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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群眾鬼小孩感慨道:“我們鬼都是只針對某個人, 不停地嚇他。你們沒有心, 竟然在醫院裡搞無差別攻擊, 萬一嚇壞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怎麼辦?”

安閻笑道:“你想多了, 我覺得雲大附院的人沒那麼倒黴, 會在半夜一點多的四樓走廊遇到我們。”

凌晨一點三十分,安閻先出了停屍房的門。

鬼小孩走在他旁邊, 杜鴆則推著病床走在他後面。

兩部電梯一部停在三樓,一部停在五樓, 安閻抬手按了電梯按鈕。

“叮——”

幾十秒後, 電梯停下了, 門開的瞬間,安閻看到空蕩蕩的電梯裡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

安閻:“……”還真有個倒黴蛋。

白衣護士瞪大眼睛看著安閻的後面,“!!!”

五官模糊的小孩, 沾著鮮血的病床,還有一個嘴角上揚,透著恐怖氣息的年輕人。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白衣護士緊抿著嘴,僵著腿背過身, 低頭面對電梯深處的夾角站好, 唸經似的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白衣護士都說她什麼都沒看到了,安閻體貼地後退半步, 沒有進電梯,

很快,電梯的門關上了, 開始上行。

安閻再次按了電梯。

兩分鍾後,另一部電梯到了地下三樓,這一次,電梯裡面是空的。

鬼小孩先進了電梯,安閻和杜鴆一起把病床推了進去,按動按鈕準備去四樓。

沒想到,電梯到了二樓就停了。

電梯門開了一條縫,瞥見外面有人,安閻連忙按了關電梯的按鈕。

沒想到的是站在外面的人也看到了他,把手伸到電梯門的夾縫中,害得電梯無法關閉,再次開啟。

站在門外的大夫皺眉道:“這位先生,您沒看到外面有人嗎?為什麼關……”

電梯門大開,瞅見電梯裡兩個模樣可怖的鬼和一張血淋淋的病床,大夫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抱歉,我關門的時候沒看到外面有人。”安閻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完還往旁邊讓了讓,抬手指著裡面,“您要上去嗎?請進來吧……”

處於隱身狀態的杜鴆十分配合地把病床往旁邊挪了挪,給大夫騰出空位。

病床和安閻配合得竟然如此默契,大夫以為安閻也是鬼,強裝鎮定道:“不,不用了……電梯挺滿的,我還是等下一趟好了。”

安閻努力扮演好人的角色,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您胡說什麼啊?電梯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人。”

大夫的臉色更白了,“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您先走吧,我不急。”

“哦。”安閻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關了電梯門。

安閻被打臉,鬼小孩很高興,“呵呵,誰剛才說,雲大附院的人不會這麼倒黴遇上你們?你們都嚇到兩個白衣天使了……”

安閻:“友情提醒,他們看不見杜鴆,一個兩個都是被你嚇的。還有,我說的是四樓走廊,那兩個人都是在四樓之前遇到的。”

“叮——”

電梯終於停到了四樓。

看到電梯門外沒有人,安閻松了口氣,先一步走了出來,杜鴆和鬼小孩緊隨其後。

護士臺有護士在值班,她聽到腳步聲後便抬起了頭,一抬眼,就跟安閻和他身後的病床、鬼小孩打了個照面。

四樓值班護士:“!!!”鬼推床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值班護士用力低頭,恨不得把頭埋在桌子裡。

護士認識安閻,知道他是404病房的病人,不是鬼,也記得安閻是面癱患者,在治療期間不能受刺激。

猶豫片刻後,護士壯著膽子舉起手,對著安閻喊道:“安……安先生,您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和您說。”

安閻樂得吸引護士的視線,給杜鴆他們爭取時間,大步走到護士臺前,站定了說道:“您要跟我說什麼?”

她看到的鬼好像還沒走,護士不敢抬眼,低著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您站著就好,等我讓您走的時候,您再離開這裡。”

“吱呀吱呀吱呀——”

安閻身後,杜鴆先推著病床去404房間了。

鬼小孩本來賴著不想走,想看安閻的熱鬧。奈何他不敢太過和杜鴆作對,只堅持了三秒,就跟著杜鴆離開了護士臺,向404病房走去。

“吱呀吱呀吱呀——”

杜鴆推著病床越走越遠。

終於聽不到病床移動的聲音了,護士抬手拍了拍胸口,喝了半杯水壓驚,直到徹底緩過來了,才抬起頭對安閻說道:“安先生,這大半夜的,您跑出來幹什麼?”

