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雕看著破爛的樓船道:“你把船都拆成這樣,莫非不想要了。”

司馬衝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也會煉器的。主體部分沒有被動手腳,所以這船還是能用。不過這種用符文石追蹤的手法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居然可以煉進其他器物裡面。”

金眼雕抓出一卷書冊道:“要看麼?這裡有記載。”

司馬衝搖頭:“算了。你知道就行。和我知道沒什麼兩樣。”說著,把放大的樓船重新縮小收好。並將符文石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放入懷內。

金眼雕疑惑道:“你收起來幹嘛,扔了趕緊走唄。”

司馬衝搖頭道:“這可是香餌。玄武星的相關在市面上找不到。九級修真星,哪怕是廢棄的,我心裡也沒底得很。還是先從鐵家小子身上著手,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銅州星的出口,司馬衝正隨著人流往外飄去。他在發現符文石之後,又針對可能遇見的情況做了數月的準備,這才離開銅州星。而在他有心留意下,果然發現有人在他一往出口移動,立刻遠遠吊在了後面。而且過不多時,一個人就變成了十幾人。不過鐵劍英並沒有在其中,不知道是還沒來,還是不打算親自出面。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幾位道友莫非想要攔路打劫?”司馬衝微笑地看著身前的幾名修士。剛剛出了安全通道,這幾人就閃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毫不掩飾他們的身份和目的,手中都是明晃晃的兵刃,閃著各色靈光。

為首的一名老者淡淡道:“閣下不必緊張。我們的少主有幾句話想問一問你,他馬上就來。只要你不輕舉妄動,我們也會以禮相待。”說話之間,又有七八人從其他地方竄了出來,立刻把司馬衝圍在當中。

從銅州星出來的修士見到這情況,有的遠遠閃避,有的則在遠處駐足觀看。不過誰有沒有露出吃驚之色,顯然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司馬衝看了看周圍鐵家的修士,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道:“這就是以禮相待?鐵家的禮儀倒古怪得緊。”

十幾人也不說話,只是維持著手中法寶的靈動,緊盯著司馬衝。半柱香後,一隊幾十人的修士衝亂了出口的人群,從裡面一閃而出。通道裡頓時罵聲一片。不過這些破口大罵的人一看清楚這幾十人的裝束,立刻又都閉了口。鐵家。在這片星域都能排得上號的家族,就算把他們殺了,估計也沒人敢出頭。

帶隊的正是鐵劍英。他一見司馬衝好好地被十幾人圍著,立刻松了一口氣,笑著飄到司馬衝身前道:“司馬老闆,怎麼走得這麼急。”

司馬衝笑道:“很急麼?只怕沒有鐵少主急。”

鐵劍英面色不便淡淡笑道:“司馬老闆。你是自己跟我回去,還是先和我們過兩招?”他第一次見到司馬衝,心頭就有一種奇異的壓迫感,他知道司馬衝一定比表面看起來更強,所以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特意帶了幾十名高手一起前來。

圍觀的修士退得更遠,不過也聚得更多。他們都在猜測司馬衝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惹得鐵家少主親自來找他。司馬衝沉默了一下道:“你是為了收回白玉輪?還是為了我那棵枯死的老樹?”

鐵劍英微笑道:“你跟我回去不就知道了。”說話之間,他的人往後退,而他帶來的人則往上湧。鐵劍英的聲音淡淡傳出:“要活的。至少……元神是活的。”

司馬衝看了看圍上來的眾人道:“我這麼鎮定你不覺得奇怪麼?”

鐵劍英大笑道:“你又何必故作玄虛。這幾個月,我對你的行蹤瞭如指掌,你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司馬衝沉默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個奇異的微笑:“銅州星真是個好地方,不是麼?”說話之間,司馬衝身上靈光一漲,轟隆!一聲巨響,他的人如同煙花一般炸開。這爆炸是如此地劇烈,連遠處圍觀的修士也有幾十人被氣浪衝倒在地,更別說在爆炸周圍的鐵家之人。

爆炸剛剛過去,圍觀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閃了出來,他身上冒出了一團團黑氣,瞬間化成了一隻只鬼魂。只聽這人淡淡道:“去吧。要死的。”

這人當然是司馬衝。自爆的是他的分身,分身的肚子有幾顆滅仙珠和幾十顆轟天雷。而為了不讓這些人看出破綻,他連元神的三分之一都分了出來,可謂是下了血本。不過現在看戰果,換了幾十名修士的性命,這買賣也不冤。

小白這時候咬著一人飛到了司馬衝面前,正是鐵劍英。只見他面色蒼白,雙目禁閉,身上有一層薄薄的光罩,即使是骨龍這麼巨大的咬合力,光罩依然沒有破碎。司馬衝也懶得管他是真暈還是假暈,直接抽出了腰上的龍牙,朝鐵劍英的右臂一削。

刀光一閃,烈焰龍牙只斬入了一半就被光罩死死地咬住。鐵劍英的右臂已經縮了回去,原來他是裝暈。他當然已經明白,眼前這大漢才是正主。不過他卻不知,這依然是司馬衝的易容。司馬衝用力將刀抽回笑道:“原來鐵少主是裝暈。不如睜開眼來,我們說幾句如何?”

