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現在已經不被揍了。過一番深入詳細的探討之後, 他被放了下來。

他是缺乏教育還被高壓管制的結果,皇帝們雖然有一部分沒學過教育學,但另有一些愛讀書的人知道,從小孩在他娘肚子裡的時候, 就得嚴肅正經的讀好書,等出生之後, 三四歲就得開始教詩經, 六歲開始教論語,這樣教導到成年, 自然懂得怎樣治國。像劉志這樣的, 犯了錯也該去打梁冀他妹梁太後。一個蠡吾侯之子, 他父親的封地小,能有什麼好教養。

皇帝們表示:封地僅有一個縣的侯爵, 能有什麼資源培養兒子?有名師嗎?

經這個梁太後和劉炟的母親梁氏雖然是同族, 但梁氏捂著臉嚶嚶嚶的不承認,也沒有人和她算賬。

每天清晨, 鄧猛一頓狂追:“你我站住!!!”

劉志跑的更快了,他實在沒想到, 祖先們對於皇后敢毆打(其實是掐)皇帝的事不聞不問。他嗖的一下爬山竹子,仗著現在身體輕, 掛在竹稍上衝下嚷嚷:“你有完沒完了!你好妒驕縱, 我廢了你怎麼了?朕過去被梁氏挾持,廢黜了梁氏還要被你管著,哪有這樣憋屈的天子!!”

鄧猛並不是一個彪悍的婦女, 雖然名字聽起來很威武雄壯,實際上她的容貌維持在剛被立為皇后的時候,不到二十歲,年輕嬌豔明媚,身材婀娜。

抱著竹子奮力搖晃:“我好妒嗎!好妒怎麼了,哪個女人不妒忌!竇氏對我不敬,你還幫著他,你,我要是真壞,我早就把她們謀害致死了!一杯鴆酒能廢多大力氣?”還不是想把皇帝搶回來……

劉志怒衝衝的嚷嚷:“你還敢殺后妃!你”他本想說你不怕落得閻氏的下場麼,然後想起來了,其實差不多,都是憂憤而死。

鄧猛把肩膀抵在竹子上,儘量抓住竹竿上更高的位置,繼續努力搖晃,竹根是紮紮實實種在地裡的,越高的位置越容易搖晃。她不會往上爬,以前試著爬的時候會被皇帝往下踹。

劉志彷彿一朵經歷了風急雨驟的嬌花,要被摧殘了。

竹上地下的對話還是糾結於一點:“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

“你竟敢管皇帝寵幸誰”

“你當初對我山盟海誓,當時都是虛言嗎”

“你別天天嚷嚷,朕最煩別人亂嚷嚷”

劉邦用小手指甲掏掏耳朵:“他們天天鬧,還沒鬧夠?”

劉啟略有點羨慕:“嘖,好歹還有個人跟他鬧。”傻乎乎的還很漂亮,還在意她,唉,想當年慄姬也這樣,我寵幸別的女人,不論高低貴賤或是否帶進宮裡,她就要跟我鬧,現在想想,那些女人也沒什麼意思,慄姬著實可愛。劉志那三千后妃,其實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專寵一個皇后,到死後還能有人陪著。他當年要是知道死後是這樣……瞅了一眼劉徹,唉,這個兒子也很好,當皇帝也很合適。

劉欣換了一套從陪葬品裡費勁千辛萬苦翻出來的樸素優雅的新衣服,他怕穿皇帝的常服會嚇到小男友,戴上最漂亮的玉佩,還有一枚玉環作為禮物。他走過去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頗有些傷心的看了看抱著竹子的鄧猛和掛在竹稍的劉志:“劉志,你託夢時怎麼不把人間的情形告訴他,好為後人戒之。”

劉志抱著竹竿,前後搖動的幅度達到兩米以上,要不是小時候有爬樹的經驗打底,真要掉下來了!“這事,誰會信啊。”我跟劉宏說對你的皇后好一點,別勾三搭四的,到地府之後只有皇后或一個寵妃能來,呵呵了!他肯定不聽,還得懷疑是皇后巫蠱。這話跟誰說,只要是當皇帝的,就不會信,有那個皇帝會相信自己落得個僅比普通百姓好一點的地步——就多了五畝地!

