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很快拿來了一杯熱牛奶, 看到席新霽, 有些驚喜, 說:“呦, 好長時間沒見了。”

席新霽笑笑:“是有段時間沒來了。”

老闆高興地咧開嘴:“你們是越來越帥氣漂亮了。味道怎麼樣?還喜歡嘛?”

候燦燦接了句:“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呢!”

“那就好!多吃點啊!”

這家燒烤攤就在南州市大學旁邊,人氣依舊爆棚。還是學生時代的時候,席新霽也有來吃過。不過不知道是否長得帥的人特別有記憶點,老闆對席新霽的印象很深。

席新霽主動且自然地將牛奶開啟, 再插上了一根吸管,放在蘇眷面前。

蘇眷看看自己面前的牛奶,又看看席新霽, 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好歹她自認為聰明, 還特地繞道躲開的,這人是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嗎?

席新霽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笑一聲:“你左右能去的不就這麼幾個地方?”

說起這個這個燒烤攤,去年夏天的時候席新霽也和蘇眷來過。

那天晚上已經是十二點了, 兩個人做完有愛的運動之後,蘇眷突然肚子餓, 說自己想吃燒烤。於是她當司機,帶席新霽來到了這裡。

到了之後,才知道,老闆都認識他們兩個人。蘇眷還以為,像席新霽這種人是根本不屑來這種路邊攤的,沒想到他倒是來過這裡,還是熟面孔。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蘇眷也沒有理由趕走席新霽。

倒是一旁的徐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席新霽,給他遞了一瓶啤酒。

徐風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徐風。”

席新霽點點頭,卻並沒有打算自我介紹的自覺。

蘇眷無語地瞪了眼席新霽,她自認今晚算是東道主,於是主動跟徐風介紹說:“他是席新霽。”

徐風輕笑一聲,點點頭,對蘇眷說:“就是你臭罵大豬蹄的席新霽是麼?我記得。”

在澳門那晚,蘇眷可沒少罵席新霽。

席新霽卻突然伸手摸了一把蘇眷的腦袋,一臉寵溺。

蘇眷往旁邊躲了一下,用力一拍席新霽的手,沒好氣道:“你幹嘛啊,別動手動腳的。”

席新霽倒是不怒反笑,對蘇眷說:“你怎麼天天的在別人面前說我壞話。”

這話的語氣,不像是指責,反而有幾分寵溺的意思。

蘇眷哼了一聲:“誰讓你本來就那麼壞。”

“我哪裡壞了?”席新霽低笑著搖搖頭,沒有再反駁什麼。

一旁的候燦燦看看蘇眷,又看看席新霽,覺得這兩個人哪裡像是分手的樣子啊,分明正打得火熱啊!

別看蘇眷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但女孩子都看得出來她這會兒心情明顯不錯。

而聰明的徐風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他低頭默默喝了幾杯酒,繼而抬頭問蘇眷:“上次說到南州市開店的問題,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蘇眷點點頭,向徐風表達了自己的一點拙見。

一般品牌進入中國內地,都在香港找“跳板”。willgale也這樣做了,一年前在香港開了門店,後來再決定第二家店開在北京。

比較基礎的,一是對南州市所處商圈的考察,二是對潛在合作商業專案開發商的實力做評估。

綜合看下來,南州市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說到一半,蘇眷突然頓住,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事實上,蘇眷所想到的,willgale品牌自然也想到。

willgale選址肯定有專業人士進行相關的考量,哪裡輪到她這種小羅羅來指手畫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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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眷停住,徐風問:“怎麼不說了?”

蘇眷搖搖頭:“我懂得也不多。”

她說著下意識看了眼席新霽,見他正低頭吃生蠔。

生蠔上鋪了一層粉絲以及蒜蓉,席新霽吃生蠔前,要把那些蒜蓉全部剔除,再把生蠔夾出來放在清水裡泡一下再吃。

蘇眷無語道:“誰吃燒烤像你這樣的啊?味道都衝沒了。”

以前一起吃東西的時候,蘇眷就很想吐槽了。席新霽這個人一點味道大的東西都不吃,三餐都是清湯寡水的。

誰知,席新霽竟然把泡乾淨的生蠔夾給蘇眷,說:“給你吃的。”

蘇眷嫌棄地看著自己碗裡被沖洗得乾乾淨淨的生蠔,又夾起來還給席新霽:“我才不吃呢,要吃你自己吃。”

