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酒保見到飯桌上的一千兩銀子的官交子,當即眉開眼笑地連聲答應:“客官稍坐,小的這就去通知後廚。”

等餐的時間裡,周熙騫小聲問阿依古麗,除了這座“鳳翔樓”,巴依老爺還有什麼其他的產業。

阿依古麗答道:“大將軍,除了這座‘鳳翔樓’,巴依老爺還有一家綢緞莊,一家茶莊,一家典當行。對了,巴依老爺還開了一家賭場。奴家聽街坊四鄰說,巴依老爺開的這家賭場特別賺錢,可謂是日進斗金。”

周熙騫聽後點了點頭,心道:不用打聽了,開賭場的人能有什麼好貨色。

在周熙騫的心目中,但凡是染指風月場所和賭場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瞬間決定,先嘗試著吃上一次霸王餐,倘若巴依老爺識相,那一切都好商好量。

如果巴依老爺心疼二十兩銀子,那就讓他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哼哼,你巴依老爺不是開了一家賭場嗎,那本將軍就贏得你傾家蕩產,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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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周熙騫扭頭和楊邦儀小聲嘀咕了幾句,叮囑他做好準備,等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動靜搞得越大越好。

不多時,酒菜備齊。周熙騫招呼吉瑪和阿依古麗趕緊動筷,然後開始盡情的享用美食。

待酒足飯飽,周熙騫給楊邦儀遞了個眼色,“咳嗽”一聲,一邊抬手擦抹著嘴角的湯汁,一邊大聲吩咐道:“主人家,本將軍今天沒帶零錢,今天的所有花銷先記在賬上,等哪一天本將軍有空了再來結算。”

“那可不行。”

酒保聞聽周熙騫說要記賬,很明顯就是典型的吃霸王餐的路數,心裡一慌,高聲喊道:“薩迪克老爺,你快來瞅瞅,這桌客人要吃霸王餐。”

聽到喊聲,雅間裡閃出一人,手裡捧著個精製的注子(茶壺),快步走到酒保身邊,喝問道:“艾尼瓦爾,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鳳翔樓’吃霸王餐?”

“本將軍。”

周熙騫站起身,盯著薩迪克上下打量一眼,笑道:“素聞高昌王城巴依老爺樂善好施,本將軍不信,今特來吃一頓免費的午餐。怎麼,莫非本將軍所聞有誤,巴依老爺是個無惡不作之徒。”

“放屁。”

薩迪克抬手指著周熙騫大聲喝罵:“哪裡來的混賬小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高昌王城是誰的地盤。”

楊邦儀插話問:“主人家,這高昌王城不是闕-毗伽-王罕的地盤嗎,莫非巴依老爺是王室的人?”

薩迪克傲然地挺了挺胸,雙手捧著精製的注子往自己的左上方舉了舉,答道:“那是當然,巴依老爺和闕-毗伽-王罕沾親帶故。”

楊邦儀再問:“主人家,敢問巴依老爺是闕-毗伽-王罕的什麼人?”

薩迪克順手搬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來說道:“巴依老爺的妹子在王宮裡服侍闕-毗伽-王罕,你說巴依老爺是闕-毗伽-王罕的什麼人。”

周熙騫聽後試探道:“難道說,巴依老爺是闕-毗伽-王罕的大舅哥?”

薩迪克氣定神閒地用雙手捧著注子,張開嘴含住注子的水嘴,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茶水:“就算是吧。怎麼樣,怕了吧,怕了呢就趕緊結算了飯錢走人。”

周熙騫笑了笑問道:“主人家,本將軍若是執意不肯結算飯錢,你待怎樣?”

薩迪克牛哄哄地站起身,抬手指著周熙騫的鼻子,威脅道:“簡單,在你們每個人的屁股上各打三十大板,本老爺就免了你們這頓飯錢。”

“有趣。”

楊邦儀笑嘻嘻地走到薩迪克面前,挑釁道:“本衙內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捱過板子,本衙內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本衙內的屁股上打板子。”

“你,你。”

薩迪克聞言立刻瞪起魚泡眼,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拿下。”

聽到喊聲,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從通往後廚的小門閃出來,一邊把手指骨捏的嘎巴嘎巴作響,一邊邁著方步來至周熙騫等人面前。

楊邦儀扭頭和周熙騫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微微一頜首,腳下一錯步,衝上去左一拳右一肘,瞬間把圍攏上來的七八個壯漢逐一放翻在地。

薩迪克見狀一聲驚叫,抱著腦袋躲在桌子底下,歇斯底里地高聲喊道:“巴圖爾快來,你再不來可就要出人命了。”

“薩迪克,你煩不煩。等著,我這就過來。”

話音方落,一位年約四旬左右的漢子從雅間裡走出來,快步走到桌子旁,一探手把薩迪克從桌子底下拽出來,調笑道:“薩迪克,瞧你這慫樣,不就是幾個吃白食的混小子嗎,至於把你嚇成這樣。來,站到我的身後,等我把這幫混吃混喝的混小子打發了,再給你擺酒壓驚。”

楊邦儀聽後嘿嘿一笑,問道:“敢問這位大老爺,你嘴裡這‘打發’二字作何解啊?”

巴圖爾把雙手負在身後,兩眼望著天花板哈哈哈大笑三聲,而後抬手指著周熙騫等人,狂妄道:“很簡單,就是把你們這幫混吃混喝的混小子一個一個全綁了,然後交給薩迪克處理。”

“哎呦,人家好怕怕。”

楊邦儀聞言故意翹起蘭花指,一邊往周熙騫身後躲,一邊對著巴圖爾指指點點。

忽然,楊邦儀收回蘭花指在周熙騫的肩頭輕輕一按,騰起在空中,從周熙騫的頭頂一躍而過,如同一隻蒼鷹撲向巴圖爾。

巴圖爾見狀微一愣怔,急忙後退一步,身體微側,重心左移,飛起右腳掃向楊邦儀的面門。

楊邦儀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急切間使了個千斤墜,堪堪躲過了巴圖爾掃來的一腿,隨後足尖點地再次躍起在空中,雙手成爪,往巴圖爾的頭頂抓落。

巴圖爾曉得楊邦儀使得這套功夫叫少林鷹爪功,自己的頭頂一旦被楊邦儀抓實了,即便不死也會落下終生殘疾。

急切間,巴圖爾舉起右手對著楊邦儀虛晃一晃,身體微蹲,將全身的勁力凝聚在左拳,往楊邦儀心窩裡打去。

楊邦儀不閃不避,待巴圖爾的左拳即將挨著他胸前的衣襟時,雙手回撤,在巴圖爾的左拳上輕輕一按,身體向後輕飄飄地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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