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對而言,她也吃了一顆定心丸——因為,她做出了改變劇情的舉動,好像也沒有因此遭到什麼懲罰或者天譴。這從側面說明了命運並不是不可改變的。只不過,這個世界也會生出一些不可抗的阻力,去妨礙她的行動,好讓劇情迴歸正統。

莫蕊離開之前的這幾天就多加小心吧。

提心吊膽的三天終於過去,莫蕊終於跟著溪岷宮一行人一起離開了仙隱宗了。送別的時候,蘇一寧簡直流淚滿面,比誰都高興——畢竟,終於送走了一個隱藏的炸彈了。

這三天內,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魏景初連莫蕊一根頭髮都沒能看到,反過來亦然。當然了,莫蕊與梅炎之是否有過接觸,她就不知道了。

心事了卻一身輕,哪管還在當值中,蘇一寧就連幹活都十分開心。沒過多久,兩人再次被委派了另一個任務——給派裡的弟子們洗衣服!

當然了,他們洗的,不是所有人的衣服,而只是那些有小灶可開的高階弟子的衣服——廢話了,不然豈不是要活生生累死?其餘人的衣服都是要自己洗的喲。

洗衣服的地方在後山的河邊,同樣要去洗衣服的弟子已經三三兩兩往那邊走了。蘇一寧把收集到的一大盆衣服捧起來——見鬼了,這些衣服已經堆得快遮住她的視線了,還有一股濃厚的汗酸味飄來,燻得她直打噴嚏,臉都皺成一團。

那邊有人悄聲議論道:“哦哦哦!難道剛才右邊那個就是傳說中偷看大師兄洗澡的女狂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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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瞬間,投向蘇一寧身上的視線就各種意味不明了,有鄙視,有佩服,還有敬畏……

蘇一寧:“……”她忍了又忍,沒忍住,瞪了那幾個人一眼。到底有完沒完!

“蘇一寧,走吧。”魏景初抱著一盆衣服,長身玉立,站在遠處,面無表情地朝蘇一寧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跟著。

蘇一寧一愣,隨即把他人的議論拋於腦後,連忙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了。

沿路上,不少弟子都在嘰嘰喳喳地說話,議論這幾個月來各個師兄不同的訓練手法。惟獨以蘇一寧和魏景初兩人為圓心的一米內都沒人靠近。

蘇一寧就不用說了,“痴漢”、“膽大包天的女狂徒”這些稱號已經跟隨著她很久了,都說她得罪了大師兄,自然沒人靠近。而魏景初呢,本來人氣還不錯,但是今天他的臉色格外難看,滿臉寫著“別煩我”,自然也沒人靠近了。

作為最熟悉的人,蘇一寧自然看出了魏景初的不尋常,便疑惑道:“魏景初,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什麼,只是昨晚回去後頭疼,有點想吐。現在好一些了。”

蘇一寧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話說,魏景初不會是昨天曬太久了,有點輕度中暑吧?

眾人來到了河邊。

蘇一寧小心地走在亂石河灘上。河水清澈,深淺大約沒過小腿。弟子們自發找位置洗衣服去了。然而,河灘邊卻沒有任何遮陰的地方,人站在烈日下洗衣服,很快便汗如雨下了。

洗了沒一會兒,蘇一寧就發現這樣手洗衣服太慢了,還沒有肥皂,只用清水,估計天黑也洗不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分到的衣服好像比別的組都多一疊。

魏景初已經不太舒服了,要是再這麼曬下去,恐怕不好。蘇一寧想了想,說:“魏景初,我想到了一個洗衣服的地方,能加快速度,要去嗎?”

魏景初揚了揚眉:“哪裡?”

“你跟我來。”蘇一寧讓他貓下腰,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

魏景初:“……”

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樹林。然後順著河流而上,爬了一小段山路後,終於找到了河流上游一個沒人的小河灘,也就是幾天前,碰見了那個謎之莫蕊的地方。

把衣服都倒在了河灘上,蘇一寧開始脫衣服,把鞋子蹭掉,把褲腳挽起來,露出了一截纖細線條優美的小腿,招呼道:“嘿咻,你也快脫衣服吧!”

武林中人沒有太嚴格的男女大防意識,但魏景初還是目瞪口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耳根驀地紅了:“脫、脫衣服?”

“是啊,趕緊脫。”蘇一寧走到了衣服堆上,開始用腳踩:“你看,這樣洗才快。快把外衣脫掉,不然會弄溼。”

魏景初:“……”

發現自己想多了,魏景初黑著臉,依言脫掉了外套和鞋子,赤腳下了河,兩人開始在衣服上面蹦躂。

“我保證,下游很多人都不想用手洗,因為效率太低了。但是,雖然用腳踩的洗法很快,但還是不能讓他們看到。”蘇一寧吭哧吭哧地跳著。

這樣洗衣服的確效率很快,而且有樹蔭,海拔又高,山風十分涼快。兩大桶的衣服,很快就洗完了。未免他人懷疑他們的洗衣服的速度和數量不成正比,兩人便坐在河灘邊乾燥的石頭上,冰涼的河水從腳趾縫間穿過,十分舒適。打算休息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下去。

擔心魏景初難受,蘇一寧彎下身,用手帕沾了點山石間流出來的水,遞給了魏景初,柔聲笑道:“來,敷敷額頭,降溫。”

魏景初接過了手帕,往臉上一敷,後來就乾脆整個人向後躺倒到了背後平整乾燥的大石頭上,手臂枕在頭後方,彷彿在閉目養神。

蘇一寧用腳輕輕踢起澄清的溪水,一轉頭,卻忽然瞥見了魏景初挽起的寬大袖口邊緣,手臂的內側,似乎隱隱約約浮現了一層暗紫色的圖案,看不清是什麼。上一次掉進他浴桶的時候沒看見,這次才出現了。似乎是在出了汗後,才會隱隱約約出現的。

直覺自己窺探到了什麼魏景初不願意說的東西,蘇一寧若無其事地把頭轉開了。

有些事情,即使很好奇,還是暫時不要深究為妙。她相信現在的魏景初不會傷害她,但是人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一面,哪怕是他人好奇之下的詢問,在被詢問的人看來,也許已經是一種冒犯了。

而讓魏景初諱莫如深的——就是他的過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蘇一寧不捨得起來,伸腳很隨意地踢了踢魏景初,打了個呵欠:“該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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