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栓想到當時的情景有片刻的失語,似乎又身臨其境,臉色漸漸變白。

蘇一寧搖了搖他的手臂,長栓回過了神,眼前三雙目不轉睛盯著他的眼睛,等他往下說。他定了定神,接著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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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樹影搖曳,月亮隱在雲裡,光線暗淡,淡淡的血腥味兒從房間裡傳來。

長栓找到傳出血腥味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藏好身形,仔細聽著周圍的響動,奇怪的是周圍除了徐徐的風聲,並沒有什麼聲音,似乎被清了場兒了。

窗戶虛掩,簾布被微風吹著輕輕擺動,腥甜的味道若隱若現。

長栓輕輕挑起簾布一角,就看見一個女人在浴桶沐浴,他感覺臉上一陣燥熱,剛想放下簾布。就見一個丫頭打扮的姑娘提了食盒走了進來。

如果他沒看錯,這個丫頭應該是慕夫人的大丫鬟朱雀,她和他們頭兒是同村,經常拜託他們頭兒捎些東西回家,有時候是吃食有時是衣物首飾之類的,他也是見過幾次的,也曾想過慕夫人手底下丫鬟待遇真是不錯。

“夫人,剛從女孩脖頸處取下的新鮮血液,是否現在服用?現在溫度剛剛好。”朱雀的聲音。

長栓睜大了眼睛,他感覺有雷哄到了他的頭頂,他聽到了什麼:女孩脖頸處取下的新鮮血液?!!!

“嗯,端上來吧~”微微睜開眼,柔美的聲音吐出冷酷的字眼。

朱雀開啟食盒,低頭的瞬間眼裡閃過抑制不住的恐懼,不管經歷了多少次,對於喝血的夫人,表面雖然雲淡風輕,內心卻是驚濤駭浪。

她鎮定了一下,想起等待自己養活的一大家子,努力讓手不要顫抖。朱雀平穩的端起碗遞給慕夫人。

慕夫人接過,仰頭大口的喝,有一些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下巴,然後肩膀,一路滴落到水裡,賤起一片片小小的血花。

然後她抹了抹嘴,眼裡閃爍著莫名興奮的笑意。慕夫人舉起了喝空的碗,眼神看著房間某處,好像在與誰對話:“信徒供奉您,願您賜予我容顏永駐!”

朱雀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長栓捂住嘴巴防止驚叫出聲,看著眼前這一幕,一股涼意從脊樑骨往上冒,只覺荒誕可怖。

一時之間,房間陷入詭異。

“哈哈哈~”慕夫人把碗砸在了地上,暢快的笑起來:“起來吧~朱雀。做的不錯呢~我梳妝桌上放的那個金簪子賞你了~”

“謝夫人。”朱雀福身。

“等等,朱雀~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不要背叛我哦,你知道下場的~”慕夫人警告。

面對每日的威脅,朱雀跪地:“夫人放心,朱雀整條命都是您的!”

“嗯,你下去吧~”慕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咔嚓!!咔嚓!!長栓後退時不小心被拌了一下,踩斷幾枝枯木。

“誰!!”裡邊傳來譁啦啦的水聲。

“喵~喵~喵~”長栓學貓叫了幾聲。

“夫人,外頭可能有野貓。我把窗戶關上可好?”朱雀安撫的聲音。

“那好吧~是野貓啊~嚇我一跳。”慕夫人重新沒入水中,享受血浴。

長栓輕噓一口氣,悄悄向上瞟了一眼,就見朱雀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他們對視了幾秒,長栓臉上有點僵!

少頃,朱雀輕輕把窗戶合上,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長栓有驚無險的溜出了內院,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

這之後的幾天,他經常做夢,夢裡夢到一個埋在他妹子翠兒脖頸的女人,在吸食他妹子的血。

翠兒的眼神逐漸暗淡,身體漸漸幹扁,骨頭上只剩了層皮,然後屍體倒在揚著灰塵的房間裡,四分五裂。夢裡的他肝腸寸斷,夢外的他心急如焚。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著朱雀來找頭兒,他甚至一天追問好多次。頭兒笑著調侃他是不是看上了朱雀,他也只是胡亂的點頭。

他不知道妹子被關在了哪兒,只能求助朱雀。他知道如果不是朱雀,上次他偷窺的秘密足夠把他推向萬丈深淵。

伺候喝人血的慕夫人,朱雀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好不容易等來了朱雀,他衝過去就握住朱雀的手,朱雀緊繃。

頭兒被長栓愣頭愣腦的樣子整笑了,就好心的留給他們空間。

“朱雀,我妹子翠兒在哪個房間?”長栓小聲。

“我不知道。”朱雀抽手,長栓死活不放。

長栓急道:“你怎會不知,明明那天我看見…”

朱雀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低聲呵斥:“慎言!”

長栓自知失言,想了想從袖口的暗袋裡拿出一張小像,悄悄讓朱雀看了一眼。

“她已經沒了,節哀。這裡的女孩一個也逃不掉,包括我。”朱雀早就有了覺悟,所以語氣平穩的闡述一個事實。然後,不等長栓再問些什麼,扯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府裡畢竟人多眼雜,長栓並不敢追過去。

“後來沒等我尋找時機,我就被幾個小廝壓著把腿打斷了,扔了出來,幸得碰上村裡人,才得救。”長栓心有餘悸。

“竟然還喝人血的?”王大媽臉色變白。

“難道她是吸血鬼?!”蘇一寧叫道。

“什麼是吸血鬼?”長栓問。

“額,就是種生物,不老不死,確實永葆年輕,不吃飯靠吸血為生,常年生活在陰涼處,不喜陽光。”蘇一寧科普。

“你知道?”玄一有點驚訝。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哈,我的家鄉有這種生物的科普。”蘇一寧說完就轉移了話題:“長栓哥被打,是不是這個朱雀去告了密,不對呀,要是這樣她不救你,豈不是更省事兒?”

蘇一寧用手撐著臉,想了想又道:“這個慕夫人肯定有什麼問題,朱雀的處境很危險。”

“朱雀是好人,她說她也逃不過,我不知道怎麼救她。”長栓雙手抱著腦袋,自責道。

一時之間,大家都沒了言語。有的時候我們知道有人需要幫助,但自己能力不足,想想也只是徒曾煩惱罷了。

說白了因為不是親密的人,所以沒有能力的時候,沒有辦法為了救她而不顧一切。

“長栓哥,祭祀是祭祀誰呢?在哪兒你知道麼?是不是徐倩姐也要去啊?”蘇一寧打破寂靜。

“就在前面墳頭山,說是祭祀山神。我看怕不是清理屍體吧,每年十月十五團圓節的白天,那天的晚上月亮是最圓的。”長栓道。

“明天是十月十五。”玄一淡聲道。

蘇一寧猛地站起來:“那不是明天?!!!玄一,我們…”

“好,知道了。”玄一沒等蘇一寧說完就答應。

“知道什麼啊?”蘇一寧撓頭。

“那些抓走徐倩的人往哪個方向走的?”玄一問王大媽。

“朝東邊走了。”王大媽回答。

玄一低頭沉思“那好像不是回曹縣的路。往東直走能去到哪兒?”

“只能進墳頭山。”長栓道。

“所以,找到祭祀的地方,等他們來。”玄一決定。

蘇一寧看著玄一沒好透的臉:這個小鬼有點帥是怎麼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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