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現在還沒死。雖然被誣為謀反, 還據說有證據,但還是沒人信。

漢帝們認為他可能還有翻盤的機會,總結他們自身的經驗教訓來說,誰知道什麼人能成為皇帝呢。都瞅劉病已和劉欣, 前者出生監獄,後者嘛, 皇位本無緣, 全靠皇帝不能生。

劉徹瞅著不愛搭理自己的劉病已,默默的嘆了口氣, 喝茶喝茶。

劉病已也默默嘆了口氣, 他上不見父母和祖父母, 兒子孫又不在這裡,原先還能去人間溜達散心, 現在去人間也沒什麼風景可看, 只有鬧心,還不如留在陰間, 找人練練劍,看看文人們的新作品。項羽可真厲害, 可惜每天跟著虞姬……閻君自己鑽自己的空子倒是很熟練。

他們開始探討一個問題,司馬衷沒有兒子, 可能曾經有但是還沒出生就被賈南風給弄死了, 那麼賈南風廢掉年長且唯一的兒子之後,從哪兒再劃拉一個男孩子過來立為太子呢?

難道要立司馬衷的弟弟,或者是司馬衷的堂兄弟?

商量了半天:“我們沒有司馬家的名單, 在這裡瞎議論什麼?”

孫休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張紙:“我有。”他的朱皇後文靜柔和,夫妻二人關係甚好,朱皇後在司馬家的皇后那兒聽見隻言片語關於他們家親戚關係的事,都告訴丈夫,他細心的記錄整理,差不多攢出來了。

見此情景,劉病已就沒掏袖子,他特意溜進皇宮中抄了家譜。

神鬼可以全神貫注的凝聚出注意力,把皇室檔案的家譜那粗魯,不用點燈就能飛快的抄寫。一般的鬼沒有這個技術,想要看什麼書只能擠到書頁之間去一行行的觀看。

扶蘇也沒回去拿父親準備的那套司馬家的家譜。若要整理人家的家譜,沒有比判官這職位更便捷的。鬼差們主要議論的就是人間的名士,再不然就是皇家的事,皇帝后妃王侯還有重臣,生前對這些人都不敢罵,怕死的人就連議論都不敢,只能道路以目,死後可算說個痛快。

鬼卒們不管和自己有沒有關係,只要有諸侯死了就很開心,看到他們從傲慢到震怒,從暴怒到懵逼,從懵逼到不安的蠢臉,就覺得更開心啦。

每年被祭品淹沒都不能挽救司馬家的心情,也破壞不了其他人的心情。在整個帝鎮中,只有他家現在還有祭品,但也只有他家需要提心吊膽,別人家都塵埃落定了,再也翻不出浪花,可以在‘嘲笑司馬家大會’上達到高度的統一,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喝茶吃果子。

司馬家這邊的人煮了米飯,配著祭祀下來的魚和羊,食不知味的吃著。

“呸。”

“呸呸。”

“呸。”自己脫殼的米缺乏技術保障,是粗磨的粳米不是精白米,偶爾還摻雜著沒揚乾淨的米皮和麩子,越發的令人暴躁。

他們不覺得司馬遹能活下來,賈南風雖然不聰明,但是善弄權柄,對無子的太后都能痛下下手,怎麼可能繞過司馬遹和他三個兒子?

當年司馬懿的兒子、司馬衷的叔父司馬亮幫著賈南風誅殺了楊駿楊芷,可是賈南風沒能獨佔大權,她又密詔自己的小叔子、司馬衷的異母弟弟司馬瑋矯詔殺了司馬亮。司馬亮被殺的第二天,司馬瑋做著獨攬大權的美夢,就被賈南風以司馬瑋偽造手詔害死司馬亮、衛瓘的罪名,將其處死。

司馬家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呢?當然是好心的閻君們讓先後死掉的叔侄倆見面,然後在一起送到帝鎮外,和他們見一面。潛藏含義清清楚楚:刺激不?嘿嘿嘿。

的確很刺激,整個帝鎮都覺得很刺激,賈南風這女人反手一招把盟友咔嚓掉的技術真絕了,當時雖然能杜絕危險,長久來看,誰還肯依附於她?誰還肯為她做事?

