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相信,近身要看,林落兒嚇了一跳,卻被他瞪眼回去,輕輕的撩,開衣,在自己的肋下一瞥,突然觸目如電的感覺,好像肋下火燒一樣,“疼……”

“怎麼……沒好全嗎?”黑影盯著自己,精明至極,一邊伸出手拿藥,一邊盯著林落兒。

林落兒實在是沉不住氣,忙說自己來……

黑影說不用,然後在林落兒的肋下用藥,一股清涼透骨的爽快,讓自己緊緊的皺起眉頭。

“好了,記得多用點,要是沒了,告訴我,下次給你帶來……”

林落兒聽著無語,臉卻漲得通紅……

當林落兒默不作聲時,黑影的手指突然在林落兒的肋下游走,指尖上的刺讓林落兒一陣戰慄,雖說自己感覺在做夢,卻也不是昏昏沉沉的任人擺佈……

“你該走了……”林落兒裝作自然的樣子說。

黑影站起來,有些無奈。

“老尼的事,就麻煩你了。”林落兒說道,避免彼此尷尬,不知所措,只能如此叮囑他。

黑影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回過神的時候問林落兒:“你想過逃嗎?”

逃?沒錯的話,是想說私奔吧?算了吧!郗子實不就是如此做過……

突然想起來什麼,林落兒愣愣的看著黑影,“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黑影沒說話。

林落兒看著他沉默,疑惑起來。

可黑影以為林落兒難過的心如刀絞,便不再久留,而是答應林落兒替老尼命回東西。

林落兒相信黑影的能力,所以才會求他,也才會答應老尼。

這一次,的確是有爭有求了,看來自己也變了,不再是那個落兒。

黑影接下來的言辭更加犀利,“老尼不會是另有所圖?”

林落兒想了想,說道:“老尼只不過想拿回自己的東西。”

“那你從老尼處得到什麼?”

“一條命。”林落兒該告訴他。

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黑影笑道:“那我們呢?你想過拿我的命嗎?”

“我為什麼要拿你的……命?”林落兒問道。

“因為你沒有命。”黑影輕輕的說。

他說的那麼輕,林落兒還以為是一句玩笑。

“如果,哪天你沒有命,會拿我的命嗎?”黑影問道。

林落兒心中一陣激顫,“我會不要命……”

那一夜,林落兒總感覺自己在做夢,等林落兒醒來,玉春奇怪的看著林落兒。

“又黑眼圈了?”林落兒問她。

玉春含笑說道:“不是,姨娘睡了一夜,反而變得更美了。”

為什麼?林落兒連忙拿鏡子來照,雖說面貌普通點,可是,氣色卻比以前更紅潤了。

沒有吃什麼好東西,怎麼會……

林落兒笑道:“昨天晚上,我夢到元宵娘娘,她賞自己一罐蜜吃?”

“哪裡有蜜?哪裡,哪裡?該不是心裡甜蜜蜜……”

林落兒和言悅色地說道:“蜜在哪裡?自在人心。”

“老爺。”玉春突然跪下說道。

林落兒心中怦怦亂跳,不知道他這麼早來,到底為何?

更何況,他總是在忙……

林落兒連忙跪著,也叫他一聲“老爺……”,卻聽到他說道:“我是不是該叫你……”

聽他勉難的聲音,心中真不是滋味。

“你找人把張媽打了?”他轉過身問。

林落兒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張媽?我不曾找人打她,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話,倒是真多……”他冷冷的說道。

林落兒心中一顫,不敢說話。

“張媽被人打了,姐兒不肯吃飯,怎麼辦?”他似問非問。

林落兒蹙了眉,“老爺,張媽被人打了,肯定不是我,雖說口角上爭了幾句,也不在姐兒當面打……”

“那是後面打的,揹著姐兒,偷偷的打了。”

林落兒沉默片刻,方才想著說道:“張媽是這樣說的,還是姐兒這樣說的?”

“有什麼區別嗎?”他變了臉色。

林落兒定了心神,說道:“如果是張媽自己說的,她應該知道為什麼被打,如果是我打的,她也知道理虧,斷然不會告訴人,可姐兒說的,那要另當別論了?”

他嘆了口氣,也不再追問下去。

林落兒獨自一人去見張媽,她為什麼要說被林落兒打了,真的是這麼回事?

張媽的住處在後園門一帶,那裡是西南方向,開有一角門,另有靠內子牆是一處梨院,房舍互相挨著,一幢接著一幢。

原先姐兒要媽媽照顧,吃住皆在裡面,可張媽不同,每日總有個時辰出去。

林落兒就在門處等她,不到一盞茶時分,有個女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眼前,正想躲開,誰知面目蠻夷,說的就是剋夫相。

只見女人風騷,瞧林落兒說道:“你是哪裡的丫頭?等在這裡做什麼?”

