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他一路心事重重,在街道上走到何處竟然茫然不知,此時停在一家客棧前,站了許久,仍是皺眉苦思。

那店小二看著奇怪,便來相詢。

楊逸這才回神,一看到了客棧,一路行來辛苦,他自小嬌生慣養,這些苦頭哪裡吃過,心道不想也罷,先住下再做打算,道:“給間上房,備上洗浴香湯,再吩咐廚子送上好酒好菜。”

說罷拿了一錠金子,扔給店小二。

那店小二滿臉笑容一凝,瞬間堆起更加諂媚得笑容,連聲應是,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公子裡邊請。”

楊逸洗漱一翻,頓時覺得渾身舒坦,連日來的勞累減輕許多,又用了飯菜,便先住了下來。

次日,店小二送來洗臉水,便向店小二打聽起來,道:“小哥,城裡這許多外地人,都是哪裡來的?”

店小二道:“聽客官口音,該是江南人士吧,這許多外地人,大多便是江南和洛陽方向來的。”

楊逸心道是了,果真是逃難來的,又作疑惑狀道:“這是為何?”

店小二言無不盡,唯唯諾諾道:“去年楊廣昏君派兵去洛陽打瓦崗的英雄,帶走了十五萬兵將,這瓦崗沒打敗,倒是被牽制在了洛陽,那王世充也不知道是何算計,竟然死守洛陽,除了虎牢洛口外的城池全部給了瓦崗。這麼一來,那江都城裡能剩多少官兵?這不,前些日子宇文化及按住了前往洛陽支援的十萬兵將,怕是要造反啦!這許多人都是逃難來的。”

楊逸怒道:“亂臣賊子。”

店小二道:“誰說不是?楊廣昏庸無道,底下做官的,都是狼子野心。”

楊逸不再說話,他心中更急,宇文化及造反想來也勢在必行,此時不動,只怕是洛陽王世充敗跡未顯,不敢妄動。

若是王世充兵敗,再取江都便是再無後顧之憂!

店小二識趣道:“公子洗漱之後,便下來用些早點吧,或者小的給送來?”

楊逸道:“不必,我下來吃吧。”

洗漱完畢,便下樓去了。

樓下這滿堂客人,大多盡是討論東都洛陽和江都形式,聽得楊逸心中惴惴不安。

吃罷早餐,便回房去了。

剛踏步進屋,心中頓時寒意升騰,暗道不妙。果不其然,門後人影一閃,背心一寒,顯是被人用利器抵住。

有人道:“你若敢動一下,我便殺了你。”

卻是一頗為動聽,原是女子。

楊逸暗暗叫遭,心道來得好快,不知何處露了行跡,嘆道:“宇文化及要殺我,還叫一女子下手,太也窩囊!”

那女子詫異道:“宇文化及?”

楊逸聽出她聲音中的驚訝絕非作偽,暗暗松了口氣,忙運勁伏向地面,那女子果然措手不及,啊了一聲,卻是來不及抓住楊逸。

楊逸不待倒地便右掌拍向地面,騰身而起,撥開那女子刺來的匕首,掐住她的脖子。

這番動作行雲流水,片刻便完成。他武功比之仲玄水靈風或有不足,但比之江湖一流好手,卻又高了幾分。這女子顯然比他差得多。

方才背對那女子,此時方才看清容貌,但這一看,心中頓時稱奇。

這女子容貌之美,竟不知如何形容!

那女子青衫碧裳,柳眉丹目,蓮花容貌,流水青絲,此時被治住也不露驚恐,歪著頭注視著楊逸,奇道:“你是南王楊逸麼?”

楊逸收過神來,道:“你認識我?”

那女子道:“不認識。”

楊逸頓時覺著莫名其妙,道:“那你怎知是我?”

