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楊逸緩緩睜開雙眼,木然的盯著倉頂。

直愣愣的看了許久,忽地彈坐而起。搖搖晃晃的感覺告訴他依舊在船上,四周佈置也依舊是船艙,但比之自己租的那一架大船中如客店上房般豪華的船艙,顯得小了許多。

皺眉回想,只記得當時同晏師晴和聶雲同進艙後,異香傳來,其後發生了什麼,便一無所知。

想及此處,心中叫了聲不好,拔身而起,身子一陣搖晃,又差點一頭栽倒,好半天才回過神,腹中飢餓感覺頗重,暗道:“也不知睡了多久,怎這般餓?”

四下一望,並無食物充飢,倒有一壺茶水,也不管其他,喝了兩碗,止住口渴。

“總算醒了?你是南王楊逸對不對?”

艙門處有人淡淡問道,是個女子的美妙聲音。

楊逸聽在耳中,頗有些熟悉,回頭一看,幾乎叫出來般道:“丫頭你怎找到我的?”

那女子一身黑色騎射裝,身材曼妙,面容絕美,揹著一三尺有餘的細長匣子,被黑布包裹,像一根棍子,也不知是何物。

但那張俏臉,不是嶽湘琴又是何人?

她皺眉看著楊逸,不解道:“你認識我?”

若是楊逸能細細回想,便也不難猜到眼前這位和嶽湘琴一模一樣的女子並非嶽湘琴,而是她姐姐嶽瀟瀟,正是天下三大美人之一。

只是他心頭先入為主,以為此女是嶽湘琴,方才不去細想,毫不懷疑下,自然不會發覺異樣。

楊逸聽了這話,拿杯子的手立馬僵住,不解的盯著嶽瀟瀟看,奇道:“你是和我開玩笑麼?”他覺得以嶽湘琴性格,那是大有可能,該是丫頭想裝作不認識他,逗著他玩。

嶽瀟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這南王莫不是傻子?怎說話這般奇怪。”

楊逸搖頭苦笑,無奈道:“你莫裝了,嚇我不到的。”放下手中茶碗,走到艙門口去拉嶽瀟瀟的手。

嶽瀟瀟見此眉頭一皺,一把甩開,心道凌虛塵怎教出這麼個浪蕩徒弟來,喝道:“你做什麼?”

楊逸幾乎和她同時叫道:“你做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復又四目相對,彼此眼中全是疑惑和莫名其妙。

楊逸百思不得其解,他往日同嶽湘琴打打鬧鬧習慣了,那會有這些顧忌,怎也不曾想到眼前人並非和他熟悉的嶽湘琴。

嶽瀟瀟並未見到李世民和李靜怡二人,她知曉抓走自己妹妹的是玉笛魔君,一直在外尋了半年也沒有訊息,她也無論如何猜不到楊逸和嶽湘琴間的事情。

二人一陣沉默對望後,楊逸首先開口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被你嚇到了行吧,你別再裝了。”

嶽瀟瀟道:“我裝什麼?你說清楚。”

楊逸這才覺得不對,凝視著嶽瀟瀟半晌,腦子裡突然響起李靜怡那句你是姐姐還是妹妹?訝道:“你是萬卷書閣主人嶽瀟瀟!”

嶽瀟瀟也忽然明白,楊逸是把她認做了嶽湘琴,她尋了妹妹半年多,大江南北尋了個遍也不見蹤跡,早已心急如焚,若非有事在身,只怕還會尋下去。楊逸話語間似乎同妹妹頗熟,她大喜道:“你見過我妹妹?”

楊逸心道何止見過,她在我家都住了半年多了。又想起方才舉動,不好意思道:“姐姐莫怪,方才我當你是琴丫頭了,失禮。”

嶽瀟瀟哪管這些,急道:“我妹妹在哪兒?”