林落兒剛想張嘴,女人便叫道:“偷人。”

“不是。”林落兒說道。

“哦,也是,我看你這樣的面目出現,不去害人,就阿彌陀佛,男人燒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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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你吧?”林落兒似笑非笑。

女人睜開眼,“脾氣倒是不小,不知道哪院的丫頭?我先和你說,得罪我要吃跟頭?”

林落兒疑道:“那我不知道你是誰?難道不能說嗎?”

女人笑道:“告訴你也不打緊,我是姐兒的張媽媳婦,斐子。”

林落兒裝作如夢初醒似的,說道:“原來是斐子……”

女人瞅著林落兒,還以為帶個“姐”字,結果直巴巴的兩眼半天,竟然沒有聽到姐字。

“沒有規矩。”女人的聲音響起,“小丫頭,你是誰?哪院的?”

“我剛來,還沒有院子,聽說要分到姨娘那裡。”

府裡總共一個姨娘,就是林落兒。

誰知女人拍著手掌,哎呦大笑,林落兒還以為她認出林落兒,豈知她是勸林落兒別想進那個院子,“那個女人很衰……”

林落兒奇怪了,在這半日,面前的女人難道不知道林落兒是誰?還真的是沒有規矩,後來轉念一想,“你不常在裡面當差?”

“哎呦呦,當差多苦,給人當牛作馬,做下人,做奴才,我才不願意呢?更何況我有男人養,哪裡要自找苦吃?”

女人嬌媚的扭著腰肢,林落兒視而不見,只是想問張媽怎麼還不進來?

“我那婆婆被人打了,瞧醫去了。”女人毫不掩飾的說道。

“啊!張媽被人打了,誰這麼大膽?難道是姨娘?”林落兒故作震驚之態。

女人笑道:“什麼姨娘,她有那個膽,上次吵成那樣,早就沒有了規矩,也說打說趕的,誰知道,光是雷聲不下雨,沒有見她叫人打,就被人給氣走了。”

“太荒謬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林落兒訝異,“誰敢去氣姨娘?”

“以前的郗夫人,生前就總是氣姨娘,後來的潘姐兒,沒事就總是疑姨娘,這兩母女就是姨娘今生的債?”

“你倒是門兒路兒清,看來,這個姨娘並不怎麼樣?”林落兒嘆氣。

“本來以為是一隻小白兔,誰知竟然是一隻刺蝟,渾身都是倒刺的那種……唉,真不知道這個姨娘能忍能虐,內心強大,恐怕那件事是真的?”

“什麼事是真的?”林落兒略有所思。

“你不知道不奇怪,前次郗夫人死了,有個老尼發現蹊蹺,竟然找個悘婆來試針,果然,發現了奇事?”

“什麼奇事?”林落兒驚呼起來。

“不能白聽的,拿一兩銀子就告訴你?”

“我沒有……”林落兒靜了一會,“不如,打個條。”

“誰跟你熟了?”女人轉身要走,林落兒連忙說道,“簪子要嗎?”

“什麼?簪子,那好,看貨色。”

林落兒將簪子遞過去,女人勉強滿足了,繼續說道:“郗夫人中毒了……”

“你別胡說八道,誰敢給郗夫人下毒?”

女人笑道:“下毒的人多了,可我偏偏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被郗夫人折磨了一年多的小妾。”

“你怎麼肯定?”

“機動……”

“姨娘不會下毒,也不會害人……”林落兒立即辯駁,“郗夫人前後上下服侍的丫鬟丫頭多少,哪裡能給她一個空子?”

“你不知道,每個人都會變的,每個人都會有黑暗,如果原形畢露,任誰也想不到是誰?”

“遠憑證?”

“若是有,老爺第一個不放過她……”

林落兒一驚,“老爺已經疑她了。”

“老爺能不疑心嗎?除了她,誰的利益最大……”

林落兒打斷她,“難道說誰得利益,誰就是……”

“小聲點,別讓人知道了。”

林落兒冷笑:“知道什麼,府裡都沒有一個正常人。”

女人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哼,要是有正經的,還會胡說八道?”

“阿彌陀佛,你能知道就好,這府裡頭事常想著有事,世上無頭腦的人,多半因為無心做,有心看,要是小人心順了,一個比一個菩薩還好,要是不順了,一個比一個畜牲不如。”

林落兒從來沒有聽到府裡哪個人有這般見識,沒有想到,眼前的風*女人竟然如此明白。

“論你說,府裡也該有人治治了?”林落兒試探道。

“我才不管呢?”女人嗤之以鼻。

林落兒說道:“要是有的先治你,那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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