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剛一撇嘴道:“什麼前輩後輩,你我是過命的交情,還是叫我雷兄好了。”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介面道:“那是,我們能有今天,都是多虧了司馬兄弟。”趙開泰也來了,他居然也成了元嬰修士。

司馬衝正要繼續客套幾句,雷剛已經取出了一個四方形的大紅錦盒推到了司馬衝身前道:“司馬兄弟,這是我們給你帶的禮物。”

司馬衝一怔立刻搖頭道:“哎,不行。兩位兄長到來,小弟高興還來不及,怎麼還能要你們的禮物?”

趙開泰笑道:“司馬兄弟你別推辭了,這禮物也就是送給你,別人根本不會要的。你先開啟看看吧。”

司馬衝有些疑惑地接過錦盒,還未開啟就能隱約聞到一股混合了龍腦、粗鹽、桂皮等物的奇異氣味。司馬衝心中一動,莫非……輕輕一掀盒蓋,裡面是一顆白髮蒼蒼的人頭。這人頭怒目圓睜,彷彿還是活的一般。司馬衝並不認得這人,不禁有些不解地看向雷剛。

雷剛笑著解釋道:“這是羅家第二號人物羅無友的頭顱。我們得知了你被羅家之人打至重傷的訊息後,當時就想去血洗了羅家堡。後來趙兄說我們直接出手不方便,於是只把這老家夥殺了,然後放出訊息。果然,沒幾天,羅家附近的小家族都反了,一起聯起手來。哼,如今這一片地面上已經沒有羅家堡這三個字了。那一塊地皮現在姓了張。”

司馬衝想不到。羅家堡的人已經這般完了?這一份人情倒是難收得很。趙開泰拍了拍司馬衝的肩膀道:“不是說好了有事只管來找我們?你早說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們哥倆去給你取就是,你何必去那種危險之地。”

司馬衝苦笑道:“多謝二位,其實這羅家與我的恩怨也沒這麼深……”

雷剛冷哼一聲道:“哼,你重傷的事可假?你就是人太好了。”說著,挽著司馬衝的手臂道:“走!先去‘食為天’喝一杯!”

八級的虎妖一雙虎爪被跺下來做成了紅燒鐵掌,虎鞭加了枸杞子燉成了火陽湯。虎尾切成段混合千年松柏子加酸草蒸得軟爛,再澆上黑背妖蜂釀製的蜂蜜做成了甜酸霄段。虎肝加上雪茸菌絲快火炒成了一道下酒下飯都相宜的明目菌絲。還有一根紅油油的虎脛骨,這是先連虎前肢連皮帶肉煮熟,再將皮肉剝下,在脛骨表層刷上虎油烤香了的虎骨,其中的骨髓最是補人。這一次居然是一整頭虎妖做的全虎宴。

司馬衝苦笑,這兩位修為高了,出手也上檔次了。八級的虎妖可難覓得很,他們居然抓了一隻來做菜。不過想想之前那只和羅家老祖拼命的虎妖,司馬衝卻有些吃不下。

酒過三巡,雷剛笑道:“其實這一次若不是司馬兄你受了傷出現在白石城,我們還依然找不到你的蹤跡。這些年你是在某地閉關苦修麼?”

司馬衝點頭道:“是。雷兄這些年有在找我?不知道所為何事?”

雷剛笑了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閒來想聚一聚。”

一旁的趙開泰突然冷哼一聲道:“哼,明知道我們兄弟在這裡喝酒,居然還有人想闖進來。”說著,伸手在窗前一撫,一陣靈光閃動,模糊的的視窗變得清晰起來,隱隱有人聲傳來。“我們是司馬大師的朋友……”

雷剛皺了皺眉道:“什麼人?趕走就是了。”

趙開泰搖頭道:“其中一人與我們趙家有些淵源,還是雷兄你出手吧。”

司馬衝神色一動道:“等一等。”說著,他幾步走到窗前。從視窗望下去,酒樓前正有一名道士打扮的老頭和一名勁裝大漢在跟守在酒樓外的幾名青衣大漢說著話。這些青衣大漢自然是雷、趙二人的隨從。那道士正是黑白子,大漢不必說,自然是範曉生。

雷剛疑惑道:“這二人真的是司馬兄的朋友?”