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諸王奮起殺掉賈南風,然後扶太子上位。

司馬懿想想自己其他兒子的德行,司馬昭也想想自己其他兒子的德行,再想想自己的表率,對這種事不抱希望。

他們公認:“這些人沒有帝王之才。”

……

卸貨的美人魚在深海中一頓狂遊,甩著尾巴抽他:“呼,我才知道給你生孩子要這麼久,我老家生孩子只要五個月!”

龍:“怪我嗎?”

在美人魚生下龍王的寶寶的第二個月,鬼卒們終於在海溝中找到了龍王宮。

衛青幾乎喜極而泣,幾次從頭到尾的摸查都沒找到那龍宮的位置,他還以為回家無望呢!妻子都快變成望夫石了,自己也很久沒有舒舒服服的吹一吹風了,鬼在海里雖然不受阻礙,卻還是不舒服。

按照之前約定的好的有償打撈,龍王把自己的收集的財寶,寶珠和提煉的黃金分了一半給閻君,龍王自己去撈了幾千斤數十種美味的海魚,強行給一隻蜃搬家,卷著這一大堆東西,過了鬼門,來到閻君面前。

閻君們看到豐收的魚獲,超開心:“衛青你終於回來了!回家去歇倆月去,不著急。”

“喏。”衛青就走了,總算離開水,離開的漆黑幽暗的環境,舒服啊。回去撲在柔軟厚實的床上,把平陽公主嚇了一跳:“你可算回來了!海有那麼大麼?怎麼去了這樣久?”

閻君們圍著最大的魚,差不多有一人長:“這是什麼魚?”

“不知道,肉是紅色的,生吃挺好吃。”是金槍魚,龍王也知道鯊魚吃起來有尿味,鯨魚太肥膩。

閻君質疑道:“龍宮裡吃什麼都是生吃吧?”

“別丟人了,他們有法術在水裡生火。”

“你宅的時間太長了,喝過龍湯麼?”

“龍的洗澡水?”

龍王紅著臉轉移話題,對於某些親戚的惡趣味他不想說什麼,把自己擱在沸水裡煮一煮,再拿來款待客人,這是……記得春秋戰國時期有倆猛士喝酒時沒有肉,一人要去找肉,另一人說我們身上都是肉,倆人就割著自己身上的肉下酒,談笑風生直到失血過多死亡。這倆勇士可能是有什麼病,喜歡做龍湯的那位兄弟有一顆猛士的心吧。

“這是你們要的蜃。”

海市蜃樓的蜃,一種奇妙的精靈,深海中年齡超過百歲的貝類就有機會成為蜃,能吞雲吐霧在海面上幻化出不同的形態。這只蜃緊緊的關著門,拒不見人,殼沾滿了珊瑚、石頭、藤壺、海草、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閻君們圍著這個溼冷骯髒的大貝殼,敲門:“出來聊聊啊。”

“你別害怕,我們就是想給地獄添些風景。”

“我們缺一個幻術地獄。”

“你別害怕我們不吃你。”

祖龍提議的,某些惡人的行徑罄竹難書,任何一種地獄都不適用,能不能想個好辦法?更加徹底的折磨他們。

閻君們覺得他說得對,想啊想啊,苦思冥想,想出了幻術這一招,又想怎麼佈置幻術,用神仙法術佈置不出嚇人的場景。就給找不到家的龍王提價,要一隻最厲害的蜃。

龍王:“你們要的都在這兒,我走了啊。孩子剛出生,不能在外頭多耽擱。”

“再會。”

“生了個男娃還是女娃啊?”

