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個人間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太過新奇的事物出現，也並沒有突然超凡脫俗的生物出現。
所以，前面的十二個系統在哪裡呢？
在天外來客那邊？
還是說，其實前面的十二個系統已經被毀了？
若是沒有毀呢？
沒有毀掉的話，代表這個終端在同時給至少十三個系統提供資源。
那這個終端到底有多少資源？
每每想到這裡，秦歌都抑制不住貪念的想要找到終端，然後搶個乾淨。
但……
那雙血紅色眼睛的實力。
這終端不好搶啊！
還有就是，終端到底是什麼？
終端又到底想做什麼？
只是為了賺取文明點嗎？
如果真的只是為了賺取文明點的話，那文明點本身又有什麼作用呢？
恢復系統？
最最重要的是，他繼續拿著這個系統或者道種，繼續讓十三寄存在他的識海之中，到底是福是禍？
他是不是應該徹底滅了十三，斷絕那雙眼睛找到他的可能性？
但，十三能夠提供恢復真氣丹藥！
能提供一切想象得到的資源！
往後靈脈的獲取也要依靠十三與那個終端進行兌換。
所以，滅了十三，基本上就等於斷絕了一切希望。
秦歌眉頭緊皺。
問題是真的多！
而且還全都是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全都是兩難的問題。
秦歌再度思考了一番，便徹底拋棄了彷彿當年劉伯溫那樣啥都要思考明白的行為。
很多事情，其實沒必要去弄明白。
作為黑白劍宗的傳人，只要全力一劍刺出去就行了。
一劍刺出，要麼生，要麼死，要麼什麼都做不到，要麼萬事皆就此順心。
就這麼簡單！
當即，秦歌睜開了雙眼。
他瞥了一眼趴在他肩膀上的兩條四腳蛇，開口道：“本尊準備突破，在這期間，你們守好天外！”
“務必不能讓任何天外來客降臨人間！哪怕是你們死了，也不能放任何天外來客進入人人間！”
吽！
吽！
兩條四腳蛇陡然爆發出驚天吼聲，而後同時化作神龍，在雲霧繚繞之下朝著蒼穹之上飛去。
秦歌則轉身朝著宗門所在的劍崖走去。
雖然很不想回去。
但在突破這種事情上，他還是感覺在家裡要安心安全得多。
…………
與之同時，
華夏，
有關部門所在。
“報告部長！”
“說！”
“部長！就在剛剛，約莫一個小時零七分鐘之前，北極光再度監控到了那個神……那個人和那兩條……未知生物的蹤跡。”
有些詞彙，或許真的不能直接說出來，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
或許也正是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心知肚明就夠了？
陳如海微微激動：“在那兒出現的？”
那人微微一滯，繼續秉持著嚴謹的工作態度開口道：“在東經七十度、北緯四十五度的垂直向上三萬一千六百七十二點三三米左右的臭氧層邊上……”
這個位置，說著都感覺很詭異，聽著更感覺不舒坦。
而且，都已經精確到了毫米的程度，為什麼還要加個左右呢？
因為不敢去承擔萬一錯誤的責任，所以提前加上了誤差？
陳如海有些不喜歡這種作風。
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小夥子，以眼光期待下文。
那人接著道：“而且那個人和那兩條未知生物只出現了一瞬間！”
“在那一瞬間的畫面之後，那個人和那兩條未知生物就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整個地球都再也找不到那個人和兩條未知生物的蹤跡了！”
“但我們可以確定，他們在消失之前，是朝著下方運動的，所以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七的機率，他還在地球上！”
那人原地立正敬禮：“報告完畢！”
聞言，陳如海沉默在原地。
很明顯，這位神仙似乎並不想跟人間有什麼接觸，甚至是完全拒絕跟人間接觸的。
否則……對方不會在察覺到人間的搜查之後，選擇了躲避。
而且說實在的，神仙不想跟人間打交道，那人間也確實是很難甚至是根本就找不到那位神仙。
也就根本無法與那位神仙展開對話。
所以，尋求與神仙的對話，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結果的任務。
這是註定失敗的行動！
但，
陳如海腦海中回想起最近有關部門搜查出的十年之間關於那位神仙和那兩條龍的監控資料。
