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裳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吐氣中都能聞到隱隱的血腥味。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樂裳終是堅持不住,腳下一軟,帶起李玄毅翻滾下一個山坡,斜斜歪歪的撞倒了山坡上的低矮灌木,也被山石割劃的鮮血橫流。

林中寒鴉驚起,刺耳的鳴叫聲刺破了寂靜的黑夜,格外清晰。

如此一緩,身後殺手又近了數丈,樂裳噴出一口鮮血,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跡,拽起李玄毅,跌跌撞撞的向前逃了出去。

“樂姑娘,你放下我自己走,或許還有幾分生機。”李玄毅不忍道。

樂裳依舊悶不吭聲,只是抓著李玄毅的手用了用勁,顯是氣惱李玄毅說這樣洩氣的話。

兩人踉踉蹌蹌的奔行在山林中,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樹枝枯木劃的破破爛爛,血跡斑斑。

“他們已是強弩之末,快追。”身後殺手大聲喊道,只求能殺了李玄毅,顧不得行跡破綻了。

樂裳慌不擇路,帶著李玄毅衝出一片密林。

此時樂裳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雙目被血水掩蓋,只能瞧見猩紅一片,孤身一人逃出重圍都難,更遑論還要帶著李玄毅,樂裳僅僅只是宗師中期高手而已。

銳氣漸漸散去,樂裳的腳步越來越散亂,身形慢了下來,這一慢,一眾如跗骨之蛆的殺手便靠了過來,人還沒有到,暗器已經飛了過來。

在後,除了被樹木阻擋的暗器,有不少都朝著李玄毅的後背飛去,不過李玄毅卻是在樂裳不注意的之間將暗器全部開啟。

出了密林,樂裳目不視物,還要疾奔,李落急忙運力-拽樂裳,低聲說道:“前面是斷崖。”

樂裳勉強止住身形,如果李玄毅再拉的慢些,兩人就要衝下懸崖了。

不等李玄毅打量腳下的懸崖峭壁,身後密林中的灶寧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殺手就在不遠處。

樂裳呆了呆,突然間覺得山窮水盡時這般的無助。

“生死由命吧。”樂裳輕咳一聲,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清李玄毅的樣子,不料眼前依舊還是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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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毅一怔,還沒有回過神來,密林中的殺手已經縱身躍了出來,眼利的刺客大喜叫道:“前面是斷崖,他們無路可逃了。”

樂裳冷哼一聲,腳下發力,拽起李玄毅欲縱身跳下懸崖,李玄毅吃了一驚,低呼一聲,沒想到樂裳會有這樣的決斷,立即出手拉住樂裳,阻止了樂裳的動作。

樂裳疑惑的看向李玄毅,李玄毅輕說說道:“本來只是想去見見你們師父,還有就是除去後患,卻是不想樂姑娘為了在下卻能如此。”說完,身上武聖中期的氣勢全部散發出來。

樂裳被李玄毅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血紅的眼睛看向李玄毅,問道:“你到底是誰?”

“樂姑娘,一會再說,你運功療傷,在下先將這些人解決了。”

說完,不等樂裳回答,便衝向來人,而樂裳則是驚駭的看向李玄毅,隨後盤坐下來療傷。

李玄毅正在專心對付來人,卻是不知道樂裳在盤坐下來後,才剛剛運轉功法,便暈了過去。

小半個時辰後,追殺李玄毅兩人的五十多人,除了那個武聖強者逃走外,不過也被李玄毅重傷,其餘人全部被李玄毅斬殺。

李玄毅來到懸崖邊,看到樂裳已經昏迷,即刻跑到樂裳身旁,心中有幾分擔憂,還有一絲害怕,輕輕將手放在口鼻前,試探樂裳的氣息。

呼吸聲幾乎無法察覺,似有似無,李玄毅眉頭一皺,又抓住樂裳脈門,良久神色才緩緩放鬆下來。

脈象還在,只是十分微弱,這種微弱除了受傷很重外,似乎還和樂裳所習的功法有關,有些像春日裡萬仞高山上化去的雪水,不成流,但潤物無聲,滋養著樂裳的奇經八脈。

李玄毅松了一口氣,這等時候沒有餘暇顧及什麼男女之嫌,解開樂裳衣衫,仔細檢視樂裳所受的外傷傷口。

山中沒有水,清洗不了傷口,李玄毅只好作罷,先行止血之後再想別的辦法。

等到李玄毅解開樂裳的衣衫,樂裳身上所受的傷就是久在行伍的李玄毅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樂裳的傷口多在胸前,是救李玄毅的時候被暗器所傷,粗略看去就有數十之多。

傷口大小不一,俱都猙獰可怖,有些已經發出青黑之色,看來暗器上早已淬毒。

所受的傷中最讓李玄毅怵目驚心的是樂裳腰間貫穿而過的木枝,生生撕裂了樂裳的束素柳腰,刺斷了兩條肋骨,其中一根肋骨刺破皮肉,從小腹探了出來,格外的獰惡可怖。

李玄毅沒想到樂裳負傷如此之重,失血太多,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練就再神妙不凡的內功心法也一樣無力回天。

李玄毅眉頭緊鎖,手中卻不慢,用小刀挑開皮肉,取出刺入樂裳肉身中的暗器。

割開樂裳血肉時,睡夢昏迷中的樂裳似乎感到痛意,眉頭微微蹙在一起,睫毛不住的顫抖。

李落掃了一眼,狠下心來不聞不問,極快的將這些暗器都取了出來。

若是碰見有毒的傷口,身旁沒有藥物解毒,李玄毅便按著鬼老所授醫術,用刀割掉沾染毒水的血肉,隨即用口吸允毒血,只要能救治樂裳,自己身中的毒以後再想辦法。

加上後背上的三支暗器,一共二十三枚,悉數釘在樂裳身上。

李玄毅不禁黯然動容,若是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是否還有餘力奔行這麼遠。

李玄毅苦澀一笑,割了一些拂塵塵絲,從暗器中找出一支沒有淬毒的青蜂針,穿針引線,將樂裳身上的傷口縫合了起來。

李玄毅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時間在這裡自怨自艾,還要收拾了腰間這道傷口。

李玄毅活動了活動雙手,輕輕的將木枝從樂裳腰間拔了出來,好在這是一株椿樹上的樹枝,樹幹筆直,沒有多餘的旁枝,不會再有樹枝橫生枝節,卡在腰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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