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惡果之一:頭疼欲裂。

醒來的那一瞬間蘇眷不僅不知今夕是何夕, 更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從床上坐起來, 環顧了一圈陌生的環境, 這才回憶起昨晚最後的一些片段——猛男熱舞。

蘇眷清楚自己回了澳門,也清楚自己昨晚和弟弟周淅陸去了會所,在會所裡她不僅認識了偶像willgale,更視覺衝擊地看了一群猛男熱舞。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完全不記得。

根據判斷,蘇眷明白自己這會兒大概是在酒店的套房裡。與昨晚夜色燈火輝煌不同,白天的五星級的總統套房推開門, 碧海藍天。

偌大的房間裡, 眼下只有蘇眷一個人。從臥室門推開,便是戶外私人恆溫泳池,奢華程度令人髮指。

蘇眷卻眼前的一切稀鬆平常,她從床上下來, 徑自去找水喝。她只覺得自己很渴,渴得可以喝下一條江。

順利找到水源, 是臥室內配套的小吧檯。吧檯的冰箱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飲料酒水,蘇眷挑了一瓶冷藏過的礦泉水,用力擰開瓶蓋,仰頭咕咚咕咚地開始狂喝。

冷水直接深入肺腑,抵達胃部,刺激著感觀,也讓蘇眷一瞬間清醒了不少。大抵每個有過宿醉經驗的人都會在第二天醒來時暗暗發誓, 以後再也不去喝酒。可就像是一段感情,即便心裡清楚明白不能再去多想,卻還是會在同一個問題上重蹈覆轍。

這時,一道冷冷的聲線在蘇眷背後響起:“水涼。”

蘇眷被這道熟悉且猝不及防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繼而不設防被冷水猛地嗆了一口。

“咳咳咳……”

她轉過身,看到眼前的席新霽,先是意外,繼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一直到,她的腰抵在吧臺上,退無可退。

這一刻的蘇眷是清醒的,所以她當然不會以為眼前的人是幻覺。

眼前的席新霽臉上輪廓依舊深邃,難得的少了平日裡的冷峻凌厲和壓迫感,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輕鬆愜意的意思。

席新霽準備上前,被蘇眷喊住:“你怎麼在這裡?”

她冷聲問,聲音和身體都寫滿了疏離。

頭腦清醒的時候,蘇眷知道自己得和席新霽保持距離。因為她很害怕,怕自己稍微一鬆動又會陷入他深邃的雙眸裡。

殊不知,昨晚醉酒的她和現在天差地別。

席新霽上前一步,笑容裡帶著邪氣:“你要跟我走的,忘了?”

好看的皮囊賦予他太多的優勢,嚴肅的時候一本正經,輕浮的時候吊兒郎當。無論是哪個模樣,都勾人心神。

蘇眷微微側頭,視線停留在席新霽身旁的led燈上。視線和人的心一樣,似乎總喜歡尋找光源。她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竟然絲毫想不起任何有關席新霽的事情。

所以,昨夜後半段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已經分手,不是嗎?

蘇眷抬起頭,一臉淡定看著眼前的席新霽:“是嗎,那應該是我喝醉了。”

“是的,你醉得不輕。”席新霽似乎並不介意蘇眷的疏離,他繼續朝前走了一步,離她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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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離她近一些。

他喜歡甜軟的她,也很好奇戴著偽裝面具的她。

相愛的人,或許彼此心意是有些相通的。即便是她一臉的冷漠,他也能感覺到她的在意。尤其昨晚的醉酒後,他更加確定這一點。

只不過,他們之間需要好好溝通,需要好好相處,需要找到一種和諧。

退無可退的蘇眷一臉戒備看著席新霽,“既然這樣,你可以走了。”

“我去哪兒?”席新霽反問蘇眷。

蘇眷翻了翻白眼:“你要去哪兒關我什麼事。”

她說完,表面上淡定朝浴室走去,實則落荒而逃。

難以想象,若是席新霽再逼近,她還有沒有機會逃離。

又或者說,她還有沒有骨氣推開他。

很顯然,席新霽也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蘇眷,他不緊不慢跟在蘇眷的身後,尾隨她進了浴室。

港式風格的浴室,線條感和金屬感極強,觀賞和實用性都是極佳。

可豪華總統套房的臥室配套浴室居然沒有門?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設計?

