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邊。

葉彤宇任在胡思亂想,她隨手將小貓丟進了河裡,原本的她對於慘死在自己手裡的生命還有些許憐憫之心,可人類就是這樣,一旦殺戮的久了,即使是有違本心也便不在乎了,哪有多餘的心力去擔憂別人的處境,如果有那一定是普度眾生的佛吧。

“也不知道高源現在怎麼樣了,應該沒事吧。”葉彤宇自言自語。

“他沒事。”一道聲音傳來,略顯虛弱。

葉彤宇回過頭來,見一位帥氣少年少年捂住腦袋緩緩走來,“恩?王赫?你不是去……”

“是,我是去找高源買血了,還沒接觸,我就被人搞暈了,沒想到這小小的瑜城竟然藏龍臥虎。”

葉彤宇吃了一驚:“買血?你不是去搶血的?”

“喂喂喂,我可是商人,安邦藥業最年輕的業務員,商人重信,真要是搶血我叫你不就好了。”王赫扭了扭脖子。

見到此景葉彤宇反而笑了起來:“原來是王商人,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了嗎?這可是你自己失敗的。”

王赫搓了搓手道:“誒,別介,你看,我單獨找高源主要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現在我失敗了不還是可以找你嗎,我們合作的道路長著呢,你就不想知道我們在你的血液發現了什麼今天的大秘密?”

“我血液?你們找到了改變我的方法了嗎?”

“不不,哪有這麼快,不過你要相信我們集團的實力,這可是那些小醫院診所沒辦法比的,關於維持你人類面貌的藥暫時沒有這麼快出來,白天的話,目前來說戊酸雌二醇片完全可以滿足,不過……”說道這裡王赫面色有些沉重。

“不過,關於你的血液,我們發現了一種新型因子,它不斷促進你的血液發生變異,無法預測也很危險,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鋪捉到它,這也是我不停找你提供血液的原因,雖然變異的原因無法探知,不過變異的方向我們基本已經摸清,我們推測你的身體最終可能會走向衰敗或者細胞死亡……”

葉彤宇聽的真切,內心卻異樣平靜:“意思是,我會死?”

“如果實驗資料沒有出錯的話……所以今天還有一件事就是,之前我們的合作內容包括對其他任何人瞞,這一條作廢,事實上,你身邊的人可能會對你的生命安全有所幫助,尤其是唐家……”

“不用,死就死了。”

“恩……好吧,我,就說到這裡,還是感謝你與我們的合作……”王赫伸出右手。

葉彤宇輕輕把手搭在他的右手之上,接力從水中站起,然後道:“也感謝你的錢。”

王赫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勉強擠出笑容:“互利互惠,明天週六,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做再來醫院一趟,我們會對你再次進行檢查,也有可能我們的資料和你自身初入很大。”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葉彤宇忽然一笑,她的面部驟然扭曲貼近王赫,王赫雖然沒有多少動作但顫抖的手依然說明了他的恐懼。

葉彤宇就這樣盯著他,說道:“看清楚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怨氣,我如果告訴你想要改變我的身體只有殺人,殺到怨氣消失才能解除,你信嗎?”

王赫忽然想到什麼:“啊!所以那些動物……”

“哼哼……”葉彤宇變回美貌,退了幾步道:“是啊,可惜,殺的越多,越沒作用,再接下來就只能殺人了。”

“呵呵呵……”王赫退了幾步道:“這,呵呵,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明天上午你還是最好過來一趟。”

“看心情吧,你還不走?”

“走了走了,這就走。”王赫微一點頭示意,逃離了河邊,因為家庭的原因王赫雖然年紀不大,見識卻廣,他完全會相信葉彤宇下一秒就可以殺掉他。

一路小跑他回到瑜城的中心廣場,廣場東邊是瑜城的集市,王赫如今就住在後面的小區,小區旁邊就是瑜城醫院,那裡也是王赫主要的活動場所,他所在的安邦集團和醫院來往較為密切。

吃過晚飯,王赫總是習慣來到廣場逛一逛,習慣了大城市的生活王赫對於瑜城這種小地方頗為喜歡,這裡人情溫暖,空氣清新,偶爾還能看見牛羊馬松鼠之類動物,倒也不失為飯後趣聞。

走到中心廣場,由於是週五的緣故,廣場上不少大人小孩,或在跳繩、或在打羽毛球、或在……

“喲,孫二?巧了不是。”

正當王赫拿著牙籤享受飯餘生活的時候,孫二出現在了他眼前,突如其來的“工作”讓王赫略顯激動,甩開牙籤慢慢摸了過去,只見孫二正一個人坐在噴泉邊傻愣著。

孫二也覺察到了有人靠近,抬頭一看,沒想到是王赫。

王赫佯裝高冷:“喲。”

“喲你個鬼屎喲。”

“誒?”王赫沒有想到平時儒雅隨和的孫二見面就是粗口:“全班最被人嫉妒的男性竟然這麼沒禮貌。”

孫二沒想著搭理他,他正絞盡腦汁的在思考葉彤宇背後……

恩?

誒?

啊?

孫二連續抬頭,望向王赫。

他忽然的起身,眼睛都快貼到王赫的睫毛。

“王赫……你也是轉學生對吧。”

王赫一步後退:“是啊,怎麼,忘記了開學你坑我一百塊錢的事了?”

孫二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吃過飯了沒有,來我請回來。”

“我吃過了。”

“哈哈哈,好,就那邊小籠湯包。”

“不是,我吃過了。”

“恩,一人兩籠,我請。”

“我吃……”

“哈哈哈,走,送人頭你這不是,我看你今天往哪裡跑!”

