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妖獸這一點倒不錯,司馬衝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道:“算了。雖然你是好意,我卻不太喜歡時常和人一起行動。”李平恩那一次的事情司馬衝是絕對忘不了,什麼賬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他受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幾人一起走的緣故,接下來的路程居然很安全。一次危險都沒再遇上。司馬衝此時正邊看著一幅卷軸,邊一腳高一腳低地走著。這是從道士手中得到的奇門遁甲。上一次被困在幻陣之中,司馬衝已經決心好好讀一讀這奇書,省的日後再落得那般悽慘。關寶榮三人雖然很好奇司馬衝在看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司馬衝沒有想解釋的意思,他們也只好壓住詢問的衝動。

一個多月後,四人又彙集了其他幾名賞金獵人,似乎都是那青萍會的成員,一行人的聲勢壯大了不少,一些東西營的修士即使遇見了他們,一見他們都是賞金獵人,人數又多,都直接放行不加阻撓,這讓司馬衝的心思有些活動,加入青萍會看來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這一路已經避免了好幾次爭鬥了。

白石城。白石城和三清城一樣,也沒有城牆。不過這一座大城從中間一分為二,中間有一段寬一里地的空白區,東西陣營在此地是涇渭分明。眼見眾人紛紛朝其中一片區域走去,司馬衝卻站在原地沒動。他發現,他要交任務的東城在另外一邊,而且此地和三清城不一樣,即使是第三方的賞金獵人也不能隨便跨越城中的分界線。

李纖秀首先發現了司馬衝的異樣,她看了看朝城市走去的其他人,轉頭對司馬衝道:“司馬大哥。你怎麼不進城。”

司馬衝摸了摸鼻子道:“你又何必多問,你莫非猜不到?”

李纖秀自然猜到了。從這條路線來白石城都是接西營的懸賞,沒想到司馬衝的懸賞居然是東營。她低聲道:“司馬大哥。你要多加小心。周圍巡邏的修士不會讓你透過,你最好饒遠一點。”

司馬衝笑道:“恩,我知道。”

李纖秀看著司馬衝,像想起什麼又道:“司馬大哥,你千萬不要去闖石人陣。那裡比遇見那些修士危險得多。”

司馬衝又點點頭道:“曉得。你去吧,他們在等你呢。”說著,指了指前方,關寶榮等人正回頭看向這邊。

李纖秀咬著嘴唇道:“你等我。我去交了懸賞和你走。”說著,轉身朝那群人衝去。

司馬衝摸了摸鼻子。奇怪,他和她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啊。而且,細細算來,他還有些對不住她。司馬衝自然不會真等李纖秀出來一起走的。他看了看城邊那些如同梅花樁一樣豎立的石頭柱子,身形一閃就沒入了其中。

白石城的石人陣是此城最出名的。白石城附近出產白石,可以煉製成和機關獸想媲美的石人。這些石人單個攻擊並不如何,但是佈置成陣法之後就儼然不同,石頭互相配合威力驚人。許多門派在門派的重地都會佈置一個石人陣用做防護。

司馬衝正站在石人堆裡。他周圍的石人已經被他打廢了,光會旋轉,完全無法攻擊。司馬衝攤開了手中的地形圖。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居然是這石人陣的中心地帶,那裡有一個秘密通道,可以通入城中。葛衝似乎早知道白石城西營佔據了上風,這才安排了這一條路線。此時不管從哪個方向想進入東營都必須經過西營的重重包圍。東營除了固守,一名修士都沒有派出城。

確定了方向,司馬衝繼續往前走。遠處的石頭樁子似乎有所感應,紛紛從石頭樁子上長出手腳,配合無間地攻擊司馬衝。這些白石天生就有一股吸力,能將想要飛掠而過的修士吸到地上。司馬衝的腳也同樣離不開地面,他是一路腳底板貼地磨過去的。這一點才是石人陣的最厲害之處。不能飛行只能硬抗硬接。難怪葛衝會選擇司馬衝,因為司馬衝是練體修士,身體夠硬。

“哼,要向東營的傢伙要錢買雙好鞋才行了。”司馬衝心道。因為是磨著過去,司馬衝根本走不快,平時只需要半天就能走完的路程他現在已經走了半個多月,而按照他如今的速度,離目的地還有半個月的路程。若非司馬衝本來身體就夠堅硬,早已經挨不住了。那些被打碎的石頭柱子在不久之後碎石就會重新聚合還原,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

“最近是有幾個東營任務完成了,但是你不知道他接的是什麼任務,沒法子查啊。”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搖頭道。他是白石城懸賞榜的管理員。眼前正有一名妙齡女子在向他詢問。

“他叫司馬衝。”女子補充一句。

花白鬍子老頭搖頭道:“不行,不行。查任務可以,查人名是犯規的。我們規定不能查人名。”

這女子是李纖秀,當日她煙急火燎地交了懸賞任務,跑出城卻不見了司馬衝。她不知道司馬衝是從哪個方向走的。尋了一圈之後只好沮喪地回了城。

花白鬍子的老頭見李纖秀沮喪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可以等他還任務,完成了的任務後面有賞金獵人的姓名。這個可以看到。”

