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看著妹妹那一臉滿足樣,不禁暗自感概:“還是天真的小孩兒最幸福啊。也不知道牛皮糖叔叔這回來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希望不要攪黃了孃親的親事才好啊。新爹爹,你一定要挺住啊!”
一頓飯就在混亂中結束了,除了甜甜之外,各懷心思的其他人都沒吃好。
飯後梅落說要回王府,唐子競也嚷嚷著非要跟著去。寒城墨卻堅決不同意,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同意把情敵帶回府裡。
梅落被兩個男人的爭吵煩的頭都大了,“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阿墨,反正王府裡的屋子有的是,給他找個僻靜點的,就權當是盡地主之誼了。”
寒城墨一聽梅落吩咐,立即同意了。地主之誼嘛,可以。他又不是小氣之人,王府裡那麼大,給他安排到最偏僻的地方去,讓他想來找落兒鬧騰也得費一番功夫。
唐子競倒是不管能被安排在哪裡,只要能和小落落同處一個府裡,他有的是法子見到她。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地同意了梅落的提議,一行人就回了王府。
寒城墨交代王府管家把唐子競和唐霜霜帶到一處偏僻但是環境還算雅緻的院落裡安頓下,就急忙跑去梅落的院子了。
梅落回到屋裡後,打發兩個孩子去玩兒,自己坐在那兒頭疼。這個牛皮糖真是怎麼也甩不掉,當年師傅怎麼就把他帶回谷裡了呢,唉!本以為來京城能躲上一陣子,他長時間聯絡不到她,心思也就會慢慢淡了。誰曾想剛一出門就碰上了,老天爺也真是太能捉弄人了。這下子好了,牛皮糖對上寒城墨,兩個同樣賴皮無節操的人,還不定鬧的怎樣雞飛狗跳呢。
正想著呢,寒城墨敲門進來了,一見是他,梅落一下子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裝死。“真麻煩啊!”
寒城墨見到梅落這幅神情,無聲地笑了,“落兒越來越可愛了呢。”然後他笑著調侃她。
“落兒,這是不願意看見我嗎?”
“是,此時看見你,就代表著兩個字:麻煩!你肯定是要來問東問西的,而我又不願欺騙你敷衍你,那就勢必得和說很多很多,唾沫都能說幹了,你說是不是麻煩?”梅落的聲音悶悶的,因為是趴在胳膊上說的。
可是這聲音聽在寒城墨的耳朵裡卻是別有一番風情。自打相識,梅落一直都是獨立爽朗,硬氣霸道的形象,很少會有這種小女兒的嬌態,如今得見,讓寒城墨覺得自己在梅落心中的地位瞬間提升了,他的自我感覺極其良好,於是開懷地笑了。
沒有得到寒城墨的迴音,梅落抬頭去看,正好瞧見他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十分不解。
“喂,你笑什麼呢?看見我覺得你是個麻煩,你還笑得那麼開心,不是有病吧?”
“有病你能治麼?”
“能啊,各種疑難雜症都能治,精神病也不例外。”梅落自信滿滿地回答。
“相思病呢?”寒城墨好整以暇地繼續笑問。
梅落,“嗖”地坐直了身子,雙目圓睜,“相思病?你對誰犯相思病?是不是那個許媚兒?”
見到寒城墨搖頭,梅落的眼睛都要噴火了,站了起來,指著他道:“不是?難道還有什麼張媚兒李媚兒不成?你不是說沒有招惹過其他女人麼,那你此刻相思誰?”看梅落那架勢,寒城墨要是真敢說出哪個女人的名字,她就能上去胖揍他一頓。
寒城墨笑著一把摟住梅落的腰,不顧她掙扎反抗,把她帶進自己懷裡,然後把嘴湊到她的耳邊,用著性感磁性的聲音說到:“落兒這是在吃醋了嗎?我好像聞到了濃濃的酸味呢?”
梅落氣得狠狠在他腳面上落下一腳,然後用力碾壓,“放開我,你個花花公子!臭流氓!我看錯你了!”
“好落兒,你這麼說我可要傷心死了,我哪裡就是花花公子臭流氓了?”寒城墨依然笑著對梅落說。對於腳上的疼痛他一點都不在意,反倒覺得她踩的越狠自己就越高興,因為那證明落兒在乎他啊。
“哼,剛剛說過此生只要我一人,沒幾天就說對別的女人犯相思病了,你這不是花花公子是什麼?心裡想著別的女人,卻還對我摟摟抱抱動手動腳的,這不是臭流氓是什麼?”
“咦,落兒,我何時說過我對別的女人犯相思了啊?”
