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微笑著抱拳道:“不敢不敢,在下實力平庸,承徐店主關照而已。”

徐青松又仔細打量了司馬衝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恩。很年輕,不到三千歲。正符合入城要求。氣息也比族內那些小子沉穩許多。小五,帶司馬小友到客房去。好好招待,莫要失了青山一族的禮數。”

一名青衣小夥子立刻答應一聲,笑著道司馬衝道:“司馬公子,請跟我來!”

兩人繞過了大門,從一側的偏門進入。進門之後有一大片平坦而寬闊的場地,百餘名青年男女正兩兩一組互相比鬥。他們二人正要從場地繞過去。場中有幾人突然停下了手段,有一名精赤上身的青年大聲道:“阿五!這個人是誰?”

青衣小夥子連忙停下腳步賠笑道:“力少爺。這一位是徐長老從魔風城請來助拳的朋友。”

“哼。”青年一聲冷哼,人嗖地一下從原地拔地而起,“砰”地一聲,落在了二人身旁,連地面都微微顫抖。這青年好大的力氣。他圍著司馬衝轉了一圈,不陰不陽地道:“助拳?你有沒有這本事?這樣一來,我們又有一人失去了到魔淵城的機會?”

青山一族的族人,胸口都有一座魔紋組成的大山,大山總體結構相同,細微之處卻各異,有的山紋裡有樹,有的山紋全是石頭,而有的山紋卻是中空。看來同一魔族的魔紋,似乎也有優劣之分。這時候,徐青松從一側走了出來喝道:“住口!怎可對客人無禮!”

司馬衝玲瓏的心思,哪裡還不知道這些人唱的什麼戲。徐青松故意慢了半拍,就是要這些年輕人出頭。雖然有徐店主的書信在前,顯然他還是信不過,想叫司馬衝露上幾手,試試他的本事。司馬衝當即笑了笑道:“哦?看來這位兄弟想和在下切磋一二?”

徐青松立刻擺手道:“哎,小孩子的話,司馬小友別放心上。還是到客房歇息去吧。”

司馬衝搖頭道:“這個是要的。在下其實也沒有在徐店主面前露出身手,如果貴族這些青年才俊實力比在下高,那不是白白浪費了名額,在下誤了事,心中也不安。”

徐青松本來就想看看司馬衝有多少本事,當即不再多說,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散開,空出了中間的一大塊空地。下場的居然不是剛才那個看起來很囂張的青年,而是另外一名面容木訥,比司馬衝高一頭的大個子。

“你的兵刃呢?”大個子開口。

司馬衝笑了笑道:“我也不用兵刃。”

大個子搖頭道:“你要用兵刃。因為我也用兵刃。我的本事有三分在兵刃上,離不得手。”說著,大個子手一翻,兩把五六寸長,一指來寬的鏤空小刀出現在了手裡。他這麼大一個人,居然用這麼小巧的兵刃。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敢用這麼短兵刃,這人的手段必然了不得。司馬衝也不再推辭,目光投向了空地邊沿的幾個鐵架子。大個子又開口道:“你最好選紫金鑄造的那幾件,別的兵刃擋不住我的黑金釙。”

司馬衝本來已經選定了一杆長槍。卻看到一旁有幾摞堆積起來的黑鐵方塊。這些鐵塊一般大小,全部是三尺見方,中間有個小孔,被一根比雞蛋略粗的紫金細柱串連著。司馬衝看了看手中的長槍,又看了看這紫金柱,隨手將長槍放回了原處,躍到了方塊頂上,抓著露出一小截的紫金柱一抽。

好沉!司馬衝差點沒抓住。這紫金柱和徐店主的龍頭柺杖有得一拼。這麼沉的東西,也不知道青山一族哪裡弄來的。在場之人一見司馬衝將紫金柱抓在手裡,目中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都是知道這東西有多沉的,眼前這人居然一隻手就抓了起來,看來倒真有幾分本事。

司馬沖走回場中,將手中一丈三四長的紫金柱一橫,口中笑道:“你來!”