一次劍碎流星間接拯救了半個地球！
一次屠龍……雖然不明白這位神仙為什麼要屠龍。
還有超過三十次的對壘飛碟！
還有一次是那兩條龍衝上去撞碎了飛碟！
記得當時看見那監控的時候，有關部門八成的成員都笑了出來，因為兩條龍給飛碟充電了……
陳如海回神過來。
從這十年間能搜查到的監控資料來看，這位神仙和那兩條龍似乎是在守護地球，似乎是在阻止飛碟進入地球。
飛碟和神仙……
初次見到那一幕的時候，陳如海總覺得三觀徹底崩潰了。
飛碟和神仙為什麼會同時存在？
唯物和唯心不是非此即彼麼？
但他隨即反應過來的是，飛碟或許並不是人類猜測中的外星人，也很有可能是妖魔。
也有可能那位神仙和那兩條龍也並不是他們認知中的唯心神，而是也是外星人。
當然，不管飛碟到底是外星人還是妖魔，那都是威脅著整個人類的對立存在。
兩個不對等的文明的碰撞，不會存在友好，只會以一方徹底滅亡來宣告結束。
具體參照北美土著。
而從這一點出發，人間和那位神仙其實是同一陣營的。
大家都有著同樣的目的，大家與飛碟代表的外星人或者妖魔都是敵對的！
但，人間對飛碟的瞭解微乎其微！
甚至於，外星人是妖魔這種論點可能都不會有任何人贊同。
而那位神仙則至少連續十年都在跟飛碟短兵交戰，他近距離的瞭解過外星人。
換句話說，那位神仙對飛碟和外星人的瞭解應該更多更深入！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人間可以與那位神仙達成對話的話，那會更有利於整個地球和整個人類團體！
所以，
即便那個神仙無時無刻的表現出了拒絕跟人間接觸的態度。
即便有關部門傾盡全力都難以找到那個神仙的蹤跡，他們也必須繼續找下去！
他們必須找到那個神仙，必須與那個神仙建立對話！
這事關整個人類的命運！
而且，這位神仙也確實對人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
否則依照對方上次瞬間讓北極光外代癱瘓的手段來看，對方就算不願殺戮，也大可以將北極光內代也給徹底癱瘓掉，從而徹底從源頭上解決人類對他的搜尋。
但對方沒有！
對方選擇的是用另一種手段讓北極光搜尋不到他，而沒有去破壞北極光。
這就是善意！
而從這份善意來看，這位神仙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厭惡人間。
人間也還是有希望跟這位神仙達成對話的，至少這位神仙會有鬆動的可能。
不重要的事情，需要追尋百分百的機率，而攸關生死的事情，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我們也必須全力以赴！
想著這些，陳如海開口道：“繼續找！另外，儘量想辦法跟那個人傳遞我們的善意！”
“一定要是最誠懇的善意！”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陳如海微微皺眉。
他現在是聽到這句話就心累，但這句話畢竟是華夏的優良傳統，也是部下對他最誠懇的善意……
哪怕其中虛假的成分不少。
陳如海揮了揮手：“去吧！”
“是！保證完成任務！”
時間回到約莫十個時辰之前……
地點在一處仿若地獄般陰暗的地方。
這裡，
看不見任何生命的存在。
進入這個地方之後，就會感覺到一種無窮無盡的死氣和清冷。
這裡本就是死域！
這裡本就是太陽域小世界的死域所在！
或者說，這裡就是人間天文學家研究中發現的太陽系邊界的那個死亡地帶。
那個連探測器都飛不出去的地方！
這裡就是這一方世界的邊界！
但在這裡，在那無窮死寂和陰暗之下，卻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
而是有著密密麻麻的約莫上萬架各種各樣的飛碟靜靜的停放著。
人類不知道這是什麼，於是根據這東西的形狀和效能稱呼其為飛碟。
但實際上，創造出這些飛碟的天外來客，卻是將之稱為玄兵！
兵器的一種！
越過這密密麻麻的玄兵，跟著往後方看去，則是一座極為復古的宮殿。
彷彿古老巴比倫式的宮殿。
這座宮殿是就此取材建造的。
因此，整個宮殿與周圍的環境一般，都透露出一種無邊的死氣。
也因此，整個宮殿與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了起來。
更別說，在這座宮殿外還有著品級不低的幻陣存在。
所以，若非修士親臨，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座宮殿和這些玄兵的存在。