劉欣想了想,嗯,他說得對,要是先帝託夢跟我說,要我好好治國,否則死後不能和董賢長相廝守,還要被祖先們打,我信他個鬼啊。

劉邦深以為然的點頭,饒是事後諸葛亮……他想起呂雉當年又胖又喪,滿臉苦相的模樣也喜歡不起來。她也就是佔了死後變年輕的便宜,要不然嬴政能看上她?哼!嬴政也是,本來是個五十歲的糟老頭,為人兇殘冷酷,全靠著變年輕了還算能看騙女人……

他娘的怎麼只有我的相貌是五十歲的!你們這些人到老了都過的那麼不開心嗎!!到老了事業有成,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哼,你們還真有事不開心,真是可憐。

劉宏在竹稍上奮力驅趕:“去去去,你就不能幹點正經事嗎?鄧太後叫你去幫忙,你怎麼不去?”

肉店地獄現在人手不足,劉肇已經不要工錢的去幫忙了,一臉雍容大度內掌櫃的模樣指揮所有人幹活,他雖然沒名沒分,但鄧綏知道他才略過人,讓所有人都聽他的。劉肇現在除了缺一個副獄尉的官職之外,什麼都不缺,因為相信鄧綏的為人,也不擔心她會搶功或跟人不軌。劉肇認為,鄧綏對自己都不太熱情,不怎麼迷戀獻媚,怎麼可能看上別的男人。

他前些天回家時,看到鄧猛,知道是自己皇后的侄孫女,看長得也很好,就想帶去陪著鄧綏以免她寂寞。

鄧猛仰起頭看著他:“我不去!我要留在這裡,看你…什麼下場。”

劉邦無聊的翻了個身,聽他們又吵吵嚷嚷鬧了半天:“鄧猛!”

鄧猛警覺的看過去:“高祖?您”

劉邦氣的直喘:“你直接把他拖進屋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在這裡吵鬧!繞我清夢!”

好色就直接霸佔他,想邀寵就把他帶進屋按在床上。總不會是想要他再發誓跟你白頭偕老吧?不會是還想要他寵愛你吧?別煩人了。學學衛子夫,跟人吵了一架就跑了。看看郭聖通,把人按在地上掐了幾天就走了。

扶蘇正踩在箱子上給葫蘆花授粉,聽他們吵架,不由得心中暗笑。

葫蘆花分雌雄,那雌花上帶一個小葫蘆,雄花上則什麼都沒有,在人間種的時候也要把雄花掐下來,戳在雌花上一頓抖摟,要不然收穫很少。

劉盈拿著鏟子埋頭挖土,大半個人都站在坑裡了。

張嫣坐在旁邊吃大柿子,笸籮裡放了幾十個又大又紅的柿子,一個用手一戳就duangduang顫抖的像水球一樣的柿子。小心翼翼的捏起來一個,趕緊轉移到金碗中,大頭朝下的放著,擱在碗裡拿去水桶邊上慢慢洗了洗。輕輕用小刀劃破表皮,只撕掉那一層半透明的薄皮,用鋒利的瑪瑙柄銀刀切十字,用刀尖兒挑開切開的四塊表皮,豐厚的美味就在眼前。

可以拿起勺子了。

香甜濃稠的柿子汁中裹挾著一片片晶瑩剔透、大小適中的脆脆的果肉。

張嫣慢條斯理的吃完一個柿子,吃到最後臉上乾乾淨淨,碗裡只有柿蒂所在的那一片皮。她把東西收拾乾淨,又去拿了一個玉碗,和金碗一起各自拿了一個柿子,揪掉柿蒂洗乾淨,輕輕撕開柿子上完整的薄皮,留在碗裡的是不那樣油亮、可以直接端起碗丟進嘴裡的一個收拾好的柿子。

