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高伯平火破蠻軍 小劉赫勇闖鏖兵

卻說劉雄安排已定,速別臺引兵至烏曼山,安塞兒進言道:“烏曼山甚是險峻,大王子對此地不是很熟悉,不可冒然行軍,若中了漢人埋伏,一時難退。我願先引數十騎往前探路,若無敵兵,方可進駐。”速別臺許之,安塞兒遂拍馬向前。

行不數里,一陣喊殺聲起,一將驟馬挺槍,引軍突出,正是淩統。安塞兒大驚,舉槍出擊,不過十合左右,被淩統手起一槍,刺中左臂。安塞兒不敢戀戰,拔馬敗退。速別臺聽到前面大亂,知中埋伏,方欲退時,刺斜裡一聲炮響,湧出無數人馬,為首之人,黃面朗目,美須長臉,正是河北靠山王劉雄。

雄揚棒大喝道:“蠻疆小兒,識河北靠山王乎?孤已引軍在此等候多時,何不早早下馬來降!”速別臺雖不懂漢語,卻也知道其意。高博來道:“大王子不要驚慌,待我生擒他。”拍馬而出,使一把鑌鐵雙刃刀,來拿劉雄。雄身後趙雲縱馬而出,挺槍接住廝殺。正戰間,忽聽四下殺聲大起,左張遼、右閻行,引軍從山上殺將而來。速別臺見此,慌而不亂,揮令也勒可臺往敵之。

正在亂鬥之間,後軍忽然大亂,軍士皆紛紛亂走。原來被凌統引軍抄了後路。速別臺見此形勢,知今日必敗,無心戀戰,遂投小路走。諸將亦殺出重圍,高博來、也速可臺保速別臺而退,撇下數千士兵,盡為河北軍所獲。劉雄收兵歸寨,眾將皆嘆道:“只可惜為敵兵所覺,未能深入,不曾拿到主將。”雄笑道:“全奈眾將之力,共得大捷,何求太多。”

速別臺兵敗後,退到烏曼山北,不敢再妄興軍,命人將訊息告訴蹋頓,要蹋頓拿主意。時蹋頓引主力進軍綏遠,與高順對持。這日接到速別臺書信,知劉雄親引兵到了,一面叫速別臺引軍防守,不可冒然進軍,一面發軍加急攻打高順部隊。順引軍拒敵,於平原曠野,排開陣勢。烏丸陣上旌旗蔽日,塵土漫天。

高順出陣來看:見前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耀奪目,身披鎖甲閃寒光,唇紅面黑,耳大眼睜,須髥滿面,手提大刀,正是大單于蹋頓也,頓橫刀勒馬問道:“高順速來送死!”高順笑道:“大單于妄生邊釁。今日救死且不暇,尚敢大言哉?”

蹋頓顧謂軍中道:“誰先出馬,挫賊軍一陣?”言未罷,驍將哲裡滅應聲而出,縱馬舞刀,直取高順。高順正待親戰,張苞一騎飛出,綽矛抵住交鋒。兩下吶喊,二將鏖戰到五十個回合左右,張苞賣個破綻,轉馬繞陣而走。哲裡滅要建首功,驟馬追來,馬尾相接;張苞回身突刺,哲裡滅不防,被矛戳中肩頭,哲裡滅大叫一聲,翻身落馬。蠻將滅術縱騎提刀,來救哲裡滅。關興舞刀迎戰,兩馬相交,殺做一團。滅術不敵關興之勇,看看將敗。蹋頓四子速也宮,揮槍直入陣中,掩護二將敗回。

高順見關、張二將戰勝,驅動後軍,沖人陣內。槍戟突刺,弩箭飛舞,陷陣軍鋒芒畢露。烏丸騎兵不敵,高順一騎當先,揮動烏金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烏丸兵大亂,死者無數。高順揮旗突襲,烏丸人不識高順兵法,一時間不知所已。

關興、張苞合兵進擊,殺得烏丸兵屍首相疊,血蕩成河,得其衣甲馬匹極多。高順既獲全勝,謂諸將道:“蹋頓敗走克羅木林河,必將復來。我當乘此銳氣,剿滅蠻兵。”關興道:“蹋頓勇猛之將,今既遠遁,都督可暫且

