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恨全力一棍砸下,見得李績的分魂化身要硬接此棍時,心頭本還一喜,可當鐵棍落在李績分魂化身手中時,他立時臉色都白了幾分!

他這一棍砸下,竟如砸在了世間最堅硬的壁壘上一般,不但沒有撼動李績的分魂化身,還將自己震得氣血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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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他還看見,李績分魂化身伸出來接住他這一棍的右手,竟是一具閃爍著玄青色光芒的森森白骨!

還不待罹恨多想,李績分魂化身右手握住黑金鐵棍,便是毫無花哨的一拋,罹恨只覺磅礴力道如驚濤駭浪般洶湧而來,將他震得倒飛而出。

烈雲歌見此,忙御火接應,將倒飛而出的罹恨拉回自己的火焰屏障之下,關切道:“怎樣?”

罹恨抹了一把嘴角溢位的鮮血,搖了搖頭道:“只怕我等皆看輕了李績,十三年光陰,他的功力已到了我等無法想象的地步!此時的他,只怕不再是接近古神,或許......他於黃天之境中,就是神魔!”

雨師玉青雅當年已分魂之術造屍傀,背玄水黑棺,所過之處皆陰雨連天,此乃最為強大的一具分魂化身,控死屍踏遍山河,行動自如,且力量無窮。

罹恨今日見得國師李績的分魂化身時,本以為他就算再怎樣厲害,也絕不至於能與雨師玉青雅相提並論,但誰曾想李績不但已分魂之術起白骨之身,還能將一身功力寄託於白骨之上,委實造詣非凡。

風雪更猛,紫電更急,李績的分魂化身落於地面,緩步走向罹恨和烈雲歌二人。他走得不快,玄色大髦之下的白骨雙臂抬起,只見得紫色閃電於白骨手爪上漸漸凝聚,片刻之後,那些紫色閃電便匯聚成兩個直徑半尺左右的圓球。

兩個紫色雷球仍在不斷吸收從天而落的紫色閃電,越聚越亮,散發出駭人的光芒。

罹恨見此忙對火判官道:“躲!”

雲夢八極乃御九霄紫雷的奇異功法,在此絕妙功法的御使之下,雷電之威力遠超尋仇,這兩個紫電雷球中所蘊含的力量,罹恨便是隔得老遠,仍能清晰感覺,憑他與火判官之功力,絕不可抵擋。

二人毫不遲疑,說退便退,火判官烈雲歌忙御火擋在他們與國師李績的分魂化身之間,隨後往後猛退。

罹恨亦用黑金鐵棍化九龍,擋在他與火判官烈雲歌身前,隨火判官往鐵律塔前退去。

可二人退得不到兩丈,便感地面顫動,回頭一看,只見得身後地面忽地烈開,沙石塵土隨著冰雪齊齊向他們二人捲來。

罹恨大驚道:“九黎鑄山河!”

他不得不驚,國師李績的分魂化身,竟在御歸墟之玄冰、有熊之紫雷的同時,還能使用九黎鑄山河之術,令大地變動,以此來阻擋罹恨和火判官的退路。

如此,火判官與罹恨二人,前有驚雷,後有土石,上有冰雪,已是退無可退的局面。

烈雲歌立住身形,眉頭緊皺,雙手印訣紛飛,火焰漫天而起,將他與罹恨團團圍住,嘆道:“罷了罷了,已入他人天地,能逃到哪裡?”

置身李績的黃天之境中,又有什麼退路?

罹恨亦是苦笑,心道:“罹恨啊罹恨,往日裡你老覺得自己功力冠天下,今日你且好好看看,世間之人物,是如何強大!”他從不曾如此直接的感受過國師李績的功力,往日裡師尊言他功力與國師李績差之不大,如今看來,哪裡不大?怕是差之千里。

“我若死在此處,多半因由純屬自找,只是傻丫頭只怕聚魂無望,還平白連累冰火判官,這算得什麼事情?”

他心中好不愧疚,冰火判官大仁大義,盡心盡力助他,此時被他連累,他又怎不愧疚?

