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水沏好之後,曲小琦這才板起臉,與紀瀟瀟談起柳聖書的事情。

“紀瀟瀟,之後還要麻煩你跟蹤柳聖書,將他去的賭坊摸清楚。若不是個貪得,便給那人些許銀子,讓他下手重點。若是那人太貪,便直接將銀子不小心給柳聖書,讓他有再翻盤的心思。”

“什麼叫不小心?”

曲小琦突如其來的指示讓紀瀟瀟身子一震,原本之前曲小琦提起廢了錢三多的時候她就已經夠驚愕的了。

她說要廢了錢三多那是她說,這話從曲小琦這個看起來嬌小又柔弱的女子口中說出來,那味道完全不一樣啊。

許子信嘴角抽動了兩下,隨即強撐著現在臉上的表情,喝了一口茶。

雖說不是什麼好茶,但是曲小琦那用熱水直接燙出來的,雖說沒有剛達到沸點那麼熱,也足夠燙的許子信差點將手中的杯子扔出去了。

老大夫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喝著手中的茶水,賀忠的神色就有些奇怪了。

那雙眼中的欣賞竟然沒有摻上半點的假,這表情若是讓紀瀟瀟看到了,定然會一頓胖揍的。

“天上掉餡餅,砸中他,讓他以為自己走了狗屎運。只要讓他覺得自己運道到了,他自然就會屁顛屁顛的去賭。光這一環肯定不夠,還需讓曾妙雅她裝成神婆,說幾句話,讓那柳聖書更加確信自己能發大財,這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曲小琦和柳聖書有多大仇呢,竟然這麼害他。

紀瀟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是在想著如何將曲小琦的計劃做的完美。

“對了,不用給他太多銀子,只要他欠的銀子能夠廢他一隻手就行,給他一點教訓讓他長點記性。”曲小琦板著臉說道,就差用毛筆在自己臉上寫著自己很是寬宏大量,自己很是有分寸,並不是要害死柳聖書一樣。

顯然這表情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紀瀟瀟只是當曲小琦手中的銀子不多了,這才會如此小氣。

“知道了。”應了一聲,紀瀟瀟也沒有繼續再問什麼,她相信自己這麼簡單的事情一定會做好。

“能不提柳聖書了嗎?”許子安年紀小,不懂曲小琦說的是什麼,他只知曉他們口中的柳聖書剛才實在是太過噁心人,讓他實在是不想回憶起那個畫面。

“那便不提了。”曲小琦笑意盈盈的道,任誰都知曉這看似和善的笑容下面隱藏的全是狡猾,甚至是陰險。

這還用曲小琦解釋嗎,之前她突然間說要給柳聖書銀子,定然是想讓柳聖書繼續去賭,就是不知道柳聖書能不能再次將這銀子從自己孃親手中騙出來就是了。

說起柳聖書,他現在還在自己家中昏迷著呢。

老婦人給他仔仔細細的清洗了身上的汙濁,然後再塗上傷藥,結果半夜他就開始發燒了。

那模樣就像是只剩下一口氣,馬上就要嚥氣了一樣,這下可嚇壞了老婦人,連忙出去拍響了張屠夫家的門。

曲小琦送老大夫和許子安和許子信離開之後,便和張屠夫和綵鳳嬸子一起回來了,駕車的依舊是那個年輕男人。

一路上綵鳳嬸子似乎是想說什麼,又忌諱著不肯開口,弄得曲小琦一頭霧水。

等到人離開之後,曲小琦才知曉,這年輕男人之前與自己定過親。

是村子裡比較有錢的人家,到了娶親的年紀,媒婆都上門介紹了好幾家,都被這年輕男人拒絕了。

最後不知怎麼,看上了曲小琦,主動請的媒婆上曲小琦大伯那,跟她大伯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說是等到曲小琦及笄之後便將人娶進家門,甚至還承諾了很是豐厚的聘禮。

最後曲小琦卻鬧出了那種事情,這其中大伯母是有些私心的,主要原因便是她覺得像年輕男人這樣的家庭,只有她女兒曲蕊才配得上,定然是哪裡搞錯了。

所以一拖再拖,用各種理由打發前來下聘的親家,直接到那件事情傳出,大伯母就直接收了那富家老爺給的銀子,然後將孟羽卿接了回來,直接將曲小琦給安排上了。

曲小琦與少年郎的婚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現在曲小琦都十六了,那年輕男子也沒有娶親。

看樣子都有十八九歲了,在這村莊這個年歲不娶親的人當真是少見。

綵鳳嬸子的意思就是若是曲小琦看那年輕男子不錯,兩個人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畢竟那年輕男子一聽是曲小琦出事了,需要駕車,二話不說的就上了馬車。