她又飄然進屋去,翻了半天,拿出來一個木胎漆繪鸞鳳紋的捧盒,把兩個碗擱在裡面,蓋上蓋子,捧著盒子走過去:“哥哥,我剝了兩個柿子給你們,放在屋裡了。”

扶蘇看這個七八歲外貌的小姑娘,捧著一個大大的捧盒,仰起頭看著自己,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卻滿臉萌萌噠,萌的他差點從箱子上掉下來,連聲答應:“好啊好啊,你辛苦了。”

張嫣把盒子送回去,又回來看著他給葫蘆授粉。

扶蘇專心致志的忙了一會,發現小姑娘還在這裡看著自己,跳下箱子蹲在她面前,柔聲問:“阿嫣怎麼了?有事找我?”

張嫣小聲說:“我可以飄起來弄這些花,一定要假裝什麼都不會麼?可以只吐露御風的事不算洩露機密,現在帝鎮中不只我一個人會飄起來。哥哥,你好辛苦”一整天都蹲在架子上,伸著胳膊處理這些花,直到夠不到才下來挪梯子。而且,每年花開都要這麼忙,每一棵樹都要這麼忙。

扶蘇愉快的摸了摸她的頭:“阿嫣真乖。”

張嫣無奈:你又把我當小孩。。。

扶蘇沉吟了一會,金磚已經取代御風成了她新的獨門絕學:“可以。有空時來幫我弄一弄,不要耽擱正事。”

他給張嫣講如何區分雌雄花的時候,略微有一點點尷尬。

張嫣卻一點都不尷尬,她可沒從雌雄想到男女,再從男女想到xxoo。

她只是很純潔的問:“人間的農夫也要這樣做嗎?太辛苦了。”

扶蘇呵呵笑:“人間有蜜蜂蝴蝶,還有小蟲子。”

“那稻子也要人抓著稻穗互相蹭麼?”

“那倒不用,他們長的密,不用人費心。”其實是自授粉,但他不知道。

韓都尉揪著劉宏到了陰間,先不送到帝鎮去,直接揪到閻君殿中。“閻君,劉宏帶到。”

劉宏被推進殿中,剛剛掃了一眼這屋中的景象,還沒來得及為這群混亂的人皺眉,就被人狂噴——閻君們整齊劃一的坐在高臺上坐成一排,雖然是每人一張桌子,這些桌子卻互相挨著,這非常不儒家,非常不合禮法。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什麼高官。

閻君們也非常憤怒:“你先帝給你託夢託的不真實嗎?”

“劉志把話說得不清楚嗎?”

“啊呸呸呸!!”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嗎?”

“特意派人給你託夢容易嗎!!”

“混蛋混蛋!”

“你居然賣官鬻爵!!!!”

“冷靜啊兄弟,冷靜冷靜,沒多大事,死都死了這還算什麼”

“你們當皇帝的乾點人事就這麼難嗎!”

劉宏反應過來這些人再跟自己說話,還當是做夢呢,他們居然敢這樣無理:“你們是什麼人,是天帝?還是陰間的冥君,朕之所作所為與你們何干!若禮送朕回去,朕可以給你們立祠封神,萬代祭祀”

閻君們一起擺手:“不用”

“送不回去了”

“拉走拉走”

“呸呸呸!”

“你死了”

“你死透了”

“這死皇帝”

真想要祭品還不簡單,直接收稅就行了,要什麼有什麼。要不是因為加班加到絕望這事兒說出來不好聽,閻君們真想告訴他,天子和地府的關係很大!真的很大!

