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聽說,女兒家喜愛花草,還從未見過歡喜到如此地步的,許是因為南疆本就是一株叫作曼殊沙華的花草化生而來的緣故吧!

想來,有人將女兒家比作花,實是貼切。

見歌賞了各處奇花異草也有一陣了,也沒說明來苦海是為何事。

“你…”

將好說出一個字,卻被盯著一朵花出神的歌無意間截了話,低柔道:“你比花嬌。”

南疆蹙了蹙眉尖,你比花嬌?難道是對我說的?

我是一株花,那些花草也是花,我已得了人身,為何我還比她們嬌了?

莫非是在說我嬌氣?

緊著近到歌身前,正兒八經的說道:“我才不嬌氣呢!我可是經歷過鴻大地形成初期後,有很多不定因素所致的各種驚險。”

歌為之一愣,不知南疆為何突然予自己說她不嬌氣,還說起鴻初期時的不定因素。

一種慶幸油然而生,還好當時醫治自己時,沒有問南疆玄齡幾何,想必她已是玄靈不滅之身。

若然,方才又怎會說起鴻初期的不定因素?她的玄齡應是……

“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是你說我嬌氣,我才說的。”

“我幾時說過你嬌氣了?”

見歌不認,南疆有些許懊惱的撇了撇小嘴,往一邊走了幾步:“你方才說,你比花嬌。”

這不是自己方才心裡所想的麼?竟心口一致的說了出來?

歌的神色略微不太自然,她這是謙虛,還是曲解了意思?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本就比花嬌。”

“我哪裡嬌了?所有花都嬌,我也不嬌。”

歌的臉頰迅速躥上了緋紅,瞧著南疆氣呼呼的小臉,敢情她這是曲解了意思。

難道是因南疆的真身是一株花,在花的世界裡,得了人身後,嬌這個字,就是鄙夷之意?

歌佯裝從容的拂了拂袖,故而看向那處曲徑小道:“既是有居處,你方才為何在星雲上歇息?”

見歌轉移話題,南疆俏皮的咬了咬唇珠,想必是自己口齒伶俐,讓他無言反駁了。

有幾分得意的說道:“所謂站得高,才看得遠嘛!我在上面觀賞這無間鴻的浩瀚奇景啊!”

“看了這百十億年,還未看夠?”

“這無垠玄域,星塵流轉,那些形形色色的星塵從我身邊緩慢飄過,每一顆都是不重樣的,自是百看不厭了。”隨即看向歌:“你還未說來苦海是為何。”

“此處隸屬於我獵桑國,我不能來嗎?”

南疆白了一眼歌:“那你自便吧!”

說罷,轉身向那曲徑小道走了去,歌見狀,不請自來的跟在去南疆身後。

“你跟著我是為何?”

“引路!”

此等不容置疑的強勢口吻,令南疆頓生不爽。

遂轉身對歌說道:“我可沒邀請你來我南苑做客。”

作為一國之君,竟被南疆如此輕視嫌棄,且還是自己心上之人,這叫歌情何以堪?

臉漲得紅了起來,很想假裝淡定,可臉上卻感到異常的滾燙。

見歌不做聲,臉頰紅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南疆暗道:“莫非是我的話太刺耳了?”隨即揮了揮袖:“罷了罷了,看在之前在你彤華宮,你命人好吃好喝招待我的份上,且允了你去我南苑參觀吧!”

歌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因一女子,去放下尊貴身段,以卑微的方式去接近她。

很是難為情的跟著南疆途徑一路馥郁芬芳的碧翠小道,進了一處庭院。

庭院中央,是一座重巒疊嶂的石山景。

石山被一層白色薄霧圍繞,石山的層疊處還有幾株碧綠的異草作點綴。

薄霧繚繞的石山上,還發出涓涓的流水聲,甚是娓娓動聽。

山頂之上是一株嬌豔的正紅色花朵,花瓣倒披,向後展開捲曲,花蕊似銀針般細的伸展於花瓣外。

遠遠看去,石山頂上被紅色薄霧籠罩的紅花觸目驚心,直叫人移不開眼。

猶如南疆的絕美容顏,使人想要靠近,又逼得人望而卻步,不敢褻瀆。

“此花為何無葉?”

歌看向石山頂上的紅花,又是第一次來南疆的居處,有些緊張的明知故問了。

“你不是見過嗎?此花便是曼殊沙華,本就無葉。”

歌輕抿了抿雙唇,強詞奪理道:“我知道是曼殊沙華,我想說…她,她是聖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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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斜了一眼歌,不明他究竟想表達什麼。

“也就是你們將它奉為聖草,實則並無特別之處,不過就是一株花而已。”

“既無特別之處,那你為何將此花置在突兀的石山頂端,受這特別的瞻?”

南疆一派古靈精怪的模樣,繞到石景另一端,笑道:“哈哈,你可知是為何?”

“是為何?”

“因為你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也是我第一次運用此花施救之人,故而置於高處,以彰顯它不特別裡的一點點特別啊!”

這話聽起來,怎的有些不順耳?

歌皺了皺眉:“你,可是在揶揄我?”

南疆一派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完全沒在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昭昭黃威的君上。

這倒如了歌的願,本就擔憂自己一國之君的身份,使得南疆面對自己時唯唯諾諾,不敢多說一句話,眼下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怎會,你可是我這株曼殊沙華開祭第一人,恨不能將你供奉起來,怎還會嘲於你。”

“開祭?莫非曼殊沙華是食暗能量的?”

南疆撲哧一笑,倒是想哪!就是沒那本事以暗能量為食,怕消化不良。

轉身就往南苑正門口走了去:“隨我入廳吧!”

走在南疆身後的歌,幼稚至極的在盤算著南疆這是第幾次對他笑臉相對。

加上銀河灣那次,第二次?第三次?

還沒算出個結果來,就已到了南苑門口,大門兩端均是各種花束。

門楹上一幅淺色細藤蔓編織作底的別緻匾額,花草編織的花環邊。

再以玄域裡最小花形,大小如綠豆的淡粉色荒蕪花,拼貼出兩個淡粉色大字‘南苑’

入到南苑正廳內,映入眼前的是簡約別緻的風格……

椅子是由紫色藤蔓編織而成,造型別緻。

每張椅子上都擺著一張淺色緞面的柔軟墊子,柔軟墊子還用紫色絲線精繡的奇花,栩栩如生。

茶臺是有著年輪圈的原木製成,中央擺放著由淺色藤蔓編織而成的精巧花瓶。

花瓶裡插著三支高低不一的紅色花朵,頗有一種詩情畫意的意境。

歌環視四周的擺件座椅,均是用花草樹木造就,很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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