席新霽也不和蘇眷爭來爭去,自己夾起來吃了。

候燦燦看看這兩個完全不避嫌的人,低頭默默地喝自己的啤酒。

老闆陸續又上來幾道烤串,分別有烤羊肉串,烤茄子什麼的。

席新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一旁的徐風倒了一杯,自顧自跟他碰了杯子,一飲而盡。

徐風倒是沒有喝,只看戲似的打量席新霽。

豪爽喝酒的席新霽,雙手衣袖捲起,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蘇眷眼中的席新霽幾乎一隻都是很自律的模樣,她似乎沒有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於是心血來潮,又帶著些報復的心態,蘇眷開始給席新霽灌酒。

“來,我敬席總一杯。”蘇眷說著拿起自己的熱牛奶。

席新霽拿著酒杯,和蘇眷碰了一下,蠱惑地問她:“你要敬我什麼?”

蘇眷張口就來:“就敬,這次合作愉快吧。”

席新霽點點頭,端起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蘇眷突然覺得喝啤酒度數太低了,又問席新霽:“席總,要不要喝白的?啤酒這東西光佔膀胱了。”

席新霽只是看著蘇眷,“我都隨意。”

正中蘇眷下懷。

蘇眷連忙朝老闆招手:“來瓶白的。”

老闆拿來了一瓶白酒,還特別提醒:“不要貪杯哦。”

蘇眷笑嘻嘻地說:“不會噠,放心吧。”

她主動地拿了杯子給席新霽倒了一杯白酒。

別小看這一杯白酒,酒量小的,這麼一杯就倒了。

蘇眷拿著自己的牛奶跟席新霽的白酒杯碰了一下,說:“再敬席總一杯。”

“又敬我什麼?”席新霽笑著問。

蘇眷想了想,說:“就敬席總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

席新霽點點頭,端起酒杯,說:“叫我新霽。”

蘇眷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說:“席新霽,不要不給面子哦。”

席新霽仰頭,乾脆了當將那杯白酒一飲而盡。

蘇眷在一旁跟著咽了咽口水,突然就不忍心再灌他喝酒了。

她心說他這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拒絕一下的嗎?

平時看起來狡猾多端,這會兒還被她按著灌酒。

可蘇眷不忍心,一旁的徐風突然也拿起杯子倒起了白酒。

徐風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席新霽添了一杯,說:“席總,很高興認識你。這杯我敬你。”

席新霽看著徐風喝完那杯白酒,也乾脆端起自己桌上的酒杯:“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一飲而下。

兩杯白酒,算起來有小半斤了。

徐風卻還不打算放過席新霽的樣子,又給他添了一杯酒,說:“上次的事情希望席總不要介意,我當時以為你不是好人。”

“不介意。”席新霽說完,端起酒杯就喝。

蘇眷剛想阻攔,就見席新霽又喝完了一杯酒。

這人拿白酒當白開水喝啊?

很快,一瓶白酒見了底,席新霽還喊老闆又拿一瓶。

很顯然,這兩人越喝越嗨了。

候燦燦偷偷在私底下給蘇眷發了訊息:

【這麼喝下去不是辦法啊。】

【你快管管啊。】

蘇眷也無奈:【我怎麼管?】

候燦燦:【你讓他們別喝了啊。】

於是蘇眷嘗試地說了一句:“算了,今晚就到這裡吧,別再喝了。”

徐風卻說:“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語氣裡已經有醉意了。

也才不過晚上十點,夜生活都還沒開始的點。

說話間,這兩人男人又喝了兩杯白酒。

肉眼可見的,蘇眷發現席新霽的臉頰泛紅了。而且蘇眷多瞭解席新霽啊,發現這個人有點暈乎乎的跡象了。

在席新霽又準備拿起白酒杯的時候,蘇眷一把奪了過來,嚴肅地說:“別喝了。”

席新霽不爭不搶不說話,看著蘇眷淡淡地笑。

蘇眷把酒杯放在一旁,又一臉笑意對徐風說:“偶像啊,你也別喝了,喝醉了不好的。”

情況糟糕的是,比起席新霽,徐風醉酒更明顯一些。

徐風嘴角帶著笑,說:“白酒好喝!我喜歡!”