摸到口袋裡有張銀行卡,安閻把卡拿出來給護士看了一眼,張口編故事,“我下午上天台去布偶玩偶的時候不小心把兜裡的卡落在上面了,乘電梯去天台拿了一下。”

護士有點疑惑,想要去電梯,必定會經過護士臺。她在這裡坐了幾十分鍾了,並沒有看到安閻從這裡經過,“您什麼時候去的?”

安閻:“大概半個小時之前吧,我路過護士臺的時候這裡沒人。”

護士覺得奇怪,疑惑道:“那您怎麼這會才下來?”

安閻解釋道:“沒辦法,天台太黑,我藉著手機的光找了好久才找到銀行卡。”

天台的光線確實不好,安閻這麼說,護士便信了,囑咐道:“安先生,時間很晚了,您一個人在醫院到處走動不安全。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您可以拜託我們幫你拿,或者等第二天在去拿。”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提醒。”安閻不肯浪費跟護士打聽的機會,半開玩笑道,“不過,為什麼不能大半夜在醫院走動啊?難道是因為醫院有鬼?”

護士面色一僵,“……怎麼可能,您真會開玩笑。”

“我突然想起來。”安閻轉頭看了眼身後,故意詐護士,“我剛剛從電梯那邊走過來的時候,好像聽到身後有輪子滾動的聲音,是有人推著什麼東西過去了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聽到。”護士不肯多說,“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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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淒厲的叫喊從四樓的走廊深處傳來,正是404病房所處的方向。

好像是陳瀚的喊聲!

安閻連忙轉身,大步向404病房跑去,護士臺的護士衝到走廊,跟在安閻身後跑著。

還沒跑到404病房門口,安閻就聽到病房裡有人在哭。

“安哥哥,我就睡了一覺……怎麼我一睜眼,你就死了呢……”

安閻推開門,看到陳瀚虛弱地趴在他的床邊,單手抓著被角,對著床上被整塊被子蓋住的人猛哭。

聽到安閻身後還有腳步聲,處於隱身狀態的杜鴆一抬手,把站在他旁邊看熱鬧的鬼小孩塞到了床底下。

於是值班護士進門的時候,只看到還在打點滴的陳瀚扒著床沿,對著床上的一具“屍體”哭得滿臉淚痕。

瞥見被子上的鮮血,護士意識到這張床就是他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張床,慌張道:“怎麼回事……住院部今天明明沒死人啊,怎麼會這樣……”

護士轉頭看向安閻,“安先生,住在404病房的是你和陳瀚,那這會躺在床上的人……”

“陳瀚,你別再哭了,我在這裡,沒死。”安閻走到陳瀚身邊,拍了拍他的背,“你快起來,地上涼。”

先扶著陳瀚上了床,安閻轉過身繼續和護士說話,“躺在這張床上睡覺的是我朋友,他和我一起住。”

護士奇怪道:“他……這是在睡覺?”

安閻一本正經道:“對,今晚404病房的燈一直開著,他嫌燈光太亮,就蒙著頭睡。”

護士張了張嘴,“……您確定躺在床上的是您朋友嗎?”

安閻走到床邊,把蓋在頭頂的被子拉到杜鴆脖子的位置給護士看,“您看。”

看見杜鴆的臉色特別白,護士繃著臉往安閻的床邊走,“安先生,您覺不覺得,您朋友的臉色有點不對?好像……太白了。”

安閻:“我朋友的臉色一直很白。”

護士繼續往前走,“不是,我總覺得,他看起來好像不太像是活人。”

安閻皺眉道:“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護士:“我就是想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安閻繃著臉說道:“不好意思,您想檢查什麼,我可以代替您檢查。他是我男朋友,除非必要,我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

安閻說完摸了下杜鴆的鼻子,“我確定我男朋友是有呼吸的,您還要過來看看嗎?”

護士指了指床上的血,“您可以告訴我,床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嗎?”

安閻繼續說道:“我晚上不小心把手胳膊了,流了點血在上面,我馬上就要喊我男朋友醒來換床單了,您可以先去外面等等嗎?”

護士有事情想確定,又不方便明說,只能厚著臉皮賴在這裡,“我可以幫您換。”

安閻睜著眼睛說瞎話,瞎忽悠道:“謝謝您的好意,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喜歡裸睡,他沒穿衣服,您恐怕不方便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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