蘇眷本來是打算躲進浴室的,沒想到現在還要站在浴室門口阻攔席新霽。而席新霽這個人也不安好心,故意抵在蘇眷的面前,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低頭看著她。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被她乾脆躲閃過去。

蘇眷一臉嚴肅:“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席先生自重!”

席新霽歪了歪腦袋:“小乖乖,你昨晚讓我洗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蘇眷瞬間炸毛:“不要叫我小乖乖!”

小乖乖這個稱呼可太讓蘇眷膈應了。

因為!每次只有在那件親密的事情上,席新霽在動情時才會這樣喊她。而且,但凡他這樣喊她的時候,總帶著某些陰謀,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蘇眷的臉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紅了,她不能繼續和他對峙,只能轉頭走到洗手檯前用洗漱來分散注意力。

席新霽也沒再繼續跟進去,而是雙手抱胸斜靠在牆邊,神情憊懶:“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昨晚發生了什麼?”

“不用,謝謝。”蘇眷低頭擠牙膏,無視席新霽。即便席新霽什麼都不說,蘇眷似乎也依稀想起了什麼。只不過,那些她原本以為是夢境的片段變成真的,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分開後又糾纏在一起,這簡直是最傻逼的事情了。

蘇眷不想這樣。

她在心裡和席新霽做了了斷,只等時間讓她慢慢淡忘他。

可現在席新霽卻出現在澳門,一切似乎都被打亂了。

席新霽看著身著吊帶裙的蘇眷,甚至太清楚她裡面空無一物。

比起剛認識的時候,蘇眷現在並非乾癟癟的瘦,該翹的地方翹,該瘦的地方瘦。

他的目光坦誠卻不色.情,純粹欣賞。

蘇眷卻受不了席新霽這樣的注視。即便兩人之間什麼都做過,也最清楚彼此之間,但她就是不太好意思被他這樣看著。

尤其,她能感覺到自己底下一片清涼。

也不是沒有一大早他把她按在浴室裡一通折騰的時候,想想蘇眷還有幾分忌憚。

其實,這樣是蘇眷心底忌諱的事情之一。彷彿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只有這一件事情默契,也只有這件事情合拍。除了性以外,彼此似乎沒有多少聯絡。

當初就是蘇眷自己爬上席新霽的床,才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如今,蘇眷不想讓這一切重蹈覆轍。

抬頭,蘇眷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只一眼,她便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兩處暗紅吻痕。

“席新霽!”蘇眷轉頭來狠狠瞪著身旁的某人,“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這兩處吻痕在不顯眼的地方就算了,偏偏一處靠近下巴,一處在耳側,看樣子就連高領毛衣都遮不住!

以前的席新霽可不這樣的,即便要的多,但很少會在外露的地方留下什麼。

蘇眷合理懷疑,這個人就是故意的。

果然,席新霽一臉理所當然的孩子氣:“我留的記號。”

“什麼鬼記號?”

席新霽想到昨天晚上那個企圖從他懷裡奪走蘇眷的男人,認真道:“當然是留給我的情敵看的。”

“情敵?”蘇眷被氣笑,“你把我親弟都當成是情敵了吧?”

席新霽難得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那只是一個誤會。”

蘇眷重重嘆了一口氣,乾脆轉過身來看著席新霽,問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都已經從南州市躲到澳門來了,你還要怎麼樣?”

席新霽似乎從蘇眷的臉上看到很多情緒:沮喪氣餒、無可奈何、心煩意亂。

之前的蘇眷看他的臉色從來都是愛慕和喜愛。

“你以為我想怎麼樣?”

這次,席新霽真的絲毫不客氣,大步走來,直接將蘇眷抵在洗手檯上,讓她進退不得。

蘇眷耍小聰明打算縮下去逃跑,反而被席新霽一把抱起坐在洗手檯上。他抱她跟抱小孩子似的,雙手提著她的腋下輕輕往上一提,一點也不費勁的樣子。

退去了剛才的吊兒郎當,眼下的席新霽侃然正色,他說:“你就這樣躲到澳門了,不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

蘇眷背抵在寬大的鏡子上,這樣的姿勢難得讓兩人視線平齊:“你要什麼解釋?”