那女子竟微微一笑,輕輕道:“你剛才的身法我認得,是紫薇帝師凌虛塵的大羅天罡中的二十四星宿步,你會使,那便是他徒弟。但凌虛塵三個徒弟裡,只有楊逸和你年紀相若,我便猜是你。”

楊逸不知不覺鬆開掐住那女子的右手,紫薇帝師凌虛塵九龍真氣和大羅天罡威震天下,但能從幾招幾式便猜出來所用是何招式的人,當世少有。

還不待他胡思亂想回過神,便眼前一花,那女子又將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了,還頗為得意道:“凌虛塵的徒弟,也不過如此,片刻便被我捉住兩次,小王爺,這次你怎麼脫身?”

楊逸哭笑不得道:“姑娘,小王同你素不相識,你和我為難總還有個原因吧。”

並非他無法脫身,此時治住他的若是仲玄,他絕無法逃脫,但這女子武功和他差了太遠,若要脫身,他自是有一百種方法。但又覺得這女子美麗不凡,見識廣博,便起了玩笑心情,不急不緩道:“姑娘究竟是誰?為何和小王為難?”

那女子道:“我叫嶽湘琴,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也不是要和你為難。”

楊逸奇道:“哪是為何?”

嶽湘琴花容一黯,慼慼楚楚道:“有人要抓我,我跑了出來,沒地方躲,便想躲在這房間裡,只是不知是小王爺你,你說是不是有緣?你讓我躲著我便把刀放下。”

楊逸道:“我讓你躲,你把刀放下。”

嶽湘琴毫不遲疑放下匕首,喜道:“那謝謝你。”

楊逸心中暗道,這女子當真有趣,說她單純卻又極有機心,見識不凡。說她聰明,卻又太也單純,自己和她素不相識,怎的說什麼也會相信?

道:“是誰要殺你?”

嶽湘琴搖頭道:“我不知他是誰,他披著斗篷,帶著面具,看不見他相貌,他也不說話。從長安把我擒來江都,我趁他不在,偷偷跑的。”

楊逸想不出這人是誰,但想無論如何將人千里迢迢抓到江都,必有所圖,道:“那他為何抓你?”

嶽湘琴道:“我也不知……”她話未說完,屋子外便傳來陣陣笛聲,不似平常笛聲般清亮動聽,倒有些低沉,宛若暮鼓聲聲。

她急道:“追來了。怎麼辦?”

楊逸把嶽湘琴往身後一拉,朝著門外院子喊道:“不知哪位高人大駕,何不進來喝杯茶水?”

笛聲依舊,無人作答。

楊逸探出門外,只見客人如常來往,小二忙碌迎逢,不見有人吹笛,也不見有人傾聽。

見此情景,頓時心頭涼意升騰,暗道不妙,單是耳畔傳來的聲聲笛聲,便不斷提醒他來人非比尋常,竟能把握住短笛聲音傳送,不驚擾外人,這比之束音成線的奇門武功又難了許多,實在駭人聽聞。回頭看了看嶽湘琴,此時姑娘哪裡還有當初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呆立不動,雙目神色全是驚駭,一言不發,顯然嚇得不輕。

楊逸方才還想撇下她獨自離開,那人想來不會與他為難,但見嶽湘琴這般模樣,心道,把她撇下,太也不是人。

嶽湘琴似乎看出楊逸心中想法,顫巍巍道:“你要丟下我麼?”這句話道出幾絲擔憂,幾絲無奈,幾絲不屈。

楊逸嘆道:“我說捨不得,你可相信?”

嶽湘琴煞白的臉龐浮現一絲笑意,感激道:“謝謝你!”又皺了眉頭,幾次想要開口又欲言又止,許久才道:“你救不了我的,何必?”

楊逸笑了笑,心道找來的是你,怎的又勸我不要插手?

他知多想也是毫無意義,便對著外面道:“在下楊逸,屋內擺酒烹茶已迎,還望高人賜見。”他話音把握極是講究,不高不低,不驕不躁!

屋子外常人聽不真切,只當他同別人高聲談論,但落在功力高強者耳中,卻可一字不漏。

嶽湘琴面色複雜,心思百轉,低聲道:“我姐姐說我笨,做事情從想不到後果,以前我是不信的,今日看來,倒是果不其然!我明知常人救我不得,何必害了他人?”