息兵,審機而進。”高順道:“兵貴先聲,使敵人不暇為謀,此取勝之道也。公等勿慮,只管進兵。”諸將得令,直殺奔克羅木林河,揚旗鼓譟,列陣於河東南岸,威勢甚盛。

蹋頓兵敗一陣,聽知高順長驅而來,便與眾將議道:“高順真是勁敵,手下軍士更是無人敢當。不知眾位有什麼良策可用?”木洪熙道:“漢人素來詭計多端。高順鎮守遼東以來,剿滅了多少匪寇,驅走了多少敵人,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今日若來攻圍此地,我軍只可據守,不可出戰;等待他們的糧食吃完時,再努力出戰,可一雪前恥矣。”

蹋頓覺木洪熙此言有理,便下令諸將,協力堅守營寨,按甲不出。高順引軍乘勢攻擊,營中矢石交下,人不能近。一連攻打十數日,不能成功。高順親引數十騎,出營審視地理。遠望靠左一帶,盡是草崗,乃烏丸軍將帳蓬聚集之所;右邊通克羅木林河。高順看了一遭,入軍中召眾將商議。一人昂然而出,抱拳道:“賊兵堅守不出,其志將待吾軍糧盡,而為攻襲之計。乘今北風夜作,深秋已至,草原木粟焦枯,若用火攻之計,可破蠻賊也。”

眾視之,此人身長八尺,腰闊三亭,濃眉圓眼,黑麵短髥,卻做綸巾長衫,書生打扮,乃顏良之子顏渾,字伯留者也!現任將軍府主簿,此人語出驚人,頗有見識。高順道:“伯留之論,深合吾心,惟慮蹋頓勘破。”渾道:“都督稍待。吾早有計伏之。”即令軍士引一鄉老來問之道:“克羅木林左側,可有小路否?”

鄉老道:“止有一條樵路,一座獨木橋可過,馬匹不堪行。”高順聽罷,以酒食賜鄉老而去。喚張苞道:“汝引步軍五千,卸去甲冑,秘密出小道,人各帶火具,候在交兵之際,即便舉起。”張苞領計去了。又喚關興道:“汝帶馬軍五千,乘黃昏直渡河,敵賊必出兵半渡來襲,便復登岸而走,吾自有兵應接。”關興亦領計而去。

高順復謂牽招道:“公率所部馬軍,在此埋伏。待安國退走,沿岸接戰,敵兵若見後帳火起,必先慌亂,可獲全勝。”牽招然之。高順分遣已定,自引中軍在高處了望。

蹋頓見河北兵攻營不下,亦不敢怠慢,遣人四處緝探河北軍動靜。斥候回報:河北軍將渡河來戰。蹋頓笑道:“人們都說高順用兵如神,我看未必。”就遣張朝領精兵五千,拒岸而守,乘敵半渡逆擊之。張朝領兵去了。又遣滅術、哲裡滅引部兵一萬,襲高順大帳。分撥已定,自與其餘諸將等整兵接應。

將近黃昏,關興引兵直從下流而渡。未過一半,張朝即率精兵乘勢殺來。關興引軍復奔回南岸。烏丸軍馬已渡過水,與關興交鋒,興且戰且走。俄而信炮響亮,兩岸箭弩如雨,牽招率軍突襲而入,殺做一處。

滅術與哲裡滅二將引軍突寨,喊聲如雷,奮勇而進。張苞步兵已偷過小徑,聽得前面金鼓不絕,知是交兵,令部下點起火具。正值夜風驟起,火勢迸發,一時滿天紅焰,烏丸大帳盡皆著火。張朝、滅術、哲裡滅三將見營後火起,急殺回原路。高順、關興、顏渾等趁機合兵進擊,賊兵大敗,各拋戈棄甲逃生。張苞引兵從營後攻出。蹋頓無奈,只得退軍。

次日平明,諸將各上其功。張苞道:“可乘此破竹之勢,進兵直破柳城。”顏渾道:“高都督威名已振,賊將已皆膽落。然今大戰四起,勢頭正亂,未可冒然深入敵境。”高順然其言,遂駐師於此。