鐵劍英睜開眼冷冷道:“姓司馬的,你莫得意。我鐵家有的是人。過不多時他們就會趕來,到時候……”

司馬衝目光一冷,反手一刀。這一次的刀光遠沒有剛才那麼耀眼,但是卻像切豆腐一般,一瞬間就把鐵劍英的右臂切了下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興奮了起來。有人大嚷道:“好!再切下這小子的左臂!”

“切他的鼻子!切他的耳朵!”

“切他的小弟弟!”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鬨堂大笑。他們未必和鐵家有仇隙,不過眼見在這片星域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少主吃癟,人人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快感。這些人之中當然也有不少有心人,暗暗記下了司馬衝的容貌特徵。日後,鐵家少不得是要發懸賞的。

司馬衝不理會眾人,而是盯著鐵劍英冷冷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了麼。”

鐵劍英雖然恨不得將司馬衝一口咬死,卻不得不點了點頭。

司馬衝盯著鐵劍英道:“把你的儲物袋和腰上那玉佩解下來。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削成兩段的話。”

鐵劍英遲疑了一下。他眼角撇見了周圍那些鬼魂。只是只短短的功夫,他帶來那些手下已經都死光了。大部分是被炸死的,小部分是被炸傷,然後被鬼物圍攻,不知道有沒有人及時發出了求援信號呢?或者周圍的人有人會給鐵家報信?

司馬衝目光一冷,又是一刀。這一刀削斷了鐵劍英一條大腿。不過司馬衝卻沒有看向鐵劍英,而是轉過身看著人群道:“紅色長跑那一位朋友。如果你是想給鐵家報信,就別怪在下這把刀不認人了。”

穿紅袍的修士立刻道:“不……不是。在下只是有急事……”

司馬衝一揮手,立刻有十幾只鬼魂飛了過去,將這修士圍在了當中:“再急的事,也不妨先看看熱鬧。還是說,你想去急著去見閻王?”

紅袍修士苦笑一聲,停留在了原地。司馬衝知道,人這麼多,他自己根本鎮不住。而且在紅袍修士之前,已經有人離去了。只不過對方看來不好惹,他故作不知而已。再轉過頭時,鐵劍英已經把儲物袋和玉佩解了下來。他身上的光罩也消失了,看來確實是玉佩護身。

司馬衝一見護罩消失,立刻一掌拍在了鐵劍英的天靈蓋上,骨龍的牙齒也在此時一合。撲。活生生的人成了肉醬。而鐵劍英的元神已經被司馬衝抓在了手裡。司馬衝取出了一個小瓶,將鐵劍英的元神封了起來,周圍之人見此情形都倒抽一口涼氣,還真有人不怕死的,這仇結的,要多深有多深。

司馬衝朝周圍一抱拳道:“多謝各位捧場!請各位替我傳句話。鐵家的當家人,如果半年內追查在下的行蹤,我立刻將鐵劍英的元神毀掉!”說著,將鐵劍英的儲物袋一撕,口中大笑:“見者有份!來來來!”

眾人明知道這是鐵劍英的東西,但是還是有人忍不住爭奪。仙石丹藥上又沒寫名字。而其中有幾樣寶物靈光閃耀,分明是稀世珍寶的東西,更是引得眾人滿場追逐,甚至大打出手。而司馬衝此時已經把眾鬼魂和小白一收,消失在了混亂的人群中。

“哈哈,有意思。這小子最後一手倒玩得漂亮。”人群之後,一名黑衣中年人捋著鬍子,看著混亂的人群微笑道。

他身旁一名精壯的漢子道:“家主。那人往西南去了,要不要追?”

中年人搖頭道:“不去,不去。追他做什麼。鐵家這些年囂張跋扈,正好要人挫一挫他們的威風,省的他們以為自己家族天下第一。”

司馬衝腳踩飛舟已經飛行了大半日。這個星舟是他高價買來的,雖然功能單一,但是速度極快。不過司馬衝很清楚。能買得到,通常都不會是最好的。比如現在他的身後,依然還有三道遁光緊追不捨。其中兩道遁光氣息比他強,另外一道遁光卻有些熟悉。

眼前前面出現了一顆方圓只有幾百裡的小星球,司馬衝立刻遁光一沉落了下去。夜長夢多,這三人緊追不捨,至少有兩人是不懷好意,為了防止他們召來其他人,還是趕緊解決掉的好。三道遁光一見司馬衝落下,其中兩道依然緊追,還有一道卻遲疑了一下,調轉方向離去了。

“朋友。我要的是鐵劍英腰上的玉佩。你把它給我,我立刻轉身就走。”其中一道遁光落下之後,不等司馬衝開口立刻搶先道。此人是年過四旬,長得黑眉細目,面白無血,顴骨高聳。一看就是個奸猾之人。

司馬衝輕嘆一聲道:“你何苦跑這麼遠來送死?”