楊逸心道,這句話倒是說得有理,你姐姐倒是明白人,卻不能說出來,道:“我曾見過一人,功力之強,聚音能震落花間蝴蝶,蝴蝶聽不清常人說話,他功力之強,竟能發出常人所不能發出的聲音,便已經駭人聽聞,不過……那畢竟是口中聚音,今日這人能控制笛聲由遠及近,不驚動他人,可是更上一層。”

嶽湘琴想了想,道:“我知他厲害,但為何和我為難?”

楊逸目瞪口呆道:“你來問我?”

嶽湘琴吐了吐舌頭,尷尬道:“我不知道啊……那怎麼辦?”

楊逸沉思片刻,覺得無論如何,在這客棧中起了衝突終究不妥,道:“跟我走。”

說罷便帶著嶽湘琴踏出客房,挑著人多的地方走,但笛聲如附骨之錐,如影隨形,竟擺脫不得。

他橫下心,這般逃跑終歸不是辦法,那人和他無冤無仇,和嶽湘琴多半又有莫大誤會,何不引他出來說清楚?便帶著嶽湘琴往城外碼頭走去。

到了碼頭,尋了一小客船,給了船家一錠五兩的銀錠子,道:“入運河,往江都去。”

那船家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忙道:“公子,運河被宇文化及封了,進不了江都城。”

楊逸拉著嶽湘琴上船,擺手道:“你在渠口放下我們便成。”

那船家計較了一番,覺得這生意大有賺頭,便連聲稱是,起錨開船。

楊逸和嶽湘琴進了船艙,道:“那人還跟著我們,也不知你和他有多大仇!”

嶽湘琴幾欲開口,但似乎不知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楊逸,美目淚光瑩瑩,委屈得快要哭了。

楊逸忙道:“啊,我亂說話你莫生氣,我們在船上,他必追趕過來,到時候說清楚便是。”

嶽湘琴點點頭,但依舊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笛聲不斷,船行如初。

嶽湘琴突然皺起娥眉道:“你懂音律麼?”

楊逸搖頭道:“不曾研究。”

嶽湘琴奇道:“方才不曾細聽,此時聽來,這笛聲倒是頗有古風意味,卻是了得。”她閉目聽著,啊了一聲,續道:“這是東晉曲風,比之今時倒是多了些縹緲味道,恍若秦淮河畔,鶯歌燕舞,文人憂國,力有不逮。”

楊逸不懂曲,卻也有些感慨,心道這女子卻不是笨,學問見識那是高出他不知多少,便如和他武功差距那麼大。

嶽湘琴話盡,那笛聲忽然停住,片刻,又悠悠響起。

嶽湘琴還未察覺異處,楊逸忽然拔地而起,跑出船艙。

果不其然,雖然船行不止,但哪裡還有船家。

船尾一人全身皆被黑衣大袍罩著,背對他正兀自奏著樂曲。

嶽湘琴也跟了出來,道:“怎麼……”話未說完,便見了那人,再說不下去。

楊逸凝神戒備,死死盯著那人,看了許久,卻道:“我見過你麼?”

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卻覺得有些熟悉,亦或不是見過,心中自然生起的一種莫名熟悉感覺。

嶽湘琴奇道:“你認識他?”

楊逸搖頭不語。

那人自顧吹奏短笛,對楊逸和嶽湘琴不聞不問。

終究嶽湘琴按耐不住道:“你追了我這麼久,到底為何?就算殺我,也得說個緣由來。”

笛聲戛然而止,那人沉默著轉身,面容全罩在衣帽裡,看不清分毫。

“你叫楊逸,二十有二,師承紫薇帝師凌虛塵。是也不是?”

那人聲音沙啞難聽,聽不出喜怒哀樂,分不清是男是女。

楊逸暗道奇怪,這人竟能說出他身份來歷,雖不是什麼秘密,但還是道:“所言不差。”

嶽湘琴道:“他是楊逸,連我都能猜出來,需得你說?”

那人啞著嗓子笑了笑,道:“你真叫楊逸?你真二十二歲?凌虛塵,真是你師父麼?”

