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吹火筒上的火焰瞬間脫離吹火筒,朝下方的密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點點火光在下落過程中不斷地漲大,很快變成了無數屋子般大的火球,拖著長長的火尾朝地面砸去。司馬衝看到這一幕哪裡都不知道厲害,當即快走幾步,縱身一躍,躍進了河水之中。

司馬衝的身影一出現,立刻被李平楓捕捉到了,他不再去看燒成焦炭的大片森林,一掠到了河水上方,無數的火球從他的吹火筒中噴射而出。直朝河中打去。

“哧!哧!哧!”白霧瀰漫,火球每落下一顆就炙起一大團白霧,隨著火球不斷落下,河流竟然有被蒸乾的趨勢,而白霧也越來越重。李平楓當然沒有太接近白霧,上次被偷襲他已經學乖了。

“嗖!”一根手臂粗的水箭從白霧中噴出,直擊空中的李平楓。李平楓目中冷光一閃,哼,捨得出手了麼?他立刻將吹火筒轉向,朝那水箭噴出的方向激射火球。

“嗷!”一聲怒吼,然後就是一道金色的身影從白霧中竄出,直撲李平楓。李平楓聽到這一聲怒吼已經知道不妙,這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那一道金色身影此時已經撲了出來,李平楓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條金色的大鯉魚,這鯉魚有八尺多長,渾身金光粼粼,竟然是一條四級的魚妖。傳說鯉魚躍龍門,一過龍門就飛龍在天。金色的鯉魚都有幾分龍性,此時被李平楓激怒,頂著火球朝他撲了過來。

砰!李平楓被金色鯉魚一撞,立刻承受不住朝後倒飛了出去。就在倒飛出去的同時,白霧又是一陣翻滾,又有一道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這才是腳踩飛劍的司馬衝。他一下到了李平楓身後,朝著李平楓倒飛而來的身體狠狠一拳。

“咔嚓。撲。”李平楓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同時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司馬衝還不罷手,腳下一蹬,借力追上了李平楓飛出去的身體狠狠又是一拳,將他從半空中打了下去。

“砰!”李平楓砸在了地上。司馬衝也落了下來,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李平楓,他目中寒光一閃,緩緩走了過去。他本不想殺李平楓,李平楓卻一直糾纏。如今都到了這地步,只有送他上路了。

“哼。”一聲輕哼聲傳入了司馬衝的耳朵了,司馬衝渾身寒毛一豎,突如其來的危險感充斥了他的全身。但是他還來不及後退,眼前的李平楓突然“轟!”地一聲炸開,司馬衝被爆炸波及,被炸飛出去十幾丈遠。

“咳,咳。”煙塵散盡,司馬衝邊咳嗽邊從灰土中掙扎著爬出來。他低頭看了看咳出來的鮮血,勉強支援起半個身子坐了起來,用顫抖的手取出了一瓶療傷丹藥,整瓶倒進了嘴。這小子太狠了,竟然想拉他同歸於盡。司馬衝苦笑,若不是魔紋還能拉扯住他的血肉,他只怕早就散架了。

將丹藥服下,司馬衝又把儲物袋袋口朝下一倒,倒出了一大堆靈石堆在身旁。然後閉起雙目。他知道此地離風源城不過百餘里,他也知道剛才激烈的戰鬥可能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是他顧不得了,他如果不及時療傷,就等著在黃泉路上和李平楓結伴同行了。

司馬衝才入定不久,一個婀娜的身影落在了他身旁不遠處。她一身白紫相間的流雲廣袖,青絲微挽,一雙亮如星辰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司馬衝。過了好一會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司馬衝。我還以為這一次該換我來救你呢。”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範採荷。別人敢找司馬衝,卻沒人找她。別人即使知道李平恩的隊伍裡也有一個範採荷,但絕對不會懷疑她。她想要什麼東西只需開口,別人自然送過來,何必她自己出手?這只是同名同姓罷了。

