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薛冬亦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羅詩蘭也不敢大意,她急忙撤劍回防,她劍撤的快,竟是後發先至,堪堪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在羅詩蘭用劍回防,接下了薛冬亦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時,薛冬亦同時也化手為爪,帶著充沛的靈氣,無聲無息的抓向了羅詩蘭的肩膀。

羅詩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卻有些晚了,她的肩膀上太極圖水墨一現,就被薛冬亦的龍爪抓的崩離破碎,這一爪抓碎了羅詩蘭肩膀處的道袍,羅詩蘭雪嫩的肌膚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她的香肩上,留下了幾道黑色的印記,卻幸好沒有出現白舒想象中的血肉橫飛的情景。

儘管如此,白舒還是下意識的上前了一步,一口師姐,差點就要忍不住喊了出來。

場中的眾人也是一片驚呼,太虛觀旁觀的弟子更是一副緊張的神色。

純鈞見白舒擔心的樣子,便道:“放心吧,薛冬亦傷不到你師姐的。”

果然不出純鈞所料,羅詩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用手輕輕一掃,她肩膀上的黑色印記就消失不見了。

而這一擊似乎用了薛冬亦很大的力氣,他此刻已經開始微微喘氣了,不過他還是開口道:“得罪了。”

純鈞此時在場邊為白舒解釋道:“薛冬亦這一擊耗費了太多的靈氣,卻還只是將將擊破你師姐的護體靈氣,沒有真的傷到你師姐,他這手燭龍爪練得還不夠火候,此刻他表面上是在和你師姐客道,而實際上是利用說話的間隙,瘋狂吞噬場間的靈氣,怕是再多給薛冬亦一些時間,他所損耗的靈氣就能補充個大半。

羅詩蘭看了看自己裸露出來的肩膀,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她微微搖頭道:“無妨,再來打過。”

薛冬亦看了羅詩蘭一眼,卻不敢將目光停留在羅詩蘭的肩膀處,他點頭道:“好。”

這薛冬亦嘴上說好,手上卻全不見動作。

羅詩蘭微微蹙眉,忽的用腳挑起薛冬亦的朴刀,那朴刀似乎是帶著千鈞力道,呼嘯著向薛冬亦飛了過去,薛冬亦沒有辦法在拖延時間,只得後退一步接下了朴刀。

羅詩蘭卻是不想再和薛冬亦糾纏了,她腳下踏著步法,圍著薛冬亦,運劍如飛,發出了一陣暴雨般的攻勢,而薛冬亦只能用朴刀招架住羅詩蘭的劍,卻沒有了還手的餘地。

羅詩蘭步踏七星,劍行靈鬥,愈發的得心應手起來,薛冬亦初時還能輾轉活動,等到了後面,他就已經徹底被困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好在羅詩蘭愛惜寶劍,不願用劍鋒觸及朴刀,更多的時候都是輕觸即離,這才讓薛冬微微喘息,不至於招架不住。

白舒在場下看的心情激盪,他從沒想到,一個女子用劍,竟然可以如此的賞心悅目,不管是羅詩蘭的步法還是劍法,都像是一段段蠶絲,將薛冬亦緩緩的織進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之中。

薛冬亦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輸無疑,他便想著去拼一把。

他周身散發著黑氣,整個人在一瞬間都顯得朦朧了起來。

白舒知道,這是燭龍心法中隱匿的那一部分。

薛冬亦突然暴起,一刀砍向羅詩蘭的寶劍。

他已經看出來了,羅詩蘭甚是愛惜自己的寶劍,甚至都捨不得用劍鋒硬碰朴刀。

果然不出薛冬亦所料,羅詩蘭果然撤劍避朴刀鋒芒,而薛冬亦則趁此機會,追擊猛進,試圖一舉衝破羅詩蘭所佈下的天羅地網。

但薛冬亦算漏了一點,羅詩蘭在每次攻擊之後,都留了一絲靈氣在周圍,那些靈氣便在此刻,都化為靈獸虛影,一擁而上。

這張網,羅詩蘭已經織好了。

面對上百隻靈獸虛影,薛冬亦避無可避,他被淹沒在虛影之中,倉皇中被羅詩蘭一劍刺中了肩膀。

於此同時,那些兇猛的靈獸虛影也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地細密的血珠。

羅詩蘭甩了甩劍上的血滴,抱劍道:“承讓。”

羅詩蘭這句話出口,整個場間才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這一招天羅地網,百獸撲食的視覺效果極佳,更不要說羅詩蘭劍用的格外的賞心悅目了,是以眾人都看得無比過癮,四派之中,也唯有太虛觀,才能打出這個效果了。

那些太虛觀的弟子好似比自己親自贏了還要開心一般,更有弟子,拿著披風走了上去,為羅詩蘭披在了身上,遮擋住了她肩膀處雪白的皮膚。

薛冬亦站在場中,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羅詩蘭一眼,一句話都沒說,低著頭走下賞雪臺,緩緩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一刻薛冬亦彷彿就像是一隻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走的豺狼,終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獵物。

