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 蘇眷和徐風聊得更加開心了。

隨著深入的接觸, 蘇眷發現徐風也跟她認識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 他非常健談,不會讓人感到尷尬。

更讓蘇眷意外的是,徐風甚至還知道她之前和朋友一起創立的品牌me&mi。

徐風誇讚:“我看過me&mi的設計,當然, 是關於你的那部分,很有靈氣,我很喜歡。”

“真的假的?”蘇眷有些不敢相信, 純粹當徐風是說說客套而已。

怎料, 徐風清楚指出去年蘇眷在春季的一款風衣,“設計簡單流暢,卻很亮眼。”

“你居然真的知道!”蘇眷捂著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徐風故作深沉:“我知道的還很多呢。比如,那個涉嫌抄襲的noel。”

說到noel, 蘇眷簡直是找到了共鳴。

之前在北京的那場秀,蘇眷到底是心軟, 還想著noel會幡然悔悟推翻之前的設計,但很顯然她錯了。

蘇眷簡直沒有見過noel那麼不要臉的人,把抄襲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什麼設計就是你抄我我抄你。

淦!想想蘇眷就想吐。

徐風伸手拍拍蘇眷的肩膀,“好啦,不說她。來,喝酒。”

提到喝酒, 一旁的周淅陸就神經敏感,神出鬼沒地出現阻攔。

蘇眷這會兒正高興頭上呢,怎麼都要和自己的偶像喝一杯,反過來嫌棄周淅陸像個老媽子。

得。

周淅陸也懶得管了,愛幹嘛幹嘛。

反正是成年人,又是自己信得過的朋友,倒也無妨。

他轉頭見席星火這小子去衛生間還沒出來,便也尋過去,準備去抽根菸。

幾乎是周淅陸剛到衛生間門口,就見席星火一臉神色緊張地出來。

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席星火沒看到眼前的人,連連往後退步,一臉誠懇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

周淅陸輕笑:“沒關係,我原諒你。”

席星火抬頭見是周淅陸,無奈:“你走路怎麼不出聲。”

“哦,怎麼不說你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席星火明顯有些緊張。

周淅陸上下打量席星火一番,遞了跟煙給他。順帶的,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共事已經有五年,在工作上的配合一直非常有默契。

這次新的動畫電影,周淅陸的心底卻沒有什麼底,便問席星火:“戀愛到底是種什麼滋味?”

席星火一臉無奈:“大哥,你問我幹嘛?不會自己去談個?”

周淅陸無情:“那你談了麼?”

席星火:“……”

不過,說到這裡,席星火的腦海裡突然若隱若現一副美好的畫面,他甩了甩腦袋不敢去多想,那一頁的荒唐。

聊到工作,周淅陸和席星火總能扯上大半天,香菸一根接著一根。對於他們這種經常熬夜的人來說,煙和咖啡都是不離身的。

一通聊完出來,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酒吧裡這個時候熱鬧沸騰,因有節目表演。

這次節目正好是猛男秀,有點類似broadway百老匯的演出,展現的是成人親密關係的情節。

酒吧裡女孩子的尖叫此起彼伏,顯然大受肌肉猛男的刺激。

周淅陸找到蘇眷,見蘇眷也正好奇地看著演出。

這真的是蘇眷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演,直白、慾望、性\\愛,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很黃色,反而像是欣賞藝術。

一旁的徐風從蘇眷的臉上看到青澀,問她:“第一次看這種表演?”

蘇眷紅著臉點點頭,卻也不忘為自己扳回一點面子:“但是總有聽朋友提起。”

之前在內地的場子裡,雖然有一些類似的表演,但都是女人在表演,男人在觀看。對蘇眷來說,無聊至極。而且那種表演大多很低俗,毫無美觀可言。

一場表演的時間二十分鍾,卻讓蘇眷意猶未盡。她看得面紅耳赤,拿一旁的酒當飲料喝,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

周淅陸走來看到蘇眷面前的酒杯,閉了閉眼,頭皮發麻。

他考慮晚上還要不要帶蘇眷回家,要是回家,勢必她這一身的酒氣要讓傭人知道,而傭人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那位愛女如命的父親周康適。

這其實並不是蘇眷第一次喝醉了,但是每次醉酒蘇眷都會下意識忘記了這段經歷,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沒有喝醉過。

