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拿著手電筒, 氣沖沖地跑過來, 一來就逮著兩人大聲並且嚴肅詢問:“你們是本校的學生嗎?”
蘇眷正想解釋, 一旁的席新霽點點頭回答, 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
喝醉的席某人偏偏還一臉正直,讓人分不清他是醉是醒,像極了叛逆學生的模樣。
“不是不是不是!”蘇眷連忙解釋說,“保安大哥, 我們以前是南州大學的學生,幾年前已經畢業了。今天剛好路過這裡,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要誤會。”
保安大哥將信將疑, 拿著手電筒上下照了照蘇眷和席新霽。
席新霽大概是被這手電筒照地晃了眼,喝醉的他伸手想要去奪,這下激起了保安大哥的防備,“你要幹什麼!”
席新霽蹙了蹙眉, 這時候還一副臨危不亂,居高臨下看著保安:“晃眼。”
保安說:“我看你們兩個很可疑!跟我到保安室來一趟!”
蘇眷心想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兩個成年人還被大學保安逮住,這事傳出去未免也太丟臉。她還想開口求情,一旁的席新霽卻異常配合,一把牽起蘇眷的手,對保安道:“走啊。”
保安又看了看他們兩人一眼,十分不留情面的樣子:“你們不要耍什麼花招!”
蘇眷用力捏了捏席新霽的手,氣呼呼問他:“你這下高興了是不是!”
席新霽還真的笑了笑, 懶懶地說:“高興啊。”
蘇眷忍不住接著發牢騷:“酒量不好還跟人拼酒,笑死人了。”
“還不是你先給我灌酒的?”
蘇眷瞪一眼席新霽:“喂,你到底喝醉沒喝醉啊?”
她都要產生某些懷疑了。要說沒有喝醉,席新霽言行舉止又不像平時的他。要說喝醉了,他這會兒倒是比誰都清醒。
席新霽是喝醉了,但意識卻也是清醒的。他心血來潮想和蘇眷去學校逛逛,若是平日裡清醒,他斷然不會做出要去爬牆這種事情。
沒多久到了保安室。
蘇眷和席新霽像是“犯人”似的進來。
保安大哥拿著對講機,對那頭的人說了句:“這裡抓到一男一女。”
蘇眷坐在塑膠凳子上,看看坐在一旁的席新霽,又看看不遠處的保安。
坦白說,她這會兒心情居然一反常態的有點開心……
一是開心第一次和席新霽做出這種糗事。
二是開心都畢業那麼多年了,居然還被人稱是學生。
保安大哥還拿著對講機,說:“一個女學生,一個社會人士。”
聽到這句話,蘇眷差點就要笑死了。
她側頭看看席新霽,學保安喊了他一句:“社會人士哦。”
明明兩個人穿戴都簡單,可席新霽看著就不像是學生。
反觀蘇眷,她今天因為來大姨媽的原因,沒有化妝,穿著也偏休閒,的確學生氣質十足。
那頭保安大哥在對講機裡說完話,轉頭來開始“拷問”蘇眷和席新霽。
“說說看,你們大晚上的翻學校的牆,這是正確的嗎?”保安問。
蘇眷都已經做好了認命的打算,把席新霽推到前線:“不關我的事,都是他,我不認識他。”
席新霽看看蘇眷,又看看自己牽著蘇眷的手:“哦,不認識。”
蘇眷翻了翻白眼,想掙脫席新霽的手,奈何力氣實在抵不過他的。
在保安的眼中,這兩個人分明是在打情罵俏啊!
“行了你們兩個!”保安大哥看著蘇眷,“這位同學,你哪個班級的?”
蘇眷無奈:“雖然長得年輕是一件好事,可是我的真的已經畢業了啊!我叫蘇眷,xx屆設計班的。”
席新霽跟著說了句:“我是她學長,高她兩屆。”
他大咧咧地坐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還來喝茶的。
等了一會兒,保安大哥的那些“幫手”也過來了。
一併過來的似乎也有值班的校領導。
幾乎是那位校領導一到保安室,就認出了席新霽,連忙上前:“席總?”
席新霽順勢也看到那位校領導,跟著起身上前寒暄:“於老師,好久不見。”
被喚作於老師的這位蘇眷並不認識。
這人看著年紀很輕,四十歲左右,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蘇眷在學生時期認的老師就不全,更別提畢業後那麼多年了。
經由一番介紹,這位於老師十分自豪地對保安室的一眾人說:“席總可是我們學校裡走出去的精英啊,光是去年就給學校捐贈了一座圖書館,不僅給學校優秀畢業生提供就業崗位,還年年資助我校的貧困生。”
這一下子的,席新霽的形象就變得高大起來。
連帶的,蘇眷看席新霽的眼光也有些不同。蘇眷從來不知道席新霽居然還為母校做過這種事情呢。
席新霽笑笑,客氣道:“哪裡,都是應該的。”
那位於老師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應該的。”
然後話鋒一轉,又問道:“這大晚上的怎麼來學校啦?”
