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不過半秒,蘇一寧點點頭:“……知道了。”然後轉身把門關上了,咔擦一聲上了鎖。

唉,她可是親手斷絕了自己的後路了。反派你待會兒可別衝動啊。

然後,她深呼吸了兩下,若無其事地走到了魏景初面前,把衣服遞給了他:“穿上吧,會冷。”

魏景初眯起眼睛看她,慢慢地把衣服接了過去,披在了自己身上。看他沒有發難,蘇一寧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麼想的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冰涼的手緊緊抓住了。耳邊響起了魏景初幽冷的聲音:“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蘇一寧抿了抿唇,沒有打哈哈,而是直直地看著他:“刺青。”

魏景初微微歪頭,倒是揚了揚眉:“我以為你會說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我騙你幹什麼?說實話,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蘇一寧自暴自棄了,乾脆一股腦道:“前兩次我都裝作沒有看到,是因為我知道你不願意說。那麼這一次呢?如果你還是不願意說的話,我會像以前那樣裝作一塊石頭,說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等到你願意說的那天,我再告訴你‘我看到了’,你看這樣行嗎?”

魏景初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神情稍霽:“剛才關門的時候,我以為你會逃。”

終於被鬆開了手腕,蘇一寧覺得自己心臟病要犯了,連忙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手腕。媽呀,果然是反派的臉,六月的天麼?

#論大力敲門的重要性#

#變臉的速度嚇得寶寶心臟病都要犯了#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搔了搔後腦勺,說:“為什麼要逃,你又不會吃了我。”

魏景初也不辯解,只把窗戶推開了,臉色緩和道:“給我沏杯茶。”

蘇一寧:“……”

金燦燦的陽光灑入室內,明堂一片。唉,果然還是有陽光的時候有安全感多了,嚶嚶嚶!

蘇一寧老老實實地給魏景初遞上了一杯熱茶,就乖乖地站了他身前,如同一個被教導主任訓導的學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景初仰頭把茶水喝完,喉結滾動,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道:“坐下吧,你不是要當石頭嗎?”

蘇一寧一愣,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連忙把凳子從桌子下面拖了出來。木凳子在地板上拖出了難聽的聲音。魔音刺耳,魏景初嘴角一抽,拍了拍桌子,怒道:“吵死了,別這樣拖!”

蘇一寧狗腿道:“是是是!”馬上把凳子託了起來,嗑哧磕嗤地擺在了他面前,正襟危坐,嚴肅地點頭:“我準備好了,石頭已到位。”

魏景初把杯子放在桌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左手隨即,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把鬆垮的衣衫拉了下來。

蘇一寧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這一次,在充足的光線下,蘇一寧終於看清了他光潔的皮膚上,那大片大片的深紫色刺青。只是,那上面刺的不是漢字,所以她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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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有一本家傳的秘笈,只是,未免賊人覬覦,一早就把它分為了兩份。用特殊的刺青方式,把這兩份刺在了他和我的身上。只有在體溫升高時,才可以顯現。而這兩份分開的秘笈中,都有故意寫錯的地方。如果照著其中一張去修煉,很快便會經氣逆亂、走火入魔。只有把兩份同時放在一起,才能得到正確的秘笈。”

蘇一寧越聽越心驚——魏景初所說的這份秘笈,毫無疑問就是《霜瀧寒水》了。

原來魏景初手上只有半本《霜瀧寒水》?

這一刻,她在閱讀原著的時候有些費解的地方都得到了解釋。

比如說,如果只看眼角的痣就可以區分出誰是魏景初,那把魏景初抓走就行了,為什麼敵對的人非要要把仙隱宗的人全部殺掉?說單純是為了私仇也有點牽強了。

現在她知道了——那是因為,只有把人全部殺掉了,才能扒開衣服看他們身上的人皮。若是人皮上有秘笈,也能更方便他們把人皮扒下來,當他們把秘笈拿回去,和另一份合在一起,就能得到《霜瀧寒水》的全本。

可想而知,仙隱宗被全派屠滅後的情景會是多麼血腥。想到了秦柏、餘意清、張凡、甚至是那幾個小糰子等鮮活的生命,在未來竟然可能會被慘烈地扒掉人皮,蘇一寧就一陣心痛,還有些頭皮發麻。

人心的殘忍,有時候超乎人的想象,讓人不寒而慄。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盡力幫仙隱宗躲過這次的浩劫。

而往前推一步,如果當年偷襲瀧教的人手上已經有了另一半的秘笈,就證明……魏景初的生父——原本的瀧教教主,早已被扒下了人皮。

這等慘烈的、血淋淋的殺父之仇,以魏景初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報仇。而且,回想原著,魏景初最終應該是把《霜瀧寒水》全本拿到手,才能把武功練到九重的。

這就意味著,在未來的幾年裡,他應該已經從仇家手上搶回了自己父親的那份秘笈,所以,持有他父親人皮的那個仇家,應該被他幹掉了。而他叛離天霄派後,卻沒有聽說過他屠殺了什麼西域門派,反倒是沒有任何徵兆地屠戮過幾個正道門派。

蘇一寧心中一凜——難道說……當年組團去偷襲瀧教搶奪至寶的人裡面,混有正道的人?他父親的人皮在正道的那些小門派手上?

而魏景初屠戮他們,並不是頭腦簡單地在發洩被搶奪女人的悲憤,而是在以牙還牙?

他不惜減壽,也要在短時間內把武功修煉到最高層,並不僅僅是為了搶奪心愛的女人,而是為了有足夠的實力去復仇?

唉,要被自己詭異的腦洞打敗了,而且裡面還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

比如說,魏景初是怎麼知道仇家是誰的?她好像也沒看到過他有和父親舊部聯絡的跡象啊。難道是自己查出來的嗎?

蘇一寧揉了揉額角,一個頭兩個大——媽呀,這劇情就像脫韁的野馬,偏偏《師兄雅蠛蝶》裡完全沒提到過。誰會猜到在那簡單的情節下,也許有讓人難以置信的內情呢?

如果她猜對了,按這樣發展下去,魏景初並不是因為莫蕊才百分百黑化的,那麼,即使她替他繞開了莫蕊,繞開了仙隱宗屠殺事件,只要魏景初有復仇的血性,也很有可能依然會黑化。只不過性格沒那麼扭曲,並且自我毀滅傾向降低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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