“有空帶孩子來玩啊。”

“我們就不賀你喬遷了,來人吶,把東西拿來。”

龍王:“回見,不用送了。”又帶著十幾種水果和兩箱點心飛回海里,小心翼翼的用法術保護者這些東西別進水。

閻君們繼續圍著蜃和它談心。

……

最近人間還不太亂,陰間又變得很有序,休息時間集體增加。

一半的鬼卒分到了人間,給城隍做陰兵,節省了大量在路途上的時間——過去從城中到鬼門,再到人間抓了魂魄,再一路帶到鬼門那兒回到陰間,押送到主城,算是長途跋涉。最慘的人要橫跨半個中原大地去帶回來一批鬼魂,還記得那次,耿恭被圍困時,幾百人苦守孤城,到最後就剩十三個,他們的確悽慘壯烈,去收魂時迷路的鬼差也有十幾個。

現在可好多了分為郡縣制又城隍承擔了初審的責任之後,最輕鬆的就是鬼差們,他們只要負責這一小片的魂魄就好了,還有就是把城隍下的判詞送到地府去交由判官過目,等到迴文再送回來。押送鬼魂去陰間時,這些鬼魂也已經認命了,不會在暴動抗爭和毆打鬼差——遇到打不過的再喊支援。

陰陽不相連,陽間一方神明的判詞要送到陰間去,得派陰兵遞交公文。不過這不難,也不累。判詞得到准許後,把判詞貼在魂魄背後,一起從鬼門扔下去,陰間的鬼卒接著了,該放了的原地釋放,該送到各個地獄的再分送出去。

只有那些重要人物和郡守級別的高官才需要直接送到陰間去,以下的官員都和百姓一樣,歸於城隍處置。

如此一來,判官們沒有減少舉薦人才做官的途徑,卻減少了工作量,增加了假期。

也不抱怨什麼,嬴政隔壁的隔壁的判官回家等了好幾天,沒見姐姐回家,這才知道姐姐不是在家待著,而是跑去當了鬼卒。

地府裡的都尉們為了提防這些丟下來的人□□,就在四各鬼門下面又修了圍牆,帶著留守的一半鬼卒在這類收人。能做到都尉這一步的都是聰明人,過去是苦於閻君墨守成規沒有改良的餘地,不作出改官職這樣的大事,改動的餘地並不大,只是讓鬼卒們儘量在判官廳的走廊門□□接,湊夠了去同一個地獄的就一起走。那時候要讓他們提出改革官制呢,還真想不出來,還不夠這麼宏觀壯闊,蒙毅倒是提過一次,但不完善。

可以這麼說,都不用研究如何省時省力,就直接拿出原先的法子來,把送下來的鬼魂按照地獄的去向分類,湊夠三十多個送一次。

在四個鬼門下方默默成立了轉運分撥中心!

閻君們出來遛彎,目瞪口呆的看著鬼卒們把靈魂扔的滿天飛。

伴隨著哀嚎、怒吼和求饒的,還有鬼卒們的吼叫聲,大部分鬼卒扔罪鬼的時候都不喊,但有十幾個人喊就夠熱鬧了。

旁邊放著甘蔗和一些水果,有些鬼卒正坐在旁邊咔嚓咔嚓的啃甘蔗。還有很多路人在看熱鬧。

“血池的!”

“蔥香的!”

“蔥香的!”

“肉店!”

“刀山!”

“火海!”

“深坑的!”

“寶貨……咱們這兒還有個寶貨地獄吶?”

“嚯,真難得,我幹了三十一年,頭一次聽說有人去寶貨地獄。什麼事?”

“私自加稅逼得人國破家亡。”

“啥?國破家亡?”

“血池!”

“寒冰!”

