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又哭又笑。

月穎無奈地退出格間。

盧掌科與女醫站在旁邊可瞧了許久,看月穎每次下針的地方都不樣,這一次還用了參鹿丸給婦人吃,這可是名貴東西,一枚就是十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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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胖婦人聽說這邊姜豆腐家的少奶奶已經生了,又想衝過來拉人,卻被女醫們用眼神告誡,不敢妄動。

圓臉婦人還在繼續數落親孃,又罵著自己的丈夫。

“夫人,快了,你再使力,再使力啊……”

月穎出了隔間,剛近側門,就聽到又一聲啼哭的嬰孩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那大嗓門的圓臉婦人道:“是男是女?”

“恭喜夫人,是個白胖漂亮的千金!”

“啥?是千金?娘啊,你這不是害親閨女?我就說讓女神醫接生,你偏不聽,他接生的全是兒子,就她們這些女醫接生的是閨女……”

圓臉婦人哇哇大哭,為自己生了個閨女,反倒怨怪上接生的女醫,好像是女醫讓她生了女兒。

月穎有些哭笑不得,幸而不是自己去的,否則,回頭她肯定說“你給別人接生的都是兒子,為甚到了我這兒,就接生成閨女了?”

她要如何回答?

說你肚子懷的本來就是閨女。

月穎出來時,謝簡還沒走,正在外頭急得團團轉。

“大哥!”

她一聲低喚,謝簡回過頭來,“初雲,你……你讓我怎麼說你,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做這事?”

月穎不語,這世間,還有一個人是真的關心她。

“大哥!”月穎糯糯地喚了一聲,“醫者父母心,我又會這個,總不能不管人死活。”

“行了,下次可別這樣了,天色晚了,我們回家罷,再不回去,鐵柱該著急了。”

二人出了醫官署,天色已暮。

“陸少夫人回去了麼?”

“被陸家僕婦抬回去了,陸家有專門的穩婆、廚娘,她會得到最好的照顧。”謝簡語調平和,原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瞧見又是另一回事,對別人生死一線的事,在她手裡卻是輕車熟路。

“陸夫人和陸公子離開的時候,說……讓我謝謝你。”

如果不是月穎,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月穎原也不會,可晶人竟如X光一樣能照出產婦的情況,今晚回去可得好好研究研究,誓必要啟用女晶人。

為什麼兩個晶人會拼錯?

她委實想不明白。

夜色中,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月穎道:“大哥的病很快就會痊癒。”

“你能治頭風症麼?”

“要看什麼症狀,得我細瞧之後才能決定。”

“當年肅州水患,洪水入城,整個州城都變成了水海,我落了水,是奶孃跳到洪水裡將我救起來,可惜我們被困在一個淺水坑裡,就算奶孃將我坐在肩上,我的雙腿還是泡在水裡,時間一長,就落下了病根。

奶孃也因此落下了頭風症,每到天氣變換,就頭疼欲裂,風熱、風寒都能讓她痛苦不堪,賢妹若能治,就……幫奶孃瞧瞧罷。”

“好,若我能治,我肯定幫翠奶孃治。”

待二人回到未名居時,鐵柱已經往門口張望了無數回。

“公子回來了!月姑娘回來了!”鐵柱看到二人的身影就迎了過來,埋怨道:“怎麼一去那麼久,我把暮食都做好了,菜熱的晌午的,就煮了點番薯粥。”

三人圍坐桌案前,用罷了暮食,謝簡讓鐵柱拾掇碗筷。

月穎則用藥水給謝簡泡腳,又用藥酒給他按摩,還用藥柱進行灸療,一番下來又是一個時辰。

待回自己的臥室時,已近三更時分。

月穎進了空間,將兩個晶人拿出來,今兒發現兩個晶人似乎變大了一些,可是如何將兩個接錯器官的晶人回覆到本來的樣子?

她研究了一個多月,什麼法子都想了,就是不能做到。

她又憶起自己在醫官署幫人接生的事,想到一個故事,遠古時候的人是一個四隻手四隻腳的巨大,因他的力量太大,被神一刀劈下,變成了男人和女人,為了防止他們找到對方,於是神又造出了許多的男男女女。

人,一出生就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

找對了另一半,擁有如同神一般的智慧,神一般的力量。

可太多的人都找錯了另一半。

男人和女人,合二為一,稱為人,一分為二就稱為男人和女人。

難道……

月穎唇角含著惡意的笑,將男晶人與女晶人融合一體,還學著教人夫妻之道的樣子,讓他們互相動起來,只見光亮大作,男晶人與女晶人的身體出現了裂縫,一塊又一塊,一樣又一樣,在咯咯碎裂聲中化成了一桌的碎塊。

月穎想重拼,可沒想過要變成碎片啊,而且碎得很有規律,第一個人體配件都巧到好處,她得重新拼起來,先是腦袋,可腦袋裡居然還有頭骨、腦髓,這腦髓又要分男人的女人的,如何裝入對的頭骨裡,這就有學問。

月穎就像在玩拼圖,用了一夜的時間,才勉強將男晶人、女晶人的上半身給拼起來,為了一氣呵成,她寫了張紙貼在房門上:“昨兒太累,今兒補覺,勿擾!”