而區區探測器就算僥倖到了這裡，也根本不可能拍攝得到任何東西。
此時此刻，
在這座陰冷的宮殿之中，
兩個‘人’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滿頭花白，頭頂還有一隻獨角。
另一個有著灰色尖尖耳朵的，則一身雍容華貴、神態透著慵懶和頹廢。
當即，那滿頭花白的存在開口道：“大都護！一號基地傳回來的訊息，大都護可否知曉？”
另一個滿臉慵懶，甚至於有些頹喪的存在卻是心不在焉：“自然是看過了！”
滿頭花白者當即滿臉嚴肅：“人族修士又從人監出來了！人族修士逼得玉隆廉貞星君撤退了！一號基地也被放棄了！”
大都護微微抬了抬眼皮：“虞都尉是何意？”
滿頭花白者滿臉嚴峻：“虞山以為，當先下手為強！我等必須先盡滅人族！不能再給人族絲毫機會！”
大都護依然滿臉慵懶一笑：“急什麼？人族修士遲早會自信滅絕的。”
虞山滿臉不忿：“人族潛力洪荒無雙！虞山如何能不急？”
“整整五百年沒有干預，以人族潛力能做到何等地步？一旦重演五百年前的事情，大都護的性命可能再度保全？！”
大都護神色微微一滯，卻又輕笑著微微招手。
隨著他的招手，在真氣波動之間，一個不大也不小的鐵疙瘩從他的儲物戒指中閃現出來。
這東西天外來客也會覺得熟悉，因為他們在地魅一族那邊見過這些可笑的玩意兒。
這東西地球人也大多都會覺得熟悉。
如果某些天文學家看見了，更是會驚歎震撼不已！
因為，這就是人類科學家曾經費盡力氣朝著無邊宇宙放出去，用來探測宇宙的那個探測器！
那個名為開拓者的探測器！
“看見這個了嗎？”
虞山極力壓抑內心怒氣：“看見了！”
大都護輕笑：“這是來自人監的東西，大約幾年前自行飛到了這裡，被一名妖兵截住，送到了本都護這裡。”
“虞都尉你說，這東西像不像是躲藏在復州之山地底下的那些地魅打造出來的玩意兒？”
虞山沉默，還真跟地魅那些可笑的東西一般無二。
大都護將輕輕的將手按在了探測器上方，而後滿臉自信的道：“這東西的出現，代表著人間靈氣真的枯竭了！不然沒有我等干預的人族怎會走上區區地魅的路子？”
“所以，我們只需要等！等到人監修士絕滅，到時候的人族，也不過就是一群地魅而已。”
但虞山不這麼認為。
虞山直接站起身來：“但已經五百年過去了，人監卻依然還有修士！”
“而且根據玉隆廉貞星君應天的彙報，人監修士數量不明，但至少有一個會使用那種黑白劍的修士！”
“大都護！是黑白劍！”
黑白劍！！！
聽到這三個字的剎那，大都護旋翼滿臉僵硬，之前那一臉的自信和頹喪以及慵懶全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他絕對忘不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幕！
他很清楚他是怎樣才僥倖從那個滿頭白發的執劍之人手中活了下來的。
若非是他在前往此地擔任大都護之前，曾被帝君白幻賜予了一枚替死印。
在那個執劍之人的毀天滅地般的一劍之下，他也必定會跟另外九個九族的第二步一樣徹底死在那一劍之下，再也站不起來。
替死印讓死過一次的他，重新活了過來！
可為什麼，現在的人監還有黑白劍？！
難道，當年他真的沒能斬盡人監靈脈？
這不可能！
絕無可能！
當年，他用五萬妖兵和七名九族第二步和妖族的兩名第二步，以及他本身那珍貴無比的替死印為代價，這才換取了斬盡人監靈脈。
付出如此代價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有遺留？！
想著這些，旋翼臉色急劇變化。
虞山趁機開口道：“大都護！”
“末將提議，派遣先鋒進入人監檢視！”
“戰與不戰另說，但我等必須要知道五百年歲月過去之後，人監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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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監真的還有大量修士，請大都護以帝君之令為重，萬不可再繼續……”
繼續什麼？
大家心知肚明便好！
整整五百年來，這人監都護府一個妖兵都沒有得到補充。
整個都護府十萬大軍的配置，五百年過去了，卻依然只保留著五百年前那一戰後的不到五萬殘兵。
這是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這位大都護承受不起那份戰敗之責，從而將五百年前的戰敗隱瞞了整整五百年沒有上報嗎？