如何是好?他雖集紫薇秘術魔門心法於一身,但比之國師李績於此黃天之境中所御的上古功法,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如何去打?又如何救人?他從未有一刻有此時般迷茫!

既然無法可施,唯有全力抵擋!

他將一身功法運到極致,喚九龍入烈雲歌所布的火焰屏障中,起龍骨八卦圖,使勁渾身解數,來擋國師李績分魂化身的這一擊。

下一刻,國師李績分魂化身手中的兩個紫色電球疾速飛出,直衝那火焰屏障和九龍而去,接觸到火焰屏障時一聲巨響,隨後瞬間爆開,只見得兩個不大的電球於剎那間化作萬千紫色雷電,竟將目光所及之處盡數填滿。

須臾間,冰雪停滯,天地皆靜......

這片黃天之境中,入目盡是紫色閃電。

罹恨與火判官只感覺二人所布之屏障便如薄紗般脆弱,於那紫電之下,瞬間消融,九龍迴歸黑金鐵棍,龍骨碎片光芒黯淡,火焰盡數熄滅。

轉眼間,紫電已近在眼前。

二人絕望關頭,只見得身前人影一晃,一道玄青色光芒陡然出現,化作一人影,竟是國師李績的分魂化身!

李績的分魂化身雙臂一揮,身後地面突然立起一道堅石壁壘,竟將他自己召喚而來的紫色閃電擋住。

而罹恨與烈雲歌對望一眼,皆是不解,但只同時感覺腳下發冷,埋頭一看,只見得地面上的堅冰已經蔓延到了他們身上,由雙腿逐漸往上爬,轉眼就到了腰間。

二人又是對望一眼,這一次卻皆不再疑惑。

那些紫色閃電盡數被國師李績分魂化身聚起的高牆擋住,而他自己,則看也未看罹恨和火判官一眼,舉步就往被冰封的鐵律塔走去。

罹恨心頭苦笑道:“想著什麼?還道國師李績會放你性命?太也天真,他為達目的,犧牲千萬人亦不眨眼,憑何放過你?”

國師李績自己擋住自己喚出的紫電,本令罹恨和火判官百思不得其解。但二人還未多喘幾口氣,便被其歸墟玄冰封凍。

歸墟玄冰可凍東夷金烏神鳥,何況凡人?凡人被凍入歸墟玄冰之中,哪有再見天日的道理?

李績這般做的目的,並非要放過罹恨和火判官二人,他的目的。怕是不想讓鐵律塔受這紫電的波及。

可這又是為何?罹恨更加不解,他認定李績是為了殺他和宵雲而來,既然如此,鐵律塔在紫電中被毀,又有何關係?他擋住紫色閃電,保鐵律塔受殃及,又是何道理?何必多此一舉?

李績走得看似不快,但轉眼就已然到了鐵律塔前。

罹恨亦被冰封得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他望著國師李績分魂化身的背影,心急如焚,千辛萬苦幾經波折方能令聚魂陣起,不料功成便在眼前,最終仍免不得功虧一簣。

而他,竟落得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麼?

怎生是好?還有何作為可行?

李績的分魂化身離鐵律塔已然近在咫尺,那本冰封的鐵律塔門,歸墟玄冰漸漸消融,他玄色大髦一股,塔門瞬間被冰雪震開。

眼見李績的分魂化身一步一步踏上鐵律塔前的階梯,罹恨心急如焚,體內功力狂運,奈何歸墟玄冰如鐵,終不能為他所融。

正自絕望之時,忽見得那冰封於不遠處的由九龍散後匯成的黑金鐵棍,一陣顫動,散發出熠熠玄光,那光芒竟於幾個呼吸間,將封住黑金鐵棍的歸墟玄冰震碎。

罹恨見此心頭一喜,想也不想那黑金鐵棍為何能碎歸墟玄冰,他心頭希望頓起,忙運功呼應那黑金鐵棍。

那根黑金鐵棍乃是罹恨師尊所贈,於他少時便常伴於身,因其摧金斷玉之能,罹恨便一直將它作為兵刃。此棍極為奇異,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罹恨一直不知它究竟是何物鑄造,亦不知其來歷是何,但作為兵刃卻相當順手,不但可遁於無形,還可配合九龍真氣化龍,令九龍真氣威力更勝。

