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平和劉老九剛換好衣服的時候,一個身穿棕色粗布衣衫的人來到了兩人面前,顧平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不知閣下是......”來人說話語調一頓,在等顧平的回答。

顧平沒有多說什麼,在包裹裡掏出了一塊令牌,像鱗片一樣的令牌正中刻著一個楊子,來者驚訝的看著顧平手中的令牌,吐出三個字,“潛龍令。”

顧平這時放下心來,他剛剛還擔心這人會不認識潛龍令呢。

“什麼是潛龍令,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劉老九在一旁盯著令牌,說道,“這令牌拿出去一定能賣不少錢吧,嗯,一定可以換很多好酒,你小子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

顧平完全免疫了劉老九的垃圾話,對著來人說道:“我是誰重要嗎?”

來者搖了搖頭,顧平是誰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平手中的這塊潛龍令,一塊潛龍令就意味著無限的可能,前提是你要知道這塊小小的牌子代表著什麼。

“帶上這塊牌子,這本書,還有這封信,然後將信送到該送的人手中~”顧平微微的翹起了嘴角。

來者又是一愣,僅僅是送一封信,一本書這麼簡單嗎,這個人不會不知道潛龍令代表的是什麼意義吧,肯定是這樣的了,真是個白痴啊,來者想著,沒有再多問什麼了,顯然眼前這個人已經將一切都打算好了,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的,何必浪費這口舌呢?想著轉身就離開了。

劉老九看著來人離去,在一旁碎嘴著,“什麼啊,潛龍令的弄的這麼神秘,我都不知道是啥意思呢,好歹也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啊。”

“你知道神龍潛淵嗎?”顧平忽然問道。

劉老九搖搖頭,顧平看了劉老九一眼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神龍潛淵四個字說的是大晉國的兩大獨立於朝廷之外的機構,一個對內,有著十分龐大的勢力和實力,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監察著大晉國的每個人,在這裡只要大晉皇帝想知道,明天你內褲什麼顏色的,潛淵衛都會上報給皇帝。”

劉老九打了個冷顫,這太可怕了這樣的機構簡直就是掛在脖子上的一把刀,讓人無時無刻都覺著自己將會被砍頭一樣。

顧平還沒有說完,看著劉老九這個樣兒不覺得好笑,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接著道:“而神龍衛則主外,雖然在大晉國內也有很大的實力,但是神龍衛的觸手卻生長在塵世間的各地,他們幹著不同的行業,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影子一樣,將真正的自己隱藏,直到這個龐大的帝國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化為一把利劍,直接刺穿敵人的心臟,最可怕的是你永遠不會直到這把利劍將會從何而來。”

劉老九沒有再說話了,他知道如果顧平說的都是真的這將會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力量。

“潛龍令的意義就在於他可以讓神龍潛淵不惜一切代價去為持有令牌的人去做一件事兒,一件不會危害大晉王朝的事兒,絕對的,沒有任何折扣,不會去放棄,哪怕犧牲再多也要完成的一件事兒。”

“我......”劉老九聽了只想罵死顧平,這樣珍貴的東西就用來送一本書,而且是一看就不值錢的那種爛書,真不知道這人是咋想的,劉老九覺得顧平是不是壓力太大,導致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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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卻顯得很淡定,他知道這封信對於這次旅途來說的意義,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可能真的走不到這條路的盡頭了,他現在深深地體會到,只有活著一切才有意義。所以顧平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活下去,這成了現在最基本的要求。

青翠的竹林邊,刀七手中端著一碗茶,之前在茶樓中喝茶的人都跑光了,現在只剩他自己了,刀七張開嘴,猛地喝了一大口茶,然後喘著氣。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有大爺大媽的,也有他自己的,不過他贏了,大爺大媽到底還是老了,不成仙,那就永遠拜託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

“你贏了?”

刀七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一個很乾淨的聲音,他慢慢的放下茶碗,又倒了一碗茶,說道:“很明顯,不是嗎。”

“可你還是要死。”

刀七發誓,這是他這一聲當中聽過最乾淨最純潔的聲音,就像是清澈的泉水沖刷頑石的聲音,又像是嬰兒剛剛誕生時的啼哭讓人憐憫,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聲音正在陳述著一件如此殘忍的事情,讓刀七覺得心中很是彆扭。

“也許吧。”刀七回答道,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去反駁這個人了,如果他是敵人的話自己還能趁這個機會多休息一會,省著一會連拼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福死了,”那個人又說道,“幾天之前的事情了,本來沒有人能傷害到他的,沒有,至少在劉夏皇宮中沒有,本來是沒有的。”

