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難道不打算和草民一同離開?”範鴻驚訝的問道。

聖上搖了搖頭,道:“你能進來已經算是萬幸了,想要把我從這裡帶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範鴻明白了聖上的意思,點了點頭,又問道:“飛凌王不在這兒?”

“不在,至少從我進來後從未見過他。”

範鴻又點了點頭,問道:“您懷疑飛凌王不是這件事的主謀?”

聖上搖了搖頭,說道:“南宮梅是從小跟著我長大的,我自認對她非常瞭解,我總感覺現在的這個南宮梅不是我那個表妹。”

如果南宮梅不是南宮梅,那麼飛凌王也有可能不是飛凌王,那麼他在哪裡?在做什麼?又或者,飛凌王依舊是飛凌王,那麼他又在哪裡?這一切都需要有人去查探,這件事自然又落在了蕭妙的頭上。

範鴻問道:“聖上,您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聖上想了想,說道:“告訴蕭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蕭妙沒有回到社稷城,此時站在社稷城正殿內的是鐵無敵。

範鴻沒有回來,鐵無敵卻回來了,眾人雖然高興,但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鐵無敵的情緒顯得很焦急。

“範鴻沒有回來?”

西門昭說道:“沒有,七天前他就外出去找你了。”

鐵無敵當然知道範鴻不在社稷城,他搖了搖頭,嘆道:“看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總是沒辦法安心待在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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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病?”

眾人開始在心中那個竊竊私語,他們很好奇範鴻是怎麼和鐵無敵成為“老朋友”的?

沒有人說話,鐵無敵自然也知道眾人現在心裡在想著什麼,他之所以要這麼說,是因為他發現了有些人看見他後的表情有些不對,現在範鴻不在,社稷城“群龍無首”,也許有些人會趁此機會在暗中搞點小動作,所以鐵無敵是在暗示它們,範鴻和自己的關係很好,範鴻完全可以代表自己負責社稷城上下全部的事務,就算自己平時很少出現,但是他們絕不可以胡來。

“京城城的長虹賭坊老闆,程悅兒來過吧?”

西門昭說道:“沒錯,社稷塔就是她設計建造的,她曾經在這裡待了三個月,見你一直沒回來,就離開了。”

“社稷塔?”

鐵無敵在口中默唸著這三個字,他想起了社稷壁,一個曾經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

這時,耐不住的閆大江說道:“這個程悅兒雖是一介女子,但是了不得啊,我們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你的意思,她竟然就造出了這個社稷塔。”

“我的意思?”

閆大江的贅述使鐵無敵顯得更加的不耐煩,西門昭忙解釋道:“就是情報收集,那裡面有我們從各地收集來的各種情報。”

“情報中心!”鐵無敵的眼睛忽然一亮,說道:“我們都去社稷塔。”

社稷塔內,鐵無敵並沒有被那些錯綜複雜的絲線搞的不知所措,因為這個方法跟皇宮內的一個密報部門構造相差不多。

有了這個社稷塔,鐵無敵的心踏實了許多,雖然還不知道這個情報中心的情報準不準確,起碼面上看起來像那麼回事。

鐵無敵問道:“我想知道程悅兒現在在哪?”

西門昭衝塔頂方向大喊:“京城城長虹賭坊老闆程悅兒。”

不多時,一個樸黃色的紙卷從它上面順著絲線滑了下來。

鐵無敵接過紙卷,上面寫到:“長虹賭坊被毀,程悅兒被抓進金鳳城,暫居雨水樓。”

知道了這條訊息,鐵無敵的心不禁沉了下去,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道:“衛錦哪?”

“他早就離開了。”

“衛錦是何時離開的?”