它是從何而來,有何故事,罹恨一概不知,亦不曾關心,他只知師尊待他好,贈他兵刃,他便拿來使用,哪會多想。

不曾想得今日有死無生的情形中,此棍竟可融碎歸墟玄冰,於絕境中予他希望。

那黑金鐵棍似有靈性,得罹恨之呼應,立刻破空而來,攜帶著奇異的玄色光芒,擊在罹恨胸口的歸墟玄冰上,這一擊,直接領玄冰裂出絲絲碎紋。

罹恨心頭大喜,忙一邊運功御棍再擊,一邊看向那鐵律塔,李績的分魂化身已然無影無蹤,該是已入了鐵律塔中。

心中急切,一聲暴喝,黑金鐵棍又一次猛擊之下,冰封罹恨的歸墟玄冰終是伴隨一聲清脆響聲寸寸碎裂。

罹恨重得自由,一把握住黑金鐵棍,抬手行功一揮,將火判官烈雲歌身上的歸墟玄冰敲碎,轉身便衝向鐵律塔中。

當他入得塔門時,只見得李績的分魂化身正站於聚魂陣圖之前,身周玄青色光芒鼓動,卻未有所動作,亦未回頭看他。

而那聚魂陣圖之中,陳夫人屹立中央,雙目緊閉,陣圖中紅色血光繚繞,盡數在往陳夫人身前匯。

陳夫人雙手結印,變幻無窮,對闖入此處的李績分魂化身以及罹恨二人,恍若不見,她全心御陣,將那些血色光芒匯入漂浮在她身前的宵雲公主體內。

“聚魂重生階段!”罹恨心頭一涼,陳夫人此時已然再為宵雲公主聚魂入體,若出差池,二人都要遭殃,他怎敢再猶豫,提棍運功便奔向李績的分魂化身,蘊含全力的一棍砸下,直砸在李績的分魂化身之上。

他本不覺得這一棍能破李績分魂化身的功力屏障,卻不料李績便如毫無察覺一般,仍由罹恨的黑金鐵棍砸落在身。

一擊而中,李績的分魂化身至始至終也未曾有過任何動作,微微幾次顫抖,便碎成片片白骨,玄青色光芒消散,玄色大髦亦飄落在地。

此情此景,令罹恨竟有些愣神......

烈雲歌是緊隨罹恨跟進鐵律塔的,他本以為要護聚魂陣圖,免不了一番好鬥,卻不料那李績竟如失了神一般,眼見當頭一棍,卻擋也不擋,轉眼便被打成一堆白骨。

為何會如此,便是火判官,亦是毫無頭緒。

“出去,往後三日,聚魂入體,除我兒憐生,誰也不準進塔半步!”

陳夫人仍未睜眼,額間有汗,話音吃力。

罹恨和烈雲歌被陳夫人從疑惑中叫醒,忙退出鐵律塔,出門封塔之後,轉身看去,只見得春雨依舊,連綿不休。

哪裡有驚雷?

又哪裡有打鬥痕跡?

黃天之境已散,蒼天再現,方才一番爭鋒,宛若夢境。

罹恨望著那漫天雨幕,遲疑道:“火判官,方才那李績......不該如此!”

憑李績分魂化身起初表現出的力量,罹恨此時仍覺得他無半分勝算,他一棍將其砸成一堆白骨,砸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烈雲歌心頭亦全是疑惑,他又哪裡能知道因由,深深呼吸之後,忽而一笑道:“罷了罷了,想不通透,能攔得住他,終是好事,哪有那麼多因由去想。”

罹恨亦是一笑,此時方才輕鬆少許,心道:“火判官終是一個心境開闊之人,確實如此,攔住了李績便是好事,分魂化身傷則本體同傷,往後數日,再無李績之威脅。”

李績的分魂化身被罹恨一棍砸碎,本體定傷得不輕,他再無能力來天地府衙,這便是天大的好事。

而李績開不得,中原其餘人等,誰又能闖過罹恨的守衛?

至此,宵雲公主聚魂重生,該是無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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