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聖書見到自己的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老婦人喊道:“娘,你快救我!他們要殺了我!你快救我啊!”

老婦人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捱打,她連忙上前護住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穿在柳聖書的身上,這才去解柳聖書雙手上的繩子。

那件衣服上的補丁很多,也很是單薄,裡面甚至一點棉花都沒有,根本就絲毫起不到禦寒的效果。

曲小琦有些感概,雖說這老婦人對別人不好,對自己的兒子當真是讓人羨慕。

村中有些婦人不忍心看,更有甚者竟然開始偷偷抹眼淚。

紀瀟瀟更是不屑,低聲嘟囔了一句,“心肝肺都被狗吃了,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打啊!”

她這話說的沒錯,很顯然那個柳聖書對自己的娘沒有一點感激的神色,現在雙眼除了恐懼就裝不下其他。

看這樣子這老婦人一直都沒有捨得打自己這個兒子啊。

“來人,把他倆分開!這是大事情,怎麼能讓這不懂事的過來鬧騰?要是你們的小娃娃也被害死了,你們會放過他們?”村長皺著眉頭道,這件事情傳出去這麼說怎麼不好聽,一定要好好的震懾村中的人,讓他們莫要遊手好閒毀了村中人的名聲。

娃娃一直都是這些為人父母的死穴,當即有幾個婦女上前拉扯老婦人,並且強行讓她穿好了衣衫。

老婦人惡狠狠的看著這些人,拼命的掙扎著,就像是一隻從幽冥出來的惡鬼一樣,模樣看著確實挺嚇人的。

紀瀟瀟最先忍不住,對著那老婦人的後頸一敲,讓她直接昏死了過去。

“娘!”柳聖書的神色更加驚恐,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曲小琦的視線放到了錢三多身上,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像柳聖書那般一直在鬧騰,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只見他一直低著頭,身體早已不在發抖,似乎已經適應了外面的嚴寒。

難不成這個人也會武功?如果這個人也會武功的話,她們兩個怕早就被殺了埋屍了。

團團咬傷的地方現在已經凝固了,看著很是猙獰,團團那口當真是很用力了,竟然留下了這麼深的傷口。

也不知道團團怎麼樣了,曲小琦心中有些擔憂,之後等老大夫過來,正好讓他過去看看。

施行族規的人是村長的兒子,他見錢三多不像柳聖書那般,就開始對他身體上抽了過去。

一竹條下去,尖刺刺進皮膚裡,拔 出來的時候滿是血跡。

在一旁的柳聖書嚇得亂叫,然後直接哭了出來,就連那條褲子上都溼漉了一片。

老婦人現在還在昏迷中,若是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再次昏迷過去。

紀瀟瀟低聲道:“這個人之前肯定殺過人,若是真的像你剛才所說的那麼做的話,怕是會惹來他的報復。而且這個拿著竹條的人,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曲小琦瞳孔一縮,便聽紀瀟瀟繼續說道:“要不然我們直接將他……已除後患,要不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冒出來,晚上也睡不了好覺。”

“他有武功嗎?”

“沒有,一點內力都沒有,我一個石頭子都能直接射進他的心臟,讓他直接一命嗚呼,還查不出來什麼問題。”

曲小琦沉思了一會兒,這個時候若是不動手的話,便等於直接嫁禍到村長兒子身上了。

其實栽贓嫁禍到是沒什麼,主要的問題是現在在實行族規,若是錢三多就這麼死了,可以說不但是便宜了錢三多,還便宜了柳聖書。

當著眾人的面打死人可不是什麼小事,曲小琦搖頭,道:“按照原計劃進行,既然你怕被他惦記上,就現在動手,讓他察覺不到。”

“好。”

紀瀟瀟應答的聲音響起沒多久,便看見那錢三多身子一弓,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重擊。

很快,他雙手便捂住了要害部位,緩緩的躺了下去。

這一褲子血的樣子當真有些像繡娘小產時候的樣子,曲小琦反而沒有什麼報復的快 感。

也不知道到時候錢三多會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他若是沒有武功,想要殺人怕是挺困難的,之後提醒一下村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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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錢三多躺下,柳聖書哭聲更是大了,他身上竟然隱隱傳來臭味,讓村長的兒子皺起了眉頭。

很快,周圍的人便聞到了,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吧,柳家那個書生這是又尿又拉了?”

“我看像啊,這股味道,他褲子上不就是嗎?”