“這個我們不清楚,不過程悅兒走後,他好像就離開了。”

程悅兒就是當年的衛玉兒,衛錦是她的父親,但是卻不是親生父親。

雖是養父,但是蕭妙相信衛錦不會加害程悅兒,但是自從蕭妙知道程悅兒當初無意間加入的神秘組織裡衛錦居然也加入了,這讓他不禁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強的防備心,雖然衛錦自稱自己已經脫離了那個組織,但是蕭妙並不相信他,好在程悅兒沒有將這些秘密告訴衛錦。

蕭妙當時只覺得心裡好笑,這個老朋友在外人面前總是裝作一副高傲泠漠的樣子。

“像你這麼高傲的人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梅今朝沒有再理會鐵無敵,轉身離去了。

雖然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蕭妙卻將梅今朝的話聽了進去,因為朋友的勸告他從來不會無視,心中對衛錦有了提防,馬上折身轉回御龍城,偷偷的聯絡範鴻,將這件事告知了他,讓他心中有個數。

現在蕭妙已經確定衛錦有問題,但是無論他怎麼回想,還是找不到衛錦的破綻在哪裡,梅今朝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這個問題在蕭妙的心中成了一個大問題,但是他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考慮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地方既然給他提供了線索,就算那裡是個鴻門宴,蕭妙也不得不去。

金鳳城又出現個長虹賭坊,雖然一個是賭場,一個是正規商鋪,但是這絕不是一個巧合,他現在要做的僅是前往這個長虹賭坊。

臨離開前,鐵無敵對那個小夥子小聲說道:“告訴我怎麼走。”

長虹賭坊非常好找,因為蕭妙的鼻子很靈,長虹賭坊中不時的傳出一股特殊的香味,這是一種蕭妙非常喜歡的味道,淡淡的梅花香。

店內的生意不錯,而且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供她們挑選的商品中並沒有梅花味的胭脂,蕭妙不禁問道:“你們這裡可有梅花味的胭脂?”

一個賣貨的小姑娘打量了一下蕭妙,便笑著走過來,說道:“梅花胭脂我們沒有,但是梅花香囊我們倒是有,但是不賣。”

“不賣?”蕭妙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種香囊是專門為我們老闆準備的。”

“你們老闆可在?”蕭妙笑道:“我很喜歡這種味道,想向你們老闆討要一個。”

小姑娘那透靈的一雙小眼睛轉了幾轉,說道:“我家老闆從不輕易見客,你要想見她必須要有見面禮,而且見面禮必須能打動我們老闆的芳心才行。”

“我只是想要一個小小的香囊,用不用這麼麻煩?”

“國有國法,店有店規。”小姑娘一臉的不悅,說道:“嫌麻煩你大可以走開。”

蕭妙搖了搖頭,嘆著氣說道:“我不但是個窮人,而且還是個殘廢,我哪有錢給你們老闆送什麼見面禮!”

小姑娘低頭看了看蕭妙的臉,說道:“見面禮不一定要多麼貴重,關鍵在於能否打動我們老闆的心,只要她認為你送的禮物有誠意,自會出來相見。”

蕭妙突然發現,他跟這個小丫頭談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不是很小,周圍那些忙著挑選胭脂的貌美姑娘們卻沒有一個人看過他一眼,如此奇怪的現象怎麼會逃過蕭妙的眼睛。

只見蕭妙的身邊出現了一條殘影,他依然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但是周圍那些假裝買胭脂的人們此時沒有一個人能動了。

“她們現在看不見,也聽不見。”蕭妙笑問:“不知道這份見面禮算不算有誠意?”

小姑娘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跟我來吧。”

大廳後面是一個套院,院中有個小涼亭,涼亭中正坐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背對著蕭妙正在飲茶,她的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

雖然只是背面,但是蕭妙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當初的衛玉兒,現如今的程悅兒。

雖然自從聞到梅花香後,他就想到了程悅兒,但是卻想不通她怎麼會在這裡?

想不通的問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去問能解答問題的人,幸好程悅兒能夠解答他這個問題,所以他走到了程悅兒的面前坐了下去。

“你為什麼在這裡?”

程悅兒看著蕭妙,看著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

“無名氏哪?”