楊逸見她著急,明白只怕她尚不知曉其中關節,忙道:“姐姐莫急,琴丫頭在洞庭,住在紫薇宮中。”

復又將自己和嶽湘琴間事情說與她聽,其中倒不敢說嶽湘琴鍾情一事。

嶽瀟瀟聽罷,暗道:“妹妹倒也好機緣,能得紫薇帝師傾囊相授,不出十年,該是沒人能欺負她了。”

楊逸廢了老大勁將事情全部說了,突然想起自己怎會同嶽瀟瀟在一條船上?

回想到晏師晴同聶雲興師動眾搜尋魔門妖女一事,終於把事情全部連接起來,那妖女定是嶽瀟瀟無疑。

只怕那時嶽瀟瀟當真是躲在他的船上,待他同晏師晴罷鬥後入艙檢視時,用極厲害的迷香將他們全部迷暈了,竟全著了她的道。

想明白這些因由,心頭立馬突突直跳,暗道:“她是琴丫頭姐姐,名冠天下的女子,怎入了魔門?又抓我為何?”

嶽瀟瀟見他臉色忽晴忽暗,奇道:“王爺你怎麼了?”

楊逸語氣複雜道:“你是魔門妖女是不是?這是何處?為何抓我?”

嶽瀟瀟聽了立馬便要發火,伸手要取背上兵刃,又生生忍住,嘆道:“帝師座下,你學了些什麼?也如中土二門人物一般?我魔門女子便都是妖女麼?”

楊逸直想說,你們魔門女子不是妖女又是什麼?念及她是嶽湘琴姐姐,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道:“我說了不算,便不說了,那你為何抓我?這又是何處?”

他心中能肯定此前嶽瀟瀟並不知道他和嶽湘琴間故事,但依舊把他抓走,只能證明嶽瀟瀟別有所圖,且知道他身份。

嶽瀟瀟道:“你睡了十日了,出來吃些東西吧,抓你來乃是有事相求,不會害了王爺你。”

楊逸聽聞自己睡了十日,便可以理解為何腹中飢餓如此難受。想清楚嶽瀟瀟卻沒有害他的理由,至少沒有立刻害他的理由,便跟了出去。

甲板上擺了桌凳,酒菜碗筷一應俱全,還熱氣騰騰,宛如知道他要醒一般。

他毫不客氣坐下便開始吃了起來,嶽瀟瀟道:“請王爺來,乃是有一事相求,王爺且寬心,於你大有好處。”

楊逸一邊吃飯一邊看他一眼,口中模糊道:“所為何事?且說來聽聽。”

嶽瀟瀟眼波流轉,笑著道:“王爺你來做我們魔門四脈的新天帝吧,我們幫你奪回大隋江山,幫你做皇帝。”

楊逸差點沒噎著,心道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人讓他做皇帝?魔門四脈天帝是什麼位置,他自然清楚,那更是萬萬做不得的,忙搖頭道:“你確定沒有同我說笑?讓我做魔門天帝?”

嶽瀟瀟見他模樣,差點沒忍住笑,道:“自然千真萬確,此事怎能作假?”

楊逸也確定嶽瀟瀟不是和他說笑,乃是確確實實想要讓他做天帝,但這卻是為何?魔門四脈尚有五帝,除去水靈風仍有四位,加之帝子宮女帝五花,仲玄所在的日月星樓一脈亦有二聖護持!且不說剩下軍神府魔帥,陰陽聖殿二帝,哪一個不是武功心機皆是了不得的人物,怎麼把這天帝位竟能莫名其妙的落到他頭上?

嶽瀟瀟道:“魔門四脈許多事情王爺是知道的,你跟我去大黑山神城後,自然便清楚了。”

楊逸一愣,道:“誰告訴姐姐我要去大黑山?”