上面不知道這裡兵丁缺乏，加上本來就沒人願意來這個鬼地方，自然不可能有兵員補充！
若事情當真按照大都護五百年前的設想發展，人監修士真的自行滅絕在了靈氣枯竭之下的話，倒是還可以繼續拖下去。
等拖到這邊將人族的無雙潛力研究出有效成果之後，再上報便可功過兩消，甚至還能功大於過，得到封賞！
但，事情並沒有按照大都護的設想去發展，而是突然出現了人監修士。
突然出現的還是黑白劍！
聞言，旋翼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道：“派遣一隊妖兵進入人監查明人監情形！”
虞山滿臉堅定的否決：“大都護！一隊不夠！”
“至少要一卒！要整整三百妖兵，還應該配備至少十名化神境界的妖兵！甚至應該配備洞玄境界！”
“畢竟，光是一隊的話，很有可能還是全部消失在人監，還是什麼訊息都傳不回來！”
旋翼沉默，而後點頭。、
但洞玄是不可能的！
五百年前一戰之後，洞玄境界的三十七名都督全部戰死，至今為止，還沒能有新的洞玄出現。
而洞真也沒幾個了，不能丟到這種事情裡面去損耗。
洞虛的只有三五個，那三五個背後的能量都不弱，強行委派這種必死任務……
命令很快從宮殿之中傳遞出去。
人監都護府全軍沸騰，沒有一個願意主動請纓。
直到約莫十個時辰之後，抓鬮結束。
抓到死籤的三百名妖兵這才迫不得已、生無可戀的駕馭著玄兵飛騰而起，朝著人監進發。
這些玄兵在飛出數千米之後，直接原地閃爍不見，瞬息便是跨越了以光年為單位的距離。
時間拉回正常線。
劍崖之中，
秦歌一連吞下了二十枚破障丹，而後將儲物戒開啟，將那十分之三的七轉金丹切下了十分之一含在口中。
突破是一種很玄妙的事情。
尤其是主動尋求突破的時候，它並不像跨欄那樣，看見了，然後跨過去那麼簡單。
突破需要仔細去感知。
需要沸騰全身的修為，從而去碰觸到那個天花板一樣的壁障。
只有先找到了壁障的存在，才能去衝破壁障！
當下，秦歌體內的真氣開始湧動起來。
強悍之極的氣息從劍崖之中升騰而起。
若人間還有修士，必然能在極為遙遠之外就能感受到這股強悍之極的氣息。
時間緩緩流逝，
當一刻鍾過去之後，
碰觸到了！
那隱隱約約而又堅固至極的束縛。
當即，秦歌迅速煉化破障丹。
破障丹被徹底煉化。
破障丹的藥力融入了全身真氣之中。
真氣沸騰著朝著壁障撞擊過去。
不夠！
繼續煉化！
一刻鍾後，剩下的十九枚破障丹被同時煉化，更加強烈的藥力衝刺起來。
真氣徹底沸騰，如同驚濤駭浪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那堅固至極的壁障。
境界之間的壁障開始出現裂痕。
秦歌沉默著，直接將識海中還漂浮著的最後十一枚破障丹全部取出。
吞下！
…………
與之同時，
大氣層之外的太空之中，
五爪金龍和黑水玄龍嚴肅至極的在巡視著整個地球表層。
它們一絲不苟的沿著大氣層這個球一遍又一遍的繞著圈。
但實際上，
它們的心底並不覺得那些天外來客有多厲害。
月球背面，數千天外來客見到秦歌便四散亡命的一幕還在它們的腦海中晃盪。
在覺得秦歌牛筆的同時，它們也越發的覺得天外來客不過爾爾。
都是一些鼠輩罷了！
但來自秦歌的命令，它們依然一絲不苟的執行著。
誰知道那魂淡是不是在時刻關注著它們呢？
萬一被秦歌發現沒有好好聽話、好好幹活的話，回頭指不定那龍族一生之敵會如何傷害它們……
想到這裡，
兩條龍都是微微一凜，連忙收起了剛剛一不小心又氾濫起來的遊戲之心，繼續圍繞著大氣層巡視。
但就在此時，
在東北方無盡黑暗的星空之中，突然有著數百個光點閃爍起來。
那種熟悉的光芒，就是天外來客的光芒！
兩條龍微微一頓，各自加速朝著這個方向聚攏。
但那數百個光點的速度更快！
只是再度一閃，整整三百玄兵出現在了大氣層邊緣。
吽！
吽！
宣示領地的吼聲從兩條龍最終吼出來。
這聲音同樣帶著奇特，在沒有絲毫空氣的太空之中傳遞開去。
聽到龍吟之聲，
三百玄兵都頓住了。
玄兵內部的存在看向那已經匯聚在了它們前方的兩條長條身影。
“龍族……”
“人監的龍族不是已經在七百年前就被龍尊者召喚回去了嗎？”
“連五百年前那一戰都沒看見過龍族，怎麼現在的人監還有龍族？”
“不知道！”
“卒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被稱呼為卒長的化神境妖兵靜靜的坐在最中間的玄兵之內，他透過玄兵看向擋在前方的一黑一金兩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