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玄毅推開廟門走出去的一瞬,樂裳沒有再遲疑,內力聚雙掌,擊在小廟後牆上,牆壁應手破出一個大洞,灰塵四散揚起,樂裳拉過靈楓,急速從廟後衝了出去。在離開小廟的瞬間,靈楓眼中閃過狠毒之色,揚手打出一隻匕首,刺向廟外靜靜站著的李玄毅。

匕首破空聲被殘牆倒塌的聲音掩過,李玄毅沒有察覺。九死一生之際,樂裳回手拍出一擊劈空掌,震斜匕首飛出的方向,等李玄毅醒覺過來時,匕首順著手臂劃了過去,刺破了身上穿著的喪衣,去勢不減,沒入土中。

李玄毅微微一愣,啞然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卻沒有什麼怨恨之意,總歸是生生死死,沒有死在匕首之下,也逃不出眼前暗處這些虎狼之輩設下的埋伏。

一個黑衣人相向而立,全身都罩在黑袍中,看不清相貌,見李玄毅孤身一人恬靜坦然的走了出來,微微一驚,稍稍後退半步,待看見從李玄毅背後射出的匕首,愕然說道:“大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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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毅淡淡回道:“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不外如是。”

黑衣人半點也沒有將從廟後逃出去的樂裳和靈楓兩人放在心上,死死盯著李玄毅。

李玄毅身後塵土飛揚,看不真切,黑衣人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倘若突然間從塵土中跳出李玄毅麾下的護衛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好在李玄毅已經現身,只要能擊殺李落,至於樂裳和靈楓,活個幾日也無傷大雅。

暗處悄然掩過來不少人影,小心翼翼的靠近李玄毅,錯落有致,非是江湖草莽。

李玄毅眼睛一亮,這等時候還有餘暇考究一二殺手佈下的陣法,平聲說道:“困龍陣,你們當真看的起我。”

黑衣人沒有應聲,冷眼瞧著李玄毅,暗中傳音讓手下高手再靠近些,一旦到了近處就用暗器招呼,先行擊殺李玄毅。

李玄毅見黑衣人閉口不言,明白此刻一眾殺手心中所想,縱聲大笑道:“我的兄長就這麼容不下我麼?”

黑衣人一震,心中大寒,沒有想到李玄毅只是虛晃一槍,刺探背後主使,其實心中並不知道是誰派出來的刺客,聞言殺氣大盛,冷冷說道:“王爺,得罪了。”

李玄毅嘆息一聲,蕭瑟應道:“算不上得罪,你早前已經說了各為其主罷了,不過有一句話請帶回去告訴你的主子。”

“王爺請示下。”

“天下之事,權為其一,我死之後,想必沒有多少人會阻他的路,萬事以天下蒼生為重,如果民心不在,大齊必亡。”說罷,李玄毅突然身上爆發出武聖中期的氣勢,說道:“不過,若是我不死,那我便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

或許是因為李玄毅這樣淡漠生死,卻又記掛天下蒼生的氣度,又或者是李玄毅剛剛散發出來的氣勢,黑衣人怔了怔,暗處的殺手也都放緩了腳步。

黑衣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李落,良久才長嘆一聲,低聲說道:“王爺,你我雖是敵對,但小人一直以來對王爺極為欽佩。王爺所作所為當得起世人敬仰,只不過小人別無選擇,若有來世,小人一定轉投王爺麾下,為王爺搖旗吶喊。”

李玄毅淡淡一笑,道:“若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投胎王侯之家,動手吧。”

黑衣人長揖及地,高聲喝道:“動手!”

暗處的殺手猛然竄了出來,隨著掠出的身影,漫天的暗器如雨,籠罩李玄毅周身一丈之內,蚊蟲難逃。

千鈞一髮,下一刻可能就是李玄毅慘死當場,突然從小廟的殘磚斷瓦中閃出一個人影,縱身擋在李玄毅身前,手中拂塵飛舞,將半數暗器挑落,餘下還有不少刺入李玄毅身前之人的身子裡。

人影悶哼一聲,揚手扔出五枚圓球狀的彈丸,隔空相擊,猛然爆裂開來,從中飛出細如牛毛的銀絲,在黑夜中更難躲閃,宛若毒蛇出洞一般叮向這些刺客殺手。

黑衣人大吃一驚,瞳孔微一收縮,厲聲喝道:“雷雨珠,快退。”話音剛落,不少刺客已經中招,倒地不起,沒想到區區幾枚暗器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刺客陣勢一亂,人影抓起李玄毅,飛身而起,硬生生向外闖了出去。

一名殺手迎面攔截,掌中長劍綻出兩朵劍花,疾刺人影雙目,狠辣絕倫。

人影腳下沒有半點停留,低嘯一聲,力貫拂塵,拂塵宛如一支佈滿銀針的奇形兵刃,對當面刺來的長劍視若無睹,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迎了上去,手中拂塵直直刺向殺手面門。

殺手大吃一驚,這樣不要命的招式著實不好應付,拂塵雖軟,但此際卻是根根倒豎,如果被拂塵刺中臉頰,只怕要爛成一個馬蜂窩了。

殺手無奈後退,避開人影玉石俱焚的招式,再加上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竟然讓兩人衝了出去。

人影一聲不吭,只顧拉著李玄毅一路狂奔,身後呼嘯聲近在咫尺,身後刺客稍稍一亂,又再圍了上來,如今已和李玄毅撕破臉皮,不是生就是死。

“樂姑娘,你怎麼回來了?”李玄毅心中一暖,百感交集道。

樂裳嗯了一聲,不敢吐氣說話,一旦洩了真氣,必難久持。

李玄毅知曉輕重,不再多言,雖然李玄毅有內力將這裡所有人斬殺,但是李玄毅也想看看這樂姑娘對自己的態度,還有就是靈楓不能留,自發生了陳琦韻的事情之後,李玄毅做事便是變得更加冷血,不願留下後患。

追殺的刺客也拼盡了全力,身形再無遮掩,狠命殺了過來。

不過垂死之時,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潛力,樂裳受傷極重,但身法分毫不減,堪堪快過一眾刺客半分,一路疾奔,除了眼前道路外,其餘諸物盡都拋之腦後。

若是李玄毅站在樂裳身前,一定能看見樂裳雙目迸血,面紅似霞,已到了油燈枯竭的地步,只憑著心中意念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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