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門聲持續著,逐漸向砸門的趨勢演變。

“他們怎麼會來的這麼快!”長栓失語。時下的人家窗戶處都焊有防盜網,跳窗逃跑簡直痴人說夢。

“長栓哥,謝謝你。”徐倩轉過身來,看到蘇一寧和玄一站在她身後。臉上也由最初的驚惶到堅定。徐倩拉起兩個小的就往床邊的暗櫃那邊走。

蘇一寧掙扎:“徐倩姐,你要做什麼?長栓哥不是讓我們快跑麼?”

徐倩加大了手勁兒,“阿寧,別動!如果你叫我一聲徐倩姐,就聽我的話!”徐倩疾言厲色。

蘇一寧停止了掙扎,好像明白了什麼,鼻頭有點酸。徐倩把兩小的塞進衣櫃,給了蘇一寧一把鑰匙,“阿寧,玄一,我們三個就是普通人,官兵都追到眼前了,跑能跑去哪裡呢?況且他們裡頭還有技能者,反抗對我們傷害只會更大。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們藏在這裡,千萬別出聲!我會找人來開鎖的。”說著徐倩把衣櫃鎖上了。

徐倩剛準備走出房間,只聽“哄”的一聲,外頭大門被踹散在地,呼啦啦的一幫人衝了進來。

徐倩最後看了眼衣櫃,然後狠狠的轉過頭去,出房間門的時候,和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三角眼撞了個正著。三角眼一把抓住徐倩的頭髮,興奮道“兄弟們,小娘皮藏在這兒呢!”

其他幾人聽到聲音,集中過來。為首的漢子看看被三角眼扯著頭髮,臉不受控制上仰的徐倩,漂亮不足,清秀有餘,滿意的點點頭。

“老五,抓到了就走吧!”漢子大手一揮。

徐倩手被三角眼綁住手,被拉著踉蹌地往前走。

圍觀的村民散開給她們讓道。徐倩環顧左右,和人群裡的劉大嬸的眼睛對了個正著,劉大神心虛的撇開了。

徐倩想起來了一事,在3年多前,曹大人娶了新夫人慕雪晴,隔年就開始興起祭祀,每年都要進獻給山神5名成年未嫁女子,各村採取輪流制,若是進獻不上來,除了賦稅加倍外,還要給曹府一個童女,養大成年後再進獻山神。曹縣共有1縣36個村,今年正好輪到了徐家村。徐倩這個孤女,自然就是不二人選了。

“官爺,我這一走還不知道何時能回來,能不能和相熟的人說兩句話,讓她幫忙照看下屋子,這是奶奶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在上馬車之前,徐倩駐足哀求道。

扯著他的三角眼嗤笑一聲,大方的揮揮手:“行啊,去說吧。”解開了繩索,其實要他說根本不需要繩子,這小娘皮一看就是普通人。

“老五,不要多事兒。”老四拍拍三角眼的肩膀,不太同意。

“我最喜歡看螻蟻在我手底下掙扎了,你不覺著給了她希望,然後親手扼殺的感覺會更爽麼?”老五抱著胳膊盯著徐倩走進人群的背影,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

看著徐倩朝人群走來,劉大嬸瑟縮了一下就想遁去,又覺著自己有三個兒子撐腰,這徐倩也就個孤女,有什麼好怕她的,把她推出去可是全村裡預設的了!誰也不比誰高尚。遂挺直腰桿,等著徐倩來找她說道。

徐倩繞過緊繃的劉大嬸,徑直走到王大媽面前:“王媽媽,我得離開些日子,這個房子就拜託你顧一下了。”在沒人看見的角落悄悄塞給王大媽一把鑰匙:“兩個小的在衣櫃,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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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媽用衣袖掩住手裡的鑰匙,回道:“放心吧,徐丫頭,怎麼說咱也是鄰居。”

徐倩對著王大媽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三角眼跟前兒,福了下身:“謝謝官爺了,我們走吧。”她內心裡並不怪劉大嬸或者村裡人,怪只怪自己太弱小,無法護住自己,更不要說別人了。

這一刻的想要變強的信念在她心理熊熊燃燒。想到奶奶臨死前留下的信物,奶奶說可以帶幾個人去南度國尋隱歸宗王清若,她會安排。如果這次能活著回來,一定要帶兩個小的去那裡。之前的她害怕路途遙遠而擱置,現在不禁有點後悔。

衣櫃中的蘇一寧看著徐倩被人綁走,陷入的夢魘....