嶽瀟瀟笑著指了指桌上飯菜道:“裡面有藥,沒毒的,只是王爺武功不弱,需得壓壓。你繼續吃,這藥無礙的。”

楊逸手中握著的筷子都不知該放下還是拿著,苦笑連連,心道:“楊逸啊,你再莫要說你是紫薇宮弟子,平白丟了師父的臉面。”

嶽瀟瀟道:“現在我們可以不說去不去大黑山這個問題了,王爺可以問問我們魔門的事情,不然做了天帝後,什麼也不知曉那便太也丟人。”

楊逸想著,只怕我已丟人丟習慣了,回頭想想,竟然事事皆不隨己,宛如一根隨風的飄絮,風去哪兒,他便跟去哪兒,由不得他說了算。

嶽瀟瀟見楊逸一直不說話,道:“王爺是否啞巴了。”

楊逸苦笑道:“姐姐似乎已經有了全盤算計,需要我說什麼?”

嶽瀟瀟笑道:“你都叫我姐姐了,我怎會害你?”

楊逸暗道:“你不會害我,天下只怕再也沒人會來害我了。”看著滿桌子菜餚,又覺著反正已經中了毒,也不怕多上一分,便動起了筷子,道:“那這是何處?大黑山不是在西域麼?怎麼還在船上。”

嶽湘琴道:“魔門八十年一次天帝位,祭天處不在大黑山神城,而是在崑崙。這裡是青海湖中,從此入崑崙,自然有人接應我們。”

楊逸對魔門四脈勢力分佈一無所知,但也並非如佛魔二門般同他們有深仇大恨,倒也不存在什麼偏見,此時對其中神秘道多了許多興趣,問道:“姐姐可否告訴我,你們和佛道有什麼仇恨?”

嶽瀟瀟輕輕一嘆,道:“這天下,一定要有仇才是對立嗎?三門間恩怨說不清,道不明的……讓姐姐來與你說說道家和佛門淵源如何?”

楊逸思索片刻,此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要說我又如何攔你?讓你不要說自然不可能。便道:“請便。”

嶽瀟瀟點頭道:“那是沒錯,道門立於春秋,始稱德教。而興於東漢,史學囊括老子思想為道,方有道教一說,其後漢武獨尊儒術,後又因紫薇星盤和淮王之事備受打壓,黃天之說備受世人疑惑。魏晉時玄學復興,道門思想方能滲透於世間,於兩晉大盛,這便是道家千年經過。”

她頓了頓,見楊逸在聽,又道:“而佛門乃是胡教,東漢時大月使臣來訪,此為佛門於中土開花之伊始。而魏晉時,帝王將相大興佛教,只因他們需要佛門思想來統治世人,於南北時,大量佛經流傳,寺院佛塔林立,儼然成為和道門分庭抗禮的另一大宗教!道佛二門,從此穩坐正道高位,而我們卻被排擠到西域,王爺可知為什麼?”

楊逸對此並無研究,便只能搖頭。

嶽瀟瀟續道:“其實不外乎道門講個無為,佛門說個慈悲,而我們魔門講究本心!東漢權臣董仲舒勸解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從此百家學說終逃不過被同化沒落,亦或潛藏,那些百家思想信徒與儒家學說相悖者,盡數成了邪說,此乃正魔伊始。而漢室衰敗後,各家思想復又興起,只是再無當時百家一說,只是那時,道家已黃天學說五斗米道,脫穎而出,正了道名,而我們其他都是敗了而已。。。。。。成王敗寇罷了。”

她神色憤然,大有憤世嫉俗之意。

“後又因南北佛立,我們更是坐實了邪魔一說,確是可嘆!我這麼說,你能明白為什麼要王爺你來當我們天帝嗎?”

楊逸有些明白嶽瀟瀟為何要抓他去做天帝,方今天下正值亂世,政權不穩,百姓不安,正是文化思想以新代舊的大好時機,他有楊廣詔書加身,魔門奉他為帝,便可同大隋舊部聯手,逐鹿天下,正魔門之名。

一場戰爭,參與者不僅僅是兵士王侯,爭的更不僅是腳下大地。

但卻也想不明白,嶽瀟瀟就不怕自己日後真得了天下,過河拆橋麼?呵呵笑道:“姐姐不怕日後鳥盡弓藏?”

