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不曾招惹過介子期,他更願意相信,介子期是因為初登藏劍峰,太激動了,在無意中蹬了那一腳。

登上藏劍峰之後,白舒才發現藏劍峰上面的確是有幾個太虛觀的弟子,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面相憨厚的大漢走上前來,對白舒道:“你沒事兒吧?”

白舒雖然年齡不大,識人卻是極準,便覺得這大漢多半是憨厚老實之人,他倒是願意和這種人打交道,當下白舒回答道:“沒事兒的,勞煩師兄掛心。”

那大漢點點頭,沒有說話。

白舒對那大漢感激一笑,隨即觀察起了藏劍峰上的情形。

藏劍峰上荒草叢生,碎石嶙峋,全沒了莫淵後山那種春意盎然的感覺。

峰上有一石柱,直插雲霄,石柱之下,是一處昏暗的洞口,似乎這整根石柱,都是一座石塔,而這個黑黝黝的洞口,就是這石塔的入口。

這藏劍峰雖然雄偉,卻也看不出有什麼異處,又如何能被稱為太虛的禁地呢?

白舒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他轉過身去,回看莫淵山的方向。

藏劍峰勢高,從白舒所站的位置往下面看去,莫淵山上滿眼是綠色,淵中白雲翻滾,與滿山的綠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那裡就是,人間仙境。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陣陣寒風吹過,白舒覺得心中暢快極了,他甚至還想對著那深淵喊上幾聲。

但白舒一是不想出風頭,二是不想影響到其他參加試煉的弟子,也只能摸摸鼻子,惺惺作罷了。

一共九十六人參加這場試煉,但最終透過的人,算上白舒,一共也只有七個人,這七個人中,還有兩名女弟子。

這七人分別是:白舒、介子期、介子渝、鍾雨微、樊躍、胡九章和巫少白。

剩下的八十九人,要麼是沒有膽量上前,要麼就半途放棄或是失敗,唯有白舒等七人透過了試煉。

這晚白舒回到了竹舍,見到楊孤城的時候,他正蒙在被子裡呼呼大睡呢,白舒知道,這是楊孤城極度失望之下的減壓行為。

等到第二天白舒收拾好東西將要離開這間竹舍的時候,楊孤城才拉著白舒的手臂說道:“我昨天問過了,修煉到破虛境,也可以進入內門,等我入了破虛,就去找你,你在裡面等著我。”

白舒看著楊孤城那頗為瘦弱的身軀和他堅定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片刻,才拍了拍楊孤城的肩膀道:“好,我等著你。”

隨後白舒便出了竹舍,與其他六人匯合,等著觀主的傳見。 這些外門弟子也知道從此以後便和白舒等七人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又得知他們還能得到觀主傳見,話裡話外,都滿是羨慕的意味。

介家兄妹長於交際,同他們告別的人,也是最多的。

鍾雨微則是一位冰山美人,不善言辭,不愛說話,獨自一人站在桃花樹下怔怔出神,倒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樊躍和胡九章都是很普通的那種人,沒什麼鮮明的特點,若不是他們透過了藏劍峰試煉,恐怕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

巫少白則是七人之中的一個異類,他生的俊俏,嘴角掛著淡淡的不屑,極少說話,讓人不敢輕易接近於他。

而白舒謙遜有禮,雖然不會去主動和別人打招呼,但面對別人問候的時候,白舒都會真誠仔細的回應對方,是以同白舒說話的人,也不在少數。

正熱鬧間,已經有人前來,領著白舒他們七人,去了太虛觀最中心的大殿。

這是白舒第一次進到大殿裡面來,殿中白磚為底,鋪著紅色的地毯,共有八根圓柱支撐著大殿,殿頂皆是木欄雕花,穹頂為金色,頗顯富麗堂皇。

大殿的盡頭,是一座泥像,那泥像貌不驚人,塑造的是一位看著極為普通的中年人,全像由泥土製成,表面卻不見有絲毫脫落剝離的跡象,讓人不敢相信,這泥像竟然已經存在了千年之久。