蹋頓又被高順火攻破了數萬兵馬,猶是畏懼,撤退至草原深處駐守。命三子速爾森,引赤溫、可由西、莫兒乞等將從東南方向進兵,去攻打薊縣。再叫速別臺拖住劉雄軍馬。小校報知高順,順令劉赫為主將,牽招之子牽弘為副將,撥一萬兵馬去防守薊縣。

不過幾日,速爾森大軍到來,連夜將軍馬駐紮薊縣四周。劉赫引兵出陣,兩軍城外廝殺不能勝,只得依城堅守。烏丸騎兵衝鋒陷陣,頗為勇武,但攻城略地,卻束手無策,一連攻了十餘日,皆被劉赫打退。

這日清早,速爾森又引軍至城下,挺槍躍馬,跑出陣前以漢語喝道:“漢將有勇者可出馬來戰,休做縮頭烏龜,辱沒了英雄名聲。”話未說完,城中連聲炮響,薊縣城門大開,一員上將舞雙鐧而出,但見:頭戴兆龍盔,身披銀猩甲,外罩白龍袍,腳踏革履靴,手持一對龍虎赤金鐧,喝聲:“蠻賊休得猖狂,劉赫在此!”

可由西、莫兒乞兩騎驟馬而出,劉赫在陣中抵住二將。兩下金鼓齊鳴,呼聲震天。但見陣上兵布八方,旗分五色,龍虎奮翼,放幟迷天。橫空黑霧,徹漢朱霞。雙鐧飛舞似金龍,佛光保罩寒人心;白龍袍帶兆雲盔,銀葉攢甲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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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可由西身上連中兩鐧,登時血肉翻飛,只能拔馬敗走,劉赫有意饒他一命,並不追趕。速爾森見劉赫如此少年英雄,且有意繞了可由西,心中也是讚歎,就拍馬過陣道:“小將軍,你很勇武,但是你敢跟我比箭嗎?”劉赫在遼東已四年左右,常和草原各族接觸,深通烏丸語言。聞速爾森如此說,按鐧笑道:“你的箭法有什麼厲害,敢在兩軍前誇下大口?”

就從馬後取了泥金畫鵲弓,搭箭拉弓,一連三射,將速爾森大旗射倒。觀者無不稱讚。劉赫道:“我也不要你射,你能拉的開這張弓嗎?”命軍士傳遞與速爾森開之。

速爾森接弓在手,睜目咬牙,盡力扳扯,不動半毫。乃驚道:“此弓只有烏遼神能開!”就將弓交還給劉赫。速爾森本性豁達,不拘小節,笑道:“小將軍,你貴為靠山王的兒子,為何不在王府中享樂,卻投在軍旅之中吃苦?”劉赫笑答道:“你不也是塌頓單于的兒子嗎?還是下一任單于的繼承者,為何也在外領兵征戰?”速爾森無言來對。

劉赫又道:“以往我們兩族和睦相處,不是很好嗎?你二哥卻無端殺我漢人子民,手段極是殘忍。你不好好規勸你父親,卻來助紂為虐,是何道理?”速爾森吃了劉赫一頓說,頓覺默然,道:“父命不可違,我們來日再見吧。”就引兵退回去了。

及回營內,速爾森召集眾人道:“我看那劉赫少年英雄,很難對付。有他鎮守薊縣,恐怕我們要花很多時間了。不過我有一個非常險要的計策。各位看看能行嗎?”眾人道:“三王子請說。”

速爾森道:“我們草原各部常年和漢人有貿易,就是打仗的時候也有。漢人雖然沒有我們烏丸軍士那般驍勇,但是他們很會建造各種器材,很會防守城池。我們的勇士,對攻城略地一點也不知道。所以我們必須混進城裡,裡外夾擊,才能取得勝利。”莫兒乞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一定要快。”速爾森道:“我知道。那麼要勞煩莫兒乞叔叔把守營寨,我和赤溫帶人混入城去。”就率百名烏丸善戰勇士,扮成商隊往薊縣而來。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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