大個子露出了凝重之色點了點頭道:“好!紫金梁,我雖然拿得動,卻不敢用它對敵。”說話之間,身形一閃,已經撲到了司馬衝近前。身法飄忽不定,讓人是無法抓摸。

司馬衝抬腳一踢,將紫金梁踢了起來,隨即手中力道一轉,將紫金梁揮舞得風雨不透,也不管大個子從哪邊來。場中眾人這才明白他為何要用這麼長這麼沉的兵刃。不過誰也沒法子說他取巧。紫金梁本來就沉,揮舞起來重量更是十倍不止,能有這力氣取巧,本身就是一種了不得的本事。

司馬衝的紫金梁舞得如同風車一般。大個子也如同風一般繞著司馬衝飛快轉動。他有數次想出手,但是每每總被司馬衝逼退,沒法子近身。而看司馬衝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想要耗盡他的力氣,只怕自己會先累跨。

繞著司馬衝轉了十幾圈之後,大個子身形一閃,到了那一堆鐵方塊旁邊。嗖嗖兩腳,就將兩塊鐵塊踢了出去。當!當!鐵塊飛速而去,被司馬衝用紫金梁挑飛。大個子索性腳上連環飛踢,將所有的鐵塊都踢了出去,然後身形緊隨其後,這一下司馬衝跺不過了吧?

噹噹噹噹!司馬衝手中的紫金梁轉動得飛快,鐵塊被他一一挑飛。叮!一聲脆響。大個子其中一把黑金釙被他脫手擲出。沒想到司馬衝在混亂之中依然發現這一枚細小的短刀,同樣將它挑飛,下一刻,司馬衝的紫金梁已經指在了大個子的眉心之處。大個子終於還是慢了半拍。

大個子鼻尖滴落了一滴汗珠,身形一閃,倒飛了出去。司馬衝剛才如果再將紫金梁往前送一點,他只怕要飲恨當場了。這時候,場外的徐青松沉聲道:“大堅!你輸了!還不快多謝先生指教!”

徐大堅沉默了一下,正想要說幾句。砰砰砰砰!被司馬衝挑飛的鐵方塊此時才落地。這些方塊一塊疊著一塊,整整齊齊,絲毫不亂。眾人終於忍不住齊聲喝彩。雖然是自己這邊的人輸了,但是力道拿捏得這麼巧,眼力這麼準,又有誰還不服。

哧!徐大堅的黑金釙最後落下,順著鐵方塊中間的眼孔一落到底。一點金屬碰撞之聲都沒聽到。這一下眾人口中的喝彩聲都嘎然而止。連徐青松都面露驚容。這已經不是光靠力氣和技巧就能做到的。看來,對方比自己的這子侄水平至少高出好幾倍呀。

不,也許更高。看著司馬衝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徐青松忍不住在心中糾正了自己。他連忙上前躬身道:“先生見諒。是我們青山一族失禮了!”他倒是光棍,自己試探的做法瞞不住明眼人,索性先道歉。

司馬衝笑了笑道:“買賣還要貨比三家,貴族讓出了一個名額,想看看在下的能耐,這本來是情理之中,又何來失禮之說。”說著,隨手一拋,紫金梁插回了原來的位置。這東西沉夠沉了,就是韌性有些不足,這才幾下交手,紫金梁上已經滿是劃痕。不然的話,司馬衝倒想收了此物當作自己的兵刃來用。

徐青松連忙道:“哎。到底還是徐某莽撞。先生這邊請。”這一次他決定親自送司馬衝到客房,連對司馬衝的稱呼都改了。看來,不管走到哪裡,還是要有實力才行。

司馬衝被帶到了一間半鑲嵌在山壁的閣樓內。閣樓一半修築挖空的山壁裡,另外一半則懸空。這種建築風格倒是很別緻,而且視野極其開闊,大有一覽眾山小的味道。看來徐青松是把司馬衝當貴客了。