一旁逮住蘇眷和席新霽的那位保安大哥這時候也有些尷尬,解釋說:“我還以為是學生趁學校關門要爬牆進來。”
蘇眷也連忙解釋:“沒有沒有,誤會一場。我們沒有想爬牆!”
於老師看看席新霽又看看蘇眷,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點破什麼,而是說:“席總是個大忙人啊,難得來一趟,不如去學校逛逛,回憶回憶校園時光。”
席新霽這個人倒是不害臊,順勢道:“也好。”
於是招呼過後,席新霽大方地牽著蘇眷的手,邁進南州大學。
要說蘇眷膽子大,眼下卻覺得,和席新霽比起來簡直是小菜一碟。
早知道有這麼一層關係,還爬什麼牆啊,直接進去不就是了?
蘇眷嚴重懷疑席新霽就是故意的。
不過,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那麼多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
到底已經是關校門的時間了,雖然還沒熄燈,但學校裡安安靜靜的。
重新走到這條熟悉的校園主幹道,大學時候的回憶突然就跟泉湧似的,一切彷彿都在昨天。
其實畢業那麼多年,蘇眷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學校。
一來蘇眷清楚,學校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二來蘇眷更清楚,一回到學校就會想到很多以前。
她不是一個喜歡活在回憶裡的人,尤其,她在這所學校裡大部分的回憶都和席新霽有關。
席新霽依舊還牽著蘇眷的手,不肯放開。
這個蘇眷夢中出現過的場景,沒想到有一天還真的實現了。
事實上,這樣的一天,席新霽也曾幻想過。
曾幾何時,付和煦這個臭小子換女友如換衣服。付和煦經常給席新霽傳輸的理念就是:“學生不談一場校園戀愛往後餘生都會後悔的。”
付和煦還說,“和女朋友在學校裡牽牽手,到小樹林裡接個吻,再在操場上摟摟抱抱,別提有多滋潤了。”
席新霽聞言倒也沒有滿臉不屑,只不過好奇:“和不同的人呢,每天都上演相同的劇情有意思麼?”
付和煦說:“當然有意思啊,每天都有新鮮感嘛。”
席新霽和和付和煦的意見卻有些不同。
對席新霽而言,不是要和新人做舊事,而是要和舊人做新事。
而他心裡從頭到尾,只有蘇眷一個人,新人舊人都是她。
“眷眷。”席新霽難得感性地喊了一句她的名。
蘇眷只覺得頭皮發麻,帶著戒備看席新霽:“你別這麼叫我!”
席新霽低低輕笑一聲,突然拉著蘇眷到自己面前,從後面抱著她。
兩個人像個連體嬰兒似的,一前一後,他高高的個子抱著她。
蘇眷哭笑不得,又掙脫不開他,喊了句:“老天,你正常一點!這裡是學校!”
“沒人。”席新霽一臉的理所應當。
蘇眷聞著席新霽身上淡淡的酒氣,到底是掙脫了他。
她覺得很有必要和這個醉鬼說清楚:“席新霽,你不要亂來。要逛就好好逛,要是再動手動腳的,我馬上就走!”
席新霽似乎還真的被蘇眷糊弄住,點點頭,孩子氣地回答:“哦。”
隨後開始老老實實地走路。
南州大學建校有百年的歷史,見證歷史的莫過於學校裡那些參天大樹。
從校門一進去,就是一棵擁有100多年樹齡的樺樹,據說這是建校的時候就種下的。
學校裡比較盛名的還有一片小樹林,蘇眷聽說過很多小情侶都在這裡面接過吻。這其中就有候燦燦。
但對於蘇眷來說,對學校裡印象最深的還是學校的操場。因為席新霽而參加網球社的她,整個大學校園時光裡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在網球社度過的。而打網球必定要去操場的網球館。
兩人彷彿心有靈犀,慢慢悠悠直接往操場走過去。
今晚月朗星稀,據說還有今年的第三個超級月亮。
據專家稱,今年一共將會出現四次超級月亮,分別在二月、三月、四月、五月。
誤打誤撞的,蘇眷和席新霽碰上了四月的這次超級月亮。
躺在操場的草坪上仰望星空,這是蘇眷在大學時代經常做的事情。有時候心情煩躁時,抬頭望著滿天繁星,就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於是再大的煩惱似乎變得渺小不堪。
“還真是粉色的月亮誒。”蘇眷指著天上的月亮說。
席新霽沒看月亮,而是看著蘇眷,問她:“真的麼?”