現在也一樣,蘇眷並沒有覺得自己喝醉。她只是話多了點,拉著徐風問東問西。

蘇眷簡直太崇拜徐風了,對於他的設計,對於他的商業頭腦,無一不讚歎。

從前蘇眷一直覺得徐風是只可遠觀的人,沒想到現在可以那麼近距離接觸、說話、談心、喝酒。

“你喝多了。”徐風也意識到蘇眷喝多,不再讓她喝酒。畢竟,她那位弟弟周淅陸可是出了名的愛管事。

蘇眷在興頭上也不管,非要喝:“喝多了怎麼了?我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那倒是。”徐風笑著,話鋒一轉,問她:“聽說你失戀了?”

說到失戀兩個字,蘇眷腦海裡瞬間跑出席新霽。

好不容易這一晚上都沒有想到席新霽,這會兒突然想起來,蘇眷潛意識裡卻覺得兩個人還沒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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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使人的神經麻痺,記憶出現紊亂。

但說到席新霽,蘇眷還是忍不住要大罵:“他就是個狗男人!不知道珍惜我!不知道對我好!不知道對我甜言蜜語!”

“這種男人還要他幹嘛,不值得。”徐風順勢道。

蘇眷點點頭,心口不一,悶悶地又喝了一口酒。

一旁的周淅陸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奪了蘇眷手上的酒,道:“別喝了。”

蘇眷這會兒正傷感著呢,被自家老弟這一吼,瞬間就委屈了。

她突然想到席新霽也是這樣的,動不動就給她冷臉,讓她好傷心啊。

為什麼這些臭男人總是這樣啊啊啊啊!

於是,“哇”的一聲,蘇眷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哭了起來。

這場面,幾乎讓蘇眷一瞬間成為了焦點。

同樣成為焦點的周淅陸怎麼辦,只能認命地安撫自己的老姐,“好了,我帶你回家吧。不早了。”

蘇眷不依不撓:“我不要回家!我還要在這裡!我要和我的偶像說話!我要看猛男序脫衣舞!還要喝酒!喝很多酒!”

醉話連篇的。

殊不知,這樣的蘇眷卻讓徐風覺得很可愛。

而另外一邊,席星火正低著頭給某位太子爺發短訊息,不僅通報了現在所在的地理位置,還把蘇眷喝醉酒的情況也說了。

席星火儼然是個頭號線人。

澳門國際機場。

席新霽從私人飛機上下來,面色嚴峻地看著席星火給自己發的短消息。

當然,跟屁蟲付和煦自然不會落下的。

原本席新霽的簽註已經過期,但透過加急綠色通道處理,幾分鐘就搞定。

再者,論私人飛機,太子爺席新霽不是沒有。

付和煦屁顛顛跟過來,說是正好去澳門的賭場玩玩,手癢了。

從機場出來,席新霽和付和煦直接乘坐事先安排好的私家車直奔目的地。

車上,席新霽閉目養神,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不久前,席新霽還收到一條短消息,是蘇眷的閨蜜侯燦燦發來的。

侯燦燦說:

【席新霽,我作為蘇眷的閨蜜,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一段好的感情,即讓各自獨立,又讓彼此相互依賴,讓你們都成為更好的人。但你知道嗎,蘇眷在這段感情裡太過卑微。她為了你,為了感情,束縛了自由的靈魂。當一段關係裡,由共存轉變為依附,你們兩人之間已經是不平等的了。希望你這一次去追逐蘇眷,能夠讓你們彼此蛻變昇華,成為更好的人。

侯燦燦。】

這個短消息席新霽反反覆覆看了數遍,幾乎已經烙印在腦海裡,也幾乎會背誦。

付和煦卻在一邊喋喋不休:“等會兒見到了自己的小舅子,你會不會很尷尬?”

想到席新霽把小舅子當情敵,付和煦就想捧腹大笑。

席新霽聞言睜開眼,突然反問付和煦:“我對蘇眷,不好嗎?”

付和煦怔了一下,反問:“你指哪方面?”

“所有。”

付和煦想了想,皮笑肉不笑地說:“抱歉,還真沒感覺到你對蘇眷哪裡好。但是,我又知道你對蘇眷很特別。”

“哪裡不好?哪裡特別?”

