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寫歌這件事上, 孟越衍曾經有過兩年空期,可從重新回到娛樂圈,他沒有停止過創作。
儘管如此, 大眾依然無法滿足, 為他個風格太明顯了, 而這種風格在給別寫歌時候總會有所收斂, 好讓歌手和歌曲之間更為融洽。
當然了,對於喜歡他音樂來說, 也算是一種慰藉。
缺點是聽起來不過癮,如同喝了一杯化冰可樂, 總是比純可樂少了那麼一點刺激感。
久而久之, 眾媒體和網友歌迷們不覺地把焦點重新放在了他什麼時候出新專輯這件事上,卻苦於沒有當面問機會, 只能幹等著。
龐大八卦大隊肯定也少不了塗漾。
比其他幸運一點是, 她藉著近水樓臺月優勢, 早在年前孟越衍旁敲側擊打聽過,為什麼他現在只給別寫歌而不再出個專輯。
結果到一個極其簡單答案——
沒有為己創作慾望。
聽上有點玄乎,更像是為了隨便找個藉口搪塞, 可從這位凡事不走尋常路少爺嘴巴裡說出來, 這句話莫名奇妙帶上了極可信度。
對此,塗漾只能遺憾地接受這個理由。
之後她也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為她相信孟越衍有己打算, 旁說再多也沒用。
然而, 期盼已久這一天這樣毫無徵兆地到來了。
興意外之餘,塗漾是真很想知道他心路歷程,誰知道認真不到三秒沒個正形了。
不堪回答一入耳,她前開始不受控地浮現出一些畫面, 羞惱,雙手虛掐住口無遮攔,不滿道:“為什麼你每次都不能認認真真和我談談心!能不能正經一點回答我問題!”
正經一點?
孟越衍穩穩接住撲過來姑娘,任由她折騰發洩,也不反抗,認真思考著如何實現她新訴求,而後拿起她剛才隨手扔在床上手機,對著她臉。
亮起螢幕晃塗漾神,睛一眨,手機已經解鎖。
這是玩哪一出?
見他撥了一串陌生號碼,塗漾拳頭硬了,不解無語道:“幹嘛用我手機,你呢。”
“樓下。”
“……”
理由還挺充。
不過,什麼電話這麼重要,非這個時候打,不能等到他倆把問題解決完嗎!
塗漾真很想相信他一次,前提是他也要演像一點吧,像現在這樣,讓想不懷疑他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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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經過這一而再再而三折騰,她心態到了很好鍛鍊,此刻心情介於“生氣”和“懶生氣”中間。
更何況她也不想和區區一個手機爭風吃醋,於是掐住他脖子手輕推了他一把,借力坐起身,哼道:“你剛才要是不好拒絕我直說,犯不著用這種方式間接告訴我。”
說完,她跳下床,坐在地上繼續整理個行李箱。
孟越衍順勢倒在床上,明明正在專心解決問題,卻再次被扣上不真誠帽子。
聽著姑娘佯裝不在意言論,他知道她誤會了,本想和她說說這通電話目,不巧,一直“嘟嘟嘟”手機這時忽然被接通。
於是他只能受著那頂莫須有帽子,盯著天花板,懶懶散散地打招呼:“哥,幹嘛呢。”
哥。
……
哥???
和孟越衍認識這麼多年,塗漾乎沒怎麼見他聯絡過家兩個哥哥,而這個稱呼出現頻率更是少之少,完美擊中她好奇心。
下一秒,她整理東西動作以肉可見速度變慢,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身後。
很快,開了揚聲器聽筒裡傳出聲響,聲線平緩,如同被月光覆蓋海,清冷,充滿距離感。
他回道:“在接你電話。”
塗漾:“……”
好敷衍好有道理回答。
塗漾聽他嗓音沒孟越衍那麼冷,但情緒更淡,像是對任何事都興致缺缺,暫時還猜不到是誰,最大感受是這倆這麼不熟嗎,怎麼絲毫感受不到兄弟間該有感情?
孟越衍卻不太在意,應該是早適應了這種相處模式。
他“哦”了一聲,算是回應,沒再繼續不必要問候,直接問道:“用科學怎麼解釋靈感產生。”
咦,原來是藍藍姐老公?
一聽見“科學”兩個字,塗漾立馬判斷出對方身份。
遺憾是,無論是在新聞媒體上,還是在生活中,她都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科學家,對他僅有印象來源於上次在別墅,以及馮問藍身上那些誘發想象力親密痕跡。
不過,什麼叫“用科學怎麼解釋靈感產生”?
塗漾察覺不對勁,迴歸問題本身,突然意識到這通電話是為她而打。
可是,她問明明是一道很簡單生活情感題,有必要大張旗鼓到動用科學力量嗎!
