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原名顏澤玉,是已故龍運王朝第一神醫的嫡傳弟子,醫術高超,容貌俊美,更因一年前治好了皇帝的頑疾而名噪天下。只是半年前他宣稱出外採藥,然後就沒有了音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第二天一大早,寒蝶依真就去了顏府,只不過管家還是告訴他顏澤玉依舊未歸,還說自家公子一回來自會去戰王府幫王爺和王妃診治。
自從戰王病倒,她已經來了顏府十數次了,每次得到的都是這個答案,讓她很是沮喪,一方面是心急於父母的病,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見不到心心念念的玉公子。
當寒蝶依垂頭喪氣地回到王府時,木纖紫正在發瘋,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光了,一片狼藉,下人們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臉上的皰疹更多了,整張臉腫的都變形了,眼睛只剩下一條縫,渾身奇癢但又不敢撓,生怕留下疤痕。
從昨天發病到現在,她難受地連覺都睡不著,身上越來越癢,皰疹也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全身,看上去像個怪物一樣。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幾乎快要崩潰成瘋婆子了。
見到寒蝶依進門,木纖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顫抖地問,“依兒,玉公子回來了沒有?”
寒蝶依心痛於孃親遭受的苦難,又極其地擔心玉公子是否遇到了危險,所以臉色變得很蒼白,但最終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訊息。”
“撲通”一聲,木纖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完了完了,沒有大夫能治自己的怪病,寄予厚望的玉公子又音訊全無,自己的這條命豈不是要交代了?
寒蝶依也是一籌莫展地坐在一旁。突然她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急吼吼地對她娘說,“母妃,昨天哥哥不是說請回來了一位長白怪醫嗎,要不您讓他過來瞧瞧?”
木纖紫聽到女兒提起寒城墨,第一反應是厭惡和氣憤。
那個討厭的病癆鬼,佔著王府嫡長子的位置,嚴重妨礙了瑞兒的前程,他要是趕緊死了,瑞兒就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了。更可恨的是自己一直都得不到的王府庫房裡那個據說藏有無數財寶的秘密寶庫的鑰匙竟然就是寒城墨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佩。前些日子她終於從王爺那套出話來後,差點沒把她氣死。那個病秧子一直都不受王爺待見,憑什麼竟然把持著寶庫的鑰匙呢?
木纖紫自從知道那塊玉佩就是寶庫的鑰匙之後,想盡了辦法想把它弄到手,可是寒城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松濤居里,很少出門,她派去的人也滲透不到裡面去,所以一直也沒機會下手。終於前幾****說去長白山為戰王求醫,她覺得真是天賜良機啊,就花費重金請殺手門的人殺了他並把玉佩奪回來。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她在家坐等其成,可是沒想到一向信譽良好的殺手門竟然失手了。寒城墨不僅安全回來了,更可恨的是昨天他來探望戰王時那傳家玉佩就佩戴在他身上,晃的她眼睛也疼腦袋也疼,恨不得上去一把搶過來。她現在對寒城墨可以說恨之入骨了。
聽到女兒提及長白怪醫,木纖紫雖然恨寒城墨恨的牙根直癢癢,也很懷疑那個怪醫是真是假,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也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了,壓下心中的怒氣,吩咐寒蝶依去把寒城墨和他所謂的長白怪醫一起叫過來。
寒蝶依不像她母親那麼不待見寒城墨,反倒是對這個溫和俊逸的哥哥很是喜歡,也算的上是這個家裡與寒城墨關係最為親近的人了。
當她進入到松濤居見到寒城墨介紹給她的長白怪醫時,下巴差點被驚掉了,“哥哥,你確定她是長白怪醫?你被騙了知不知道!”
梅落一聽這話,眉毛挑高,斜睨著寒城墨,看他怎麼解釋。
寒城墨急忙把妹妹拉到一邊,雖然她為人膚淺了些,自私任性了些,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妹妹,對自己也不錯,所以他得救她一把,不能讓她繼續再說下去了,不然指不定能胡咧咧出什麼難聽的話呢,萬一惹惱了落兒,她可就慘了。
“哥哥,你攔著我做什麼?你甚少出門,所以不瞭解世道險惡,難免被人欺騙。你看看她,其貌不揚的,又是個年輕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那成名了三十多年的長白怪醫嘛!她肯定是個大騙子,你快把她趕出去。”
寒城墨偷偷瞧了一眼梅落的臉色,還好,似笑非笑的,沒有生氣,蝶依還是安全的。轉過身來一把捂住妹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小聲地警告她,“蝶依,不許再胡說了,她真的是長白怪醫!原先的那個是她師傅,七年前去世了,這幾年的怪醫就是落兒!”