“啊說錯了,是全家死光。巧立名目,搜刮當地的富戶,逼死了十幾個人。”

“油鍋。”

這些該下地獄的鬼魂被鬼卒抓起來,遠遠的投進掛著牌子的大木籠中。這不是那種關押超強犯人的站籠,而是上面開口形同箱子的大木籠,能扔進去幾十個人,扔進去的人就爬不出來。

這可是暴力分揀,只不過沒人管而已。負責簽收的獄尉對罪鬼是否破損沒有任何要求,反正馬上就要碎成一堆了。

閻君們竊竊私語:“寶貨地獄擴充的挺好的。”

“是啊。”

“咱們那時候忙,還真有很多事情擱置再議就擱置下去了。”

“不錯,還有好多事得做呢,每天處理一件好了,休息的時候也不能太懶惰。”

“我決定了,我要先把這些地獄都視察一圈,我們都用了哪些人,做了什麼事,都得看一看。”

旁邊的一群路人美女湊過來問:“這位姐姐,聽你們說話似乎知道內情,那寶貨地獄做了什麼變動嗎?”

閻君給她科普:“當然是我們英明神武的閻君新調整了,過去那些擅自加賦、多收稅搜刮百姓中飽私囊的貪官,以前都是擱在剝皮地獄裡,他剝削百姓,我們就剝他的皮。現在法外加刑”

“噗”

單身的閻君心中一蕩,笑了起來:“姑娘,你笑什麼?”

蔡文姬笑道:“我學識淺薄,只聽說過法外施恩,頭一次聽說法外加刑。”

“我們對惡人法外加刑,不就是對那些死於他們之手的可憐人法外施恩麼?姑娘不贊同?”

“說的很對,我只是沒想到。來到地府這麼久,仍有許多事出人意料。”

單身閻君覺得搭訕的進展非常完美:“原先那些不講理直接徵收重稅逼得人賣掉妻子兒女、凍餓而死的官員,是剝皮和寒冰地獄,按照逼死人的數量算時間。現在新添了刑法,拿歪理邪說來騙人的、花言巧語引導長官或君王害人的人,也可以去寶貨地獄。你想知道更多的事兒嘛?我可以給你講。”

“剝皮地獄是把有罪的魂魄固定在架子上,由墨翟帶隊研製的機械人偶拿著金屬刨子一層層往下刮肉,魂魄的體會栩栩如生,一直刮到露出肋骨,刨子刮在肋骨上會有震動,震動會帶動機關把人翻面,達到刮完正面刮背面的效果。這地方喊的嘶聲裂肺,滿地堆滿了肉末,獄卒負責的專案很少——如果要獄卒去負責剝皮,不知道在折磨誰。

寒冰地獄也很有趣兒,簡單粗暴,有誰主觀惡意的讓人凍死,如虐待繼子繼女、婢妾奴隸導致被凍死,或是故意在冬天燒人房子、在雪災導致房屋倒塌之後貪汙朝廷發放的救濟,等等。執行起來也很有趣,是個冰凍三尺的雪鄉,滿天的大雪混雜著冰雹和詭異的狂風,犯罪的鬼魂被拔光衣服,扔進無邊無沿的冰天雪地中,感受如活人一樣被凍死的感覺,凍成冰塊被冰雹打碎之後又會恢復如初,繼續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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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覺得閻君做得很好,這人有點可怕,他說起地獄時好開心啊。

旁邊已經成了親以致於對美人沒半點憐惜的閻君說:“來到地府這麼久,這些事實施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服役了嗎?”

“我?”她都被問呆了,她可是閻君御用文人之一,隔三差五就被叫去起草信件或詔書,有時候還負責代寫情書。

她素來守禮,踏進閻君殿中不會抬頭大量他們的長相,她不抬頭,別人也瞧不見她的臉啊。

黃月英有些不高興:“她生前是鼎鼎有名的才女,死後自然有官職。”

“蔡文姬?”