她依稀記起曾幾何時自己也被一個男人塞進了櫃子,給她服下的啞藥,任她如何扯著他的褲腳哭泣搖頭,他只是把她的手拽下來。

然後,她透過櫃子的縫隙看到外頭衝進來一群人,二話沒說,圍著白衣男子就動起了手,蘇一寧看不清他們的姿勢,光影交錯間只感覺空氣也變成鋒利的刀,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幾息之間,她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衣服由潔白變的汙穢,平日裡梳的一絲不苟的髮絲散開,鮮血順著劍尖滴落,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想呼喊,卻無法出聲!

這場戰鬥從清晨打到了黃昏,白衣男子力竭,拄著手中的劍,單膝跪在了地上,視野早就血紅一片。

一個面目清雋的男子閒庭信步的走來,鉚足了勁兒朝他的胸腔抬腳就是一踢,白衣男子應聲倒地,噴出鮮血。

白衣男子好像知道大限將至,忽的放棄抵抗,仰天長笑:“你們想要的,都得不到!”

清雋男子臉上沒了剛才的淡然,蹲下身就卸了白衣男子的下顎,可惜為時已晚,那男子七竅流血,已毒發身亡!

記憶漸漸模糊,蘇一寧感覺自己腦子疼的要命。

“阿寧,阿寧,你怎麼了?”玄一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清晰。

灰色的瞳仁慢慢變的清明,蘇一寧慢動作的朝玄一轉過臉,轉了一半,外面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然後嘩啦一下衣櫃被拉開,光線大亮,蘇一寧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哎喲,可憐見的,你們快點出來吧。”王大媽扶住蘇一寧的胳膊把她扶了出來。玄一拒絕了長栓的攙扶,自己走了出來。

玄一有點擔心的看向蘇一寧,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阿寧的眼眸變成了灰色,是這個大陸技能者所沒有的顏色:“阿寧,你還好吧?”

“我沒事兒啊,”蘇一寧裝作輕鬆的聳聳肩,她不想沒清楚之前讓玄一跟著擔心:“王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那些官兵要抓走徐倩姐?”

王大媽上下看看兩個小的,見兩人只是匆忙間藏身,除了頭髮有點亂外,並未受傷,她暗自松了口氣。

“他們就是一群吸血的魔鬼!”長栓憋不住話,搶道。

幾人看向長栓,長栓一臉悲痛:“當年我妹子被二流子擄走,被買進了萬花樓,我找去想把妹子贖回,被打了出來!後來一個妓子悄悄給我遞了張紙條,說感念我妹子在她快餓死的時候給了她一塊餅,她告訴我,我妹子不在樓內,擄來當日就被送去了曹府,我當場就懵了。

第二天我打探到曹府在招粗使小廝,我就去報名。進府後,我經常請領頭的喝酒,一來二去就混熟了,一次領頭的喝醉了,他說曹府內院會發生一些怪事兒,他晚上值夜路過,經常會聽到一些女孩的痛叫聲。我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被那個狗官欺負了,我就想快點把妹子救出來,我怕晚去一天,妹子會更危險。後來晚上在我值夜的時候,找了個機會溜進內院,藏在大樹底下,然後....然後我就看見......”長栓抱頭哽咽。

“你看到了什麼,長栓哥?”蘇一寧有種預感,長栓接下來說的話將打破她根正苗紅的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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