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是時而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想法,在沒法斷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判斷事實,因為他們也知道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錯的。

很快的,三個饅頭,一盤子菜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無名氏現在已經吃飽了,吃飽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這裡。

對於別人來說,想要離開這裡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無名氏來說卻是小事一樁,因為他擁有火凰臂。

無名氏將內力灌輸於火凰臂之上,一拳擊出,只聽“轟”的一聲,堅固厚實的牆壁一下子就被火凰臂貫穿了。

無名氏抽回手臂,看著牆壁上的那個胳膊粗的窟窿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還是不太能適應這條手臂,力量掌握的還不是很好。”

本來這牆壁應該變得粉碎,但是此時只是出現了一個窟窿,看來他的出拳速度太快,力度太強了,對火凰臂來說,這堵牆就像是在四角被四根繩子拴住在空中的一張紙。

無名氏是不能從這個“洞”爬出去的,所以他還得再打出一拳。

這一次他成功了,但是當他走出屋子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路了,因為這裡是一個真正的封閉空間,這裡是一條不是很長的走廊,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是死路,無名氏仔細檢查過,這裡面僅有一間屋子。

“看來想要出去還得費半天事兒!”

無名氏開始四周摸索起來,他肯定是被人抬進來的,而那些飯菜自然也是人送來的,所以這裡絕對不是密閉的,一定有開啟機關。

無名氏又哪裡知道,要想進入這裡面,只能從外面開啟門的機關,而那個看守在這裡的人又是個很懶散的傢伙,在無名氏被送進來後,不多時,他便將飯菜送了進去,然後就自顧自的睡大覺去了。

蕭妙離開那家酒館後並沒有離開那個小鎮,而是找了間客房住了下來。

房間的北邊有個小天窗,這間房間是蕭妙特意請店家給找的,因為他一向喜歡觀賞月色。此時視窗正對著月亮,蕭妙站在窗下看著天上的月亮,心思莫名,臉上表情難辨,愁容下的笑,也不知是快樂還是悲傷。

“今晚的星星怎麼這麼少?”

蕭妙轉身走到桌子前,緩緩地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食物,雄堂的清燉山雞、洋河鎮最出名的小籠包、海城的甩鯉魚和糖醋蝦魚,還有一大罐的皇室特供不老酒。

這些吃喝的東西自然都是蕭妙從別處拿來的,他沒有去吃這些東西,他在等著與他人分享,但是他等的人似乎來晚了,這些菜已經放涼了。

蕭妙一擺手,滿滿一桌子的菜便消失不見,再一擺手,桌子上又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酒肉。

“你是變戲法的嗎?”

蕭妙聽見了說話聲,但是卻不見人,從聲音他知道這個人離他很近,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蕭妙鎮定的坐在椅子上,對著酒菜問道:“戲法?”

此時,一個一身灰色衣衫,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蕭妙的面前。

他一出現便是坐著的,就坐在蕭妙的對面。

蕭妙看著他,笑道:“閣下說我是變戲法的,我看閣下倒是更像一些。”

花白男子也笑道:“這個問題不是重點。”

蕭妙拿起了那罐子不老酒,說道:“我平時是不喝酒的。”

花白男子看著蕭妙,說道:“這種酒我平時也是不喝的。”

蕭妙把酒倒入自己面前的碗中,說道:“好,你不喝,我喝。”

花白男子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碗,說道:“平時不喝,現在可以喝。”

蕭妙為他斟滿了酒,問道:“這些菜你可愛吃?”

花白男子笑道:“你們的酒雖然難喝,但是菜卻是不錯的。”

蕭妙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酒,說道:“你總是說你們你們的,我倒要問問,你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似乎不是出自中土?”

花白男子說道:“我們來自於花連國,那是一個很小很遠的國家,疆土連你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在黎州方向。”

蕭妙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你為什麼肯告訴我這些?”

花白男子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尊重生命,每個人的生命都會有終結的時候,人們臨死前都會有一些願望,我只是儘量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原來我在你的眼裡已經成了一個死人。”蕭妙苦笑道:“我還有一些願望,你能幫我實現嗎?”

花白男子說道:“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的。”

“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超出了我的範圍,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

這種事情屬於絕對機密,蕭妙也沒指望他會真的告訴他,對於蕭妙來說,根本就不相信什麼花連國,也不相信對方口中所說的什麼尊重生命,如果自己問對方“你們的老巢在哪”,對方也一定不會告訴自己,蕭妙只不過想讓他有一種心裡暗示“這個問題已經被我拒絕回答了”。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有時候並不需要直接的提問,旁敲側擊也可以知道答案,就算得不到答案,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們來這裡多長時間了?”

“不到十年。”

“那些黑衣蒙面殺手都是你們這些年培養的嗎?”

“不是我們,而是我。”

“他們其中有些人的武功跟我認識的一些人很像。”

蕭妙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不看他們的長相,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花白男子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亦或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你。”

蕭妙笑了笑,這個人為什麼願意回答自己的提出的問題,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沒關係,可是他們為什麼都是啞巴。”

花白男子說道:“因為他們只需要做,不需要說。”

“全明契約代表什麼?”

花白男子頓了一下,這一頓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吃驚,他應該沒想到蕭妙居然會知道這個詞,但是這種掩飾沒能騙過蕭妙的眼睛。

他用一種自豪的口吻說道:“全明契約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手段,也是我們這個組織的代名詞。”

蕭妙說道:“金龍幫死了很多人,你可知道?”