刀七剛開始沒有聽明白阿福是誰,不過聽到劉夏皇宮四個字的時候想起了阿福是誰了,那個在自己離開京城送自己出發的老太監,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那個老太監就叫阿福,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至少刀七是這樣認為的。

刀七聽過一些關於這位伺候了兩位皇帝的老太監的一些事蹟,他知道,阿福有的時候會將皇帝賜給他的東西都捐贈給貧窮的家庭,所以儘管阿福後來已經是大內總管了,可還是貧窮的很,真不知道一個太監為什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心地,真是世事難料啊。

可惜現在他死了,真是可惜,不過現在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現在他還是應該多擔心擔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身後那個人任然沒有要動手的跡象,依舊在那說著,“他的命牌傳回了最後的訊息,上面只有兩個字,九幽。”

聽到最後兩個字,刀七心頭一顫,那個傳說中陰暗的世界原來是真的,如果不是這一趟任務那麼這些傳說中的東西對於刀七來說恐怕永遠都將會是傳說吧。

刀七沒有再喝茶,他知道身後這個人要說的東西都說完了,當他回過頭,看到站在身後那個人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再向眼前這個人下手了,他就像是光明的大海,讓人看了就覺得溫暖,像是被融化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刀七小聲的說道,他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人,不是親眼所見就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存在這樣一個猶如光明在世的一個人,他是誰?

“我叫崇明光,現在為了阿福的犧牲,你可離去了,你的行蹤就是阿福洩露的,他是一個好人,至少在我眼裡是這樣的。”

這是刀七最後聽見的話,他沒有再試圖拔刀,他知道這次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已經不是勇氣和信心能夠彌補的了,聽著崇明光的話,刀七眼見著崇明光伸出了左手,向著他張開了五指,無盡的光明化成一道光柱,一瞬間就將刀七吞沒了。

崇明光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刀七,就像這世界從來沒有存在過這世界上一樣,崇明光繼續向前走著,現在他的目的也變成了和那些人一樣的,尋找顧平,然後拿回屬於他們光明道的《光明道典》。

崇明光邁著平穩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經過了精準的測量一樣,邁出一樣大小的步伐,他走的很慢,同時又很快,不是江湖中那些人說的縮地成寸,而是像遊離在世界之外的一道光,讓人看的見,卻又追不上。

途安城中,白凌喝著凌淵閣上好的陳釀,白色的衣袖上濺到了一些酒水,耳邊的鬢角也被酒水打溼了,不過白凌絲毫不介意,就像一個真正的男子一樣大口的飲酒。、

“白姑娘真不愧是江湖中人,這颯爽的英姿又有幾個男兒可以比肩?”坐在白凌對面的是玉虛宗此次的領隊,甘緣。

“讓道長見笑了,白凌不過一世俗女子,哪裡入得了道長的法眼。”白凌恭維道,劉佳猜的不錯,殺二狗的人就是玉虛宗的人,將陳小六的情報出賣給六小鼠的人也是玉虛宗的人,此次玉虛宗的態度很明顯,我就是來拆你無量道的臺的。

對面樓裡劉佳對著冷孤存說道,“真是一群攪屎棍。”

冷孤存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知道玉虛宗不會做沒有意義的是,尤其是像現在這樣,跑出來和他門月河教做對,他們月河教再怎麼說也是無量道在塵世間的代表,這樣光明正大的冒出來和他們作對,說沒有太虛道的支援肯定是假的。

甘緣也是笑了笑,他已經是築基後期,聽力是極好的,劉佳罵的那麼大聲,聽不見才是假的,但是又能怎麼樣能,這次他玉虛宗就是要當這個攪屎棍,而且是攪的越混越好。

可白凌卻不幹了,武者嗎,一眼不和就是刀劍相見的,劉佳說的這麼難聽,自然要找個場子,白凌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劉佳就罵道:“老東西,你罵誰呢?”

劉佳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姑娘會這麼......劉佳實在是找不到形容詞了,可是也不能弱了氣勢,雖然自己這裡的人沒有對面的多,但是六小鼠只是凡人,神仙打架凡人怎麼插的上手呢,所以劉佳硬氣的道:“說誰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嗎?”

“好你個老東西,看劍。”

說著就要提劍上去砍劉佳一番,不過好在這時甘緣這時候開口了。

“好了,白姑娘何必為了一直蒼蠅生氣呢,來喝酒,喝酒。”

白凌看了看甘緣,然後又像劉佳摔了個白眼,這才坐下繼續喝酒。甘緣笑呵呵的陪著白凌,他知道白凌這是想要試探他的態度,如果六小鼠和月河教的人打起來了,他們玉虛宗的人會不會幫忙,六小鼠最想知道的就是玉虛宗會為了這件事兒,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才是天涯海角閣做事兒的本質,商人總是追求利益的不是嗎?甘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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