“和我說你得了相思病,不是對別的女人難不成還能是對我啊?”梅落沒好氣地說,恨不得立刻給他一刀。
“落兒,你終於發現了啊,我就是對你犯相思了啊!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我覺得現在對於你,我是‘一刻不見如隔三秋’啊。剛才為了安頓那個花孔雀,我都有半個時辰沒見著你了,算來都如隔了六秋呢,叫我如何不犯相思病,所以這不來找你求診了麼。”
寒城墨這番話是貼著梅落的耳朵說的,低沉溫柔的聲音,還有那呼出的熱氣刺激地梅落渾身都酥麻了,天哪,這個男人太妖孽了!她當初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只是個外表高冷的二貨呢?這明明就是個披著仙人外衣的妖孽啊,從來沒有過女人還這麼會調情,這讓她如何招架的了啊。
“你,你好好說話,離我的耳朵遠一點,太癢了!”梅落一把推開寒城墨,不斷地搓著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娘滴,剛才好像是被那個妖孽給戲弄了呢,自己竟然還像個吃醋的妒婦,真是太丟人了!
寒城墨這回沒再強迫地摟著梅落,但是轉而握住她的雙手,與她對視,緩慢但語氣誠摯地說到:“落兒,你吃醋我很開心,那證明你在乎我了,我這提了一天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見到你那麼不在乎苟勇說的話,也沒在乎那個出現在酒樓門口的女人,我還以為你心裡沒我,擔心死了!這一世,我只會娶你一人,也只在乎你一人,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更改。”
梅落感覺到自己心跳又加速了,被一個仙人告白的感覺,太激動人心了!但是再一想到剛才他的戲弄,她又不樂意了,看她出醜他很樂嘛,臭男人!
“哼,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一生一世那麼長,誰又敢保證自己始終如一呢?”
寒城墨先是被梅落前半段話說的一愣,一時沒能明白過來,男人的話能不能信和母豬能不能上樹有什麼關係?
後來略一思索,大致弄懂了,但又被後一句話給刺激了,立刻就向梅落表態:“落兒,誠如你說,這一生一世確實很長,誰也不敢空口保證自己的承諾一定會實現,但是你有一生的時間來考驗和監督啊。就讓我用一生來實踐自己的諾言,而你用一世來見證我的真心!”
說完,寒城墨執起梅落的右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心上,“感受到了嗎,這裡因你而有幸能繼續跳動,也終將一生只為你而跳動。”
梅落這回是真的被攻陷了心房,暗暗思量:“這男人說情話的功夫忒高了,情真意切,愛意綿綿,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啊?也罷,既然早已決定給他一個追求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機會,那就敞開心扉接納他吧,但願他能不負初心不負我!”
梅落想到這裡,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寒城墨,語氣堅定地說:“寒城墨,記得你今日所說之言,他日你若有違此言,我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地獄!”
寒城墨激動地舉起右手,對天發誓:“落兒,如若將來我辜負於你,不必你送我下地獄,自有老天懲罰,讓我遭那天打雷劈!”
梅落沒有矯情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發誓,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神是最真實的,無法騙人,如果他發誓時有一絲一毫地猶疑,她都會立刻轉身離去。好在他沒有,那眼睛充滿的是真摯的情感和堅定的決心,所以,她終究能放下一切擔憂,追尋這一世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梅落也在心底暗暗發誓:這一世,她不要再愛的卑微,而是要與她的男人並肩而立,攜手前行!
梅落覺得一旦事情看開了,很多不快也都一掃而光了,不再覺得對寒城墨解釋唐子競的來歷是個大麻煩了,雖然她依然懶的說,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因為她不想兩個人之間有隔閡和猜疑。
“阿墨,你剛才進屋的時候是想要問牛皮糖的吧?”
“嗯,我想知道自己的情敵是什麼人。”寒城墨如實回答。
梅落抿著嘴笑了,“他充其量只是個鬧人精,算不得你的情敵的。”
寒城墨卻不這麼想,他能看得出那個花孔雀一樣的男人對落兒是真心的,那眼睛裡的戀慕騙不了人,“落兒,我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你。方便把他的事告訴我嗎?我不想打無準備的仗,我必須好好守護住我的女人,絕不能給他人可乘之機。”
“呵呵,看不出來你也是個醋罈子嘛!”梅落終於逮到機會扳回一城了。
“我為你吃醋,你確實應該開心,要是不吃醋的話你才該擔憂呢,那只能說明不在乎你。這回你能理解我今天一天的心情了吧。”寒城墨刮了一下梅落的鼻子,無奈地說到。
梅落一想,可不是這個理兒麼,只有心裡在乎對方,才會為他吃醋,為他傷心,要是不相關的人,他愛有多少異性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看來,自己的愛情功課還得慢慢學啊。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吃醋行為沒什麼丟臉的,反倒是理直氣壯了。
梅落剛才的不自在一下子全沒了,專心和寒城墨解釋起牛皮糖的來歷。
“阿墨,其實牛皮糖,也就是唐子競,他曾經是師傅為我選定的夫婿人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