花白男子說道:“那些人都是被聖人選中的人,能夠為聖人而死是他們的榮譽,他們會為此感到自豪的。”

蕭妙再次為自己和花白男子斟滿了碗中酒,說道:“你們總是喜歡用這種口氣來標榜自己的仁慈,可是在我聽來卻極不順耳,因為你們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為什麼要故作仁慈,難道是希望被你們殺死的那些人因恐懼而感激你們的憐憫嗎?”

花白男子喝下了第二碗酒,說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永遠都會被強者踩在腳下,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用自己的生命去鋪墊強者通往聖人之地的道路,在這條路上,他們只有搖尾乞憐的份兒,強者肯給他們一些憐憫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蕭妙倒滿了第三碗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你尊重生命,但是弱者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從你的話中我感覺不出你尊重弱者的生命。”

花白男子喝下了第三酒,說道:“我從來不會憐憫弱者,但是你不一樣,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弱者。”

“那我倒是應該謝謝你了,謝謝你如此看得起我!”

蕭妙也喝下第三碗酒,他的表面雖然很平靜,但是心中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但是他還是很鎮靜的問道:“你是不是剛喝了我三碗酒?”

花白男子一愣,說道:“不錯。”

蕭妙笑了,雖然他此時的笑容有點慎人,但還是看得出那是笑的。

“我們中土有句古話,吃人嘴短,我想再問你三個問題,你沒意見吧。”

花白男子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說道:“你儘管問吧,再多三個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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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個很簡單的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所以你一定要回答我。”

不該說的都已經被拒絕掉了,花白男子點頭表示同意。

蕭妙問道:“派你來殺我的人是不是一個女人?”

花白男子說道:“是的。”

“她可是你們組織的頭領?”

“不是。”

“你肯告訴我這些是她的意思嗎?”

“是。”

蕭妙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南宮梅。

南宮梅剛離開不久,範鴻便悄悄的跟上了她,蕭妙把他踹下來的同時,一張小紙條也跟著範鴻一起掉了下來,正好掉進範鴻的手心裡,紙條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跟著她。

這個紙條當然是蕭妙給的,紙條上的她當然指的就是此時待在蕭妙身邊的女人----南宮梅。

範鴻的跟蹤術與很多人都不一樣,他是在地底下行動的,這種辦法看似笨拙,實則非常有效,被跟蹤的人根本無法發覺自己被人跟蹤,而跟蹤的人則可以透過腳步聲來判定花白男子走向了那裡。一個人的樣子可以改變,但是習慣卻很難改變,而一個人的走路時的輕重緩急就是習慣的一種,所以就算看不見地面上的人,還是可以確定自己跟蹤的到底是不是之前跟蹤的花白男子。

看著南宮梅絕塵而去,蕭妙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重新坐會到桌子前,這麼一頓豐盛的午餐,他可不能隨便浪費掉。

蕭妙此時的心情不錯,正在愉悅的大快朵頤,這時,有一個人給蕭妙送來了一封帖子,在吃掉了桌子上的最後一塊肉之後,蕭妙看了看來人,收下了帖子。送帖子的人是個啞巴,因為不管蕭妙問他什麼都不回答,蕭妙確定他是個啞巴,世上的啞巴應該不多,但是蕭妙最近卻遇見不少,所以他本能的聯想到了那個神秘的組織,這個組織跟自己算是死對頭,對頭送來的帖子肯定不是什麼好帖子,帖子上的內容是充滿挑釁的文字,蕭妙本可以不理會這張戰貼一走了之,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覺得不能再讓對方處於暗中了,自己必須跟對方正面接觸,才有機會瞭解到這個暗中的強大對手到底有多少未知的底細,而對方也需要瞭解一下自己有多少斤兩。

這張帖子一定是南宮梅派人送來的,現在蕭妙已經知道了南宮梅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人,而且還是個小頭頭,因為她派來的人實力真的不一般!

面前的這個人在這個組織中又擔任何種角色?

蕭妙需要知道他的身份,這樣就能推斷出南宮梅的地位,這個組織就算不是來自花連國,也一定不是中原人,雖然他們說的話能聽懂,但是他們的說話方式跟自己不一樣,像這樣一個組織,南宮梅是怎麼進去的?

“最後一個贈送問題。”蕭妙的口氣明顯的冷了許多:“你的名字。”

“崔畔”

蕭妙並沒有追問心中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一擺手,一桌子豐盛的佳餚便消失不見,崔畔問道:“你不準備吃飽喝足再上路嗎?”

蕭妙淡淡一笑,說道:“現在它們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不如送給更需要的人。”

崔畔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這是一種非常自信的挑釁,對方居然還有心情擔心浪費的問題!

崔畔怎麼能夠忍受蕭妙的這種瞧不起他的言行,不滿的問道:“你知道我在全明契約中被稱作什麼嗎?”

蕭妙依舊漠不關心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崔畔似乎非讓他知道不可,說道:“他們都叫我追命判官,你知道追命判官的意思吧!”

蕭妙沒有聽過追命判官的名諱,但是從字面意思分析,他把追命判官跟黑白無常劃在一起了,所以崔畔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見應有的驚訝表情。

“你的話怎麼這麼多,到底打還是不打?”

崔畔收回了失望的表情,眼神陰冷的說道:“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我勸你不要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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