弄明孟越衍打電話意圖後,她完全沒有被這頓操作感動到,反而以為他換了個法子捉弄她,“咻”地一下轉過腦袋,用兇狠神威脅他立刻結束通話。
然而孟越衍並沒有接收到她傳遞訊號,反倒被她神提醒,補充了一個限制條件。
“正經一點那種。”
“……”
她想要正經指是這種正經嗎!
為了避免事情越鬧越大,塗漾不不親上場。
她果斷飛撲回床上,說話時候卻沒了氣勢,雙手捧著手機,心翼翼、客客氣氣地胡說八道。
“孟孟孟老師,不好意思,您弟弟最近……最近在創作一首走近科學歌曲,可能有點走火入魔了,正在到處亂打電話呢,您別放在心上,我也不打擾您休息了,再見……再見啊。”
越說到後面,她聲音越,最後心虛地按下掛斷鍵。
房間裡安靜下來。
塗漾松了口氣,憋上一口氣,一把拉起躺床上少爺,興師問罪:“你怎麼還給你哥哥打電話!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改變想法!不是真想知道靈感是怎麼產生好嗎!”
孟越衍頭微抬,看著她快要噴火雙,半天才吐出一個“哦”。
“……”
哦?
這樣?
不再意思意思狡辯兩句?
過於平淡反應堵塗漾一時語塞。
她忘了說話,和孟越衍無聲對視了數秒,最終率敗下陣來。
為他神實在太過認真,以及茫然,好像直到她指出問題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己理解錯了她意思,而不是故意逗她。
塗漾第一次見識到男之間思維差異可以大到什麼程度,有點鬱悶,覺好笑。
本來兩種情緒不上下,誰知等她消化好這個烏龍時候,後者已經不知不覺佔了上風。
她攥緊拳頭,抿著嘴唇忍了一會,結果沒能忍住,鬆開手,別過臉,埋進被子裡笑出聲來。
唉。
算了。
算了。
看在這位少爺也有這麼傻里傻氣時候份上,看在他真有在努力滿足她提出要求,哪怕是用這麼笨方法份上,她何必揪著一個並不能代表他心意問題不放呢。
畢竟每個愛方式不一樣。
笑夠了,塗漾心裡最後那一點點不開心也被清空了。
她坐起身,現在是徹底不生氣了,甚至連孟越衍創作靈感都不好奇了,兩隻手夾住他臉,假裝勉為其難道:“好吧,你大度朋友決定不和你計較了,讓這件事翻篇吧,ok?”
本來她以為會和他無條件達成共識,不料竟聽他回說:“不ok。”
怎麼回事,給臺階都不下?
塗漾很沒面子,眉毛一皺,加重手上力度,用行動勸他不要不識抬舉:“哪裡不ok?”
孟越衍臉被她手擠變形,五官精緻度卻絲毫不受影響,反倒平添任蹂/躪可愛,眉間也找不到半點不耐煩。
他只是拉下其中一隻手,方便說話,回道:“我還沒有回答你,我為什麼改變想法。”
“哦,這個啊。”
見他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塗漾恢復了好脾氣,收了手,撓了撓他下巴,像逗狗狗,笑眯眯道:“剛才是我鑽牛角尖了,回不回答都沒關係啦。”
“嗯?”
孟越衍捉住她手,好像不太滿意她回答。
本來塗漾說都是真話,可被這麼一反問,突然從他語氣裡感受到一點“快來問我”意味。
也對。
既然他主動提到這一點,那肯定是有原。
這麼一想,塗漾非常配合地多問了一句:“怎麼了,你很想和我享嗎?如果是話,我還是很願意聽。來吧,大聲告訴我你為什麼改變想法!”
孟越衍如願,卻沒有急著說話。
他低下頭,細細摩挲姑娘纖細指骨,像是在思考什麼,好一會才抬眸看她,壓抑情緒從底浮現,和說話一樣,直而愛意濃烈。
“為你。”
啊?
是一個出乎意料回答。
塗漾瞪大睛裡透出一絲疑惑。
比起感動或開心,她更多是驚訝,以及反省過後責。
明明她都已經表明不生他氣了,他居然還說好聽話來哄她。看樣子她剛才真兇過頭了,逼不解風情少爺都開始說甜言蜜語了。
她有點心疼,摸摸他臉,重新強調道:“放心啦,我沒有釣魚執法,說不生氣是真不生氣,你不用哄我。”
“……”
這大概是現實版“狼來了”。
“作惡多端”少爺終於嚐到平時種下苦果。
他哼笑了一聲,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沒有失望,也沒有強求她相信,只是把她拉進懷裡,溫柔地,緊緊地抱著她。
也許在大多數創作者看來,靈感誕生於苦難,而在幸福中消磨殆盡。
可是,對於經歷過一段黑暗期而言,早厭倦了所謂苦難,更渴望救贖光降臨。
孟越衍有幸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七年前。
第二次是在塗漾說喜歡他那個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