見到曲小琦的時候,雙眼都有些發直,綵鳳嬸子在一旁瞧著心中也覺得好笑。

曲小琦什麼都沒說,她還真的沒有注意那個年輕男子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兩眼。

見曲小琦沒推脫也沒有明面上的抗拒,綵鳳嬸子便當曲小琦上心了,臉上的笑意更加濃起來,心中將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話歸正傳,被老婦人的吵醒的張屠夫和綵鳳嬸子,手中提著剛點燃的蠟燭,走出了房間。

曲小琦也摸著黑起了床,跑出來檢視情況。

“你這是做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們這做什麼嘞?”綵鳳嬸子見老婦人一身的狼狽,奇怪的問道。

“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我兒子發熱了,我要去城中,快駕著馬車帶我們去城中。”老婦人隔著門喊著,周圍的鄰居都被她的話語聲吵醒了,有些好事者,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檢視情況。

剛開始老婦人的話語還聽著讓人動容,怎麼之後就變味道了呢?

綵鳳嬸子和曲小琦皆是不悅的皺起眉頭,她們又不欠這老婦人的,大半夜過來求人,也不說個好聽的話。

張佳勇和曾妙雅也被吵醒了,穿著衣服跑出來,低聲問道,“怎麼了?”

見兩個孩子出來,綵鳳嬸子心中有些猶豫,若是那柳聖書當真是出了事情,都是為人父母的,總歸是有些於心不忍。

只是這馬車是曲小琦的,她總不能替曲小琦決定什麼,只好說了兩句軟話。

“小琦,你看,若是這人死了,村長也不好做。總歸村長是為你出頭的,若是因為這件事情,上面查下來,擼下來他的職位,就不好了。”

曲小琦差點沒有被綵鳳嬸子的話逗笑了,這怎麼就扯到村長身上去了。

強忍著笑意,曲小琦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可是我們這裡沒人會駕馬車,這可怎麼辦啊……”

這就是在睜眼說瞎話,紀瀟瀟和賀忠他們兩個還沒走,都在曲小琦房間裡呢。

只是紀瀟瀟和曲小琦一起睡床,賀忠這個糙漢在地上打地鋪而已。

她就是想讓這個老婦人急一急,她知曉受了那樣的傷,又凍了那麼長時間,不發熱就奇了怪了。

只要照顧好了,便能熬過去,照顧不好,那就是那柳聖書命不好,沒有福氣享受來自曲小琦想出來坑他的法子了。

“好你個小浪蹄子!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讓我兒子好的,你是看我兒子心中沒你,你恨他!把門開啟!看我不撕碎了你!”老婦人叫罵著,這讓原本有惻隱之心的綵鳳嬸子冷哼一聲,不打算再為這老婦人說好話了。

對此,曲小琦已然有些習慣了,她不知道這老婦人腦子是用什麼做的,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她兒子喜歡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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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妄想症,看樣子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治了。

不過自己也不能任由這老婦人罵啊,如若不是這個老婦人,曲小琦心中對柳聖書也沒有多少仇恨。

就算是他兩次前來偷東西,也只是想好好的收拾一頓解解氣,讓他長點記性。

還不至於要用到紀瀟瀟,設計讓他缺胳膊少個腿,弄出個殘疾什麼的。

在曲小琦眼裡,柳聖書這個人其實和殘疾也沒有什麼不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全都靠著他這個娘,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這張嘴花言巧語哄騙銀子到很是在行,若是放在現代,賣個***什麼的定然能夠賺大錢,看樣子就是知曉如何哄老年人開心。

思緒回過來,曲小琦和張屠夫夫婦都已經回到屋中了,就連張佳勇也蒙著被子睡著了。

他們似乎是小瞧了老婦人的毅力,若是這件事情不關係到她兒子的性命,她估計也不會如此。

剛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聽到了外面的嚎聲。

原本以為這嚎聲沒多久就會消失了,哪承想一直嚎個不聽,嗓子都嚎啞了還尖著嗓子在那嚎。

邊嚎嘴中邊罵著難聽的話,什麼生殖器官,什麼祖宗十八代,全都套上了。

鄰居有些不耐煩的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還讓不讓人睡了?”

然後那老婦人嚎的更加厲害,連鄰里鄰居的都一起罵上了,攪得周圍不得安寧。

曲小琦穿上外衣,再次從房間走了出來,還見到了綵鳳嬸子在房間門口觀望的身影。

綵鳳嬸子這個人最為心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好了。

曲小琦走到大門口,大聲說道:“你若有這個時間在這哭,還不如回家照顧自己的兒子,再晚一會兒,你兒子就要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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