他問得沒頭沒尾,楊逸心道,我不是楊逸還是誰?莫名其妙。但終歸不能說出來,只是心中嘮叨幾句罷了。

那人道:“這趟江都,你若不嫌命長,不去也罷。”又轉頭對嶽湘琴道:“你姐姐不來救你?”

楊逸越聽越奇,這人說話沒頭沒尾,實在不懂,但江都非去不可,縱使龍潭虎穴,但嶽湘琴怎的還有個姐姐?奇道:“你姐姐要來救你?”

嶽湘琴道:“我姐姐只怕都不知道我被他帶到江南,怎麼救我。”

那人道:“你姐姐不來救你,我就殺了你!”

嶽湘琴臉色忽地煞白,這人絕不是嚇唬她,不自覺得看向楊逸。

楊逸心中一聲感嘆,心道那人說話倒有幾分準頭,這還不到江都,便生死由天,把嶽湘琴拉到身後道:“你和嶽姑娘有何誤會我本不該管,但說清楚緣由,總是沒錯。”

那人呵呵一笑道:“你管得了?”

他短笛一橫,笛聲突起,卻不似方才悠揚動聽,如大浪擊石,洪鐘大鼓!聲音層層疊疊傳出,楊逸頓時覺得渾身氣血翻騰,說不出的難受。而嶽湘琴更是抵受不住,身子搖搖欲墜,鮮血自七竅流出。

楊逸見得笛聲到處,江水翻騰,船帆鼓動,這般功力,怎不駭人聽聞,眼見嶽湘琴在聽下去,只怕心都被震碎了,怎容得多想,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捂住她雙耳,運功抵受那人笛聲中的絕世功力。

嶽湘琴頭昏欲裂,被楊逸捂住耳朵,終於好了一些,眼神也有了些許清明,看向楊逸的目光也變得古怪。

幾分感激,幾分疑惑,幾分憂慮。

那人又忽然收了笛聲,咦了一句,顯是不解。

楊逸哪有心思多想,忙抱著嶽湘琴靠到船艙,大口踹氣,竟連站著的力氣都險些沒了。更不消說嶽湘琴,此時已如軟泥般靠在楊逸身上,口中眼角全是鮮血。

楊逸用衣袖為她擦拭血跡,咳嗽了兩聲,聲音也虛弱了許多,道:“琴丫頭,我本答應帶你走,呵呵……只怕自己也走不了了,可怪我言而無信?”

嶽湘琴哪會怪他,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暗道,我是傻子,姐姐卻沒說錯!我遭這大難,自己受了便是,何必連累了你!

她想說什麼,張口欲言,卻只換來幾聲咳嗽。

那邊,那人沉聲道:“你們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情人,此番何必?”

嶽湘琴俏臉本是煞白,聽了這話也泛起紅霞。

楊逸道:“我答應她帶她走,便要做到,死了又如何?”

那人道:“你對誰都是這麼好?”

楊逸被這句話嗆住,再說不出話。

是啊,他對誰都這般好麼?幾月前,和平陽同生共死的日子浮上心頭,也曾答應過那個女子,送她回關中。

那次未曾做到,今日似乎也做不到。

嶽湘琴哪知他心思飛到九霄雲外,她心中莫名歡喜。

少女如花,孤立寒雪悽風,等誰來護?

那人道:“你師父算是對我有恩,不該傷你性命。你莫要自找。”

楊逸哈哈一笑,道:“不需費心,你要殺她,連我也殺了就是。”

“他要殺你,先問問我。”

船首處,一聲淡淡笑語傳來。

那人大袍一揮,便將整個船艙削平,顯出船頭那邊的紅衣男子。

不是崑崙分手的水靈風,又是何人?

楊逸喜道:“水帝君。”

水靈風依舊如初模樣,吊兒郎當的語調,道:“小王爺好福氣,別了李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又尋了個沉魚落雁的丫頭。”

嶽湘琴皺起眉頭,死死盯著楊逸,分明再問李家姑娘是誰。

楊逸心頭一緊,哪不知嶽湘琴何意?但也沒有解釋,畢竟萍水相逢,卻對水靈風道:“帝君來此,為了調笑我?”