徐青松一邊走入閣樓一邊介紹道:“司馬先生想必沒見過這樣的建築。其實是我們這群山圍繞中心處有一株奇樹。這樹天生散發奇香,香氣雖然不能精進修為,卻可以助人明悟。所以我們一族就圍著這一株奇樹建設起了整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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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點了點頭。助人明悟?他身上就有一塊同樣功效的通靈玉佩。不過這玉佩如今已經不是豬頭狀了。當初在白澤星,那個養魂棺的屍骸上同樣有一塊通靈玉佩,他於是將兩塊玉佩煉在了一起,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普通至極的青玉掛飾。

徐青松又開口道:“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阿五,我們青山一族之內有的東西,先生只管取用。”

司馬衝眉尖一動,開口道:“可有典籍?哦。我不是需要什麼家族秘史。只是想瞭解一下魔族的一些名人、故事。”

徐青松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是有的。等一會在下便差人將這一類書籍送過來。恩。不打擾先生休息了,在下告退。”說著,徐青松退了出去。那名為小五的小夥子卻留在了門外,自是留作司馬衝差遣的意思。

徐青松一走。司馬衝便將骨龍和幾隻靈獸放了出來。來到這石磊星他一直全神貫注,現在暫時在此地落腳,就讓它們充當耳目好了。金眼雕抓著一卷書冊飛了出來,落在了一張大椅上。骨龍則盤曲成一團。碧眼雕守在門口,九爺是個酒鬼,酒還沒醒,司馬衝又將它裝了回去。

美少年這時候漂浮了出來道:“司馬衝,你怎麼沒問問,這裡有沒有三目的龜蟓?莫不是忘了這事。”

司馬衝一愣,過了一會才道:“這又不是修者地盤,魔族本身身體比那龜蟓強硬得多,怎麼會養那東西。”

美少年大搖其頭道:“你錯了,你錯了。魔族也有不煉體的。而且,魔族養蟲的也不少。你還是問一問。我快突破了,就差來點什麼進補。”

司馬衝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現在時機已經不對,過幾天再問。”

青山一族的典籍自然更加地齊全。司馬衝終於找到了雷鳶一族的相關記載。雷鳶一族曾經也是顯赫一時。被流放之前,他們的首領雷霆與其他幾個大族的首腦人物爭奪一件至寶。中間詳情不得而知,而最終結果以雷鳶一族的首領落敗收場,部族也被各族圍攻,落了被流放的下場。

被流放的雷鳶一族數百年前曾經有數支大的分支為了奪回功法傳承,殺回了石磊星來,但是都被鎮壓,被俘虜的雷鳶一族被當作奴僕圈禁。看到這裡,司馬衝皺起眉頭。看來這雷鳶一族不單單要面對一個大族,而是幾個。他就算渾身是鐵,落了熔爐能打幾根釘?

再往下看。鎮壓雷鳶一族傳承石碑的,是名叫羅天一族的魔族。有詳細記載,羅天一族近些年已經沒落了許多,如今的這一代家主是羅飛虎。這總算是個好消息。典籍再往下便是別的魔族事蹟了。司馬衝合上典籍,開始思量這一次的行動。

最好的辦法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挖出傳承石碑。到時候其他大族就算制止也來不及了。雷鳶一族如今沒落至此,眾人也不會擔心,說不定還會有人願意促成此事,從中撈些好處。從典籍看,碑林之中隨時都有各大部族的高手,自己一人只怕做不到。就是不知道那被當作奴僕的雷鳶一族還存有多少人,又在哪裡?

數日之後。徐青松再次光臨。他這幾日沒閒,一來是就要前往魔淵城,事務繁多,二來卻是因為司馬衝。司馬衝展現的實力很是不錯。徐青松有心拉攏。但是動用了不少人力調查他的出身來歷,卻絲毫查不出頭緒。

這樣一個年輕高手,本該如同流星一般閃耀,但是一查之下,此人卻像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般。第一次被人見到是在魔風城,再往前的記錄是一點都沒有。而從他臉上的魔紋,根本判斷不出是哪個部族。這一次來,他是想摸摸底。

篤,篤,篤。

“誰?進來吧。”司馬衝淡淡的聲音從閣樓裡傳出。

徐青松定了定神,整了整衣冠推開門進來,拱手笑道:“沒有打擾到先生休息吧?先生這幾日住得可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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