蘇眷點頭:“真的啊,那麼大,那麼圓,還粉粉的。”
席新霽也抬頭望了眼天,說:“哪裡粉了?明明是個鹹蛋黃。”
蘇眷笑:“你仔細看啊,是粉色的。”
席新霽並不是很想看,他難得屈尊坐在草坪上,側頭看著躺在草坪上的蘇眷:“冷不冷?”
蘇眷搖頭:“不冷。”
她穿了好多。
“肚子還疼嗎?”他又問。
蘇眷還是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個超級月亮,回答說:“不疼啊。”
“我晚上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什麼話?”
席新霽這輩子從未跟人告過白,令人挫敗的是,他晚上剛說完那句話,蘇眷就跟兔子似的逃走,根本不給他任何回應。等他追出去,卻不見她的人影。
所以,他人生的第一次告白是被拒絕了?
但驕傲的席新霽並不這麼認為,他要跟蘇眷確認:“你真的沒聽到?”
蘇眷搖搖頭:“沒聽到啊,要不然,你再說一遍。”
席新霽想了想,猶豫片刻,清了清嗓子,道:“蘇眷,我喜歡你。”
再次說這句話,席新霽顯得不自然極了。還真像是小學雞告白似的,甚至還有點不太好意思看蘇眷。
蘇眷從草坪上坐起來,認真看著席新霽:“說說看,你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喜歡?
席新霽想了想,一時半會兒卻想不到一個最完美的答案。付和煦告訴過席新霽,喜歡就要表達出來,不能藏在心裡不說,這樣女孩子會感受不到喜歡。
喝醉的席新霽想要表達。
都說女孩子是要哄的。
席新霽笨拙,不知道該怎麼哄蘇眷。他簡單地認為,兩個人在一起了,就已經彼此確定了關係,無需再多說什麼。
在一起時,哄的少,做的多,蘇眷也乖巧懂事,從來不會鬧彆扭。這讓席新霽一度以為,兩個人的感情已經水到渠成,就差一紙證書。
可席新霽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某天清晨他醒來,面對的卻是蘇眷的不告而別。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蘇眷為什麼離開。
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席新霽氣惱過蘇眷的不信任,也開始反思自己在這段感情當中不合格的地方。
現在,他在努力地去挽留蘇眷,想要讓她知道他的在意。
久久等不到答案,蘇眷輕哼一聲:“看吧,你連喜歡我哪裡都不知道。”
“知道。”席新霽說。
喜歡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你,喜歡你安安靜靜躺在我懷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網路八卦,喜歡你關心我照顧我萬事把我放在心上,喜歡你看我時眼神裡都是我。
太多的喜歡,他不知從何說起。
以前的席新霽總不屑一顧去說這些,認為沒有必要。真的讓他開口說這些,彆扭極了,也不自然極了。
只有這個時候,席新霽才深深佩服付和煦張口就來的情話。
若是比賽情話考試,席新霽肯定是不及格的那個學生。
一說二說的,蘇眷還經不起誇了,她反駁:“我可沒有眼神裡都是你,別自作多情。”
“沒有嗎?”席新霽傲嬌地將蘇眷壓在草坪上,藉著明亮的月光看著她的雙眼,“我看到了,你眼睛裡都是我。”
吞吐之間帶著酒香,彼此之間的氣息有些不穩。
蘇眷面對席新霽的無賴,乾脆閉上眼,“現在總沒了吧。”
席新霽笑,賊喊捉賊地對蘇眷說:“你耍賴。”
蘇眷冷酷無情:“反正,你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席新霽問:“為什麼?”
蘇眷說:“因為我現在決定更愛我自己一些,不要事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席新霽聽後點點頭:“我贊同。而我也覺得,要更愛你一些,未來事事都要把你放在一位。”
蘇眷睜開眼,對上席新霽深邃的眼眸。
今晚的超級月亮是真的很明亮,能讓蘇眷清晰看到席新霽的五官,甚至看到他臉上的一切情緒。
都說酒後吐真言。
蘇眷想,席新霽說的應該都是真話吧。
而席新霽自然也從蘇眷的眼神當中看到不信任,他自嘲一笑,問她:“是從什麼時候起,你不信任我?”