範採荷靜靜地坐在司馬衝身旁。司馬衝身旁還趴伏著一條灰色大鯉魚。它也被爆炸波及了,雖然離的比較遠,但它受傷也不輕,一身金色鱗片被炸成了灰黑色。此時正藉著司馬衝身邊靈石的靈氣一起吐納療傷。遠處的河流中正有大大小小的各色鯉魚擁擠在岸邊,將頭顱浮出水面,朝這邊不斷噴出水箭,去溼潤那大鯉魚的身體。

大鯉魚轉過眼珠警惕地盯著範採荷。範採荷看著大鯉魚警惕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大鯉魚似乎感覺到範採荷沒有惡意,目中的警惕漸漸消失,終於再次開始嘴巴一張一合地吸納起周圍濃郁的靈氣。

司馬衝睜開眼。他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多久。不過看天色,至少也是一天一夜了。自己在這裡入定一天一夜,居然沒有人經過?司馬衝不得不慶幸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體內的傷勢總算壓制住了,要真的痊癒只能找靈氣充足的地方療傷,或者打坐個三五年。

司馬衝正想著要去哪裡,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噼啪”之聲,他連忙轉過頭,卻見那條金色鯉魚正艱難地往河裡挪動。司馬衝輕笑道:“原來你還在這裡?我們也算聯手滅過敵,我就幫你一把吧。”說著,司馬衝抬腿走了過去,抱起大鯉魚一扔,將它扔進了河裡。

將地面那些堆靈石一收,司馬衝看了看遠處,十幾丈外有一處地面一片焦黑,地面上是一地碎屑。司馬衝在碎屑之中看到了一隻儲物袋,還有一根吹火筒。他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將儲物袋撿起,又將吹火筒拿在了手裡。

儲物袋內例行是一些丹藥靈石,只是數量並不多。這也不奇怪,有家有室的人誰會將身家全帶身上。對於那根吹火筒司馬衝則仔細打量,這東西很不錯,尤其是借它可以發動野火燎原這樣群體攻擊法術。仔細看了半晌,這東西上面既然沒有刻字也不見什麼標記。如果不是有法力波動,真的很容易把它當成吹火筒。可惜不知道什麼名字。司馬衝搖了搖頭,把吹火筒收進了儲物袋。

司馬衝正準備離開,遠處一道金光飛來。司馬衝一愣,立刻明白,飛劍傳書。還是範採荷。飛劍上插著兩樣東西,一張地圖,一張金頁。將地圖暫且收起,司馬衝輸入法力去看金頁上的字:地圖是通往下個城池比較安全的路線。你不要回風源城,李家的人也許會找你麻煩。

司馬衝一笑。她倒是有心了。不過這飛劍傳書可是很貴的。這女人真捨得出手。將金頁一拋,司馬衝去看地圖。地圖果然有一條曲折的路線,途經之處資訊非常詳盡,連可能出沒的妖獸都有說明。司馬衝看完了地圖就要動身,卻發現那把金色小劍沒有離去,金頁也沒有消失。司馬衝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哦,她讓我回個信。

這種飛劍傳書是要用獸血混合丹砂來寫的。自己哪來的獸血?司馬衝嘆了口氣。咬破了指尖在金頁上寫道:多謝,保重。然後把金頁插在金色小劍上。小劍立刻翁鳴一聲,沖天而去。

風源城一座閣樓之中,一名身穿白紫相間流雲廣袖長裙的女子正盯著眼前的一個小型法陣。突然法陣之中靈光一閃。一把金色小飛劍插著一張金頁出現在了陣法中。女子臉上一喜,伸手輕輕一招,小劍立刻飛到了她手裡。她迫不及待地將小劍上面的金頁取下,輸入法力,卻看到金頁上只有四個字:多謝,保重。