水靈風道:“小王爺的命金貴得很,邪魔外道要取,在下遇到了,看不過去。”

那黑衣人語氣不改,低沉道:“別人不知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知?竟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麼?”

水靈風卻並不生氣,反倒凝重道:“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東西?”

楊逸和嶽湘琴目瞪口呆,不知這兩人說的什麼東西,但這話難聽,竟也有人甘願受了。

那人右手一抬,捏著一張銀色符紙,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麼。

水靈風驚道:“茅山道術!”

楊逸心道,這人卻是茅山龍虎道門?怎的用符紙來收魔門帝君,把人當鬼收麼?

那人口中咒不止,手中訣不停,一聲起,四周風聲大起,一把將符紙按落身前,用兩指定在船板上,道:“逆天而行本不易,你不惜命,怪我不得!列。”

符紙無風飄起,化作流光逼向船頭的水靈風,落在他頭頂懸空飛舞。那人右手捏訣,左手又需抓一把,引了一束江水,灑在水靈風四周甲板上,道:“已死之人,偷了性命,還要招惹是非,確實不知好歹。”

水靈風皺眉一喝,一掌擊向頭頂銀符,咔的一聲巨響,腳下甲板寸寸龜裂,整頁扁舟搖搖晃晃,楊逸和嶽湘琴受傷虛弱,被這震盪的力道迫得倒在甲板上,那虛空飄的銀符竟紋絲不動,宛如鐵壁銅牆。

水靈風肅然道:“九字訣。”又抬頭看了一看那銀符,呵呵一笑道:“看來我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人道:“我殺人誅妖鎮鬼無數,念你借屍還魂不易,速速退去,否則無論是誰為你改命,我也將你鎮。!”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楊逸聽得暗暗稱奇,這黑衣人莫不是捉鬼的道士?水靈風卻是妖魔?言他借屍還魂,卻又是怎生由來?從何說起?

嶽湘琴倒在楊逸懷中,臉生霞紅,低聲道:“小王爺,你能站起來麼?”

楊逸一愣,旋即發覺懷中人兒尷尬模樣,點點頭扶嶽湘琴坐起。

嶽湘琴深吸了幾口氣,道:“我猜到那人是誰了!他玄門奇術好生厲害,武功又那麼高,除了玉笛魔君該是沒人了。”

楊逸心道是了,能將水靈風困得逃脫不得,本沒幾人,但又奇道:“該是不錯,但他為何為難你?”

嶽湘琴橫他一眼,道:“我說了不知,你還要問。”又把目光投向水靈風,道:“他是妖還是鬼?”

楊逸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這麼問?”

嶽湘琴道:“茅山龍虎道九字訣能御鬼役神,但奈何不得凡人,他被困得逃脫不得,怎麼是人?”

楊逸道:“他該不是妖魔吧……他人還是不錯,只是有些吊兒郎當罷了。”

又覺得奇怪,這絕不超過二十歲的姑娘,怎懂這許多奇聞,識得萬般功法?

嶽湘琴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心意,道:“書上看的。”

水靈風站在銀符下沉默許久,忽然道:“你困我不住。”說罷閉目握拳,紅衣無風鼓動,瞬間整個人宛如變了一般,再睜眼時,雙眼漆黑竟無眼瞼,頭頂之上的銀符恍惚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搖搖欲墜,最終化作一抹火心,周圍的一圈水痕也化作一絲青煙。

那人咦了一聲,道:“陰煞之氣這般重,活了多少年?”大袍一揮,七張銀符飛出。

水靈風忙道:“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打不過你,打什麼。”

那人右手一僵,冷道:“好大口氣!”

其後,便是楊逸擔心師兄安危,與嶽湘琴一道回返江都,故事的真正花捲,便是由這兩段有意無意的相識相遇,緩緩拉開帷幕!

亦或著並不是開始,就像後來所謂的結束,似乎也並沒有結束......(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