虞姬最近特別清閒,暴力分揀用不著她,也用不著她召喚項羽出來毆打不聽話的鬼魂。項羽閒來無事,和所有的校尉們單挑了一圈,又找禁軍教頭聊了聊兵法戰術,又想起幾位故人。

三巿賭場又開了起來,更隱蔽,人數也更多。

和鬼卒們打聽了半天才知道在哪片草原上,又去找了半日。

烏壓壓的一群賭徒,打眼一看,足有一千九百多人,至多不到兩千,少不到一千八。

別問項羽為什麼估的那麼準,專業。“可惜了,劉邦躲在人群中,不好去捉來打。”

虞姬拉了拉他的衣袖:“算了吧,你都打了他多少次了。”

“哼,這小子打著賭博的名義,聚攏徒眾,招兵買馬,將來必成禍害。”一個在荒野中的不合法賭場,聚集了一千多人,有造反的基礎,劉邦又有謀反的手藝。

虞姬:“那我回去上奏一本?請閻君驅散這裡的流民?”

“不可。”項羽愉快的哼哼兩聲:“無憑無據,我又與他有仇,倒像是誤告。靜等上幾十年,等他再次舉兵,兩罪並罰,他再也別想出來。到時候被壓著去投胎,呵,投胎成鄉野村夫,方解我心頭之恨。”這也是項羽堅決不去投胎的原因,萬一投胎之後失去了神力和謀略,豈不是讓劉邦開心死?就算依然是蓋世豪傑,卻忘了和劉邦的仇,劉邦也會很開心啊。

虞姬想了想,覺得如果告訴呂雉應該能成,但霸王說得對,何必著急呢。

二人又到了帝鎮外,項羽忘了帶叫人用的弓箭,對河邊人吼了一聲:“嘿!那邊的兄弟,替我去叫扶蘇出來。”

曹操正在和孫子談心,現在甄姬還沒有正式答應,曹叡的態度也含糊不清,希望讓母親做出明確的選擇而不是劉啟主動放棄,用一千多年後的話說‘不許動我娘的備胎’。曹操跟他說既然魏國滅了,曹丕也和她不睦,到不如和和氣氣的送她出嫁,也算是和漢朝聯姻,你現在這個態度不對。

被一聲吼打斷,抬頭一看,好一位勇士!他對健壯威嚴有氣質的男子有種偏愛——愛才是他的職業病,立刻站起來:“好啊,請問勇士姓名?”

項羽覺得這人倒是不瞎:“我乃項羽。你是哪朝天子?”

“曹孟德。”曹操的激動褪去一半,既然是高傲的楚霸王,看來是不會幫我了:“昔年我住在敵鎮中和呂奉先相交甚厚,呂布他對霸王您稱頌不已,深羨他曾經見過楚霸王的真容,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項羽差異道:“呂奉先竟然贊我?”前段時間回去看過他,那家夥正對敵鎮裡其他人頤指氣使,看了自己很沒好臉色。

“呂奉先心服口不服,請霸王切莫見怪。曹叡,你去請鎮長過來,我趁此機會和霸王多說幾句話。”曹操拱了拱手:“我生前做了些惡事,出不去這地方,若能出去,早就去尋您了。”

項羽的心都軟了,安慰他道:“你不要心急,再過些年準能出來。”你的朝代都滅了,快要自由了,等到下一個朝代也滅了,就差不多。

“多謝多謝。這位想必是虞美人,果然貞烈美豔,名不虛傳。”

扶蘇拎著酒走過來時,這倆人相見恨晚,聊起過去的戰爭,要不是屏障隔著,要執手相看淚眼。扶蘇:“吃了嗎?”

項羽一怔:“沒呢。”

“我家烙鍋盔呢,你先別走,一會我在鎮外款待你。吃完再試試你我的高低。”

項羽沉吟了一會:“先打,一會再吃。鬼剛吃飽飯就打架也會吐。”這是前段時間抓人時發現的。

孫權剛讓兒子給捏了捏背,伸著懶腰走出來,看到遠處河邊有幾個人湊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是曹操,多麼熟悉的背影。他飛快的趕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有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劉備拎著手裡編了一半的買東西用的軟草包包走了過去,也看是誰。

劉徹憤憤的拎著擀麵杖出來抓人:“扶蘇!你好無禮,丟下客人在家烙餅,自己出來跟人閒聊?咦?”