司馬衝白天走路夜晚休息,他走得並不快,只是用了輕身術,這比起御氣飛行慢了許多。幸好範採荷給他的地圖很管用,託這張路線圖的福,他行走了一個多月都沒有遇見什麼妖獸。在經過一棵枝葉稀疏的的大樹時,天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司馬衝便笑了。是碧眼雕。當初放它們出去,綠霧沼澤之後就失散了,如今終於找來了。

碧眼雕一飛到司馬衝身前就是一陣的嘰嘰喳喳,還不時用小腦袋去蹭司馬衝的臉。看得出它很高興。司馬衝也很高興,他現在身受重傷,有碧眼雕探路可就安全多了。

將碧眼雕放出去探路,司馬衝攤開地圖。地圖上離下一個城市已經只剩十幾天的路程了,而途經路線只有一句標註,或有蟲獸,低階。將地圖合上,司馬衝喃喃道:“低階蟲獸?這倒不怕,像飛蝗那麼多我都沒怕過。”範採荷沒有特別說明,大概也是知道這些蟲獸威脅不大罷。

碧眼雕這一去就是大半天。司馬衝以為它遇見了什麼麻煩,正打算去尋它回來,就看到天邊出現了黑點。司馬衝松了口氣,但是這口氣才松了一半,天空中又出現了第二個黑點,接著是第三第四個。司馬衝心中一沉,該死!這小子莫非被追殺,怎麼帶了一串尾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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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雕很快飛到了司馬衝面前。司馬衝卻繼續看著天空。天空中的三個黑點是兩人一鳥。鳥在前面,人在後面。原來是金眼雕。它也找來了。不過它多少有些狼狽,身上法力虧損,似乎還受了傷。身後追著兩名腳踩飛行法器的練氣期十二層的修士。

這二人一見司馬衝顯然有些吃驚,在離司馬衝兩三丈遠就落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司馬衝。司馬衝同樣打量著這二人,他們的家境顯然不錯,不然不會有飛行法器。男的十八九歲,個頭比自己還高那麼一點,濃眉大眼。女的比男子稍小一兩歲的樣子,五官端正,也不太醜。

司馬衝首先開口道:“你們為什麼追著我的靈獸?”說著,握起了拳頭。對於這二人他還真不怕。雖然他現在法力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但是他肉身強度還在。

男子立刻抱拳道:“哦!抱歉得很。我們不知道那是閣下的靈獸,因為並沒有在它身上感覺到修者的氣息,所以……”

女子冷哼一聲道:“哼,哥。你怕他做什麼。我們兩個,他才一個。法力又這麼弱。累我們追了這麼遠,不和他計較就算了,難道他還敢動手?”

司馬衝目光一寒,盯向那女子。這女子本來囂張跋扈,一副我們人多我怕誰的模樣,但是被司馬衝這麼一盯,立刻打了個寒站,倒退了一步。男子連忙擋在了女子身前抱拳道:“兄臺見諒,小妹不懂規矩。我們是龍家的人,我是龍明宇,我妹妹叫龍明月。”他也感覺到身前這法力低微修士上身居然有股凜然的氣勢,連忙把家族搬了出來。

司馬衝其實也沒想動手。他當然也沒聽過龍家。男子既然這麼說,自己也就順臺階下去得了,想到這,司馬衝也抱拳道:“哦,不妨。在下複姓司馬,司馬衝。”

男子笑道:“司馬兄。不知道司馬兄是剛出城還是要入城?如果是獵殺蟲獸,我們正好結伴而行。”

司馬衝笑了笑道:“哦。我是要入城,不能和兩位一起了。”說著,朝二人點點頭,慢慢走了出去。

走出了很遠,司馬衝才開口笑道:“大王,你太弱了。我記得你當年也沒這麼弱呀。”

金眼雕落在了司馬衝肩上道:“你還好說。本大王若不是為了來尋你,也不會吃這虧,路上遇見了只賊鷹。唉,不說它了。”有了金眼雕和碧眼雕探路,司馬衝更安心不少,一路上是順風順水。

“司馬衝!司馬衝!”天空的金眼雕還沒停下就高聲叫了起來,看得出它很高興。

司馬衝道:“怎麼了?有什麼好事發生?”