李纖秀只好從懸賞榜回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關心這人,明明才認識不久,只不過結伴走了一段路,只不過被他看了身子……想到那一天的情形,李纖秀的臉立刻紅得像火燒。

司馬衝發現趴在地上五體投地更省力氣。他如今像只大蛤蟆一樣貼在地上朝前滑行。金眼雕的笑聲一直就沒停,此時聽起來像要斷氣了。司馬衝淡淡道:“大王,你若笑死了可不冤枉。”

金眼雕道:“司馬……司馬衝,你現在的樣子好遜。哈……哈哈……”

司馬衝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很遜,不過為了省點力氣只好如此了。幸虧沒有妹子看到自己這德性,不然這輩子都是光棍一條了。想到這,司馬衝已經盤算著怎麼在交任務時候敲竹槓,畢竟他的懸賞令只是那顆五行獸的內丹,真正的東西沒有籤契約書的。

預計半月的路程在貼地滑行之後變成了七天。司馬衝現在正站在一根石頭樁子前。這根樁子不會長出手腳,是它沒錯了。司馬衝看了看抱住石頭樁子猛然一用力。這根石頭樁子立刻被從地裡拔了起來,石頭樁子還有個四四方方底座,此時被拔起,立刻可以看到底座下面蓋著一條五尺見方的黑色通道。司馬衝看了看通道,將身上破爛的衣服扯了下來圍在腰上,一彎身鑽進了通道。

通道並不長,只走了一炷香就到了盡頭。盡頭是泥土,並無他物。司馬衝想了想,一伸手在頭頂一託。頭頂似乎是一塊鐵板,被司馬衝一託就託了起來,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司馬衝縱身從地道內竄出,就看到有兩名修士正用古怪的目光盯著他。

司馬衝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法陣之內。這兩名修士同樣在法陣內,不過他們正在喝茶閒聊。司馬衝看了看周圍,看這房間的陳設,似乎只是一間極其普通的民房。

那兩名修士此時才反應過來,一名大漢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城中的普通民宅,但是每天都會有兩人被指派到此地,他就是今天被指派的其中一人。

司馬衝也懶得解釋,只是指了指頭頂。頭頂有一個青銅色的賞字正緩緩旋轉。

大漢驚道:“賞金獵人?莫非是接了本城的懸賞?”

司馬衝點點頭。

大漢立刻道:“哦!哦!閣下請跟我來。”說著急忙拿出一面陣法旗朝一側一揮,法陣的光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門一樣的出入口。他一等出口出現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司馬衝抬腳跟上,突然像想起什麼,指了指地道說道:“那一頭的入口我沒關。”

大漢立刻朝另外一名修士點了點頭,那修士會意,一縱身跳進了地道。大漢等司馬衝從法陣中走出來,又一揮陣法旗,把那個門一樣出入口關閉,這才領著司馬衝朝城中一座巨大的建築走去。

聚靈塔。白石城的指揮中心居然是聚靈塔。而且和三清城不同,白石城的東營雖然被壓制,但是他們所佔的這一塊地盤還是很完整,無論是街道、各色建築還是這一座聚靈塔。司馬衝一靠近聚靈塔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靈氣,這聚靈塔居然還在執行。

大漢帶著司馬衝到了聚靈塔前,立刻取出一張傳音符說了幾句,然後輸入法力一拋,傳音符立刻飛進了塔裡。不多時,就有一名老者走了出來。他還未走近,司馬衝就覺得一股磅礴的法力,一股結丹修士才有的靈壓狠狠壓在了他身上。

大漢一見老者立刻躬身道:“長老,這是第二十三號房出來的人。”

老者目中精光一閃,上下打量了司馬衝幾眼道:“哦?第二十三號?你下去吧。”

大漢躬身應命退了下去。

司馬衝也不廢話,立刻取出了五行獸的內丹和那個儲物袋。

老者笑了笑道:“年輕人,做得不錯嘛。”說著,他也取出了一張契約書和一大袋靈石。

司馬衝把東西交過去,把靈石和契約書接了過來。老者也不忙著去換司馬衝手中自己的契約書,而是先檢查起了儲物袋。這只儲物袋的封印自然還是很完好的。檢查完,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又把五行獸的內丹拋了過去,從司馬衝手裡換來了自己的契約書。

司馬衝將五行獸的內丹收了起來道:“前輩。我要求增加賞金。”

老者正在解除儲物袋上的封印,一聽司馬衝的話愣了一下道:“哦?”

司馬衝道:“路上的危險也就罷了。但是我到了白石城,卻還磨破了一雙鞋和一套衣服。”

老者笑了。點點頭道:“不錯。石人陣不好闖。你想我加多少賞金?”

司馬衝指了指聚靈塔道:“我想進去修行。”

老者笑意更濃了,道:“你可知道西營隨時會攻來,你不趕緊離去,卻想到這塔中修行?”