韓都尉:“架起來,我們走。”

四個鬼差直接舉起劉宏的胳膊腿,把他腳不沾地的抬走了,一點都掙扎不了。

“給漢文帝劉恆裝一籃子水果點心送過去。”閻君們覺得自己當年的態度不好,文帝值得更好的待遇。“還有宣帝劉病已和明帝劉莊,都給個果籃。”

“呂雉和鄧綏也給一個。”

“咱們當年實在是太挑剔了。”

“是啊。”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旁邊的扈從應諾而去。

地府的衙門後院種著果樹,廚房裡也有廚子,廚藝還算湊合,肉飯做得味道差一道手續就是天差地別,點心就差不太多了,只要放糖放油放雞蛋,什麼樣的點心做出來都好吃。點心也堆放在判官們聚會之所,任人取用,通常判官們在休息時只想起身活動活動,不想跑出去拿點心吃。

飛快的裝籃。

幾籃子莫名其妙的水果點心和劉宏一起來到帝鎮。

劉志爬的高看得遠,一看到劉宏立刻順著竹子往下爬,顧不得鄧猛守在下面:“你走開。劉宏!劉宏!你這冥頑不靈、害人不淺的豎子!”

劉宏才被人擱在地上,憤怒的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髒東西,他已經罵了一路,罵累了,傲慢的看了看左右房舍,真是奇怪。有土坯房,有茅草屋,還有以金玉裝飾的華屋。他當然往有金玉裝飾的那家走了過去,進門去見到三個小豆丁和一個年歲稍長的十歲男童坐在一男一女對面,在學習。

劉志這才跑過來,他這些年一直在被自己的廢后鄧猛追趕,倆人都跑的特別快。大步跑過來,一把抓住劉宏頭上的髮髻,把人往地下一摔,開始左右找木棍。

上流社會打人不用拳頭,必須用尺寸款式符合標準的木棍。

鄧猛默默的拿起一根木棍遞給他。

劉宏:“啊?你是誰?啊?桓帝?”

“且慢動手!”劉秀穿的像個教書先生一樣,從屋裡走了出來:“不要在我家門口打人。這房子我剛蓋好。”可別打的一時興起就把人往我牆上砸,我這房子蓋的不容易。你們砸起來倒是很容易。

恆帝劉志只好答應:“是。”

劉宏反應過來:“你要打我?為什麼打我?為什麼啊!我沒搶你的帝位,是竇太后立我為皇帝……是為了我誅殺外戚麼?外戚之禍,還用我說嗎?”

桓帝的第三個皇后叫做竇妙,無子,不受寵,等皇帝死後大權獨攬,和哥哥竇武商量著立誰為太子,選了劉宏。竇武和宦官奪權失敗,被宦官們煽動皇帝滅族。

扶蘇忍不住和韓都尉說:“外戚之禍我都聽煩了。代代是這樣。”

劉盈在旁邊點頭:“前車之覆,後車繼續覆。”

韓都尉深深的嘆了口氣。

劉志夾著木棍把劉宏拖到道路當中,開始輪開棍子,把人打成滾地葫蘆。

劉宏一生都沒被人打過,所面對的權臣也遠不如梁冀那樣可怕。

劉秀松了口氣,好好好,房子保住了。

陰麗華不動聲色的起身關門,放下窗上的竹簾。

別讓小孩子看見太可怕的場景。

皇帝表現的稍微差一點,就要被他前頭哪位皇帝毆打,這似乎已經成為帝鎮慣例。

還有另一個慣例就是皇帝幾乎都會出來來看熱鬧,皇后們則未必。

劉志抱著頭蜷著腿在地上打滾,飛快的滾動,左躲右閃避開了好幾棍,大叫:“你不是我父親,為何打我!”

劉宏:“我不是為自己打你,是替先祖們打你這不肖子孫!”