他本想說落兒不僅是怪醫,還是他未來的妻子,但是一想那樣麻煩會更多,現在還是先別都說出來了,等到落兒治好了父王的病之後再說會比較好一點。
寒蝶依一把扯下堵住她嘴的大手,驚訝地叫到,“真的?她真的是長白怪醫?”
寒城墨使勁地點了點頭,對妹妹說,“真的,比真金還真!”
寒蝶依雖然懷疑梅落的本事,但是對於哥哥的話她還是相信的,而且母妃的病實在是拖不得了,就當她是長白怪醫用吧,興許真能治好呢。
這麼想著,寒蝶依就趕緊央求道,“哥哥,既然你說她就是長白怪醫,那就快讓她幫我母妃瞧瞧吧!”
寒城墨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疑惑地問,“幫你母妃瞧什麼啊?她病了?”
寒蝶依不疑有他,連忙把木纖紫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和他說了,末了還急切地催促,“哥哥,你快點讓這位怪醫過去給母妃瞧瞧,看她有辦法治沒。”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卻並沒有抱多大希望,那麼多京城名醫都束手無策,她一個鄉野婦人能瞧好麼?
梅落不是沒看出她的不信任,只是懶得和她計較,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給那勞什子的繼王妃治病,只要能找到理由讓繼王妃別再阻撓她去給戰王治病就行啊。
寒城墨不放心梅落一個人,就藉口去探望繼王妃而陪著她一起去了,寒蝶依雖然納悶一向與母妃不和睦的哥哥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但是現在也顧不上問那麼多了,給母妃治病要緊,就匆匆忙忙地帶著兩人往王妃院落走去了。
寒城墨在見到繼王妃之後被嚇了一大跳,平日裡雍容華貴的人此刻披頭散髮,面目猙獰,根本都看不出原來的面貌了。他在心底暗道:落兒下手真狠啊,不愧是他寒城墨看上的女人,夠勁兒!
而梅落則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整個一個世外高人的風範,使得寒蝶依也對她信服起來,還告誡自己人不可貌相啊。
木纖紫見到寒城墨帶著一個年輕婦人進來,霎時間火氣就上來了,他一回來自己就得病了,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不是他搞的鬼也是他這個掃把星克的。
當寒蝶依說那個婦人就是長白怪醫之後,木纖紫就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寒城墨,你這個掃把星,剋死了你親孃不算,又想要來克死我這個後孃是不是?竟然找來個山野村婦冒充長白怪醫,你當我是傻子不成?滾,趕緊都給我滾出去!”
寒城墨被一頓亂罵,卻是連臉色都沒變,好似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樣,依然保持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樣,慢悠悠地回話,“繼王妃幾日不見,火氣依然這麼大啊?氣大傷身,看,把身子傷壞了吧。我真的是來探望你的,要不是蝶依通知我說你病了,我還矇在鼓裡呢。雖然你稱不得是我的後孃,但是好歹你是父王的繼王妃,這府裡的大小雜務還需要你操持,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對你的病坐視不理啊。”
這番話一說完,木纖紫差點沒氣昏過去,怎麼著,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王府的管家婆不成,“你給我出去,不用你來假惺惺的,只要看不到你我就沒病了!”
梅落本來正津津有味地看王子與後母的鬥法,一聽這話終於出聲了,不過她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繼王妃當場氣死和嚇死。
“繼王妃,你的毒蔓延到了心臟了,再動怒的話恐怕活不過一個時辰哦!”
木纖紫用手指著梅落,氣得直哆嗦,“你少在這裝神弄鬼,胡說八道!”
寒蝶依怕得罪了長白怪醫失去最後的希望,就趕緊拉住木纖紫阻止她繼續大放厥詞,“母妃,您先別動怒了,讓她給你瞧瞧病吧,她或許真能治好你這怪病呢,而且她剛剛不是提到了毒嗎,難道您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她沒敢直接說相信哥哥的話,她娘一直就不喜歡兩個孩子與寒城墨接觸。
木纖紫被女兒一勸,也稍微冷靜了點,雖然不待見寒城墨,但是犯不著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讓那個婦人瞧瞧又何妨,於是把下巴一仰,傲慢地對梅落說,“你過來給我瞧瞧吧,要是治好了這怪病,我就不計較你詛咒我的事了。”
梅落差點沒氣樂了,這人也真是夠奇葩的了,明明應該是求著自己給她看病的麼,她倒好,竟然還能擺出一副施恩者的樣子,好似自己能給她看病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似的。
寒城墨也看不下去了,心想竟然敢這樣對待落兒,乾脆讓她病死得了,那樣也就能順利地去給父王治病了。
沒等他告訴梅落自己的想法呢,梅落卻已經走到木纖紫的近前整治她去了。
“繼王妃,請伸出手來我先號號脈確定診一下。”梅落根本不與她進行口舌之爭,在她看來,能動手的時候堅決不動口,費時費力不說,還不解氣,所以木纖紫馬上就要遭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