付和煦說:“哪裡不好?這麼說吧,若是你把蘇眷當個女朋友,逢年過節禮物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出門在外總得大聲介紹這是你的女朋友吧?但你沒有做到。”

席新霽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想。

那是因為他不想蘇眷被太多人知道,以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付和煦又說:“至於哪裡特別。好歹我們兄弟那麼多年,你這鐵樹難得開花,可見蘇眷是獨特的,也是你的心上人。除了蘇眷以外你正眼不看其他女人,這已經夠特別了。”

席新霽贊同,卻疑惑:“為什麼她不懂。”

付和煦無奈:“我的太子爺,那你得在蘇眷面前表現出來對她的特別,你不表現出來,人家怎麼知道哦。”

談個戀愛也那麼多講究嗎?

席新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

付和煦拍了拍席新霽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兄弟,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不過,畢竟是初戀嘛,分分合合都挺正常的。女人嘛,哄一哄就可以啦。”

說得倒是簡單。

不多時,車子到達目的地。

席新霽下了車,抬頭望了眼眼前的金碧輝煌。他沒多想,徑直往裡走去,卻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與人撞了個滿懷。

巧合的是,撞到席新霽懷裡的不是別人,正是蘇眷。

蘇眷醉醺醺,自己一個人撒了潑似的跑出來,鼻尖撞上席新霽堅硬的胸膛,抬起頭一臉埋怨:“你走路為什麼不看著點啊!”

席新霽雖有很深的疑惑,卻也明白蘇眷喝醉了。她身上一股酒氣,說話也有點飄的樣子。

下意識伸手護住懷裡的人,席新霽心情卻沒由來變得很好,他語氣溫柔地詢問她:“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都是周淅陸在追我。”蘇眷說著拉了拉席新霽的衣袖,說:“我們快走啦,不然他就追上來了,他好討厭哦,不讓我喝酒,還要把我送回家。”

“知道我是誰麼?”席新霽低聲問,他伸手輕輕拂開蘇眷眼角的髮絲,想讓她看清自己。

而眼下的蘇眷,因為醉酒,記憶混亂到不行,她根本忘了自己和席新霽分手的事情,還以為兩個人還在一起呢。

她嘿嘿笑著,反問席新霽:“你傻啦?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誰啊?”

“你說。”席新霽怕她不記得。

蘇眷乾脆踮起腳尖,雙手勾著席新霽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說:“你是我的小新新啊!”

席新霽聞言,二話不說直接一把將蘇眷抱起。

蘇眷雙腳圈著席新霽的腰,跟個小孩子似的高興亂叫。

她最喜歡他這樣抱著自己了,感覺緊密無間。

與此同時,周淅陸和徐風從會所裡面跑了出來,兩人都很著急的模樣。

周淅陸一臉焦急,見一男子抱著蘇眷,就只差上前給人一拳:“站住!”

席新霽當然聽到身後的叫喊,雖然他挺不想站住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他還是抱著蘇眷轉過身來。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席新霽轉身的一瞬間注意到的卻是周淅陸身邊的徐風。

而徐風的態度也很不善,上來準備從席新霽的懷裡搶走蘇眷,面色嚴肅:“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席新霽好像聽到什麼笑話。

一旁的付和煦及時上前:“別誤會別誤會,都是朋友。”

周淅陸蹙著眉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倒是想上去拽走蘇眷的,可蘇眷貼在席新霽身上這姿勢也太過曖昧。這讓周淅陸意識到一點,男朋友或許和他這個弟弟的意義很不同。

隨後趕過來的席星火看到這一畫面,忍不住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

真真是,在場的每個人心境都不一樣。

場面有些僵持。

蘇眷還是以八爪魚的姿勢貼在席新霽的身上,聞言側過腦袋來,還笑嘻嘻地對徐風說:“咦,偶像,你來了啊?”

被點名的徐風對蘇眷說:“蘇眷,知道你現在抱著的人是誰嗎?”

蘇眷看了眼席新霽,很大方地跟徐風介紹:“偶像,這是我的男朋友哦。”

徐風邪氣地挑了一下眉,笑著提醒蘇眷:“你和他已經分手了,難道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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