這個人看起來像是第一次喝白的。

候燦燦說:“看樣子,這兩人都醉了。接下來怎麼辦?”

蘇眷自責地說:“一開始我就不該灌席新霽白酒的,搞成這副樣子。”

候燦燦拍了拍蘇眷的肩膀:“你給席新霽灌酒我沒意見,但是我偶像怎麼就醉了呢!”

蘇眷激動:“天地良心啊,我可沒有給徐風灌酒,是他自己要跟席新霽拼酒的!”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怎麼把這兩個人弄走才是最關鍵的。”候燦燦嘆了一口氣。

蘇眷說:“今天我做東,我負責。”

候燦燦哪裡肯,“算了,我們一個人送一個吧。”

說著看了眼席新霽,連忙對蘇眷說:“席新霽歸你!”

蘇眷也不肯:“為什麼席新霽歸我啊!”

候燦燦一臉理所當然:“你的人當然歸你啊!”

“誰說席新霽是我的人了?”

幾乎是蘇眷剛說完,席新霽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醉酒的席新霽眼神尤其亮,直直地看著蘇眷,模樣無辜極了,像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小男孩。

蘇眷白了席新霽一眼,企圖把他的手甩開,但這人反而越拽越緊。

輪耍無賴的本領,席新霽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候燦燦在一旁輕哼了一聲,說:“我叫了一輛車,你等下自己叫啊。”

蘇眷皺了皺眉,只能點點頭。

候燦燦帶著徐風走了之後,蘇眷叫的車還沒到。蘇眷等得著急,打了電話問師傅,師傅說出了點意外,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讓蘇眷取消訂單。

蘇眷正準備重新下單,一旁的席新霽卻直接搶走了她的手機。

他一臉不悅,對她說:“在我面前不要總是玩手機。”

蘇眷無奈:“大爺,我不是玩手機,我是打車!”

“打車幹什麼?”席新霽還一臉天真地問。

蘇眷說:“當然是回去啊!”

“不回去。”席新霽說。

其實,如果不說,真的不會覺得席新霽喝醉。他坐得端正,人也沒有搖搖晃晃的樣子,甚至語氣都很自然。

但蘇眷就是知道席新霽喝醉了,因為他眼神不一樣,整個人的狀態也和平時不同。

要說清醒時的席新霽像是一隻準備捕獵的獅子,這會兒的他就像是一隻剛睡醒的大貓。

席新霽站起來,拉著蘇眷的手,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眷好氣又好笑的,問席新霽:“你帶我去哪兒?”

“秘密。”

夜晚的街道兩旁,茂盛的行道樹,昏黃的路燈。

席新霽的大手牽著蘇眷的小手,在無人的街頭穿行而過。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又縮短,最後定格在一堵高牆之外。

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正式南州大學的圍牆。

很顯然這個時間,學校的大門已經關了。

蘇眷側頭望了望四周,好笑地問席新霽:“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翻牆。”席新霽倒是乾脆不廢話。

“我才不要呢。有保安,抓到我們就完了。”

“怕什麼。”席新霽蹲下來,讓自己當人肉墊,叫蘇眷爬。

蘇眷哪裡肯:“我才不要做這種蠢事呢!席新霽,你喝醉了就給我老實一點!”

“那我抱你進去。”席新霽說。

蘇眷無語問席新霽:“你大晚上的要進去幹什麼呀?”

“想進去逛逛。”

“明天再來。”蘇眷說。

“不。就要現在。”

蘇眷簡直欲哭無淚,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關鍵是她要不可能放任席新霽在這裡坐視不理。

這邊牆矮,一翻牆就能進去,還是以前他們學生時代走過的秘密通道,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原樣。

想了想,蘇眷突然也有點心動。

好久沒來學校了,尤其是夜晚的學校。想當初,晚上還會在學校的操場裡散散步啊什麼的,別提有多愜意了。

而且,蘇眷遺憾的是,她沒有在學校裡談戀愛,沒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學校裡手牽手。

還不等蘇眷思考好要不要進去,席新霽已經抱起了她,一副要把她扔進去的樣子。

蘇眷踢著腳,拍著席新霽的手臂:“放我下來!你個大豬蹄,每次都仗著自己力氣大為所欲為是嗎!”

話剛說完,就見一道強光照來。

蘇眷被照得睜不開眼睛,就聽有人大喊:“你們在那裡幹什麼!”

完了。

被保安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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