項羽認得他,但不記得具體的輩分:“劉邦的孫子?”

這話本沒什麼錯,只是記錯了一點細節,劉徹暗暗的生氣,哼了一聲。

扛著桌子跨著馬札、端著鍋盔、肉湯、清炒蔬菜、什錦水果,在鎮外賓主盡歡。

劉徹端著碗感慨:“當初我為了練兵,讓士兵學匈奴的戰法,想不到啊。”在曠野荒郊坐在馬札上,端著湯抓著餅,這可真狂野。

項羽、扶蘇倆人都覺得好笑,這是帶兵日常啊。

司馬家繼續愁雲慘淡。

沒過多久,司馬遹被賈南風派人殺了,被送到帝鎮見一下祖宗,講述死前之事。

此事看起來寬仁,實際上更氣人。

全帝鎮男男女女都出來圍觀他,果然是聰明過人的樣子,楊芷哭的更慘,她本指望這孩子繼位之後給她翻案、復位,沒想到他也死了。

司馬炎見到自己給予厚望的孫子:“她廢了你,你就任由她廢?自己什麼都不做?”

司馬遹知道賈南風不是好人,但他一直都尋思著,賈南風沒有兒子,自己也沒有兄弟,這太子之位還能有什麼問題?即便她能下狠手殺了自己,她能立誰為太子?沒有吧。“趙王司馬倫是太子太傅,為賈后耳目,監視我的行蹤,還掌握皇宮禁軍。”

司馬炎一聽就更生氣了,這是司馬懿的兒子!是自己的叔叔!年紀比自己小,是柏夫人所生。“他如何?”

“我與他秘議扶我登基的事,他假意順從,暗地裡勸賈后殺我。”

皇后們潸然淚下:“這孩子太可憐了。”

“是啊。”

“你想開點,死了就好了。”

皇帝們議論紛紛:“這什麼玩意兒,還敢忠於賈南風?”

“小賊~你也甭著急,再過兩天,司馬倫也得死。”

“對。”

“你也是,真特麼倒黴,我就沒聽說過皇帝只有一個兒子還能被廢了的。”

張春華在司馬懿眼前扔下一把刀:“老東西,自裁謝罪吧。”如果你不寵幸柏夫人,就不會生下這個司馬倫,就不會有今天的事。賈南風會找別人來充當親信,監視司馬遹,或許還是會殺了他,但是嘛……誰讓你寵幸柏夫人了?之前那帶兵殺掉楊芷父親的司馬亮是伏夫人所生,呵呵,看看我生的兒子,再看看她們生的兒子,真是可笑。

司馬遹不知道這些是誰,不過看祖父也有疑惑:“賈后假稱在祖父喪期懷孕生子,只是秘而不宣。我不知道他要用誰家的孩子來冒充皇嗣。”

司馬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知道鬼死了之後會變成什麼了。

曹操高聲唱歌:“每一天~都充滿絕望。”(作者翻譯:日復日兮~痛斷肝腸)

孫權高興的跳舞:“每一天~都是大陰天~”(日復日兮~日月無光~)

劉啟也是音樂愛好者:“每一天~都被氣到吐血~”(日復日兮~嘔血而亡~)

劉莊:“呃?”

劉邦善於搞原創音樂,打起手鼓唱起歌:“他兒子可能不是親的~或者是真的傻兒子~這他娘的誰知道嘿~大概是缺德~(鳩佔鵲巢,亦復羸弱~問天何解,天命在德~)

這可咋整,有救沒救?我只想說哭去吧~”(悲嘆奈何,何以解兮~不可解兮,哀復歌之~)

曹操:“天下又要亂了,可惜我不能去!”

