盾,真正讓這個國家成為了幾乎所有人都嚮往的地方。

張晨宇一個人走在魯國的街頭,看著滿街的花燈,卻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哪怕是平時過年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年糕,都沒辦法讓她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那個人已經離開半年了,半年前那個叫顧念的年輕人就像是一個迷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幾天之後又像一陣風一樣,從她的身旁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似的。

可她還是忘不了,忘不了那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人,忘不了他的詞,忘不了他的強大。

若是有機會她會不會選擇跟上他的腳步,一同去尋求那虛無縹緲的仙道?

想著,張晨宇搖了搖頭,她知道,她不會去的,儘管看起來很美好,可那看起來像夢一樣美好的東西也僅僅是她在自己夢裡追求的東西,而不是真的在生活中的追求。

看著眼前的望月樓,以及樓前漁火通明的月牙湖,張晨宇有些痴了,她多希望那個叫顧念的人也能夠站在自己的身邊和她一起欣賞眼前這副良辰美景,可這一切也都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呦呦,呦呦……”

張晨宇好像聽到了什麼,低頭看向腳下,當她看到腳邊那只優雅的白狐時,張晨宇的身體都忍不住一顫,蹲下身子,想要去把白狐抱起,可白狐卻敏捷的躲開了張晨宇的手,朝著不遠處的一個背影跑去。

當白狐跑到那人腳下的時候,那個背影轉身了,兩個人就像第一次相見一樣,顯得如此的陌生,卻又像老朋友一樣,彼此熱切的打招呼。

“這次準備呆多久啊?”

張晨宇問道,她知道這個像風一樣的男子是不會穎城,這個世俗之地呆太久的,可她還是希望他能多呆一段時間,哪怕幾天也好。

“只是路過,就是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了。”

“這樣啊,”張晨宇想了想,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和半年之前的那個人不一樣了,雖然說不上來變化在哪裡,可就是覺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我和永王訂婚了。”

“這樣啊,”顧平重複了剛才張晨宇說的話,“也挺好的。”

看著顧平真誠的笑容,張晨宇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一刻她清楚的意識到,兩個人的世界,不同了,其實從一開始兩個人的世界就不同了。

兩個人說著,又一次一前一後走上了望月樓的頂樓,望著下方燭光閃爍的穎城。

“段思雨他們都還好吧?”

“都還好,”張晨宇點了點頭,“兩人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年大考的時候應該就可以進入內院了。”

“內院也不見得就是個好地方,若是他們在內院碰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可以讓他們提我的名字,應該還是能有點用的。”

“好,”張晨宇靠在了顧平的身上,沒有預料之中的躲閃,反而主動的讓她靠了上去。

“信王是光明道的人,望樓無月,不僅僅是在說他是光明道,也想告訴你,這天下不都是你想的那樣,光明之下總藏著各種你想不到的事情。”

張晨宇聽著顧平的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自己靠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昨夜的事兒,是自己的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事,只是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痠痛。

顧平又一次看了一眼望月樓,笑了笑帶著肩頭的呦呦騰空而去,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位於魯國東南方的陳國。

陳國是小國,但陳國卻有一個特殊的地位,那就是每次六大宗門比武都會在陳國的東極峰上舉辦,至於為什麼,這可要上述到好久之前。

自從魔道徹底被剿滅之後,光明道崛起之勢已經無法阻擋,為了在塵世間保證自己的利益於是就有了六大宗門在東極峰上會議。

可六大宗門畢竟是六大宗門,誰也不服誰,可又不能真正的打一場,於是就有了東極峰年輕一輩比武的規矩。

至於要說這地點是誰定的,那就不得不提到尹天恆了,當時恆壓一世的尹天恆在書院中用裂天劍隨手一揮,那一座被削平的山峰最高就是哪一座。

這一劍可謂是真正的光寒十六洲,足足削平了七十二座高山,最後透過眾人的統計絕頂就將這東極峰做為比武的地點。

陳國本來就在這裡,由於尹天恆的原因,也沒有人敢太放肆,所以久而久之這陳國就成了一塊沒有宗門的世俗之地,不過因為六大宗門每隔十年就會在東極峰比武一次,所以一些修士在其中嗅到了商機,幾萬年下來,陳國反倒成為了塵世間最大的仙市了,除了天涯海角樓以外,恐怕就要屬這陳國的仙市物品最全,東西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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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奇珍異寶,仙家法器,修煉功法,應有盡有,琳琅滿目讓人數不勝數。

離開了穎城的顧平沒有在世俗界過多的停留,騎著呦呦徑直來到了陳國,當他按著地圖上所指引的方向,一路來到陳國之後,他才算是明白了仙市的意義。

一入了仙市,就又人主動迎了上來,“這位兄臺看起來頗為面生,不會是最近才到我們陳國仙市的吧。”

“怎麼,這裡有欺男霸女的惡棍不成?”顧平笑眯眯的看著這人。

這人不過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顧平還不擔心被這樣的一個傢伙趁火打劫了。

“這倒不至於,誰敢在六大的眼皮子地下做這種事啊,不過自從尹天恆消失在了塵世間之後,這陳國也越來越不安穩了,所以仙市的幾個比較有權勢的拍賣閣,就安排了我們這些人來,一來是介紹一下仙市的情況,二來也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是不是?”這人陪笑著。

顧平點了點頭,隨手取出了一瓶回氣丹,“既然這樣不如帶我轉一轉,怎麼樣?”

“好勒,”這人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不知道兄怎麼稱呼?”

“貧道道號玄明,叫我玄明子就好。”

“小弟我呢叫程春,玄明子師兄叫我小程就行了,我們這些人都是拍賣行用丹藥喂出來的修為,就是給拍賣行打雜的,師兄也不用太過在意。”

“你是哪家拍賣行的?”

“小程子我是天涯海角樓的人,自然得有點本事兒。”

兩人邊走邊說,逛了一下午。顧平看著程春,雖然嘴上很會說,可這長的卻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濃眉大眼,大耳肥唇的,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個老實人,可這一張嘴可是真會說,帶著顧平轉了一下午的仙市,這嘴裡的話就沒停過。

最後程春帶著顧平來到了一家看起來不大的旅店,說道:“這裡是整個仙市價錢最合理的住宿的地方,玄明子師兄若是在仙市呆的日子多的話,不如在這裡入住。”

“嗯,”顧平搖了搖頭,“帶我去墨鳴書院的駐地,我有事情要去辦一下。”

“玄明子師兄是書院中人?”程春驚訝的看向顧平,要知道那些大宗門的弟子身上,那個不是一臉的傲氣,像顧平這樣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院弟子,程春可還是頭一次見。

“是的 還不趕快帶路,”說著顧平忽然收起了笑臉,板著臉道,不過看到程春一臉嚴肅的表情,顧平又大聲的笑了,讓程春有些尷尬,沒想到顧平會和他開玩笑。

“師兄和其他大宗門的弟子可真是不同,哈哈……”程春撓了撓頭,有些拘謹的說道,完全沒了白天的從容。

“是啊,不太一樣,不過沒關係,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

聽到顧平的話,程春只能苦笑,雖然知道顧平說的是事實,可是還是覺得有些嘲諷,人家可是大宗門的弟子,再不一樣又怎麼是自己能夠平等對待的呢,想到這裡,程春的臉上不禁沒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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