嶽瀟瀟笑道:“我也不騙王爺,王爺覺得我們可會讓你大權在握?”

楊逸心道真是太也誠實。

嶽瀟瀟格格嬌笑道:“其實我們和佛道二門沒有差別的,若要追溯歷史,道家尊的無上天尊,佛門發源的西天佛國,和我們尊的天帝,毫無差別。”

楊逸從未聽過三門供奉著同一個神詆的歪理邪說,笑道:“愈說愈離譜,道家供奉三清為祖,神話中尊昊天上帝,怎會和你們一樣?佛門信奉釋迦摩尼佛祖,乃是胡人,更不肖說。”

嶽瀟瀟道:“宗教文化發展,歷經千年演化,完善成屬於自己的神話故事,以此來寄託和象徵自己的信仰,但王爺可曾想過,沒有三門之前的中原,是個什麼模樣?也可以說,沒有中原之前的世界,又是怎樣一種情況?那時候我們尊的神,又該是什麼模樣?”

楊逸直覺嶽瀟瀟強詞奪理,但苦在他竟不知如何反駁。

她所言並不曾有錯,宗教發展趨勢和帝國政權相輔相成,道家佛門脫穎而出,和他們信仰和宗旨密切相關。

一個帝國,需要百姓善良,嫉惡如仇,道家佛門滿足帝王,所以能傳承千年而生生不息。

無為和慈悲,引人向善,引人不爭,穩固帝國的統治根本,這是帝皇所想要的。

恰巧,魔門並不在此列。

他們歸納百家思想,信奉世人所不認同的神祗,也難怪被帝國和人民所排斥。

但也並不能說岳瀟瀟所言有錯,百家思想終歸屬於這片大地,那些神祗也是百姓想象的結晶,而道家佛門也並非超脫於世俗之外,反而對帝國和百姓影響極大。他越想心中越亂,直覺得半生信服的道理,再不是那麼正確,心中震撼不需細表。

道:“在那之前,天下是個什麼模樣?”

嶽瀟瀟道:“誰知道呢?也許便是一個國家,一個信仰而已。”

楊逸似懂非懂,人們對於過往的理解,大部分來自書卷古籍,亦或傳說,而三門共尊同一個不被書冊傳說記載的文化,亦未可知。

此時就如有人突然告訴他,你不是你,你不止二十三歲一般,內心信服的常理盡數顛覆,震撼道:“我有些相信你們和佛道沒有差別了。”

忽又皺眉,手中筷子都險些掉在桌上,心道:“她是花言巧語勸你去做魔門天帝,你怎地就跟著她的話兒一直走下去了?”

嶽瀟瀟笑道:“王爺可否願意做我們天帝了?”

楊逸搖頭道:“我何時答應了?認可魔門的文化,並不代表我願意做你們天帝啊。”

嶽瀟瀟抿嘴一笑,道:“到時候由不得你。”

楊逸心頭一顫,道:“我若絕計不做天帝,你們會拿我怎樣?”

嶽瀟瀟無所謂道:“也許,殺了你啊。”

楊逸苦笑連連,道:“這便是你們和道門佛門最大的差別,動不動就殺人。”

嶽瀟瀟道:“大黑山神城和蜀山道城差別不是這個,而是大黑山容納每一個人,誰要來,倒履相迎!而蜀山容不得一個邪魔外道,你敢去,飛灰湮滅。”

楊逸這時才想到嶽湘琴平常那些歪道理從何而來,苦笑道:“我終於知道琴丫頭像誰了!”

嶽瀟瀟笑道:“她是我帶大的,自然像我。”

楊逸笑了笑,道:“那你們尊的天帝是誰?”