劉志(漢桓帝):“我想去。”

漢靈帝報以冷笑。

孫權大聲反對這種突然打斷音樂改成聊天的行為:“不肖子孫哪家強?”

劉秀:“晉國司馬數第一!”倆人擊掌。

“要問今後怎麼辦?”

劉病已:“亡國滅種在眼前!”

司馬遹一臉懵逼,他上一次這麼懵,是賈南風拿出‘太子所寫篡位詔書’的時候。

劉邦鄙視他們:“你們可越來越水了。”

劉備素來不擅長寫詩歌,想起了舊事,罵道:“臭不要臉!你敢給兒子起名叫亮和倫?你們家就該叫司馬齷齪,司馬卑鄙,司馬三無!無忠孝禮。”給兒子起名叫亮,分明是對我的孔明佔便宜!

司馬遹就被韓都尉帶走了,作為一個不成執政的太子,他沒做過什麼事,自然也不用負責,帶著自己可憐巴巴的一點陪葬品安頓下來,努力去憑著直覺尋找三個未成年的兒子。

妻子還沒有死,不用找。

數日之內,賈南風就被司馬倫軟禁在金墉城,然後咔嚓一下就給毒死了,用的是司馬遹同款金屑酒。她被軟禁之後就明白過來,司馬倫這狗殺才,不幫著太子謀反是怕司馬遹認為他和自己是同黨,對他秋後算賬。這老王八早就打算好了,先勸自己殺了太子,然後再拿殺太子這罪名來矯詔殺我!

閻君派了鬼卒去接她,韓都尉嚴肅的告誡幾人:“什麼事都別告訴她。”什麼生活須知都別告訴她。

平心而論,賈南風執政的八年期間,百姓還算是安居樂業,她殺個太后殺個太子在陰間看來不算什麼。但是!司馬衷本人就是個寬厚溫和的人,她不執政國家也不會太亂。她的胡作非為打破了本來可以的平穩過渡,司馬遹卻有賢才,她這樣一番折騰,年長的太子不能做皇帝,諸王卻可以竊取皇帝的權柄。這必然要打仗,打仗最可恨!

分析團們認為,司馬家很有可能要有人篡權,具體是誰不清楚。

頭一次見著全族都有可能謀反的,心累。

閻君們嘆了口氣:“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幸好剛視察了地獄。”

不僅視察了地獄,還把肉店地獄從小地獄提到了大地獄——多給鬼卒的名額。

王莽去年離開了寶貨地獄,到了下一個地獄。現在寶貨地獄裡有成型的題庫,新來的這十幾個鬼雖然讓慢獄尉忙的要命,但不缺題來為難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到最後喝了點,有點放飛自我……我爹付郵兌換的十八一瓶,醬臺王子酒還挺好喝的,不是錯別字,就是醬臺嘻嘻嘻嘻。

我挺喜歡自己這神翻譯。哎,要不是死磕這幾句翻譯,我就寫到九千了。。。

八王之亂分為上下兩部分,司馬亮司馬瑋是第一部分,咔嚓就死了。第二部分現在開始。

【1】尼瑪信息量太大了我覺得就改成郡縣制之後的這部分事情擱在起點能水三章。請仔細觀看!

【2】弘揚正能量,現在得減少血腥、恐怖的描寫,要不然我早就狂寫地獄了,大概都是這個樣子的,請自行腦補。

【3】我記得曹操還沒見過項羽吧

我今天看到一個評論,當時沒記住名字和章節,現在又抽了打不開評論,請自行認領。

讀者說:我看到了大聖!

我一臉懵:在哪裡?有大聖嗎?

讀者:地震了!大聖是東漢末年出生的!就地震了!

我:哇!神腦洞!海溝地震可以是因為拔出了定海神針!我這伏筆埋的厲害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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