司馬衝點點頭道:“不錯。我看西營此時雖然看來勢大,卻也未必攻得下此城。”

老者饒有興趣地重新打量司馬衝道:“那你想不想加入我們東營?我可以收你做弟子。”

司馬衝搖頭。

老者想了想道:“好吧。你進去吧。”說著,丟出一塊玉牌接著道:“隨便你呆多久。只要戰事還未結束,這聚靈塔就是我東營共同掌管。不過,戰事一結束,你就會被趕出來了。還有,若是西營破城,在聚靈塔裡的你估計也會被當成東營成員,你想清楚。”

司馬衝躬身接過玉牌道:“晚輩曉得。”說著,施了一禮,朝聚靈塔內走去。這是司馬衝第一次執晚輩禮,剛才他雖然口稱前輩,卻一點恭敬都沒有,這老者居然也不責怪。

老者看著司馬衝沒入聚靈塔的身影嘆了口氣道:“是個好苗子,可惜心氣太高了些,遇上脾氣不好的老家夥,大概會吃虧吧?”

金眼雕和碧眼雕被司馬衝倒了出來。他此時執行著金剛伏魔咒,然後全身魔紋浮現。同時張開了兩翼。啊,濃重的靈氣。多麼讓人懷念的味道。

東西營的戰爭結束了,並不是以一方的徹底失敗結束。而是雙方協商之後停戰。戰爭一結束,各個城市和各個資源點開始按照協商分配,白石城的聚靈塔自然也在其中。司馬衝被強制傳送出來的時候正在看奇門遁甲。他也不記得在聚靈塔裡面呆了多久,但是他的修為只到了築基後期大圓滿,並沒有突破到結丹期,嘗試了十幾次都失敗之後,司馬衝只好暫時放棄結丹的嘗試。

結丹雖然無法做到,但是司馬衝也不願意從這聚靈塔裡出去,於是他開始修煉法訣、研究奇門遁甲,鳳凰訣和金剛伏魔咒不必說,連這本陣法書他都看了幾十遍,都能倒背如流了。如今一被強制傳送出來,司馬衝也不磨嘰,把玉牌交給了聚靈塔新的看守人員,大踏步離開了聚靈塔。

金眼雕一出來就大叫道:“肉!要吃肉!”它如今已經四級巔峰的妖獸了,而碧眼雕依然是三級妖獸,看來這妖獸的資質也是有很大分別的。

司馬衝笑道:“好!吃肉!”說著,轉向城中的一座修者經營的食樓。他本來以為以自己的修煉進度,只要時間足夠,在聚靈塔裡結丹完全沒有問題,哪知道到了築基期大圓滿之後無論怎麼衝擊都無法突破瓶頸,他如今的法力已經相當凝厚,超過普通築基後期許多,卻還是沒有要結丹的預感。難怪他見到築基期修士這麼多,見到的結丹期修士卻屈指可數。

戰事剛剛結束,食樓內的食材並不多。司馬衝正在吃一隻八寶鴨子,他的桌上還有一碟醋溜肥腸,一碟清炒扁豆,一盤醬香豆腐。一大海碗銀耳米線。而金眼雕正在啄食一碟五香蠶豆。

有三名修士這時候走進來,在司馬衝旁邊的桌子坐下,很快聊了起來。“這一次西營倒是很聰明,一見勢頭不對就要求停戰了。也不知道東營為什麼會同意。”一名黃臉修士開口道。

“東營雖然佔了上風,但是本身的實力也虧空了,和西營拼了這麼久,損失能少麼。而且,兩家再這麼打,其他的勢力來個漁翁得利,那不就一鍋端了。”一名柳著五柳長髯的修士分析道。

“反正這一戰我什麼都沒撈到。大戰場沒敢去,小戰場又輪不到我。我只是在城外巡邏了幾年,也不知怎的,戰爭就突然結束了。”一名大漢嘆氣道。

“你知足吧。戰後結算,出勤靈石是按照普通時期的雙倍的。有多少修士什麼都沒撈到,還把小命送了。”黃臉修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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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只聽了幾句就沒了興趣。戰事如今結束,他想去見一個人。奇門遁甲他雖然看了無數遍,裡面很多東西還是無法理解,他想去找範採荷指點。而且她比自己早一步到了築基後期,說不定已經結丹,正好問一下結丹的捷徑竅門什麼的。就算沒結丹,對於結丹的方向脈絡也肯定比自己把握得清楚。

司馬衝從白石城傳送到風源城。他選擇的是傳到城外的傳送點,小心使得萬年船,經過幾次被追殺,這座城總是讓他有種危險感。風源城很完好,看來並沒有被戰火波及。司馬衝按照記憶,很快找到了範採荷當初帶他去的那閣樓。閣樓依然如故,只是沒了陣法護持。

司馬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閣樓周圍並沒有人行走,這一點也和當初一樣。在發了一道傳音符沒有結果之後,司馬衝直接就闖進了閣樓。他在此地呆過一段時間,對閣樓熟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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