司馬衝開口道:“兩位兄長既然知道我受傷,自然也知道有人護送。他們就是護送我來到白石城那兩人。”

趙開泰點點頭道:“哦,原來是他們。”說完,從視窗探出去對下面的青衣大漢道:“讓他們上來吧。”

範曉生有些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腳。他沒想到居然是兩位元嬰期的前輩在樓上。他心中不禁為剛才想硬闖的想法捏了一把冷汗。黑白子倒鎮定得多,他先是朝幾人施了一禮,然後對趙開泰道:“原來是趙三叔在這裡。”

趙開泰點了點頭笑道:“恩。好。你爹可好。”

黑白子躬身答道:“家父閉關依然未出。算一算,小侄也有一百三十年沒見家父了。”

趙開泰點了點,不再說什麼。

雷剛不認得這兩小子,只是自顧地喝酒吃肉。司馬衝笑道:“二位不必拘謹,不如過來坐下,一起把酒言歡。”

黑白子和範曉生連忙推辭,他們心中苦笑,給個天做膽他們也不敢。不過他們心中也暗暗思量,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司馬衝自然知道他們所想,也不再勉強,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你們護送在下回來,在下很感激。若是有什麼想要在下出手的事情現在就說出來吧。這一次我出關,也就是為了你們,過不多時我還要閉關,估計沒個三年五載出不來,長的話,三五十年也未可知。”

司馬衝這麼一說,黑白子他們還沒什麼。雷、趙二人卻暗暗一驚,怎麼,又閉關?那一件事他們可還要靠這小子來做呢。司馬衝也是尋個因頭把話先拋出來。他可不信雷、趙二人千里迢迢來到白石城就是來和他敘舊的。

黑白子和範曉生對望了一眼。黑白子從懷內掏出了一隻小小的儲物袋道:“黑白子想求司馬大師出手煉製‘九轉還魂丹’口袋內是材料和丹方。靈藥都是活的,其他輔助材料也只多不少。”

黑白子一說,範曉生也同樣取出了一隻儲物袋道:“範某這裡是清火丹的材料。”

這二人的說辭倒在司馬衝意料之中。他伸手輕輕一招,兩人手中的儲物袋就飛到了他手裡。略微檢視了一下就點點頭道:“沒問題。你們兩人三個月後到地火房來,我自然會將丹藥交給你們。”說著,把兩隻儲物袋別在了腰上。

黑白子和範曉生面色一喜,當即告辭道:“那我們就此告辭,不打擾大師和前輩喝酒了。”說著,二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二人一走,雷剛他們還未有機會說話,突然樓梯口人影一閃,又有一人出現,卻是那紅葉姥姥。她竟然趁著黑白子二人走出酒樓之際瞬間闖過了酒樓外的禁制,外面的守衛修士竟然毫無覺察。

雷剛面容一整站起身道:“哦!原來是紅葉姥姥來了,請坐,請坐!”說完,做了個請的姿勢。

趙開泰也沒敢坐著,同樣起身施禮。他們都是元嬰期的修士,對這紅葉姥姥卻像晚輩見了長輩。司馬衝更不敢坐。不過有了雷剛先開口,他也只是施了一禮就站立在原地。

紅葉姥姥眼光在雷、趙二人身上一掃,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然後盯著司馬衝道:“哼,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可以煉製出昇仙丸,當日我真不該讓你離開白石城。”

雷、趙二人心中一驚,趙開泰面上強笑道:“姥姥說笑了,什麼‘昇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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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姥姥白了趙開泰一眼道:“你們別裝了。那丹霞當日我親自去看過。除了昇仙丸,還能有什麼丹藥能聚集丹霞久久不散?我就說,你們的資質比我孫女差了幾條街,怎麼反而比她凝結元嬰更早。唉,我一直在猜測是誰,愣是沒想到你們,你們倒也知道低調行事。”

雷剛知道抵賴不了,連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嘿嘿,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敢宣揚。不過昇仙丸只有兩粒,我們都已經服用了,沒有剩了。連司馬兄弟自己都沒有。”

紅葉姥姥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司馬衝道:“小子。我再問你,你願不願意加入薛家?”