“哎呀,別說了,噁心死了。”

之類的話語全都傳進了柳聖書的耳朵中,現在的他還哪有什麼羞臊的心思,雙眼一抹黑,就這麼昏了過去。

沒多久他就被疼醒了,嘴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很是悽慘。

這讓揮打竹條的村長的兒子皺起了眉頭,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加大,柳聖書叫喊的聲音更加刺耳了。

這叫聲直接喊醒了昏迷中的老婦人,她見自己兒子後背鮮血淋淋,一個驚叫直接撲到了自己兒子的後背上。

這下子她身上也沾染了一些黃白之物,根本就沒人上前再去拉老婦人了。

就連村長的兒子都有些無從下手,他自然不會上前去拉扯那老婦人,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打!給我打!若是她管教的好,她兒子也不會去做偷盜的事情!連她一起打!”村長面色陰沉的開口道。

“我兒子才沒有偷東西!是那個賤 人勾引我兒子……哎呀!啊……!殺人啦!”老婦人似乎還想辯駁什麼,竹條落下的時候她便無法再開口說話了,嘴中吐出來的全都是哀嚎的聲音。

老大夫來的時候族規已經接近尾聲了,他見這鮮血淋漓的場面,面部表情絲毫沒有變化,開始去診治錢三多。

似乎是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老大夫帶了許多的傷藥,絲毫沒有顧及現場有這麼多人,當場就扒了錢三多的褲子。

許多人紛紛的測過臉,一陣陣的抽冷氣的聲音從周圍傳來,曲小琦眼前確是一片黑暗。

紀瀟瀟早已將曲小琦的眼睛捂住了,自己卻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賀忠上前擋住了紀瀟瀟的視線,她左顧右盼,結果眼前全都是賀忠的上半身,不悅道:“做什麼?你不讓我看他的,難不成你的給我看不成?”

賀忠面部表情一僵,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繼續站在紀瀟瀟身前。

老大夫嘆息了一聲,離得近的人都聽到了老大夫那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話,“若是早一點,就可以治療好了。”

傷成那樣竟然還有治療好的可能?人群中頓時開始響起誇讚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人在乎錢三多是不是已經成為廢人這件事情。

錢三多現在昏迷不醒,還不知曉自己之後的命運。

傷勢這麼重,估計他現在想下床都困難,若是想殺人,那也要等好了之後再說吧。

原本老大夫想治療那娘倆的,只是看著他們身上沾的東西,又看了一眼她們的傷勢,一本正經的道:“傷得不重,都是皮外傷,這是傷藥。”

老大夫將傷藥遞給老婦人,老婦人緊緊的握在手中,絲毫沒有要給銀子的意思。

老大夫到是沒有因此不滿,之後再也不給這兩個人治病便是了,這都是劣質傷藥,值不了幾個錢。

“老爺子,上我那吃頓飯?”曲小琦笑盈盈的問道,老爺子冷哼一聲,沒有開口拒絕,便是預設了。

綵鳳嬸子和張屠夫現在都在城中,那個駕車的少年也被留在城中了,之後送老大夫回去的時候正好將她們接回來。

自己的家太小,曲小琦便將這些人帶到綵鳳嬸子家了。

剛進家門,曾妙雅便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曲小琦身上。

她的雙眼還有些紅腫,看來剛才是狠狠的哭了一頓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壞人已經受罰了,不會再到我們家偷東西了。”

“嗯。”許是瞧見曲小琦後面跟著這麼多人,曾妙雅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小跑著回到了房間。

曲小琦將這些人帶進了書房,裡面張佳勇正在認真的寫字。

許子安現在有些蔫蔫的,見到陌生人也沒有主動上前去談話,顯然剛才那兩個血肉模糊的後背確實是嚇到他了。

原本眾人都很好奇為何曲小琦突然間要給柳聖書銀子,不過看著剛才在柳聖書身上發生的事情,他們也不好奇了。

畢竟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噁心,他們都刻意迴避了這個話題。

曲小琦也想著招待客人,去廚房準備燒些茶水。

見這麼多人進來,張佳勇也練不下去字了,便跟著曲小琦一起進了廚房。

“姐姐,你怎麼不做些吃的,就燒茶水啊?”張佳勇問道。

“我現在沒有心情做別的,弄些茶水招待客人,你想吃什麼之後做給你吃。”曲小琦揉了一把張佳勇的頭,然後靜等水燒開。

這大鍋平時燒水其實挺麻煩的,曲小琦有的時候很是想念之前的電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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