謝簡起來看到那字條,淺笑著搖了搖頭。

鐵柱道:“公子,月姑娘不用晨食,這得多餓呀!”

“照她的話做罷。”

空間裡的月穎可不會餓,有點心吃,有茶水喝,一面吃東西,一面繼續拼,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拼好了女晶人,一拼好,就見彩光大作,女晶人憑空飛了起來,飛出空間的窗外,落在地上,化成了一個真人大小的石雕。

月穎心下愕然,想著他們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繼續拼男晶人,當男晶人拼好時,依舊化成了真人大小的男子石雕。

她出了空間後,趴在床上沉沉睡了一覺。

三天了,月姑娘閉門不出,鐵柱眼瞧著天色已暗,今晚又該給公子針灸治腿,她不出來,公子這腿可怎麼辦。

謝簡坐在廂房,手裡捧著本書看,動作優雅。

鐵柱在門口徘徊,欲抬手敲門,方又止住,如此反覆好幾次,聽得裡頭悉悉索索的聲響,月穎伸了個懶腰,拉開窗簾,“這是清晨……”

鐵柱忍俊不住:“月姑娘,是入暮時分。”

月穎不好意思一笑,開啟房門,問道:“我睡幾天了?”

鐵柱比劃了三根指頭。

三天裡,她不吃不喝,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這睡功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月穎道:“鐵柱,你有事?”

“月姑娘,你該給公子治腿了,我將湯藥都熬好了。”

“有吃的麼?”

“有!有,暮食做的白菜豆腐湯、蒸的饅頭。”

鐵柱雖是謝簡的侍從小廝,男人活會幹,女人的廚藝也會,武能驅馬趕車,文能洗衣做飯,若非身份是個下人,還真是個好男人。他跟著謝簡,有時候像個侍女,有時候又像個書僮,能寫會識字,還真是不錯。

“月姑娘,你且稍候,小的這就去拿暮食。”

她能替公子治病,還會替他娘瞧,可不得捧著,旁的不說,只說這些藥材,他們來了後,可從未操心過,全是月穎早就備好了,放在廚房裡,上頭編著“服一、二、三、泡一、二、三……”的順序,每次鐵柱都照著數字取用或煎服的,或熬成湯腳用的,又方便又好使。

月穎吃得很快,在空間裡天天吃點心,飲泉水,一口氣吃了兩碗湯、兩個饅頭。

“鐵柱,你今年多大了?”

“翻年虛歲就二十了。”

“你比謝兄大?”

“我下頭原有一個妹妹,比公子大一月,只是生下來體弱,沒多久就夭折了。後來,我娘做了公子的乳孃……”

月穎笑道:“鐵柱,你該娶親了哦。”

鐵柱被打趣,立時羞紅了臉。

這話,爹孃也提過,可是謝家日子不比以前,過得拮拘,前幾年為了給公子治病,家裡花了不少錢,其間不少是被騙子騙的,還有一些是被自稱老爺的故人借銀子,這一借就不還了。

公子一直不停藥,每個月的藥錢不少。

翠奶孃也有病,也得吃藥,雖喊著說不吃,索性疼死算了,可謝簡不樂意,說他爹孃沒了,奶孃、奶爹就和他的長輩差不多,又得給翠奶孃瞧病吃藥,家裡有兩個病人,一個月的花銷就不少了。

主子的婚事還沒著落,原是有一樁的,可公子把婚書給燒了,現在,只怕月姑娘也不認了,唉,這種事找誰說理去。他一個下人侍從的媳婦,說親就更難了。

若是權貴門第,以他爹孃的身份,尋個大丫頭當娘子還是成的,可謝家除了兩個莊子的莊頭,也就他們一家,莊頭家是有娘子,嫁公子是不成的,可要嫁給他鐵柱,莊頭們都不願意,嫌鐵柱有一個病秧子的娘。

月穎用罷暮食,進了廂房,彼時鐵柱已經麻利地將泡腳的藥湯捧了過來。

她診了脈,又問了幾句近來的狀況,“見好了!比我預想的效果好。”月穎笑了笑,“右腿的風溼輕,現在已經痊癒了,往後注意保暖,尤其是冬天,冬靴一定要乾燥,多備幾雙靴換著穿,鞋墊什麼的也得備上。”

“左腿的陳疾,治療還得有一個過程,我繼續用針灸……”

她掏出一包銀針,開始扎穴治療。

謝簡一吃疼,咬了一下牙。

鐵柱道:“月姑娘,第一次的時候,公子覺得你扎穴很舒服,可今兒怎的會覺得痛。”

“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以前舒服,是因為腿上的痛比扎穴之痛更甚,而今覺得痛,是因為腿上的穴道已通,再扎自然就會有痛感,且腿上的病痛比扎針弱,說明正在痊癒。

大哥,繼續保持,照這樣子,用不了多久左膝的溼氣就能排盡,待排盡了,我再給你做兩個護膝藥包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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