司馬沖淡笑著搖頭道:“在下閒散……”“砰!”司馬衝話未說完,他的身形已經直直飛出,撞破了酒樓的牆壁和外曾的防護,跌落在大街之上。這老太婆又出手了。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快更狠。司馬衝還沒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就聽到了自己胸口骨頭輕微的碎裂聲。她上一次果然有留手。不知道這一次留手沒有。

酒樓外有自然有些個消息靈通的人知道煉丹大師正在酒樓上吃酒,本來都在樓外等候著,想大師出來攀談幾句。突然見得一人飛出,都是大吃一驚,這人的形貌有些眼熟。他們還未完全認出,“砰!”地又是一聲巨響,一名相貌粗狂的大漢同樣撞破酒樓飛掠了出來。身上氣息之強大讓人咂舌。

這大漢自然是雷剛,他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司馬衝身後,一把將他扶住,替他卸掉了大半的力道才關切問道道:“兄弟,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沒想到紅葉姥姥居然一言不合就出手。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和趙開泰。

趙開泰此時也出現在了大街上,站在二人身旁看著酒樓。他比雷剛心思活動,一直都是高度警惕,剛才那一擊紅葉姥姥的出手有些重,似乎有廢掉司馬衝的苗頭。他有些疑惑,不過怎麼樣也不能讓這老太婆得手的。

司馬衝此時才從嘴角溢位鮮血,他在雷剛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從懷內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幾粒服下狠狠道:“靠!我忍這老太婆很久了。你們幫不幫忙?”說著,身上金光一漲,一把推開了雷剛,取出了九錫伏魔仗握在了手裡。

雷剛先是一愣,隨即看了看趙開泰低聲道:“怎麼樣?”

趙開泰一咬牙,目中狠色一閃道:“打!”他很清楚,眼下不出手,司馬衝要麼被這老太婆逼著進薛家,要麼就是司馬衝被廢掉。不管哪一樣都對他不不利。而且趙開泰不認為紅葉姥姥是隨性而為。眼下雖然是對付司馬衝,實際上很顯然是在對趙、雷兩家示威,如果他們這樣的情形都退讓,日後兩人家族的利益肯定還有更大的損失。

趙開泰的神色如此堅決倒讓雷剛略吃了一驚,不過他也很快想清楚了裡面的一層意思。當下一言不發取出了火紅的大刀。白石城已經讓出給了薛家,難道他們還想繼續蠶食?

紅葉姥姥看了看嚴陣以待的雷剛和趙開泰冷笑道:“哼,好!好!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你們老子來了也不敢在我老婆子面前拔兵刃,你們倒真敢做。”說著,腰桿微微一挺,目光寒芒閃動,她也動了殺機了。

“住手!”一聲嬌喝聲響起,緊接著一道婀娜的身影從天而降,卻是薛冰。她剛剛處理完一些事務從其他城池回來,才走出傳送陣就感覺到城中有三股強大的氣息在對峙,其中一股正是自己的祖母。她也不及多想連忙趕了過來,並出聲制止三人,不,四人,還有一名司馬衝。

司馬衝一見薛冰的身影就知道這次打不起來了。老太婆很聽這孫女的話,而他傷勢好得這麼快也多虧了這女人的那瓶玉漿瓊汁。將九錫伏魔仗收了起來,司馬衝轉身朝城中的傳送陣走去,他要離開這鬼地方,越快越好。

雷剛和趙開泰可沒敢走這麼乾脆,紅葉姥姥的殺機他們都感覺得很清楚。她是想殺人那,這老太婆昔年的兇名他們可是如雷貫耳。紅葉姥姥看了看薛冰,又看了看司馬衝的背影終於道:“你們兩個小子別想著把姓司馬的招攬過去。我若知道他加入了誰家,一定去把他弄死。”說著,將手中的柺杖在地上重重一杵,人便消失不見。

薛冰先是向二人歉意地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她心中有些懊惱。祖母這一出手,那司馬衝只怕落了心病,不會再來白石城了。此人行蹤飄忽,身世孤零又居無定所,自己以後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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