白舒目送薛冬亦離去後,才發現羅詩蘭正望著自己這裡,二人又是四目相對,卻輕易的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情緒,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說,這一陣是羅詩蘭贏了,孟克之和月溪之中,必然有一個將會是羅詩蘭的下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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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議論聲中,孟克之和月溪都緩緩登場,在場間低聲說著什麼,讓眾人都聽不真切。

孟克之依然是站的筆直,散發出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孤傲,風采依舊。

而白舒這卻是第一次見到月溪。

月溪著一身僧衣站在孟克之身邊,平凡的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尋常的相貌和身材,平常之極,唯有一雙眸子,清澈明亮,纖塵不染。

二人似乎是舊時相識,竟然在場間低聲說了半天的話,直到最後孟克之說了什麼,月溪點了點頭,二人才住口不語。

孟克之身上乍然泛起陣陣的黑氣,一股凌厲的戰意從他的身上迸發了出來。

賞雪臺上,黑氣如晦,人聲乍歇。

那月溪低聲唱了一聲佛號,卻彷彿是響在了眾人的心中,白舒頓時感覺到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在胸腹中激盪,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人瞬間生出了一分佛念,而孟克之周身的黑氣也在此刻驟然黯淡了幾分。

月溪和尚這一聲佛號,於無聲處有驚雷。

場外的澄湖寺弟子,也同時做合十禮,低聲唱到:“阿彌陀佛。”

孟克之卻不管這些,他的身影在空氣中模糊,忽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月溪和尚的面前,一爪抓向月溪的腦袋,似乎是要一爪將月溪和尚的頭顱抓爛。

孟克之不動則已,動身就是殺意滔天,如同滾滾洪水,迅猛宏大。

月溪和尚不閃不避,只是微微的閉上了雙目,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孟克之一爪抓在月溪的臉上,場間頓時傳來了一聲低沉的響聲,彷彿孟克之的燭龍爪是一截銅柱,而月溪和尚的腦袋,是一口古鐘。

倘若你閉上眼睛,甚至都會以為澄湖寺的晚鐘在此時響了起來。

只不過,月溪和尚臉上閃著金光,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損傷。

孟克之這一招出手極快,不是月溪和尚不想躲,而是他根本躲不開,要不是他有佛光護體,恐怕常人受了這一爪,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魔宗傳言,燭龍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一念千里。

這句話的意思是燭龍只要睜開眼睛,黑暗的長夜就成了白天,而它的眼睛一合上,白天就變回黑夜,它的一個念頭所至,就可以瞬息千里,魔宗的身法,是四派之中最快最難以捉摸的。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白舒反應過來的時候,孟克之已經連續抓了月溪好幾爪,滿場迴盪的都是悠悠的撞擊聲。

白舒在場下看的目不轉睛,還不忘開口問道:“純鈞姐,這孟克之剛才也有一瞬間消失在了場中,他的燭龍功法隱匿那一部分,和你比起來怎麼樣。

純鈞沉吟片刻道:“暫且還不如我。”

白舒心下一驚,對孟克之又平生了幾分佩服,純鈞只說是暫且不如,那就意味著孟克之遲早有一天會趕上純鈞,甚至,還有可能超過她。

孟克之不知道場下白舒在怎麼想他,他已經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爪爪凌厲,直搗月溪的要害。

月溪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孟克之打。

佛家本就講究不動如山,佛法雖然精深,重點卻在於感化普度,而不再爭勇鬥狠,月溪擅長的,是精神層面的感化,但偏偏月溪今天遇到的是像孟克之這種心志堅毅的戰鬥天才,以月溪的功力,是不可能對孟克之的心境造成太大的影響的。

但月溪能走到這個位置,也絕不是浪得虛名,孟克之每一爪下去,所產生的反震之力,都會讓孟克之氣海一陣翻騰。

這時的月溪就像是一面堅固的盾牌,能擋住所有的攻擊。

但別忘了,孟克之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這世間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塊他孟克之攻不破的盾牌。

孟克之周身的黑氣漸漸化為實質,他的手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這火焰白舒在燭龍雕像處見過,黑火搖曳,天光不明。

孟克之那帶著黑火的燭龍爪劃過空氣,帶起一陣氣浪,向月溪的胸口抓了過去。

月溪臉色大變,顯然是知道這黑火的厲害,雖然孟克之這一爪比起之前,速度慢了不少,但偏偏月溪就生出了一種無法躲避的感覺。

月溪手上動作不停,在瞬間連著結了三個手印,層層疊疊覆蓋在了自己的胸口。

這時候,孟克之的一爪已經到了,黑色的火光撕開了月溪的咒印,並將月溪的金色護體屏障都燒了開來,那火焰不管是粘在什麼上,都成野火燎原之勢,熊熊燃燒起來。

等孟克之這一爪穿過了三道咒印之後,火光已經小了不少。

月溪在此刻低呵一聲:“無量壽佛。”

這一聲佛號響徹天際,月溪身上散發出陣陣佛光,如同波浪一般,層層沖洗,將身上的黑色火焰衝了乾淨。

於此同時,月溪手中結印不停,一連又是三個佛印結了下去,一道道金光從月溪手中激射出去,轟向了孟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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