中年人一驚,不過見司馬衝沒有出手,略松了口氣的同時一拍腰間,取出了一把七星寶劍橫在了身前道:“我身上有印記。我的朋友已經循著印記趕來,你若識趣……”

撲哧。一根長長的鋼針從他背後刺入,前胸穿出。他身上的防禦法寶一點作用也沒起到。中年人不能置信地盯著胸口透出的鋼針。其實,身後的響動他聽到了。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一路緊追不捨的人,居然會是司馬衝的幫手,那他為什麼還要逃?

司馬衝長出了一口氣,在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面目笑道:“那姑娘,原來是你。”那股熟悉卻記不起來的氣息原來是那葉嬋。

鋼針被一下抽回,中年修士渾身抽搐了幾下,撲倒在地氣絕而死。那葉嬋緩緩從修士的背後走了出來笑道:“一直找你都找不到。不想找你了,你卻偏偏冒出來。”

司馬衝看了看撲倒在地的中年修士道:“有什麼話先離開這裡再說吧,鬼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在二人飛離之後不久,果然有幾名修士來到這小星球上,他們爭奪完了鐵劍英的物品立刻匆匆趕來,卻沒想到同伴這麼快就被解決了。

飛行中,那葉嬋嘆息一聲道:“你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敢做。這一次居然把鐵家給惹上了。”

司馬衝苦笑道:“老樣子?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我是逼不得已。你莫非沒看到,他們一群人打我一個。”

那葉嬋撲哧一聲笑道:“我只看到你一個人打他們一群。”

司馬衝頓了頓道:“你之前說一直找我,不會是鈴鐺又惹了什麼麻煩,找你我幫忙?”

那葉嬋聽到這話立刻收起了笑容道:“不是鈴鐺,是我們有麻煩。上一次我們聯手幹掉的人裡面,有一個是紅粉宮主的得意弟子。現在紅粉宮正在四處搜刮你我的行蹤,連那白牙星都被紅粉宮的人佈置了圈套,我是想將事情告訴你,省的你撞進陷阱。”

司馬衝沉默了一下笑道:“哦?看不出你心地挺好。不過照你這麼說,鈴鐺一定沒跑掉了?”

那葉嬋面上一紅,將頭低了下去。不過司馬衝在前面,看不到她的神態。只聽她繼續道:“不知道,我一直聯絡不上她。不過她應該是跺起來了,因為事發之前我就已經聯絡不到她。她也說過要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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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這時候突然道:“你的星盤很普通。看來這麼快的速度和你本身的技能有關?”

那葉嬋點了點頭道:“恩,你不是知道麼。我是葉蟬。”

司馬衝停下了遁光道:“你的星盤給我,我的星盤給你。”說著,腳下一踢,將自己高價買的星舟踢了過去。

那葉嬋有些疑惑道:“為什麼?”不過她這話一開口面色立刻就變了,只見遠處有十幾小型樓船正往這邊飛馳而來,看標記,正是紅粉宮。當真是冤家路窄,這麼大一個星空,居然也能遇上。

司馬衝飛快道:“你走,我為了對付鐵家留有後手。別被一鍋端了。”

那葉嬋搖了搖頭。

司馬衝冷冷道:“如果你擋得住他們,那麼就換我走。”

那葉嬋沉默,眼見樓船馬上就要飛到近前,她終於腳下遁光一起,飛速離去,她的話語聲遠遠傳來:“別死!如果你死了,我……”她的速度太快,一句話才說一半,後面的半截已經聽不到了。

十幾樓船將司馬衝圍了起來,樓船停住之後,有幾十人從中飄了出來,別的樓船裡都是年輕女子。唯獨最大最精緻的一艘樓船,飄出來的卻是十幾名相貌俊秀的少年,這些少年有的執扇,有的捧杯,有的撫琴。而在他們當中的,是一名看來三十上下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一身及地的黑紗長裙,兩耳綴著天藍色的翡翠耳環,顯得雍容華貴。她雖然已經不如周圍這些的女子年輕,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其他紅粉宮弟子也算是姿色不錯,但是和這婦人一比之下,立刻成了青澀的小丫頭。

司馬衝面容一整,朝這婦人一抱拳道:“紅粉宮主?”

婦人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司馬衝,口中淡淡道:“你和那只葉蟬是一夥的?”她的聲音如同黃鶯出谷,比她的人更甜。

司馬衝點了點頭道:“是。那一日誅殺紅粉弟子全是在下所為,她只不過是我的幫手。”

紅粉宮主笑了。她本來就是萬里挑一的美人,此時這一笑,立刻如同百花綻放,擁在她身旁的那些俊秀少年立刻看得痴了。只聽她輕笑道:“你膽子倒不小。想必你對自己的手段有些自信,這才敢留下來拖延,叫那葉蟬逃跑?”

司馬衝不說話,不過他已經握住了手裡的刀。

紅粉宮主輕嘆一聲道:“本來我還覺得你模樣不夠俊,臉也不夠白。現在卻越看越中意。要不你就留下來陪我幾天,我那弟子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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