“被抓住了。”

“現在人在哪裡?”

程悅兒的眼中充滿了埋怨,充滿了詢問,她心中委屈,卻又不能發作,因為這一切都是提前商量好的計劃,但是蕭妙為什麼不肯見她,要躲著她。她想問卻又不能問,她不能讓這個秘密曝露在陽光之下。

強忍住眼中就要流出的淚水,程悅兒的聲音很鎮定的說道:“我不能告訴你。”

蕭妙點了點頭,他明白程悅兒的意思,她現在的處境除了能夠在這個院子內隨意走動外,跟一個被抓住的犯人沒什麼兩樣。大廳上那些被蕭妙制住的人只是表面上的,在暗中一定還有人在監視著他們,蕭妙可以提任何問題,而程悅兒則是選擇答與不答。

“看來你也不能告訴我是誰抓了他吧?”

程悅兒點了點頭,說道:“你想救他可以,沒有人阻止你救他,但是你卻找錯了方法,也找錯了人。”

“唉。”

蕭妙嘆著氣,喝著茶,觀賞著四周空無一物的景象,表面上愁眉苦臉,實際上他在思考著,他在斟酌著程悅兒剛才的話。

雖然在思考,但是也沒有忘記自己正處於別人的監視中,蕭妙在尋找這個監視他的人,也許只是一個,也許不止一個,但是他是決不允許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在暗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因為這種感覺使他很不舒服。

這個套院很大,但是卻沒有一顆樹木,一簇花草,雖然如此,卻不顯得空曠,因為在院子的東邊有兩排奇怪的木樁,每排都有十二根,每根都是斜插入地的;在院子的西邊,有三排木人樁,第一排五個、第二排六個、第三排七個,共十八個木人樁。

這些木人樁跟普通的木人樁不同,主幹很粗壯,粗的足以藏進去一個成年的健壯男性,如果這些木人樁都是空心的,那麼裡面藏人的可能性很大。

蕭妙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木人樁上,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更值得懷疑的地方,那些斜插著的木樁也很粗壯,木樁下面並不是泥土,而是碎石子。石子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每個石子差不多都有成年男子拳頭般大小,用這麼大的石頭來固定木樁,難怪他們個個都是東倒西歪的。

這裡應該是一個賣胭脂的人的後花園,但是這裡卻連一朵花都沒有;賣胭脂的人一般都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這樣的人絕不會在自己的後院安插什麼木樁或是木人樁。可是這裡偏偏被佈置了這些非常令人值得懷疑的東西,木樁的傾斜更加增加了被懷疑的籌碼。

木樁傾斜,說明這些石頭難以維持他們的直立狀態,而它們沒有倒下去,又說明它們被插入的很深。正常的情況下,木樁只需要插入地中三分之一,但是這些木樁看樣子應該插入了三分之二。木樁露出地面的部分跟正常的木樁長度相近,那麼它們插入底下的部分就應該是露出來部分的兩倍。

將這麼長的粗木插入底下,不是打地基就是要支撐某些東西。石頭上面並沒有蓋房子,所以這些木樁一定是為了固定什麼東西,而這下面一定有什麼東西需要固定,如果下面是一個空心的空間,那麼上面的這些石頭一定會全部掉進去,但是它們並沒有掉下去,說明有一些堅固的設施擋住了這些石頭下沉的趨勢,而這些木樁明顯就是用來支撐那些設施的。

蕭妙似乎已經看見了一個地下室。

至於那些隱藏在木人樁裡面的人,蕭妙並沒有對他們出手,他不能讓他們發現他已經發現了他們,因為他不想打草驚蛇。

“你找錯了方法,也找錯了人。”

蕭妙現在知道了程悅兒話中的含義,她並沒有指出他“找錯了地方”,所以他現在不但找對了地方,似乎還找到具體位置。

現在蕭妙只需要找正確的人,然後再讓這個正確的人用正確的方法進入這個正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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