泥像之下,是一座平臺,平臺中心是一座青銅香爐,爐中香氣嫋嫋,有幾個人圍坐在香爐周圍。

見到白舒一行人進來,其中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氣度風流倜儻,身著錦衣華服,一雙桃花眼靈動飄逸,身段極為修長,他笑道:“你們都透過了藏劍峰試煉,現如今,你們就是觀中的核心弟子了。”

那人微微沉吟,繼續道:“求索天道,本就不是易事,而你們品性純良,膽識過人,毅力強大,是最有機會問鼎天道的人。”

“我們太虛內門共有七個分支,一天樞、二天璇、三天璣、四天權、五玉衡、六開陽和七搖光。”

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天樞宮貪狼星君,柳念。”

貪狼星又名“殺星”、“桃花星”。是七星中最為多才多藝,足智多謀的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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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說完之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也站了起來,他朗聲道:“老夫為天璇宮巨門星君,徐冶。”

巨門星又名“暗星”,在七星中最為耿率正直。

接著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道人也站起身道:“在下天璣宮祿存星君,常悅。”

天璣星,主財運。

常悅之後,一個面容清麗,身段窈窕的女子也款款起身道:“天權宮文曲星君,林悅竹。”

天權星,象徵著聰明才智,文藝筆墨。

不多時,一個黑衣男子也站起身來,他緩緩開口道:“玉橫宮,湯無厭。”

玉橫星,又名“囚星”,是七星中最為暴烈的一宮,一意孤行不受外物左右。

湯無厭之後,是一個氣勢厚重的中年男子,他目光中頗有威嚴,開口氣勢也極強,他自我介紹道:“開陽宮武曲星君,蕭半山。”

白舒一直安靜的看著,此時聽到蕭半山這三個字,瞳孔不由得一陣收縮,他仔細看過去,蕭半山虎背熊腰,氣勢厚重如山,直鼻權腮,雙目中精光隱現,像極了忠厚之輩。

白舒不敢多看,片刻後就微微低下了頭去。

開陽星,剛毅果敢,厚重如山。

蕭半山開口之後,七星宮便只剩下最後一宮了,而還坐著沒有站起來的,還剩下兩人。

其中一個身後負劍的中年人緩緩起身,輕輕撫平自己衣衫上的折紋,才開口道:“搖光宮破軍星君,江聖軒。”

搖光星,善惡分明,無所畏懼。

七宮星君全部起身之後,坐著的,就只剩下一位身著淺栗色道袍的老者了。

那老者捋了捋鬍子,起身微笑道:“別的門派,都是師父挑徒弟,但我們太虛不一樣,在觀中,內門弟子,可以自由選擇自己要去哪一宮。”

“貧道年事已高,就不收徒弟了。”

白舒心中一動,能說出這句話的,多半便是觀主了。

此刻蕭半山也開口說話,證實了白舒的猜測。

“觀主,今年我開陽一脈,也不想再收新弟子了。”

觀主微微搖頭道:“這種事情可說不好,有些東西,時也運也,說不定今年就正好有適合你們開陽一脈的弟子呢。”

蕭半山聽聞觀主這麼說,只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用目光掃視著場中的七個少年人。

巫少白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了玉衡宮湯無厭處,垂首喊了一聲師父。

緊接著鍾雨微也走到了林悅竹的身邊,輕喚了一聲師父,畢竟七星宮中,也只有林悅竹的天權一脈,是以女子為主的。

介家兄妹此刻正在小聲的交流著什麼,最終介子期走到柳念身邊,入了天樞一脈,而介子渝則是去到江聖軒那裡,入了搖光一脈。

樊躍和胡九章也沒有多做糾結,分別入了天璇和天璣一脈。

只有白舒,愣在原地,清淡的眸子望著蕭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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