嶽瀟瀟抬首忘了忘四周,還未到岸,便道:“上古帝俊。”

楊逸皺眉道:“我有些相信你們和道佛無差了,沒準這位天帝還真是所有文化都尊著的神祗。”

帝俊乃是傳說中神秘的一位天神,日月之父,中土傳說中許多人物,若要細細說來,大多同這位天帝脫不得干係。中土炎黃神話,東夷大月傳說,都能見此人名字。

楊逸又問道:“若按你所說,你們和佛道本無差別,明明尊著同一個天帝,為何會分出個正邪?”

嶽瀟瀟張嘴卻並未吐出一句話,皺眉思索起來。不待嶽瀟瀟回答,便見西邊湖面駛來三艘大船,旗幟招展,以奇特鳥獸為圖。

嶽瀟瀟見此,道:“姐姐沒時間給你說啦,等你做了天帝,自己便知道了。”

起身站在船頭,等待那三艘大船靠近。

楊逸側目望著,唯有苦笑,心道:“這勞什子天帝位,卻不知怎麼才能不坐。”

大船靠近,當先一女子提劍躍上船頭,看了一眼楊逸,面露不解神色,復又向嶽瀟瀟恭恭敬敬道:“恭迎仙子!”

楊逸打量了一番來人,面容姣好,膚如霜雪凝脂,也算是個美人,卻不如嶽瀟瀟容貌精緻,但身材卻高上幾分。

此時他如躺在砧板上的魚肉,心中反倒不覺得如何慌張,心道:“就算我作了天帝,你們也不至於要了我性命,倒是我尋個機會逃跑,能拿我怎地?”

嶽瀟瀟點了點頭,看向楊逸狡黠笑道:“他是南王楊逸。”

那女子一愣,目光又投到楊逸身上,不解道:“仙子抓他來天帝祭禮作甚?”

楊逸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是大黑山根本不知道他被抓來。

嶽瀟瀟狡黠一笑道:“讓他做我們天帝如何?”

楊逸已然聽了個明白,心道:“原來這便宜天帝,還是你一個人想要我做。”

嶽瀟瀟神色忽地嚴肅道:“大黑山魔城天帝位空玄三百餘年,四脈誰也不曾服誰,如此下去,何時方有機會迴歸中原,正我門聲名?”

指著楊逸,頗為激動的續道:“他是楊廣傳位之人,隋朝在中土仍有三四十萬兵馬各自為政,我等尊他為帝,他便可藉著收復河山之名號令兵馬,到時還怕帝門無正名機緣?”

來的那一行人,服裝不同,性別各異,且功法不同,明顯不全是帝子宮一脈,但此時陡然聽了嶽瀟瀟的話,雖然都十分驚訝,但是確無人敢反駁。楊逸心頭古怪,帝子宮五花仙子之一,不該於大黑山有如此威望才對,為何這些人對嶽瀟瀟盡然如此恭敬?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當先說話那女子看向楊逸,皺眉問道:“他自己可同意麼?”

楊逸開口便道:“我不同意。”

嶽瀟瀟氣道:“管你同意不同意,又不是讓你真個做天帝。”

楊逸無奈,心道我說破嘴皮你們也不會管我,便再不說話,心中計較著如何方能脫身而去。

嶽瀟瀟思慮再三,毅然道:“帶他去見女帝,該是能讓他聽話。”

楊逸一震,暗道:“糟糕!倒是忘了她們是帝女宮門人,不知她們口中女帝,將煉魂心典修到幾層,若是真個能煉魂奪魄,還談什麼逃跑。”

令他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若是可能,拔腿便想跑。

那女子點頭道:“若是如此,便也無礙。”

楊逸忙道:“有礙,大大有礙,我若被你們奪了魂魄變成傀儡,日後看你們用什麼來騙中原舊部。”

嶽瀟瀟冷冷一笑道:“女帝該是很有辦法治你,不需你來操心。”

楊逸心中直打突,念及嶽湘琴,頗為不解為何兄妹二人如此大差距,姐姐心機似海,妹妹單純如風。

暗道:“老天爺你若有眼,便讓我師尊尋來追我吧,他若不來,徒弟只怕再也無緣見到他老人家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