“那你打的太差了,沒有半點先祖的雄風。”劉病已拿著大餅卷醬肉走了出來,他也不想這樣,可是許平君剛烙了麥香十足又非常柔軟的餅,醬肉剛從房梁上摘下來,切成片在蒸籠裡蒸的軟軟的,卷在熱乎乎的餅裡。這不能等!必須立刻就吃!要不然對不起妻子烙的餅,還有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醬,再用這醬醃製風乾的醬肉。

他攥的很緊,生怕有肉掉出去,油汁和醬汁淌在手上一些。就站在圍牆邊,趁熱吃著這一卷美味。

許平君沒有出來,她在屋裡吃東西,特意給自己烙的薄餅上幾片醬肉,擱上一根苦苣,卷好了一吃。彈牙而麥香十足的薄餅,醬香油香肉香充盈於口中的瞬間,還能吃到一點苦苣的水潤清香。

劉啟也說:“用你替我麼?你打的什麼玩意,我站在你那裡,能把劉宏抓起來砸到劉秀他們家牆上。”

所有人都表示:別別別,別代表我們打人,我們想打人時候會自己上的。

劉志羞愧難當,無言以對,只好繼續罵自己的繼任者:“我親自去給你託夢,你卻不聞不問!”

劉宏:“真的是入夢跟我說話??我,我”

劉志破口大罵(他自己認為的):“你還以為自己良心發現,靜坐常思己過嗎?你有良心嗎?你有腦子嗎?你當了皇帝,除了玩驢車、狗官和公羊之外還會幹什麼!你只配當個小店主!十(中)常侍禍國鬼神皆知,你道敢說‘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我呸!兩個宦官到能生出你這個雜碎!也對,你只配是閹人生的!”

劉盈說:“韓都尉,這番話中有什麼典故?”

韓非撇撇嘴:“宦官討好他,他沒見過驢,宦官就選了四匹漂亮的小驢來拉車,劉宏高興壞了。後來於西園弄狗,著進賢冠,帶綬,劉宏呼為狗官。十常侍你們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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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起來了。”

因為皇帝們很關注人間動態,就不需要逼問劉宏的治國啊、朝政啊、府庫啊一類的問題,直接打就好了。

劉邦認認真真把趿拉著的鞋穿好,然後狂踹劉宏的腰和肚子。

劉恆:“唉,我都看不下去了。”他也參與其中。

劉志還在繼續毆打他,劉啟插不下腳,就在旁邊生悶氣。

接力賽還在繼續,劉邦踹了一會累了,陰沉沉的跑到旁邊坐著喝酒。

劉志的體力也耗幹了,去旁邊席地而坐,累的直喘,眼前發黑。

劉盈和劉啟兩人上前去繼續踢踹,半點不留情面。

劉邦調整好心態,放聲大笑:“呵呵呵呵好啊,這群四體不勤的傢伙,總算活動活動,將來再有什麼事,只要身體好活得長,都能應付。韓都尉,來兩腳?”

韓都尉口是心非的擺手:“不了不了,不能幹這種事。”

“鎮長,賢婿,你去打兩拳?”

……

閻君們不再接見其他來求見的人,開始嘆息:“挽救亂世的‘遠端操控、託夢指揮’大計劃正式失敗。劉宏真是可恨。”

所謂的挽救亂世,實際上不僅是挽救亂世,安撫黎民百姓,更重要的一點是讓地府從閻君到鬼卒的人都能有點休息時間。閻君們計劃的很好,讓這些經驗豐富的明君們指點陽間的皇帝應該如何治國,只要他們能聽,就能把亂世無限拖後。給天帝打了申請報告之後拿到一次試行的機會,如果有效,就正式透過,如果不可以,就徹底取消。不能拿託夢這事兒鬧著玩。

閻君們盤算的非常仔細,首先呢,要讓皇帝去做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宋皇后的冤屈。

其次呢,派去的皇帝得是他認識的——派了漢桓帝。

排除了兩大可能阻礙事件的難點,結果劉宏不吃這套。

“上天雖然有好生之德,卻要順應自然…我們不能干涉的更多,就這一次機會還是勉強要來的…他們自己不珍惜,死了一了百了,受累的倒是我們。”

