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寒蝶依就是——被利用了!

“傻丫頭啊,你被人當刀使了,還有心情在這裡慷慨激昂地大放厥詞?”梅落悠悠地一開口,寒蝶依一下子就愣住了,腦海裡不斷地回味著這句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她。

“你憑什麼這麼說?難不成我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你們沒做過嗎?我冤枉你們一句沒有?”

寒蝶依在片刻的徵愣之後就依然強勢地衝著他們開吼。反正事情她都已經做了,即使最後沒有得手,估計這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更何況這裡面還有當朝的皇帝在,一個欺君之罪就夠她掉一百次腦袋的了。所以即使她心中有所遲疑也不會在言語上表露出來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龍歷霖倒還真就沒摻和這件事,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觀看著事情的進展。他很清楚這件事其實就是他們戰王府的家務事,自己不過是倒黴地受了牽連罷了。反正他也沒什麼實質損失,就不用出聲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其他人的想法和龍歷霖也都相差無幾,雖然他們都很惱怒這個寒蝶依竟然膽敢對他們的小公主暗下毒手,但是梅落應該能夠自己處理好的,他們就只需要在精神上支援她就行了,所以也就只是氣勢洶洶地或坐或站,不過卻都沒有說話。

寒蝶依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冰到了極點,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抖了,但還是極力忍住,不屈地站直了身子。

“嗯,是個有骨氣的,在這麼多人的逼視下竟然還能保持這份氣度,不錯!就是可惜了一點,腦子裡面缺根筋,人家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白白地給人家當槍使喚,心裡還沾沾自喜地覺得為自己爭氣為母親弟弟討公道了呢。”

梅落說話棉裡帶刺地,把個寒蝶依氣的雙頰通紅。

“姓梅的,少在那裡說些風涼話!被你們捉個現形是我沒本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皺一下眉頭我都不叫寒蝶依!”

“我怎麼叫說風涼話呢,明明說的就是大實話啊,而且還是對你有利的大實話!以後你要是再這麼不長腦子的話還指不定能夠惹出什麼大禍來呢,到時候你的小命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保得住可就不好說嘍!”

梅落話音剛落,全場的人就全都愣住了,聽她這意思是不打算追究寒蝶依下毒之過了?

這怎麼可能呢,不符合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啊!

大家所認識的梅落都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他滿門”的人哪,今天怎麼還轉了性子呢?

寒城墨斗著膽子小聲問她:“落兒,蝶依她犯了這麼大的錯,既想要毒害我們,還妄圖連皇帝一起殺掉,就這麼放過她的話恐怕不好交代吧?”

梅落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戰王千歲真是大義滅親啊?莫非你真是像她剛剛說的那樣是因為她母親而遷怒於她了?我記得你以前和她的關係好像還不錯的。”

寒城墨被梅落的話給擠兌地有點臉紅,“落兒,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是幫裡不幫親!蝶依她竟然心思地歹毒地要將我們全都毒害,事情敗露之後不僅不思悔改,反倒還振振有詞,這樣的人你今天放過她的話以後也會成為大患啊!”

其他的人也都附和著寒城墨的觀點,都認為不能輕易把寒蝶依放了,就算不要了她的命也一定要把她關押起來至少是控制起來,不讓她隨意活動。

梅落看看寒忠武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起來是想要為女兒求情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樣子,心想:還得是父親啊,兒女犯了再大的錯,在他們心中也始終不忍心予以重罰。

就在梅落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時,門外突然傳來吵鬧聲。

“你們放開我,讓我進去!寒忠武,你別躲在裡面當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有種的你就像個男人似的出來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們憑什麼抓走我的女兒?她犯了什麼錯,需要你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梅落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這個瘋婆子怎麼來了?看來這幕後之人使得的是連環計啊,分明就是看不得自己過個歡樂的新年,成心來添堵了!

寒忠武被木纖紫的破口大罵給弄的非常下不來臺,在這麼多外人面前,尤其是皇帝也在場,自己名義上的王妃竟然如此沒有教養地像個潑婦一樣地又喊又叫,真是丟盡了顏面。

寒忠武尷尬地朝大家點頭致歉,然後就疾步走到門口,看到正在門口和守衛之人大吵大鬧的木纖紫,高喝一聲:“木纖紫,你鬧夠了沒!”

木纖紫被這個聲音給震地松了手,呆愣楞地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已經有近一個月沒見到他的人了,此刻見面感覺像是陌生人了一樣,他眼中的疏離是她無法假裝看不到的。

她一時間忘記了原本想要質問的事項,心裡只是在不斷地自問著:這些年來透過她的不懈努力,寒忠武雖然不能像是愛聶心兒那樣地愛自己,但是起碼他會把自己當做妻子來看待,偶爾也會有一些溫情。可是為什麼自從那個叫梅落的出現在戰王府之後,他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如今更是到了宛若敵人的地步呢?

木纖紫想不通這裡面的癥結,就在那裡徵愣著。

可是寒忠武卻因為她的發呆而更加怒火中燒,“木纖紫,你到底是來胡鬧什麼的?不知道府裡來了重要的客人嗎?而且皇帝陛下也在裡面,你在外面大吵大嚷地成何體統!”

木纖紫被這番話給激怒了,使勁甩開按著她胳膊的守衛,指著寒忠武的鼻子大罵:“成何體統?那你說,身為這戰王府的正牌老王妃,在新年團聚之時,在府中大宴賓朋之時,竟然只能和兒子女兒孤單地守在冷清的小院子裡,宛若沒有任何親人一樣地過著孤寂的新年。這就是你戰王府的規矩嗎?這就是你老戰王應該做的事情嗎?”

“哼,你為何會晚景如此淒涼,你自己心中應該是做清楚不過的了!今天是個歡樂的日子,我不想因為你的出現而破壞了心情,速速回你的院子裡呆著去吧。”

說完之後,寒忠武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讓木纖紫走。

木纖紫被寒忠武的冷漠態度給刺激地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嗷一聲就不幹了。

“啊!寒忠武,你個殺千刀的,老孃我把全部的青春都陪給了你,如今我年老色衰了,你也就愛意遲遲了是不?想要踹開我再去找年輕貌美的女子,你想的美!”

木纖紫現在也就是口不擇言了,根本不顧身份和矜持了,吼出了她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懼怕和擔憂。

周圍的侍衛還有屋子裡耳尖的人們聽到這句怒吼,全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寒忠武能是那種人麼?這個老戰王妃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不知道一會兒老戰王會如何對待她。

屋子裡的人沒聽到老戰王寒忠武的聲音,只聽到了一個女高音的尖叫聲:“啊——”

緊接著就是好大的一聲“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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