蘇眷被問得一怔。
事實上,與其說不信任席新霽,倒不是如說是不信任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憑什麼被他更愛一點,憑什麼要讓他事事放在第一位。
包括當時看到疑似席新霽和於曼凝的那些東西時,蘇眷下意識並不是不信任席新霽,而是覺得自己憑什麼讓席新霽一心一意地對待。
在一起的時候蘇眷每天提心吊膽席新霽會從自己身邊離開,如今離開的那個人反而是蘇眷自己。
兩個人面對著面,蘇眷最終還是推開了席新霽。
“你喝醉了。”蘇眷說。
席新霽閉了閉眼,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喝醉,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說蘇眷矯情也好,愛鬧大小姐脾氣也罷,總之,現在的她仍然沒有信心。最起碼,從席新霽這簡單直白的話當中,她還不能深深地感受自己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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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讓這一切重蹈覆轍。
她現在要努力的工作,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瀟瀟灑灑不受任何人事物的束縛。
席新霽乾脆也和蘇眷同樣的姿勢躺在草坪上抬頭仰望夜空。
不得不說,今晚的月色極美。
後來兩個人默默起身,一前一後走著出了校園。
走到校門口保安室的時候,那位於老師笑得像個老鴇,對席新霽說:“下次再來啊。”
蘇眷決定,她明天也要給學校捐贈一座大樓!
第二天一大早七點,蘇眷定的鬧鐘準時響起。
蘇眷睜開眼,適應了一分鐘,乾脆利落地從床上起來。
洗漱穿衣打扮,她花費半個小時時間,再在七點半準時出現在自助餐廳裡。
已經坐在餐廳用早餐的倪蕙蘭看到蘇眷,起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在這裡。
蘇眷選好一個雞蛋和牛奶之後走到倪蕙蘭的身邊。
落座後,倪蕙蘭問蘇眷:“身體還好吧?”
蘇眷點點頭:“昨晚你們應酬得怎麼樣?”
倪蕙蘭直言不諱:“沒有領導人在,我們當然比較釋放天性啦。”
倪蕙蘭是個廣州人,普通話不太標準,平仄不分,但蘇眷卻很喜歡聽她說話。總感覺倪蕙蘭是個知心大姐姐一般。
昨天晚上蘇眷和席新霽這兩位領導人都不在,倒是讓兩家公司的人相處起來都更自然一些。飯後又去ktv唱了歌,回到酒店也才不過十點鐘。
蘇眷剝雞蛋的時候下意識地四處望了望,沒有看到席新霽。
昨天晚上蘇眷和席新霽一同回到酒店,知道席新霽也住在這個酒店裡。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的席新霽應該早就起床了,但那種情況是在他沒有宿醉的情況下。
昨晚的席新霽的確是喝醉了,後來回到酒店的時候他走路都有些不穩,是酒的後勁又上來了。
一般宿醉的滋味蘇眷已經算是很清楚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蘇眷肯定會貼心地給席新霽備上蜂蜜水。
想著,蘇眷低頭喝了口熱牛奶。
坐在蘇眷對面的倪蕙蘭突然身後拉了拉蘇眷的手,說:“席總居然也住在這個酒店裡誒!”
蘇眷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板正了身子,但不轉頭。
倪蕙蘭小聲地問蘇眷:“蘇總,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喔?以你單身女性的眼光來判斷一下,這位席總是不是特別帥氣,並且氣質非凡?”
蘇眷心口不一地說:“還好吧。”
“還好?看來你眼光很高啊。”倪蕙蘭感慨道,“我準備把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給這位席總,我的那位朋友和席總年紀相仿,關鍵也是一位名媛,感覺很合適。”
蘇眷聽後蹙眉,半開玩笑又嚴肅道:“倪助理,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啦?”
倪蕙蘭朝蘇眷眨眨眼:“說實話,媒婆的紅包錢可多了。”
說話間,席新霽已經端著餐盤向這頭走來。
蘇眷心裡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小小的緊張,為了掩飾,她低頭喝了一口牛奶。
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似真似假。
後來蘇眷獨自一人回到房間裡,反覆琢磨著席新霽所說的話,有些開心,卻依然患得患失。
席新霽果然端著餐盤過來招呼一句:“早上好,蘇總,倪特助。”
倪蕙蘭職業微笑:“席總,您好。”
蘇眷也學倪蕙蘭開始職業假笑,抬起頭,對席新霽說:“席總,您好。”
席新霽看看蘇眷,突然湊了過來,伸手抹掉了蘇眷留在唇上的一點奶漬,說:“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蘇眷一臉驚悚地看著席新霽,忍不住就要咆哮:你這是在幹什麼啊啊啊啊啊!
席新霽卻不管不顧,直接坐在蘇眷的身旁,還把自己餐盤裡的三明治分了一塊給她,說:“你只吃那麼一點怎麼夠?”
果不其然,比蘇眷更驚悚的,還有坐在蘇眷對面的倪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