“還以為他們拜祖先拜的挺虔誠的,讓祖宗去託個夢能聽。沒想到這麼簡單兩件事,他們都不聽。”

“我早就說了不行,給錢吧。怎麼治國,早就寫的清清楚楚,怎麼長壽也寫的清清楚楚,你瞧有人聽嗎!!”就看看那個小白胖子,一天天的喝汽水吃雪糕,知道控糖能減肥嗎?知道小裙子穿著緊嗎?知道健身嗎?知道計算卡路里嗎?都知道。做不到。皇帝的治國也是一樣,沒有不明白的道理,沒有都能做到的皇帝。

閻君們唉聲嘆氣了一會,開始處理眼前這些與眾不同的上奏。

有殿前都尉的、有判官的、有校尉、有普通鬼卒的、甚至還有普通鬼的上奏。

也有許多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人,剛開始不願意離開,等到了亂世,就責無旁貸的想往上衝。

他們的身份雖然不同,目標卻是同一個——他們不願意坐視人間血雨腥風,自己卻在陰間安享太平,希望能投胎去人間施展才華,要麼是匡扶漢室,要麼是結束戰亂,一統九州。

都覺得自己有本事,能在亂世中出一份力,守護一方百姓,鎮守一城,阻擋敵軍。

有些人覺得自己能當謀臣良相,能為明主出謀劃策,也能籌措糧草舉薦賢才。

當然了,不是所有的出發點都正直善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死了之後也是形形色色。有些人覺得亂世出英豪,自己文化水平不行,武功也不行,在盛世沒什麼出息,到了亂世中說不定能複製一下漢高祖的老路,一統天下。

其實他們沒見過漢高祖,連他做的事都不怎麼知道,只知道這人不事生產遊手好閒,巧了,自己也不事生產遊手好閒,至於劉邦能識人用人,聽信謀臣的分析,能屈能伸,這些他們就不知道啦。

統一天下一樣會有人死,可是只要是亂世,就會有人死,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

閻君們對此無可奈何。能說他們錯嗎?不能,一個個無比的正直堅韌,就差以身殉道了。

“唉,這不就是添亂嗎。”

“算了,本來也亂。”

殿前都尉忍不住了:“閻君,我們拳拳赤子心,為何說您看我們是要添亂?”

“唉,你們到人間之後,不論各自為政,還是各為其主,為的都不是天下人的生死存亡,而是自家主公或自己的家業。現在是同僚,將來卻會各自傾軋。”

去的人才越多,越是給他們添柴,讓時局更複雜更混亂。

禿頭的閻君:“能耐越大,越要力壓群雄。”

有貓的閻君:“哼,你們就是不想加班,乾脆去人間給我們添亂。要去便去,去人間投胎一遭什麼都不記得了,性情卻不會變得太多,等你們回來,依然要抓來當差。”

白髮閻君一錘定音:“讓他們分組抓鬮,每十個想要去投胎人裡,准許一人。地府事物繁忙,他們敢棄我們於不顧麼!”

他點了點奏疏:“像霍光這樣以前當過丞相,一個人能指揮數百人,頂用的,不許去投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個網站抽的要命,而且是每天晚上十點十一點之後開始。

我狀態不太好,少寫一點保證質量。

【1】從柿子和燻肉捲餅可知,我餓了。我知道外地有脆柿子,我最喜歡的是東北的大柿子,張嫣的吃法算是斯文的,通常情況是嗷嗚一口咬個口子,然後吸溜吸溜就吸乾了一個大柿子~

【2】早就想寫啦!那些責任感很強的歷史名人,在地下知道人間介個樣子,怎麼會安安分分的等著去抓鬼魂呢?當然要獻出自己的力量!太平盛世可以隱退,亂世必須出山,只是一種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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