她繼續陰陽怪氣:“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身邊愛慕者無數,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有什麼區別?”

蘇眷承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著故意氣席新霽的心態。

“真心話?”席新霽沉聲問。

蘇眷正要開口,不想卻被席新霽狠狠吻住唇。

事實上,昨天晚上席新霽甚至沒有和蘇眷接吻。看她睡得香,他不想打擾,便一直靜靜地看著她,守著她。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又吻了吻她的唇角,繼而孩子氣地吮.咬她嬌嫩的下巴。

像這樣接吻,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席新霽熟練而又霸道地撬開蘇眷的唇齒,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

彼此的身體是有記憶的,再次貼合在一起,呼吸迅速變得灼熱起來。

蘇眷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她臉上泛了紅潮,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又沉浸在這個吻裡無法自拔。

她的腦中甚至有一瞬間是一片空白的,一直到席新霽太猛烈的索取將她弄疼,才讓蘇眷反應過來,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很快,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彼此唇齒間蔓延開來。可即便是這樣,席新霽也沒有放開蘇眷。

一直到,“啪”的一聲,蘇眷甩了席新霽一個巴掌。

同樣一個地方,這是蘇眷繼昨天晚上後給席新霽的第二個巴掌。

這個巴掌也順利讓席新霽推開,他輕哼一聲,冷聲問她:“打我打上癮了?”

這樣正言厲色的席新霽多少還是讓蘇眷有些害怕的,她甚至都害怕他會反手來打她。

以前還沒在學生時代的時候,蘇眷就看過席新霽教訓人的模樣,他這個人鐵面無私,原本就冰山一樣的臉色,兇人的時候是真的駭人。

那次是網球社團裡一個社員不知道犯了什麼差錯,聽說還蠻嚴重的,碰巧讓蘇眷和候燦燦一起看到席新霽冷臉訓人。當時嚇得候燦燦當時就不敢說話了,深怕席新霽會動手打人。蘇眷也好不到哪裡去,覺得席新霽實在太兇了。

事後蘇眷也問候燦燦:“席新霽這種面相會不會有家暴嫌疑啊?”

候燦燦安慰蘇眷:“放心,一般那種會家暴的反而是看起來很無害的男人呢。”

安慰歸安慰,反正自從那次以後,候燦燦看到席新霽都是繞著道走的。

果然,席新霽再次靠過來的時候,蘇眷下意識縮了一下。

席新霽捕捉到蘇眷臉上的小心翼翼,無奈問她:“怎麼?你怕我還手?”

蘇眷沒回答,臉上的不安卻讓席新霽看在眼底。

年少時的席新霽有過一段叛逆的時光,的確很愛打架,只不過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再來是從來不會對女孩子動手。

十三四歲的年紀,世界觀都還沒健全的時候遇上家裡的是是非非。席新霽處理問題的唯一手段是用拳頭,後來隨著年歲漸長,他才收斂起自己的性格。

席新霽輕嘆一口氣,伸手將蘇眷攬進懷裡,他溫柔地抱著她,低聲道:“讓我抱一會兒。”

蘇眷僵硬地坐在洗手檯上,知道推不開他,索性也就不推了。

只是,這樣又算什麼呢?

兜兜轉轉,原地踏步。

“席新霽,我們不適合,真的。”這是蘇眷思前想後得到的一個結果,不合適。她用盡全力,骨氣勇氣說出這句話,也希望席新霽能夠明白。即便沒有那些誤會,他們之間也有問題。

“什麼叫合適?”席新霽虔誠問詢問蘇眷,他也想找到答案。

蘇眷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我不想一段感情是像我們這樣的。”

席新霽放開蘇眷,認真看著她:“你想怎麼樣?”

不是質問,而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也不至於他像是一隻無頭蒼蠅。

可對女人來說,很多事情都是靠感覺的,而感覺這種東西又虛無縹緲。

蘇眷搖搖頭,她也回答不上來。只是,她想改變現狀,急於改變。

僵持不下來的答案,讓彼此都心疲力竭。

“想要跟我分開一段時間,是麼?”席新霽替她回答,“如果你想這樣,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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