孫二可不管王赫解釋,拽著他便跑,王赫的出現因為找到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原本孫二便對所有的轉學生都有懷疑,那日他便在想能夠把他送回去的人,又和葉彤宇有關聯的人本來就少,一定能找出頭緒來,現在這個人就出現了。

孫二清楚的記得,在高源第一次跟蹤葉彤宇的時候他就在醫院見過王赫,因為葉彤宇這件事孫二仔細查了一下葉彤宇所服用的藥物,那是一種雌性激素,作用尚且不知,不過肯定和她的變化有關,那麼和葉彤宇幾乎同時出現在醫院又和自己認識的人,這不就在眼前嗎!

孫二今天就要試上一試!

瑜城的這種餐館小籠包很有名,尤其在這集市上,所以很多都是24小時營業。

孫二拉過王赫坐在對面喊道:“老闆,四籠小籠包。”

“哦,好嘞,3號桌,四籠湯包。”

戳好筷子倒滿醋孫二笑盈盈的望著王赫。

“王總,你好。”孫二忽然開口伸出右手。

“恩?”王赫一愣。

“哎呀,幹嘛呢?你真以為是個人都往瑜城轉學?這事你心裡還沒點數嗎?握個手握個手。”

王赫不置可否,甩了甩腦袋。

孫二則是接著問道:“王總家裡這麼有錢,是做什麼的?”

王赫被這種態度整的稍有不快便道:“不光你事,有事還請快說,我真的吃過了,不陪你聊了。”

孫二見狀忽然臉色一變:“你說不陪就不陪?你以為你在廣場走過來是為了什麼?葉彤宇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說說?”

孫二此時已無比篤定,事實上他已經悄悄開了異言,此時王赫的心理狀態他一覽無遺,同樣是初中生,王赫的表現已是同齡人中的翹楚,可也耐不住孫二作弊。

王赫也是察言觀色的能者,見孫二眼中沒有一絲唬人的意思,他嘆了口氣:“可以,你怎麼知道的?從時間上來看葉彤宇應該不可能告訴你們啊。”

“這你就別管了,你來瑜城進展如何?”

王赫聽完看了看孫二,此時正逢包子上桌,他笑著端過一籠放到自己面前道:“挺順利的啊,該吃的都吃到了,很滿足。”

孫二見一擊不中,又問:“難道非要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說?”

王赫又笑:“啊呀,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王赫也不是傻子,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是個商人,向來喜歡雙贏,不喜歡吃虧。”

“好吧,我要知道關於你背後的勢力,來瑜城的原因,和葉彤宇的事情。”

王赫正將一個包子塞到嘴裡聽到這些虎狼之詞差點沒噴出來:“臥槽,燙燙燙……我看你還挺聰明的,怎麼這兩句話不動腦子,我全跟你說了,我是傻子嗎?”

“哦,我就隨口問問,指不定你就說了呢?”

“那我就是傻子,前兩個我不會說,也沒有必要說,無關緊要,你今天把我拽過來是為了葉彤宇的事情吧。”

孫二見對方敞開大門,便不再試探,於是道:“恩,那天在老宅是你和葉彤宇給我們下的套吧?”

王赫聽完忙擺手:“誒,那天純屬巧合,什麼叫下套。”

“不是故意的?那你們去幹嘛?”

“這我也不瞞你,我們去取樣。”

“取樣?”

“恩,你既然問了,肯定或多或少知道葉彤宇現在的情況,不知道唐柳約有沒有告訴你,原本葉家老宅裡是有一座墳墓的,可是憑空消失了,加上葉彤宇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我們就去採集泥土和影片材料了,沒想到正巧遇到了你和那個人。”

“墳墓?身體不受控制?”

“是啊,她的身體細胞已經……”王赫越說聲音越小,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笨驢,瞅了眼面前的包子他道:“好啊,孫二,感情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來唬我。”

孫二露出“是的,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想來騙騙你,你現在才知道,打我也沒有,說都說了”的笑容點了點頭。

王赫一聳肩:“嘖,好吧,吃人嘴短,老闆!”

“誒,還要什麼?”

“來兩瓶綠茶……不,四瓶。”

“在冰箱,自己拿。”

“……不按套路出牌啊這個老闆。”王赫一陣無語自己去拿了四瓶綠茶,全部放在了自己這邊。

坐下來又吃了點王赫才繼續說道:“我比你們先接觸到葉彤宇,不過後來我發現她竟然還和你們認識,那天的事情的確是個巧合,我也擔心葉彤宇會去配合……唐柳約那邊,恩,你什麼眼神,我只是恰巧認識唐柳約的舅舅。”

“沒事,你繼續,所以你不是賒刀人?”

“什麼賒刀人?”

“沒事,你繼續。”

“所以那天真的只是個巧合,我和葉彤宇這邊只是僱傭關係,不過今天既然這麼巧,你猜到了這一層,看在四瓶飲料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事,葉彤宇應該……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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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二一個踉蹌從板凳上滑落,一碟醋撒了一身。他道:“什麼?”

“我事先說明,這跟我們沒關係,我這邊可是實打實的一直在幫助我們的合作伙伴。”

“你憑什麼說她快死了?”

“愛信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啊。”王赫越說越餓,又夾起一個小籠包。

說道這裡孫二其實也信了,只是……

“你為什麼能把死說的這麼輕鬆啊王赫!”

“土包子,見得多唄,如果一個人的死亡是合理的,那麼又有什麼可以去詫異的呢?”

“葉彤宇……她怎麼了?”

“這個……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這家店的確不錯。”王赫吃完自己這邊最後一個,捧起四瓶飲料就離開了餐館,孫二也不多留,他知道王赫今天已經說了夠多的了,再伸手去問的確不合適。

孫二深呼吸,自言自語道:“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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