金眼雕道:“當然有好事。那天追逐我的二人現在正被大蠍子追。真高興!真高興!”

司馬衝也忍不住笑道:“蠍子?”他很快看到了。在回城的必經之路上,或者說在他的路線圖的必經之路上,之前見過的龍家兄妹正和一隻火紅色磨盤般大的蠍子對峙。從他們二人衣衫襤褸的模樣來看,他們的處境相當不利。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繞到司馬衝前面去的。

這二人一見司馬衝從遠處出現都是一喜,龍明宇大聲道:“司馬兄!我們又見面了!”

司馬衝淡淡道:“小心,它的大敖下來了。”司馬衝打量這只大蠍子,這蠍子已經有三級多的水準了,而且看起來相當不好惹。龍家兄妹手中的兵器打在蠍子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金眼雕落到了司馬衝肩膀上興奮地看著那只大蠍子道:“左邊!左邊!右邊!快!唉!”它竟然當了指揮。當然那只大蠍子是聽不懂它的話的。

司馬衝側頭笑道:“別看了。我想回城,周圍的情況怎麼樣?”

金眼雕道:“回城?哦。周圍都是蠍子,大大小小的蠍子,別回城。往回走。”

司馬衝嘆了氣,他要療傷非回城不可。既然周圍都有蠍子,倒不如解決了這一隻,從這裡穿過去算了。火蠍不愛群居,三級的蠍子精地盤一定不小,可以一定程度地保證安全了。想到這,司馬衝調動身上的法力準備出手。

“撕拉!”龍明宇分心他顧,被大蠍子一敖夾了下來,雖然千鈞一髮避了開去,但是身上那件長袍法衣被大敖一下夾撕扯開,徹底報廢了。司馬衝朝他喊道:“你的長劍給我!”他看得出龍明宇用的是好劍。自己現在的法力用他的劍正合適。

龍明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手中的長劍拋給了司馬衝。司馬衝伸手接住,劍一入手就是一沉。好重的劍!這麼薄的一把劍竟然不下千斤,難為龍明宇提得起。龍明宇見司馬衝一手就接住了自己的長劍,心中吃了一驚。他其實不認為司馬衝能用自己這把劍,之所以拋出去無非是想取信於他。

龍明月手中是一對粉紅色的鴛鴦環,一大一小,她看到龍明宇把長劍拋出去驚訝道:“大哥,你把長劍給他,你用什麼?”說著,把鴛鴦環橫在身前,朝龍明宇那邊靠了靠。

火紅的大蠍子居然沒有再攻擊,它不去理會龍家兄妹,而是轉過身子,兩字紡錘一樣的小眼睛盯著司馬衝。它是三級的妖獸,本能地感覺到司馬衝比身後二人更加危險。金眼雕和碧眼雕已經飛了起來。金眼雕道:“司馬衝,你若死了,大王我過個百八十年一定會幫你報仇。”說著,雙翅一展飛高了不少。顯然它不看好司馬衝出手。

碧眼雕沒有離去。它展翅沖天,然後俯衝而下,猛然一頭扎到了大蠍子的背上。大蠍子眼睛都未斜一下。只聽“當!”的一聲,碧眼雕撞在大蠍子背上如同撞在了鐵板,它自己反被震得暈頭轉向,老半天才重新飛了起來,飛回到了司馬衝身側。

龍明月此時已經到了龍明宇身側,她朝她大哥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我們趁機跑吧。龍明宇一咬牙,搖了搖頭,突然摸出一張符籙,雙手合在身前,輸入法力啟用。這張符籙封印的法術超出了他修為的範疇,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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