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斜了一眼白魚,示意他去打掃寢殿,至於名諱嘛!白魚自是聽見了的。

“你等且退下,本君需稍作調息。”

顏麗瞥了一眼南疆,向榻前近了幾步,猶豫道:“君上,顏麗以為,南疆可隨我去兀顏族,若是住您彤華宮,恐招人非議。”

不愧為負責獵桑國內憂之患的一族之長。

為了一己之私,竟利用職權,想斷了南疆在歌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可能。

這一招素來是顏麗慣用的伎倆,若然彤華宮的門檻,早該被歌的那些愛慕者們給踏平了。

歌很是清楚,以往都是顏麗半路打發走了那些女子,予自己掃了清淨。

這才對顏麗的行為不曾說過半句,算是得到了歌的默許。

而此次,顏麗怕是不能如願了,好歹也是醫治過君上的人吧!

“本君何曾懼過非議?無非是去你兀顏族這來來回回,多有不便。”

歌冷著那張似精雕而成的臉,兀顏麗也不好再生強加之意,便雙手交疊於腹前拜了辭。

經過南疆身邊時,兀顏麗的很不友善的眼神斜了一眼南疆。

“莫不是我這救人善舉,還救出了恨來?”南疆暗道。

無象隨即近到南疆身前,滿臉堆著笑:“南疆,君上要作調息,我帶你去瞧瞧彤華宮外的奇光異景如何?”

南疆揮了揮手腕上的白紗羅,轉頭看向精緻的琉璃窗外。

“眼下這光景,用膳,時辰已過,歇息,時辰又未到,且去瞧瞧這奇幻景緻也是不錯的。”

此番俏皮語態,惹得榻上的歌不禁嘴角微揚,愈發覺得,南疆是位十分有趣的女子。

“如此,那就多謝了。”

無象見南疆對自己笑眯眯的美人兒神態,頓時喜上眉梢,一派即將抱得美人歸的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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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歌睨了一眼無象,不知為何,心裡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對初次見面的南疆,生了些許埋怨,埋怨其不該對無象這般親近,還笑的這麼美。

該不是對南疆一見鍾情了吧?

“生為女子,應端莊矜持。”

不明所以的南疆與無象相視了一眼,同時朝霸氣奪人的歌看去。

“你此話是何意?”

歌沉默不言,微閉雙眼,施術做起調息來。

無端抹黑別人是言行輕浮之人,現在還不作聲,這算什麼道理?

難道這生得好看的人,都偏好歪曲事實,中傷她人?

兀顏麗如此,這位君上亦是如此,實屬不好相處,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可心裡的火苗蹭蹭往上躥,總不能平白受了這侮蔑的。

遂氣呼呼近到榻前,恚怒道:“你,再說一遍!”

無象見狀,驚的肝顫,這南疆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竟敢去挑釁歌?

歌充耳不聞,專心施術調息,就跟沒聽見似的,恰似一對伴侶鬧架一般,那畫面委實可愛。

滿臉驚慌的無象走了過來,神情僵硬的笑道:“南疆,君上在做調息,我們出去吧!”

餘怒未消的南疆冷著臉,腹誹道:”若非見你玄靈珠內那兩股能量在折磨你,我早走了,別以為是我不想走,哼!“

當下南疆便打定了注意,不去看奇景。

得儘快以曼殊沙華平息歌玄靈珠裡的兩股靈元,也好儘快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討厭的人。

繼而側身看著無象,哎!這方才還答應人家的,現下又要反悔,活脫脫就是方才言而無信的顏麗在現嘛!

南疆不太好意思的掖了掖鬢髮:“我,我又不想去賞奇景了。”

無象臉上方才的驚慌,瞬時成了失望。

怕是被兀顏麗言準了,無象定是初次見到有著驚人容貌的女子。

南疆的容貌除了帶給無象震撼,還想帶出去招搖一番。

忙不迭的問道:“這是為何啊?”

榻上的歌忽地接過話,冷道:“她不去自有她不去的道理,你如此著急又是為何?”

在南疆說不想去看奇景時,歌心裡就莫名有些許沾沾自喜。

敢情方才歌是故意裝著入了靈息,而不理會南疆的。

如此一面的歌,還真是新鮮得很。

此時南疆想的可不是什麼美景美食,也未認真聽歌說話。

“你可否先出去?”

“啊?這又是為何啊?”

“我與你們君上有事要做。”

無象吃驚的看了看榻上的歌。

“你與君上?”

一旁的白魚/赤烏也是一派驚訝,與君上在寢殿有事要做?

歌也被南疆這沒頭沒尾的話給驚得臉紅心跳的。

緊著收了玄術,暗道:“莫非她是要與我…這也算是醫治的範疇?”

想到此處時,歌那三七分的斜劉海下,線條極好的臉漲得有些紅。

倒想瞧瞧她要與本君做何事,我可是一國之君,豈能擔憂被一女子輕薄了的?

看了看無象等人,佯裝淡定道:“無象,你等退下。”

不敢違抗的無象等人,恭敬道:“是!”

眼下這奢華大氣的寢殿裡,就只剩下南疆與歌兩人。

南疆泰然自若的走近錦榻,見南疆移步走來,歌變得緊張了,果真是害怕被南疆輕薄了去?

俊臉漲得通紅,還佯裝方寸不亂的嚅嚅道:“你…你這是…”

南疆見歌的臉紅的很是異常,莫非是玄靈珠裡的兩股靈元在作祟?

不應該啊!方才已施術暫且讓它們睡著了呀!

“你的臉…為何這般紅潤?”

歌緊著扭頭看向別處,藉口道:“許是…許是受傷所致。”

“我不去賞景,就是為此事。”

歌頓感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敢情讓自己面紅耳赤,出盡洋相之事,竟是自己把自己給捉弄了?

歌輕抿了抿薄唇,紅著臉抬手撫了撫鼻尖,暗道:“原來是為此事,我真是……”

“你此時感覺如何?”

南疆近距離站在榻前,身上散發出一股好聞的清雅香氣,歌的神色極不自然。

“好些了。”

“那你可否運氣將你的玄靈珠運出體?”

“我尚且一試。”

說罷,幾個瀟灑的動作完成後,額間便湧現出一顆金色的玄靈珠,緩緩懸於頭頂上方。

南疆隨手一拈,將那兩股能量甦醒過來,仔細端詳著那顆金色玄靈珠裡的動靜。

見南疆如此專注的美人兒神態,歌的胸膛裡撲通撲通的又一陣狂跳…

而認真留意靈珠內一片黃金璀璨,金色霧氣繚繞景象的南疆完全不知自己給歌造成了怎樣的心裡變化。

驀然,靈珠內有了異常,南疆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玄靈珠修煉,原是將靈獸的靈元能量運進自身玄靈珠加以修煉。

而歌的玄靈珠內,為何會出現兩隻靈獸?能量進了玄靈珠,還能顯形?

南疆吃驚道“你的玄靈珠裡,為何隱約可見兩隻靈獸在打鬥?”

歌假裝規整錦袍,以掩飾方才臉發燙的窘境。

慢悠悠抬頭,瞧了瞧自身玄靈珠裡的景象。

只見那玄靈珠裡有兩隻原本體型巨大的靈獸,此刻卻變得如此渺小,卻還在玄靈珠內作殊死搏鬥。

其中一隻長相似貓呈透明狀,通身淺藍斑紋的靈獸,歌是識得的。

那是他在靈獸山捕獲的靈獸,藍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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